他挣扎了下动不了,这才发现双手被铐在床柱上。
他刚想叫人,楼梯就传来脚步声,下一秒一双长腿出现在眼帘里,仇莲穿著一件薄外套,手里拿了个便当盒,走到他面前,坐下。
「你应该饿了吧,我喂你。」男人开口,动手掀开便当盒,拆了双卫生筷,夹了一块鸡肉送到他嘴边。
佟子齐喘著气,思索一下,张开口,咬了一半,仇莲轻笑:「我应该先帮你把骨头去掉的,是吗?原谅我这粗人。」
咀嚼著把肉吞咽而下,他询问:「可以帮我把手铐取下来吗?」
「不行。」仇莲又夹了一筷子鱼肉给他。
但这次他没有张口,轻声祈求:「拜托你放开我,我哥会担心。」
「你哥会担心?喔,对,我忘了你有个哥哥。」仇莲在回忆时笑了下,倒了杯水凑近他唇边,喂了他几口水。
「莲,」他看著他,手腕处被悬空吊著很是痛苦,「我哥真的会担心,你如果有甚麽事要告诉我,现在可以说,然後就放我走。」
仇莲放下水杯,道:「你对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吗?」
他的语气很淡,淡到会让人以为,这只是一个随口扔出的疑问,得不得的到答案都不要紧。
但佟子齐看到那这人颈子上明显浮现的青筋,一时间噤声。
「说啊,这两年,明明活著,却躲的远远的,上次在老头子墓园看到的,应该不是幻觉而是你吧?哼哼,子齐,扮鬼吓人很有趣吗?」莲咯咯笑著,手轻轻抚过他的脸,突然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他被打的偏过头去,还来不及说甚麽,又一巴掌挥过来,接著巴掌铺天盖地般袭来,他当场唇裂口破,口腔里都是血味,脑子里更是晕的不分东西南北,眼前男人的动作彷佛变成了慢动作。
等仇莲停下手时,佟子齐双颊已肿的不成人型,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在头顶飘浮,快要挣脱他的控制。
「啊,都忘了我还有事要告诉你了,别晕过去。」仇莲拿起放在一旁的水罐,淋著他的头猛地一浇,佟子齐一抖,被沾湿的眼睫虚弱的眨了几下。
「我啊,并没有打算要放你回去,懂吗?我会监禁你一辈子,如果,未来你又想逃,跟两年前一样,我就杀了我女儿,把她的尸体剁碎做成晚餐塞进你嘴里,听得懂我在说甚麽吗?」仇莲蹲下来,视线跟他平高,笑容顾盼神飞、绝代无匹。
佟子齐伏在床上,全身发抖的望著他,眼泪瞬间跌出眼眶,男人帮他抹去:「怎麽哭了?还痛吗?」
「你……你为什麽……」他想问他为什麽能这一样一次两次把自己的亲生孩子当作复仇的牺牲品,他想问他还有没有基本的人性,他想问他为什麽要把事情做得那麽绝。
「子齐,我很想你。」仇莲轻轻叹了口气,褪下裤子,把自己的硕大用力塞进他嘴里,佟子齐瞠著双眼,下颚被男人用力扣住,酸痛不已,他眼角泛泪,只能被动的接受那人不断把欲望往喉咙深处挺进,男人边挺边喟叹:「真棒啊,扁桃腺突起的部位就跟女人的阴道一样窄。」说完下下往最深处顶弄,眼泪在刺激下不断翻滚而出,男人攥著他的发丝粗暴的後扯,被汹涌的泪淹没,他看不清莲的脸。
在那人终于射进咽喉里退出来时,他像个从深海浮出水面的人剧烈的呛了好几声,大口吸著新鲜空气,胸腔彷佛要爆裂似的烧疼。
「射在喉咙深处是为了方便你喝下去,体贴吧?」仇莲动作俐落的褪去他的裤子,手撑开他的臀瓣,扔了句,「我不会问你这段时间睡了多少男人,你的身体自己会告诉我。」
知道那家伙要做甚麽,佟子齐只能尽量放松身子,否则痛苦的是自己。
半个小时後当仇莲终于拔出分身时,他的臀肉上沾满了鲜血,目光涣散,躺在那动也不动。
「小屁屁这麽紧,难道你没去找男人?怎麽可能?真奇怪。」仇莲喃喃自语,穿戴整齐从他身上跨过去,彷佛他只是路边一只垂死的狗,多看一眼都嫌烦。
室内的灯被关上,深不见底的暗包围住他,佟子齐静静躺在那,刚刚那场暴力的性交彷佛一场极度恐怖的恶梦,但是此刻,他连流眼泪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瞬间晕了过去。
极道第二部28
当晚佟醒睿跟韩芥两人打给子齐每一个朋友找人,甚至还把常爽住的医院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跟佟子齐好到会让他借宿的朋友不多,找人任务陷入了死胡同,三天之内韩芥几乎打爆了他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到了第三天开始手机变成了关机状态,猜测可能是机子没电,寻找的管道又丢失了一条。
第四天佟醒睿报了警,韩芥几乎天天往他的住处跑,神色落魄憔悴。
一个礼拜後发生了一件事,天合会掌握了一个确切证据,证实帮主韩升之死确实是许门下的毒手,原本天合跟旭龙就常常产生一些细枝末节的小冲突,但因为此事,两帮竟破天荒正式面对面有了一场秘密会晤。
这场密谈之後,两帮原本总是冲突不断的景况消失了。
