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八年在一片清净之中到来,正月里康熙又复题立太子一事,众臣皆举荐八阿哥,唯有胤禛一人言复立太子胤礽。康熙庭前大怒,责问众臣。马齐言语多番冲撞,竟使得康熙几步下了龙椅揪打马齐。清韵在得知此事之后有些哭笑不得,想着两个年过五十将近六十之人揪打,越发觉得好笑。
康熙着令马齐停职在家反省,有朝臣上言严惩,康熙不准。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九,康熙帝下旨复立太子胤礽。四月遣关率兵看守胤眩J略孪轮疾岱饣嗜迂缝沓锨淄酰仕淖迂范G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恒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十子胤俄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勒,册封清韵为固伦荣宪公主。是为康熙有生之年亲封的唯一一个固伦公主。
清韵穿着固伦品级朝服,头戴朝官跪在她在京城的公主府院内,眼前是前来宣旨的顾问行,她间或听见克诚克孝,竭力事亲,诸公主中尔实为最等语····
第55章 玛克式舞
康熙四十八年的年底,圆明园动工修建,作为康熙御赐给四子胤禛的别院。
“我想回府里住住。”清韵看着康熙轻声道。
康熙一愣抬头去看她“宫里住的不舒心?还是有什么闲话到你耳朵里了?”
她摇头“我只是想回自己家中住住,从塞外回来到如今一年有余,出来当日受封我从未在府上住过一晚。而今乌尔衮也该回来了,我总不能日日不回家吧。”
“陪着朕有什么不好?”康熙从御案之后走到他身边问道。“你若觉得乌尔衮回来麻烦,朕便着他不必回来。”
清韵叹息,心里莫名的烦乱“我与他成婚十六年,这十八年间他在家中的时日加在一起都到不了五年。阿玛,可以了。一个男人有多少尊严能够容忍这样的践踏?”
“你心疼他?”康熙皱着眉,声音阴郁了几分。
“他是我女儿的阿玛。”她抬头仰望着他。“云轻从不与他亲近,我与他几近形同陌路。阿玛,妻女皆不亲于他已经是莫大的痛苦,您还要怎样?乌尔衮何其无辜?他不过是受旨娶了我而已。”
“他喜欢你,朕不能容忍。”康熙沉声道,眉角竟然有几分戾气。
“他喜欢自己的妻子并没错,错的一直是你我。”她说着,眼角有泪滑下。“你我是血缘至亲,却不顾伦理纲常互生情爱已是冒天下之大不违,你若在一直这般欺压与他,叫我良心何安?”
“你后悔了?”康熙蹲在她面前,握着她膝上的双手问道,眉角的戾气全无,变成了慌乱不安。
“我从没后悔过,无论是当初,现在或是未来,我都没后悔过也不会后悔。可是这并不妨碍我的愧疚,我们欠乌尔衮良多。”她的眼泪滴在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温热一片。
许久之后康熙沉声道“好,朕准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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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瞧瞧这梅怎样。”凝露手里捧着个汝窑梅瓶,里面插着数枝梅花,一边进来一边问。
清韵见她将花放下,仔细打量起来,瓶中所插是鸡枝老梅,枝干穹竭很有几分凛然傲立之气。“这是谁折下来的?我记得咱们府中梅花还没开。”
“是起早太子爷派人送来的额,说是宫中梅花新开,邀格格去踏雪寻梅。”凝露在火盆前拢了拢手,回头道。
“回了吧,我今日懒怠不大想走动,再者乌尔衮也快回来了,便不入宫了。”她将手中的书捧起,仍旧细细的看。
凝露抬头看她,脸上是说不出的愁苦和忧思。许久之后才道“不如把小格格接回府中吧,额驸许久不曾见小格格了。”
清韵点头,翻了一页书“我昨儿写了信去宫中,向来年前云轻是能回来的。我前几日看你缝制棉衣,是给乌尔衮的?”
“是给额驸的。奴婢想着额驸常年在军种,既然回来了便换换。”凝露用火钳子通了通炭火,低着头道。
“他这么多年多亏有你处处想着。”清韵看着她道。凝露只比她大几,如今不过是四十出头的年纪,可是头发已经略微有些花白。她一想到一个女子的一声皆追随在她的身边,便有些替她委屈。
“格格这说的是什么话?还不都是奴婢该做的。”凝露转身笑看清韵道,眼里晶亮。
乌尔衮是在腊月二十回到京中,清韵拉着女儿的手在府门前等着。再见乌尔衮之时她的心里除了愧疚还有心疼。相较于十几年前,不过才四十岁的乌尔衮看起来竟然比康熙还要略显老态。“去叫阿玛。”清韵拍拍女儿的手,将她向前推了推。
“阿玛!”云轻走到乌尔衮身前,脆生生的叫了一句。七岁大的云轻长得越发像清韵,只有浓黑的眉毛像乌尔衮,让她平添了些许的英气。
乌尔衮伸手拍拍他的头,应了一声“哎!”然后抬眼去看清韵。
“进府吧,怪冷的。”清韵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浅笑着说。乌尔衮点头,拉着云轻的手随着清韵走进去。
他手心里有微微的汗意,紧怕女儿不愿意被他拉着。他一路握着女儿娇小温热的手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满足。从她出生起,父女二人便从未有过这样的亲密。
除夕这日,乾清宫中的家宴清韵推脱并没去。一家三口在家里守岁煮饺子,倒是多了往常从未有过的温馨从容。清韵难得的亲自下厨包了饺子,又陪着云轻放烟火打雪仗,一直到吃年夜饭之前才消停下来。乌尔衮一直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们母女嬉闹,脸上挂着平静地笑容。
“你身子骨弱,还拿那雪球玩儿。仔细腿疾发作。”乌尔衮将火炉挪到她身前,将她冻得通红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温暖,语带责备,却是难言的温柔。
“难得陪女儿玩儿上一会,我也很多年都不曾这么嬉闹了。”她抬头看他,嘴角挂着笑。乌尔衮真的是哥哥迷人的男人。他有着英俊的面庞,健硕的身体。即便是头发微微有几缕银丝也不妨碍什么,若是没有康熙,或许她和他之间回事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吧?
