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个妞儿似的谁知道。”
“邵泽!”赵闻一脚踢出去,倍儿用劲儿,给邵泽直接踢到床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了两声儿也不见赵闻伸头关心一下,邵泽只能没脸没皮的自己站起来。然后给赵闻拉上被子,劝他睡一会儿。
晚上赵闻就发烧的厉害了,在床上翻滚。
邵泽打游戏打得正high,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呻吟,脖子都酥了。
他退了游戏,去看赵闻,这时候赵闻已经脸蛋儿通红,蜷缩在被子里跟个虾米似的。邵泽爬上床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那温度吓得太一缩手,“我操,你烧成这样儿了?赶紧上医院吧。”
说着,他摇了摇赵闻的身子。
赵闻被摇得很难受,摇摇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放开我,疼。”
“哪儿疼啊?”
“骨头疼……你别动我……”
赵闻的声音特别细,跟平时那肝火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邵泽一听就知道不好了,赶紧搂着赵闻,劝道,“你得去医院,我抱你下楼,一会儿就好了,你这么在家会烧傻的。”
“别动……骨头疼!”赵闻拱拱身子,要挤开抱着他的男人。
“你这都烧成烤串儿了,赶紧的,我背你去医院,啊,乖啊。”
“乖你妹,我不去。”
邵泽也拿赵闻没办法,一碰他他就发出难受的呻吟,那呻吟听着跟垂死挣扎的小猫小狗似的,邵泽心疼得团团转,脑子里跟有一群乌鸦飞来飞去似的。
最后他也拿赵闻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医生。
结果医生的电话没人接,看时间点儿,不是没上班就是在上手术,邵泽也不好那么不识相。
把家里所有的被子都找出来,堆在赵闻身上。
赵闻本来浑身就发冷,这会儿被子堆在身上,发了汗,腻巴腻巴的难受得很。邵泽在一旁絮絮叨叨的问,“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热……”
“盖着,发发汗,除了寒,就好了。”说着,邵泽还伸手给赵闻掖了掖被子。冰凉的手刚接触到赵闻的脖子,赵闻顿时抖了一下。刚才出的汗就像给逼了回去似的,浑身上下的骨头缝都像是被人撬了似的,疼得他脑门冒冷汗。
“咋了?”
“别…别动我……”赵闻吸吸鼻子,那样子惹得邵泽低头就亲了他一口。
他还不张嘴,嘴巴闭得紧紧的,等邵泽挪开了才说,“滚下去……一会儿传染你,我感冒了。”
“没事儿,你传染给我你就好了。”
“给我弄口水吧,让我躺会儿,你别压我身上了,我骨头跟散架了一样,难受。”
“好,我去给你弄点蜂蜜水啊,你要有什么就叫我。好了点咱就上医院去挂水啊。”
等邵泽烧水弄出一杯蜂蜜水来,赵闻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他只能感觉到浑身出汗出得黏糊糊的,然后一会儿又发冷。
至于阴茎受的伤反而不觉得疼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骨头上。
好像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烧烧到骨头疼。以前总是睡一觉,胡乱吃点药就好了。
赵闻一只手死死攥着T恤一角,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感觉稍微挪动身体都等疼死过去。
邵泽端着热水进来,开门的声音赵闻听得模模糊糊的,然后感觉有人压上了床,一动,他就疼得想撞床板。
“来,喝一口,我试了,不烫。”
赵闻紧闭着眼睛不动,刚才的疼还没缓过来了。
邵泽不知道那滋味,只是一味的看赵闻嘴唇干裂,觉得他必须得喝点水了,又伸手推了推赵闻。赵闻这下彻底崩溃了,紧闭的嘴巴里歇斯底里的喊出一句:“我操你大爷!别动老子!”
邵泽吓得手一抖,水洒出来,滚进赵闻的脖子,赵闻却稳如泰山的动也不动。
笨手笨脚的邵泽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真是不知道拿赵闻该怎么办了。
chapter 14
晚上的时候赵闻迷迷糊糊睡著了,可是身子僵硬,下半夜又很冷。邵泽把空调打开,又怕太干,於是拿了棉签沾著水给赵闻抹嘴唇。
赵闻说起梦话也呜噜呜噜的喊难受。
他大概没睡踏实,邵泽更是两个眼睛透亮的盯著床上的人,生怕有个什麽意外,因为这时候的赵闻看起来实在太脆弱了,像是随时都会挂一样。
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赵闻一动,邵泽也跟著动。又不敢上床,怕弄疼赵闻。
终於折腾到快天亮的时候,邵泽蜷缩在床底下眯了几分锺,还没好好睡够床上又传出几声儿赵闻的呻吟,邵泽抬头就见赵闻挣扎著想要坐起身,赶紧跑过去给扶住,还给人披上早就准备好的棉睡衣。这时候赵闻已经没有劲儿吐槽那棉睡衣多难看了,他心里想记著吧,等人好点儿了再挤兑房东。
赵闻走得很慢,身体的重量全都交到了邵泽的身上。
两人挪到厕所就用了小十分锺。
“你转过去吧……”
赵闻对著马桶半天儿尿不出来,当然原因是邵泽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他的下半身,靠,那完全就是个如狼似虎的表情。他顿时浑身膈应得尿道堵塞。
“又不是没见过。”说完,邵泽还是把脸不情愿的扭到一边儿去了。
赵闻又酝酿了半天儿才顺利的尿出来,结果这一泡憋了一晚上的尿就稍微长了一点,安静的厕所里只剩下他嘘嘘的声响,他尴尬得不行。脸本来就红,这会儿更是像个番茄。
拉上裤子出门的时候赵闻本来头疼不想说话,可是见邵泽也满脸通红,终於还是忍不住挤兑他一句:“你想象什麽呢?要不我自己回去,您先跟厕所里解决一下?”
