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太子失踪,傅长清带着傅家军大闹了盛安城以后,傅长清在傅家军的威望也是一日千里,大家都在兴奋傅家军必定长久不衰,有英明的傅大将军,有神勇的傅少将军,还有聪明果决的傅小姐,一时间傅家军军心振奋,士气高涨。
傅行止也是对这个女儿更加刮目相看。他总以为自己从前太娇惯她,会把她惯坏,所以才更加刻苦地训练自己的儿子傅子凌,让他能强大的独当一面,待自己百年之后,也好保护他的妹妹。现在看来,他这个女儿已然强大到不需要别人保护,但是有个哥哥护航,就更不操心了。
傅行止很是满意自己的这一双儿女。傅子凌现在北征匈奴,捷报连连,恐怕不日便可以班师回朝了,自己的女儿又这般果敢,杀伐决断不让须眉。平日里便都将傅长清待在身边,他要亲自教她,排兵布阵,调兵遣将,天下战局,四方割据,朝廷格局,为官之道,事无巨细,傅行止恨不得将自己这一身的本领全部教给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而且傅长清又是那般的聪慧,傅行止一点便通。虽不指望她去带兵打仗,但是多学一点东西又未尝不可?
傅长清在家闷了一两个月,整天就是闷头学习,傅行止终于看不下去了,将她拉出书房道:“宝贝女儿,今日中秋,盛安城中到处都挂了彩灯,夜晚还有各种花灯、花旱船游街,平安河里也可以放花灯,有很多姑娘们去玩,你现在这个年纪正是玩的时候,叫上杨毅跟着你,今日你可以随便玩。爹爹不限制你,可好?”
傅长清笑眯眯道:“爹爹平日里不是老是嫌我疯疯癫癫,爱玩爱闹么?怎么我这么用功读书了,你反而又叫我出去玩了,这可让我如何是好?都不知道以后我该怎么做才能讨爹爹欢心了。”
傅行止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呀,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因为你以前太闹腾,现在突然这样不闹腾了,爹爹才觉得不适应。好了,出去玩吧,爹爹从宫中回来后,你便也回家了,爹爹和你一起赏月如何?”
听见宫中,傅长清立即垮了脸色,已经许久没有去想他了。今日中秋,不知他要如何过?定然要参加宫中的宴会的,也定然会和姜知草一起赏月吧。傅长清摇了摇头,命令自己不许想,现在不能改变的事实,想来只会徒增烦恼,事情要一件一件地解决,人也要一个一个地解决。傅行止望着她突然垮下的脸色,也皱了眉头,摸了摸她的头道:“清儿,告诉爹爹,你是非他不可么?”
傅长清望着他,抿紧唇,半晌嗯了一声,执着而坚定。
傅行止深深地望着自己的女儿,拍了拍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慈祥和蔼地笑道:“你想要什么爹爹不帮你拿到?”
傅长清许久不曾出门,今日街上确实热闹,傅长清今日着了身男装,头发高高竖起,用带子绑了,白色袍子倒也倜傥,因为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未怎么发育的身体倒也看不出什么身材,扮个男装也没什么压力,只是这一张脸太过艳色倾城,倒是让人有些模糊性别。杨毅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她。
华灯初上,街上挂满了花灯,盛安城本就繁花,如今各色花灯装扮,更是美轮美奂。傅长清开心极了,这样的美景,心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在就好了。
正想着,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你竟然能气这样久?一次也不愿进宫来看我么?”
傅长清惊愕地转身,便看见一身缎黑锦袍的魏连霍,头发也高高地竖起,远山的眉,翠羽红。袖般的眸子,压着眉峰的万仞山势,高挺的鼻,瘦削的唇,看似谦和却冷漠至极的一张好看的脸。他正直直地望着她。
傅长清指着他:“你为何不在宫中参加宫宴?”
“我受了这样重的伤,太医嘱咐不能劳累过度,父皇便早早地让我回宫歇息了,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大好了,便出宫来走走。”魏连霍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牢牢地盯着她,他其实想说,我只是想出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果然是小孩子脾气,这样记仇,“你还没有回答我,还在生我的气么?”
“自然。”傅长清没好气地说。
“那今晚我便将功补过吧,今晚这里没有将军之女,也没有太子,我们就做一对普通人。”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他日记起来,也不会觉得撑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也感受得到,过了今晚,就真的开虐了。
先甜两章吧(我擦,作者特么智障,这也叫甜!!!!明明是虐的准备工作。)作者就是这样一个专爱写虐的变态!
以后早上八点定是更新,都放了存稿箱,其余时间更新都是捉虫,作者也不怎么哎捉虫,所以直接等早上八点吧,日更至完结,有事会请假,因为这篇文是14年开的坑,太久了,不知道能不能写长,但是很想快点填完!