“格格,皇上和张···”凝露撩开帘子看见二人形态,嘴里的话便咽了下去。她身后的康熙自然也是见到了的,面上阴沉了几分。
清韵抬头看见站在门前的康熙和张廷玉,一愣之后起身行礼。“皇阿玛怎么这时来了?”她将康熙让到上座,奉了茶,也请张廷玉坐下喝茶后问道。
“在宫中闲来无事,便看看。”康熙扫了乌尔衮一眼“云轻呢?”
“刚玩儿了雪,去换衣衫了。”清韵双手交叠在前,觉得微微有些发痒,想来是玩儿雪之时冻到了。
康熙听她这么说,看见她衣襟下面犹带水渍,便问“你也玩儿了?”
清韵脸上一涩,点点头。“陪着玩儿了一会儿。”
“三格格真是童心未泯。”张廷玉端着茶杯笑道,声音温和。和他整个人是一样的,谨慎小心平易近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康雍乾三朝得重用,病以汉臣之身配享太庙。
“让大人见笑了。”清韵笑。那边门帘一打,换了身红色旗装的云轻便进来了,头上还攒着一朵新从暖房剪下来的赤色芍药,漂亮异常。见了康熙眉眼间全是笑意。
“给皇玛法请安,给张师傅请安。”云轻规规矩矩的行礼,倒是有几分天家格格的样子。张廷玉自云轻进宫后便一直教习其汉书文字等学问,云轻这一礼他也便受了。
“玛法想云轻了,云轻乐不思蜀一点都不想回宫中陪玛法吧?”康熙故意板着脸道。下颌处的胡子翘了翘。
“云轻可想玛法了。”云轻说着偎到他怀中,手不自觉的便又去抓康熙的胡子。这还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纸巾都未曾改过。
“就你嘴巴甜,会哄朕开心。”康熙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语气很是宠溺。露出了进屋后的第一个笑容。
康熙与张廷玉二人在清韵府上吃了几个饺子略坐一坐便回去了,康熙四十九年也便在阖府喧嚣中到来。
正月里便到了仁宪太后七十岁的寿辰,阖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似乎不久前废弃太子等诸多事情都不存在一般。清韵进出宫中几次,越发的觉得这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每个人都是做戏的高手,冷眼旁观的翘楚。也正因为如此,对宫中她越发的厌恶起来,康熙几次口谕传召都不曾前来。
她的礼物是早早备好的,紫檀木的屏风架,上面是绣出来的各式不同书法的寿字,中间最大,边上又有九十八个小寿字,取双九寓意长寿安康。字是清韵自己所写,秀活儿也是她自己一人完成,林林总总绣了三月有余,总算是赶在前三天弄完,在万寿节当日送进了慈宁宫中。
“难为你这般有孝心,绣这么个带累人的东西出来。”仁宪太后握着她的手笑着说。老太太头发已经全白,上面攒着玛瑙珠翠。因为寿辰还有戴了一朵红花,她看起来要比当年的孝庄多了些和蔼少了些威严。
“老太太说的哪里话,身为孙女孝敬祖母本是应该。况且皇阿玛今年还要在您的万寿上彩衣娱亲,孙女这点儿孝心真算不得什么。”清韵笑着道。康熙数日前便说过‘玛克式舞,乃满洲筵宴大礼,典至隆重。今岁皇太后七旬大庆,朕亦五十有七,欲亲舞称觞。’一语,想来是要效仿老菜子。
“你皇阿玛也跟个孩子似的。”仁宪太后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是温和的笑。想来这个并非亲生的皇帝儿子对她这般孝顺恭敬,这一生也是无憾了。
到了晚间,先前的大型歌舞过后,果然见康熙上了台,一手在额前一手背在身后做盘踞状,倒是有几分蒙古摔跤的味道。只是这舞要比那个复杂的多,既要考研体力又要考验身体灵活度。其中多数的动作是在模仿满族没入关之前打渔狩猎的动作。表现出满族这个关外民族的小勇和彪悍。
清韵坐在下面看着,倒是当真为康熙捏了把汗。他已经年近六十,虽说身体不错可毕竟是上了年纪,她真怕有什么万一。好在一直到整支舞蹈结束都没有什么让她担心的事情发生。
康熙从台子上下来,一时间众人山呼万岁的声音似乎要冲破云霄一般。他走到仁宪太后面前行了个礼“儿子祝皇额娘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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