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口中咬着经过处理后的亚光色匕首,手臂上装着一具小巧的钢制手弩,攀附着炮艇的边缘几下倒手便窜到了船舷边,远近几艘船的人相互晃动一下大拇指,几乎同一时刻翻身而上!
身如轻烟、落地无声。眯缝着眼睛的荷兰士兵和靠在一边偷懒的土著士兵突然觉得船身晃动的频率稍微乱了一下,幅度好似也大了一点,他貌似睁大眼睛朝前方看了一眼,便准备继续养神。突然有人觉得不大对劲,眼睛余光好似看到了某些不该出现地东西。当他再次凝神准备看清楚怎么回事之时,一只手臂从后面揽过他的脖子,黑黝黝闪着锐芒的刀锋从肋部捅了进去。
范佩西也感觉到了船身的动作变动,但是炮艇的体积使得这样的变化看起来微不足道。何况那边还有土人士兵在警戒着,他不以为意的翻了个身,微闭的眼睛突然看到两只湿漉漉的脚正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猛吃一惊,瞪大眼珠子顺着往上看,赫然发现一个个子不高但浑身肌肉浮凸彪悍地如同丛林豹子般的汉子正呲着牙冲他笑着,手中的一把刀正在他的鼻子底下摆动着。如同寻机突袭的眼镜蛇!
范佩西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闪电般的往后一缩身子,咧开嘴巴就要大声喊叫,同时右手摸向腰间,准备拔出自己从来都不离身的手枪干掉这个不速之客。
他自以为反应已经不慢了,但是那只手中的匕首却是更快!森冷渗人地刀锋几乎快到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嗖”的塞进范佩西的嘴巴里,恰到好处的停在他地舌头上面压住了他将要颤抖的那条长舌,将他已经从胸腔里逼出来的半生呼喊硬生生憋成了一口粗气。冰凉的刀锋和略微发苦的金属味道让范佩西的舌苔犹如鸡皮疙瘩般凸立起来,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不断地扩散!
刀锋太锋利,究竟还是割伤了他地口腔。但是他不敢动了,因为他明显感觉得到那支稳健有力的手会在零点一秒之内将刀尖穿透他地脖子,将他的英俊头颅从肩膀上卸下来。这样的事情不划算啊!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但是范佩西的眼珠子却不安分的四下里乱转。他的眼角瞅着岸上的某个地方,那里有四个土人士兵在放哨,他们一定可以看到这边的突变!
但是他马上就失望了,当他眼睛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最后一个士兵被一柄弯曲的好像阿拉伯长刀一般的二尺刀锋将脑袋砍了下来,动手的人个子不高。但是看到鲜血从土人的脖颈里喷射出来飞上两米高的天空的时候。那人竟然脸上露出狂喜一般的笑容!他甚至还伸出舌头在滴血饿刀锋上舔了一下!
范佩西只觉得嗓子眼里发痒,自己的胃部好似灌进了一升发臭的鱼汁。从头到脚痉挛着扭曲着,将自己早上吃的牛奶面包和还未消化掉的些许残渣一股脑的挤了出来,甚至连那柄堵在口中的利刃都阻挡不住,“呃”的一声吐了!
拿匕首的人被他的反应吓了一大跳,生怕这个倒霉的家伙这么往前一倾身,将自己的脖子在匕首上撞出一个窟窿来,急忙掣手闪身,恰好躲过了那喷溅出来的胃容物,一股子馊味顶的他直皱眉头,很是不悦的嘀咕了一句:“他***!这家伙真恶心!”反手一掌砍在范佩西的脖子上,顿时将其打昏过去,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栽,干净的白脸正好趴进自己刚刚吐出来的那一摊狼藉。
眨眼之间,几声惨叫,运输队伍的守卫士兵全军覆没,只留下几个瑟瑟发抖不敢出声的船夫。岸上,刚刚砍倒四个土人的刀手从地上抓起来那一条吓了范佩西一大跳的毒蛇,很是亲昵的摸摸那狰狞的蛇头,任由其将细长的身体缠在自己的手臂上,咧开嘴露出两排细密的白牙,笑了。
旁边走过来一条汉子,站在旁边两米外笑道:“蓝苗子,你就不怕这蛇咬你一口?这样的品种咱们的蛇药可不一定好使啊!你最好悠着点!”
手臂上盘着蛇的蓝苗子满不在乎的将手中刀在死人身上噌干净了,反手插入背后鞘中,满不在乎的用有些蹩脚的普通话说:“这有啥子!这样的小东西我从小就揣在怀里睡觉,灵性的很!它敢咬我,我把它的苦胆扒出来吃了!没事!”
前者貌似无奈的摇摇头,跟他始终保持一点距离,生怕被这凉飕飕的玩意儿咬上一口。旁边树林里钻出来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看到战斗早已经结束了的景象,非常遗憾的摇着头,惋惜自己没有出手的机会。
炮艇内,一名荷兰军官敞着怀从舱里走出来,看都不看的大声喝道:“怎么回事?我听到有人在吼叫……呃!”他突然看到本该是属于自己的位置的驾驶室里面,站着一个穿着很奇怪的制服的小个子华人。
荷兰军官几乎下意识的大声喝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随即从对方那讥讽的眼神中警醒过来,“啊!你是海盗!叛军!”禁不住倒退一步,右手按向腰间,企图拔枪。
他的身后突然有人一把将他的胳膊抓住,力量之大仿佛是钢索一般,令他立刻动弹不得,就听前面那人用熟练的荷兰语说道:“艇长先生,很抱歉的通知你,这艘船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你应该有做俘虏的觉悟!”