☆、第二十二章 情深
傅长清望着他,鼓着腮帮赌气道:“我还生气,需要你亲亲才能消气。”
本来只是玩笑的一句话,魏连霍却连犹豫都没有,抓住她的肩膀直接堵住她依然稚嫩的唇瓣,克制,隐忍,再不曾前进半分,却也不想后退半分。
傅长清没料到他真的敢亲下来,愣了半晌,待反应过来,立即抿了笑意反攻为主,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边呢喃:“这还是霍霍第一次主动。”说罢更紧地贴住他略显冰凉的唇瓣,请原谅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进一步。
魏连霍松开她,扶她站好,嘴角难得地酿出一个笑意:“虽然胆大,却是无知。”
“你说谁无知?”傅长清本能地反驳。
魏连霍似乎心情很好,本是教养风度卓然的一个人,却愿意和她就这样无聊的小事辩驳:
“你。”说完嘴角的笑意更深,然后不再看她气得跺脚的模样,直接转身朝花灯深处走了过去。
傅长清虽然生气,但是心里是很甜蜜的,她和霍霍似乎前进了一点点,不再是她单方面的相思成疾。
傅长清追过去的时候,魏连霍正在挑选面具,这样儿女情长的小事情,他想为她全部都做一遍。
傅长清站在他身边,踮着脚尖望来望去,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没想到霍霍你还有这样闺房少女的心思呀?我平时可看不起那些闺阁中整天拿着诗本子伤春悲秋,拿个面具就私定终身的套路了。”
魏连霍听见她的话,挑面具的手一顿!很好,她散的一手好情趣。
傅长清依旧毫无所觉,也从面具摊随便拿下一个昆仑奴的面具罩在脸上对着魏连霍摇头摆脑。魏连霍失笑:“不是说不喜欢么?”一边说着,一边给老板付钱,顺便自己也拿了一个昆仑奴的面具,和她那个正是一对。本来是正经的样子,却猛地带上面具出现在傅长清面前,吓了她一大跳,本能往后仰,差点摔倒,魏连霍眼疾手快地拦腰勾住她纤细的腰肢。傅长清瞪着他:“做什么吓人?”
魏连霍将她扶正:“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是啊,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你了。”傅长清没好气地说。
“怕我什么?”魏连霍低沉了语气,沉沉地问道。
“怕你不要我。”傅长清突然也沉了语气,弟弟呢喃,不知道他听见没有,最好是没听见。这样胆小怯懦的人可不是她傅长清。
为了掩饰尴尬,傅长清向前跑去:“那里有人在放花灯,我们去看。”
魏连霍在身后看着她跑远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胸口一阵闷痛,却找不到释放的出口,野蛮地冲撞着四肢百骸,放肆而疼痛,而他没有丝毫办法。唯一的解脱是他强大起来,可是强大便要踏过万千枯骨,那枯骨之中……
傅长清望着平安河中的花灯,心中虽然笑话那些姑娘将自己的愿望寄托在那些毫无能力的花灯之上,一个浪便能将它打翻,可是却也想和霍霍一起放一个,这些正当年龄的姑娘公子们的花前月下,大概便是这样一个景象,做来这些事也不是为了真的实现什么愿望,愿望只有自己去事先,只是为了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这样的风流韵事,她也想和他一起做。
正这样想的时候,一盒花灯递到她的面前,傅长清抬眼笑着看他,昆仑奴的面具,看不清面容,他和她竟有相同的心思么。开心地拿过他手中的花灯和纸和笔,小心地写下自己的心愿,然后和他一起将花灯放入平安河,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站在她身旁的这个人虽然也着了一身缎黑袍子,可是他的腰间别了把折扇。
“霍霍,你说愿望会实现么?”傅长清好笑地望着颤颤巍巍的花灯在平安河中打着旋地往前漂流,怎么能寄希望它能实现这样厚重的愿望呢?
想转过身望着身边的魏连霍,告诉他:“花灯不能实现的,就让我来实现吧。”
可是转身,身边却空空荡荡,傅长清猛地站起身,瞬间慌了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慌了神,明明他也是个大人,不会走丢,她自己也武功高强,不会走丢,也不会被坏人所害,可是现在她找不到他,她感觉心里揪着的慌张,就好像她被他从此抛弃不要了一样。
他不要她!
这样一句话一遍一遍地在她脑海中重复。
傅长清跌跌撞撞地闯进人群,一个接着一个地揭开那些昆仑奴面具,每一个都不是他。每一个不是他,她便心慌更多一层。
站在桥上的人,一身缎黑的袍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拿下脸上的昆仑奴面具,一双桃花眼此刻沉静落寞,冷眼地望着街上的少女像是发了疯了一样揭开一个又一个的昆仑奴面具,抽出腰间的折扇,敲了敲有些疼的额头:“早一刻和晚一刻真的这么重要么?若我现在将你抢过来,你肯定会恨我,这不是我所愿。”随手丢掉手中的昆仑奴面具,嗤笑地踩踏而过,顺着河沿一直走,直到找到方才那个河灯,颀长的身子毫不在意地屈尊降贵弯下腰来,拾起地上一颗石子,带着稍微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