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并没有参加,毕竟人多眼杂,怕被别人认出她们是女子就有麻烦了。所以直到第二日清晨,韦伦才带着清琅来到赵子昂的大帐拜见。
得到通传之后,韦伦和清琅便进入大帐,两个人一起向赵子昂行礼。“拜见兄长!”
看到一身男装的清琅,赵子昂笑道:“免礼!”
随后,赵子昂和韦伦已经清琅纷纷落座。赵子昂便问清琅道:“敦煌这里天气干燥,昼夜温差大,你还习惯吧?”
“多谢兄长关心,还可以!”清琅笑着回答。
赵子昂又说:“现在母妃还在凉山避暑,估计怎么也得再过一个月才能回京,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至于俞家最近也没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放心。不过我倒是听说梅家最近和俞家走动的颇为频繁。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梅家老太太去世还不足百日,就算是定亲也没有那么快的。”
听到赵子昂的话,韦伦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禁问:“这梅家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还不知道?”见韦伦这样问,赵子昂倒是有些诧异,他以为清琅肯定是已经对韦伦说了。
清琅便赶紧对韦伦说:“这件事我稍后会告诉你的!”清琅来的时候韦伦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便没有告诉他,等到他伤好了,她又把这事给撂下了,估计这些日子和韦伦朝夕相处已经是乐不思蜀了吧?以前的那些烦恼也都不再想了。
听到清琅的话,韦伦只得暂时按耐住好奇心。看到韦伦好像很听清琅的话,赵子昂的嘴角一抿。随后,清琅便问:“义母最近身体还好吧?”
“还可以。现在父王已经去凉山陪她了。”赵子昂回答。
稍后,韦伦便对清琅道:“你还不知道吧?表兄已经被封为长平郡王了!”
“是吗?那清琅在这里恭贺兄长了!”清琅听了便高兴的起身福了福身子。
坐在椅子上的赵子昂伸手虚扶了一把,便微笑道:“其实父王的爵位是亲王,我现在获封郡王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圣上只所以以前没有侧封也是因为考虑到我年纪尚轻,又没有什么军功。这次册封也只是因为到敦煌来和吐鲁番谈议和的事。毕竟来一个郡王能够让对方也感觉重视和威慑他们!”
“兄长太过自谦了!”清琅笑道。
“表兄,听说吐鲁番这次由君主亲自前来谈议和的事?”韦伦问。
“不错!大概现在吐鲁番的君主也已经到了附近了。说是明日一早便在敦煌城外正式见面。”赵子昂回答。
正在这时候,外面忽然进来一个侍卫禀告道:“禀告王爷,敦煌太守求见!”
听到这话,赵子昂便道:“让他在外面先候着,我正在会客!”
“是!”那侍卫便应声退了下去。
这时候,韦伦便起身道:“表兄,我和清琅就告辞了!”
“不用!”赵子昂却是摆手。见状,韦伦只得又坐下,随后赵子昂才道:“前两日我在路上的时候这个敦煌太守就派人过来迎接,还没进敦煌城的时候就带了一大批官员前来跪着迎接,扰民不说,而且还搞出那么大的阵势,真是让人反感!对了,你到了敦煌之后秦太守对定远大军的配合如何?”
闻言,韦伦便回答:“在未取得胜利之前他虽然表面应承,但是背后也使了不少绊子。等到大军胜利之后,他倒是百般应承,不敢再阳奉阴违。毕竟定远大军还需要敦煌城里的支持,所以我一直都在安抚他!”
赵子昂点了点头道:“看来敦煌太守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这是我在途中就受到的密报,你看看吧!”说着,赵子昂便起身从书案上的匣子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韦伦。
韦伦接过那信封便拆开来低头看了几眼,然后便抬头面色凝重的道:“秦太守收受了吐鲁番君主的贿赂?”
“不错!”赵子昂点头,然后说:“而且这个密报是绝对准确的,吐鲁番的君主大概是想让他在参与议和的谈判的时候多照顾一下吐鲁番,到时候可以少赔偿银两和牛马。”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可是叛国之罪!”韦伦把手中的书信折好后还给了赵子昂。
“不错!但是现在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这时候把这种事情翻出来会在军民之中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所以这件事只能在议和之后平静处理,但是一定不能让他在这次议和中参与到重大意见,所以一定要把他边缘化!”赵子昂嘱咐道。
“表兄放心,我明白了!”韦伦点了点头。
赵子昂和韦伦在谈公事的时候,清琅便在一旁坐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知道他们谈论的可是机密,能当着自己的面谈说明是非常信任自己的。不过当听到秦太守竟然敢收敌国的贿赂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震惊的,这说明秦太守在这次议和之后便肯定会贬官甚至有会杀头了,那宋碧凝作为他的妻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想到这里,虽然清琅十分的讨厌那个宋碧凝,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不落忍,怎么仿佛宋碧凝的命运总是在他们这几个人的不经意之间就被操纵了呢?