枪被拿走,手臂被松开,吃惊的艇长先将自己的衣服扣子扣上,而后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这个面带微笑的华人,又有些惊慌的回头看了一眼抓得自己生疼的那个家伙,却见对方高大的身形矗立在自己后面,一双毫无表情的眼睛像是看着死人一般的盯着他。他浑身汗毛倒竖,出了一层细汗,但仍然强撑着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你们会被绞死的!”
对方丝毫不在乎他的威胁,淡淡的笑道:“我们早就是敌人了!艇长先生,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找到我们然后斩草除根的么?记住了,我们的名字,是华夏复兴
第二卷 混世匪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丛林奇迹
ps:临近月底了!眼看三十万更新要完成了啊!
另一队荷印军顺着坤江干流逆行而上,同样是行进了三十公里之后,下船登岸,分散搜索。荷兰人占领婆罗洲的时间虽说有四十多年了,但是要说对于这片森林和这个大岛的了解,那无疑是稀缺的很,他们的精力都放在了沿海地区的资源掠夺上面,几十年来除了大力开发东、东南婆罗洲之外,最为贫瘠几乎没发现任何有用资源的西婆罗洲简直就是一块弃地,除了沿河而上深入到从林中百数公里的少数几个土著居民区、达雅克族的苏丹区之外,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的有价值矿产资源,因此对于丛林的开发也几乎没什么动作。至于说这里最为繁盛的树木么,哪里比得上其他岛屿的檀木、花梨木、柚木、红木等等珍贵的树木值钱,光那些还砍不过来得呢!
所以,他们的控制力表面上很强,特别是掌握了进入到这个群岛的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等基本生活需求,但是实际上,只要你能解决自己的这些保障,整个印尼群岛简直就是不设防的开放区域。
丛林是极其神秘和危险的,相信绝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而婆罗洲岛跟亚马逊丛林一般,属于世界上最为神秘的地区之一,直到另一时空的21世纪,也没有人能彻底摸清她的底细,那厚厚的云层和密不透风的树林下面到底掩藏着多少秘密,有待于好奇的人们前去探险发掘。
第二队荷印军登陆的地方更为糟糕。他们处在水汽最为丰富地坤江干流上,即使在旱季这里仍是郁郁葱葱生机旺盛,连续数月的阳光照射固然将森林的水分蒸发大大加快。却也同时提供了丰富的光合作用的材料,各种果实累累生长,地面上的灌木和杂草疯狂攀升,各种印尼最有名的特产之一………藤条更是缠绕着粗大地硬木上面疯狂攀援着,在勒死对方的同时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在这样的地方行军太糟糕了!每一个荷兰军官都如是想,他们不同于那些从小在从林中长大的黑皮猴子,身材矮小动作灵活。纵使加入军队后懒散了许多,但是天赋还在,干这种穿林过树劈荆斩棘的活计非常的利索,因此这样又苦又累的工作自然责无旁贷的着落在他们身上了。荷兰老爷们就像是郊游一般腆着肚子呼吸着林中各种辨不清的气味,缓慢前行。
热带丛林毕竟不像东北大森林一般,整整齐齐都是高耸入云地参天大树,这里地表的丰富水汽和数以万年计积累的落叶腐烂后滋养出肥沃的泥土,适合于各种草本和灌木疯狂地繁衍,因此只要不是一把火烧过的地方,视野极其狭窄。没有人开出来的通道,四面什么都看不见,这也大大增加了搜索队的工作难度。
不过非常幸运的是,他们很快就有了新地发现。一条路。一条真正的路。
几乎是跟坤江平行着的、在从林中蜿蜒不知道多少公里长的凭证大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绝不是北面军队发现的那些随意开辟出来地临时通道,在一场大雨后会恢复如初一点痕迹看不出来。这是一条绝对人工修建的、几乎可以长期使用不用维护的水泥石子干道,看样子刚修起来没多久,崭新的路面和丢弃在一旁的废料还没有被落叶遮盖。
“天哪!这简直不可思议!这是什么人干的!”带队的荷兰军官们呻吟起来。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们都知道。在热带雨林中修一条路有多么地艰难。要是按照平常地做法。不外乎将路面平整压实了之后再铺上一层石子和沙土压好了就行。这样绝大多数车辆都能飞快地行驶。略加维护便能使用很多年。
但是这样地做法在这里是行不通地。只要一场连绵数日地大雨。就能将绝大多数地路面冲垮。剩余地部分也会迅速被各种植被掩盖起来。仅仅一星期地时间就能将废了好大事修起来地公路彻底掩盖掉。
要想在这样地地方搞出一条半永久性地通道来。按照陈晓奇后世偶尔所知越南人地搞法。加上近代殖民者地做法。总结出来地手段便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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