总是对帮务显露出没兴趣模样的韩芥突然表现出相反的高度兴致,他的哥哥们原本不希望这个最小的弟弟也来淌这潭浑水,但实在拗不过他,于是几次跟旭龙解决地盘纠纷的密会时,都把他带在身边。
韩芥总是站在天合的人身後,看仇莲跟哥哥们吃饭敬酒,笑里藏刀,用拐了好几个弯的方式说话。他越觉得这个圈子真的很黑,有能力不够,还要有人脉,要谨慎,能识人,还要够狠,够不要命,才能让人家怕你。好几次他不经意跟仇莲对上眼,几秒後都会不自在的转开视线。仇莲的眼神很像死人,虽然会笑,喝了酒双颊会染上红彤色,对属下说话的时候会凌厉的让人害怕,但大部分的时候,这人就像带了张人皮面具,双目空洞麻木,看久了彷佛周身都会被染上那种死味。
韩芥曾经问过哥哥们,这家伙是不是吸毒,他们耸肩表示不知道,大哥韩瑾还警告他:『仇莲就算喝醉了都是杀人兵器,你不要蠢到站在那人身後想暗算他。』
他没回话,心想难怪佟子齐当初拚了命的要从那家伙身边逃开。
佟子齐被身後那人几十分钟的猛烈撞击下来,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似的,还没痊愈的後穴更是痛的像火在烧。
仇莲一个极深的挺进,阴茎一抖,大量的温热液体顺著甬道灌入,佟子齐全身一震,後面尖锐的刺痛让他领悟莲射进来的不是精液,而是尿液,昨天被狠狠撕裂的伤口被尿液一浇,当下痛的他全身抽搐,身子弯成了U型,头无力的垂在中间,双唇不断颤抖,唾液从唇角溢了出来。
「抱歉,懒的去厕所,就在你里面解决了。」仇莲捏著他的脸,把他从地上抡起来,「子齐,你知道刚刚我为什麽打你吗?因为你犯了错,犯错的孩子要罚,知道吗?」说著用力把他的脸撞在地上,血沫从嘴里喷出来,佟子齐似乎呜咽了一声,仇莲笑著拍拍他的头,摸摸他的脸,喃喃自语,「你不该在睡觉的时候叫那家伙的名字……我跟你保证,如果再被我听到一次你喊『韩芥』这两个字,我就把他剁碎当成你明天的宵夜,我说到做到。」
眼泪从他眼底滑落,但他只是掉著眼泪,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从昨天开始他就发烧了,现在全身通透的冷,从里到外,眼前的莲模糊不清,他张开嘴嚅嗫了一声,声音太轻,仇莲凑过头去,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放我走,求求你……」
莲的脸狰狞的皱起来,抓住他的腰,又重重把自己的分身挺了进去,那包容自己的肉穴一阵痉挛抖擞,不断收缩,他笑著拍拍他的屁股:「嘴里说想跑,後面却把我包的很紧嘛,贱货,真不是一般的贱。」
佟子齐被按在地上承受又一波痛入骨髓的冲撞,口腔里都是血味,眼泪顺著肮脏的脸磨蹭在床单上,到处都是一滩滩的血迹跟泪液。
「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我宁可你死了,都不想看到你跟那家伙在外面欢快的过日子。」仇莲一边低咒一边用力撞击他的臀,佟子齐没有睁眼的力气,只好闭上。
听莲这麽说,他内心仅存的一丝希望也灰飞烟灭,看来莲不可能放他走,看来他要死在这了。
此刻,他突然发了疯似的想见韩芥,如果这些凌虐是他注定偿还的债,是莲这两年痛苦的追讨,那把命赔给这人应该就可以了吧?
两年,变的东西又岂止是环境跟身份?他竟然在将死的那一刻才发现韩芥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这甚麽乱七八糟的人生?为什麽他总是一次一次的,错过爱情?
仇莲拔出分身时发现他闭著眼,拍了拍他的脸也不见任何反应,当下一肚子火,一盆冷水刷地浇在他脸上,他动也不动的缩在地上,连睫毛都不再颤动,惨白的脸蒙上一层淡淡的死灰色。
仇莲望著他,颓然坐在一旁,望著这个结构坚实的地下室,像在仰望一间牢房。
他是个囚犯,一直都无法从内心的监牢逃出来,他想念小东东,想念老头子,想念佟子齐,他不懂为什麽他爱的人都得死,他想可能是早年杀了太多人的缘故。
他并不会铁齿到不相信神佛,不相信因果报应,他只是被太多血沾染,已经无法把人命跟这些黏稠满是血腥味的液体联想在一起。
一个人的命,究竟值多少?
这些红色的血浆,怎麽可能代表一个人无价的一生?
会不会太夸张了?会不会太容易了?人的生与死,会不会太过,昙花一现了?
地上的人已经不会动了,不会再动了吧?
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吧?如他所愿的。
「子齐,你又死了。」仇莲突然笑起来,笑容像个纯净未受污染的孩子,指著地上那具不会再动的躯体,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留言 给了我很多力量喔 ^^ 谢谢
极道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