又过了一会儿,赵子昂和韦伦把话说完了,韦伦便带着清琅告辞了。走出赵子昂的大帐的时候,正好看到秦太守还在一旁等候着,今日烈日当头,他的官服都快被汗水浸湿了!看到韦伦,秦太守便赶紧的过来作揖道:“下官拜见韦大将军!”
“太守免礼!”韦伦虚扶了一把。
随后,那秦太守便道:“自从大将军离开下官的家之后下官一直想拜见大将军,可是大将军一直忙于军务无暇见下官。下官真是惶恐,不知是不是下官不在府里,贱内有什么地方不周得罪了大将军?”
“秦太守言重了,夫人照顾的很周到。我的伤也已经好了,这些日子承蒙太守和夫人的照顾,韦某感激不尽!只是定远大营中又许多军务要处理,实在是不能再耽搁。”韦伦道。
“能够侍奉大将军是我和贱内的荣幸!”秦太守这时候可是一副奴才奉承相。
“广平郡王还在等候太守,韦某告辞了!”韦伦不想再和秦太守啰嗦,便直接一拱手便离去了。身后的清琅赶紧的跟了上去!而秦太守则是不敢怠慢,赶紧的就进了广平郡王的大帐。
韦伦先行进入了自己的大帐,清琅随后也跟了进来。韦伦一转身,便直接问清琅道:“刚才表兄说的梅家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清琅一笑,道:“瞧你急的,咱们坐下来喝杯茶再说!”随后,清琅便转身进了内室,坐在小几前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
韦伦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却是没有喝茶的兴趣,眼睛盯着她看,明显就是一副想知道答案的急切样子!见状,清琅笑笑,喝了一口茶,然后道:“我祖母的周年过后,我三婶梅氏便过来要给我说亲,说的就是我三婶娘家兄长家的侄子!我自然是不答应的,但是母亲感觉我年岁实在是不小了,而且这梅家现在是清流,世代书香。虽然这梅公子娶的是续弦,膝下已经有了一个嫡子。但是到底年龄和我相当,而且已经中了举人,人品和相貌都还不错,我母亲怕我以后找不到这样的人家,所以就想答应了这门亲事!”说罢,清琅便托腮望着韦伦。
听完了清琅的话,韦伦便蹙着眉头起身来回走了几趟。然后便背着手道:“这次回程之后说什么我也要把咱们的婚事给办了!要不然以后也是夜长梦多。”
闻言,清琅便道:“你这次回去身份地位肯定是又水涨船高,我恐怕更是高攀不上了吧?”
听清琅这话,韦伦便急了,上前就一把攥着清琅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急切的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要说这样的话来挫我的心?要是想娶高门大户家的千金甚至是公主郡主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娶回家去了,难道还能蹉跎到现在不成?”
看到韦伦的眼珠子都红了,清琅心中一暖,不过嘴上仍然道:“你还真够自大的,公主郡主也能看上你才可以!”
“像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高大魁梧,坚忍不拔……”
韦伦还没有说完,清琅便打断他道:“行了,行了,好词都让你用你了!”
这时候,韦伦抓住清琅的手,在他的唇间亲了一下,然后便盯着她道:“在我眼里谁也比不过你!”
这话让清琅害羞的垂下了头,抿嘴一笑,然后便躺在了他的怀中。柔声道:“我也一样!”
他的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两个人耳鬓厮磨,好久好久之后,韦伦才道:“明日就开始议和了,我也要参与到其中去,所以接下来估计得有几日不能陪你了!”
“公事要紧,你不用惦记我!”清琅抬头道。
韦伦微微一笑,伸手摸着她的头发……
接下来的七八天,果然如同韦伦所说他几乎一天一天的都不见人影了,就是连韦青都不在大营里。清琅暗暗打听了一下,说是广平郡王在敦煌城外十里处搭建了一座临时谈判的大帐,大周和吐鲁番的大臣们都在那里谈判,而广平郡王和吐鲁番的君主只是进行了一次短暂的会晤,等到底下的人把所有的条件都谈的差不多了他们两个才会正式再见面!
这七八日里,清琅可是百无聊赖,每日里不是待在帐篷里发呆,就是带着扶柳到四处走走,不过这里也没什么好走的,植被很少,倒是有一条河流,但是水势也很浅,再往西边看那就是满天的黄沙。
这日,清琅实在是憋闷的慌,就带着扶柳来到了不远处的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心不在焉的欣赏着远处的风景。
扶柳见清琅懒洋洋的样子,便在一旁打趣道:“小姐,几日不见大将军您是吃不下睡不着的,奴婢听韦青说大将军有时候晚上会回来休息的,不如等大将军回来的时候让韦青给咱们送个信?”
闻言,清琅便咒骂道:“小蹄子,我是多么的不自重?人家不来看我,我还要打听人家回来送上门去?”其实,这几日清琅心中已经有些委屈了。虽然韦伦提前打过招呼,但是他也没说这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