“解决你妹,快点儿回去,待会儿受风了,更有你难受的。”
“你下楼去买个温度计吧。”
“恩,天亮就去。你真不到医院去?”
“不…去!”赵闻把那个不字儿拉得老长,跟他说话时那神气的模样一样。邵泽脸上隐约浮现了笑意。
“跟个焉儿茄子一样,还充神奇。”
“你背我回去吧,我走不动了。”
邵泽一看赵闻那副林妹妹的模样,立马就蹲下去,让赵闻趴上去。赵闻扯著嘴角笑了笑,心里暖暖的,发现邵泽人还真不错。且不论他有没有什麽虎狼之心吧,就对人好的这股劲儿,还真让赵闻有些稀罕。
赵闻磨磨蹭蹭的趴到邵泽背上,他一个纸片儿人,也不沈。只是邵泽平时缺乏运动,这一起,还有点儿脑充血,脚下左右靠了靠才站稳,把背上的人惊出一身冷汗来。
“你他妈这麽早就到中年危机了啊!我才120斤,两袋散装大米,你都脚软?!”
“哟,这会儿有劲儿?不头疼了?”
“疼!被你一抖浑身都要散架了,快点。”赵闻吆喝著,跟乡下赶牛车的劳动妇女一样。邵泽无奈的翻翻白眼,赶紧把人给背回了房间。
这赵闻出了一个么蛾子之後,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於是又想了一出。
他躺在床上转了转眼珠子,叹了口气,邵泽立刻狗腿儿的凑上前,问:“哪儿不舒服?”
“我肯定是受凉了,才会发烧,你给我去弄口醋汤吧。”
邵泽一拍头,“我操,我怎麽没想到呢,你还想吃别的吗?我一道儿开火给你弄上。”
“不要……没胃口……”
赵闻在床上等著房东给他弄醋汤,结果一等半个小时,天都亮了也不见邵泽忙乎好。他在床上喊了一嗓子疼,立刻听见一串啪啦啪啦的拖鞋声朝房间过来。
也不知道怎麽了,赵闻忽然难受得眼睛发涩,蜷在床上,想起了以前自己一个人受了伤不敢回家,就去开一个小旅馆的房间躺著,死活都没人管。现在却不一样了,邵泽傻了傻了点,但是至少能在这种时候让人不只是感觉到绝望。
邵泽进屋就见赵闻两眼发红,跟个兔子似的。
“怎麽搞的?哪儿疼啊?我们还是上医院吧,祖宗……”
听著邵泽一连串的询问,赵闻把头摆过去,跟个妞儿一样哢的就枕到邵泽的大腿上,邵泽拍著他的肩,轻轻的揉了揉,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两人靠了一会儿,赵闻忽然问:“汤呢?”
“啊!我忘记了!”邵泽立刻冲到厨房去,也不知道鼓捣了一阵什麽,没几分锺便端著一个大碗颤颤巍巍进了卧室。
赵闻吸吸鼻子,狐疑的问:“你是不是煮太久了?怎麽没有醋味了?”
邵泽也低头闻了闻,确实没有酸味,他也感觉很奇怪,嘟啷著:“我煮了一大锅啊,应该味道很大才对……这是……”
赵闻接过碗,看著黑乎乎的一片,有点迟疑,不过还是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舌头刚接触到碗,他立刻撒手,碗里的“醋汤”洒出来了不少,还溅到了被子上。
“我操!你他妈煮的什麽东西!!怎麽一股咸味!!”
邵泽无辜的盯著洒了一地的汤,丈二的和尚莫不著头脑。
“是酱油!”
“我我我……我没注意到,就随手拿了一个瓶子……”
“不会闻味道啊!怎麽煮了一锅酱油。你也发烧了?”
“我再去给你弄吧,等五分锺啊。”
“不要了,好恶心,想吐。”
“我先把这里收拾收拾,来,碗给我。”
赵闻差点把碗扔过去,刚才的感动劲儿顿时荡然无存,脑子里无初次的骂娘,问候了一遍世界人民的祖宗。
chapter 15
八点锺街口的药店就开门了,邵泽穿著拖鞋跟个民工似的蹲在门口,胡子围著嘴长了一圈儿,来开卷帘门的小姑娘看著他都有点不敢靠近。
结果他还站起来,特别热情的要帮小姑娘开门,小姑娘吓得要尖叫。
邵泽才连忙解释道:“我家里有人发烧了,急著买药,还有温度计。”
“你孩子病了?”
“不是……我哪儿有孩子啊。”
小姑娘拉开卷帘门急匆匆的开了柜台给邵泽找出了退烧药和温度计,还嘱咐道:“要是烧得厉害了还得送医院,你别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