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敢就坐到一边去给我闭嘴!”郑国公夫人一直都是这么嚣张跋扈的。
所以江氏只能是同情的看了跪在地上的清琅一眼,然后便无奈的坐了回去。一旁的魏氏见状,便坐着没有说话。毕竟江氏已经触了霉头,她可是不想去碰这个钉子!
见冯立家的半天没动,郑国公夫人不禁怒斥道:“怎么还不去请家法?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是!是!”冯立家的赶紧的扭头去了。
此时,清琅仍旧跪在原地。魏氏见状,便说了一句。“三弟妹,你赶快给母亲认个错,母亲会饶恕你的!”
可是,清琅此刻也执拗上了。转眼看了一眼魏氏道:“大嫂,我说了这书不是我的!”意思很明白,她没有错!清琅知道要是认错求饶了,那就证明说这书是她的了,那以后她在这府里可是就一点脸面也没有了,而且这郑国公夫人的脾气她实在是太了解了,就算自己磕头认错了,她估计也还会责罚自己的,所以不如索性就是不认!
这时候,冯立家的已经把家法请了来。所谓的家法就是一根藤条,这东西看着不起眼,但是打起人来可是不含糊的!郑国公夫人看到清琅一个害怕的意思也没有,更是生气,便大声道:“给我打!”
听到郑国公夫人的命令,冯立家的拿着家法便走到了清琅的面前。清琅抬头瞪了冯立家的一眼。这个冯立家的她也很了解:其实就跟汪氏身边的那个汪贵家的差不多,专门是撺掇自家主子办坏事的,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所以在她还是明慧郡主的时候她就极其的讨厌她。
冯立家的把手中的藤条举得高高的,眼看着就要打下去,清琅也知道这次肯定是逃脱不了的了,便闭上了眼睛,不过头还是扬得高高的,她怎么会惧怕这个狐假虎威的奴才呢!
谁知道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青色袍子的人大步的走了进来,上前就撩开了冯立家的手,冯立家手中的藤条便应声落在地上!清琅没有感觉到身上的疼,反而听到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了,睁开眼睛一瞧,只见是一个伟岸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她的跟前,她仰头望着他,惊喜在心内,他竟然及时赶回来了!
“三爷?”冯立家的估计是没想到韦伦会这个时候出现,她是有些惧怕这位三爷的,毕竟他可是军人出身,全身的工夫,所以便赶紧的缩了脖子退到了一边!
看到韦伦,魏氏眼眸一转,便站了起来。道:“三弟回来了正好,赶快劝劝你媳妇儿,让她赶快给母亲认个错吧!”这时候,江氏也站了起来,不过没有说话。
韦伦看了魏氏一眼,然后便转眼望着满脸怒气的老夫人,不由得上前问:“母亲,为何发这样大的脾气?要是清琅顶撞了您,等我回去教训她就是了!”
“哼,等着你教训她还不飞上天了?你自己看看,这是一个闺阁女子该有的东西吗?”郑国公夫人的手指着地上的那本书道。
闻言,韦伦的眼光便看到了地上不远处的一本书,弯腰捡起来,狐疑的打开看了几页,不由得眉头一皱,然后便抬眼望了清琅一眼。看到他瞧过来的目光,清琅的脸刷得红了!心想:她现在得镇定,千万不能承认这书是她的。只是不知道韦伦会不会相信自己?
稍后,韦伦便抬头问郑国公夫人。“母亲,这书是哪里来的?”
“是下人们在你媳妇儿的床底下找到的,这有伤于咱们府里的风化,所以下人们不敢不来禀告我。老三,你说该怎么办吧?要是传扬出去咱们府里的新媳妇竟然天天看这样下流的书,咱们郑国公府还要不要脸的?”郑国公夫人将了韦伦一军,看他是不是得大义灭亲。
听了郑国公夫人的话,韦伦迟疑了一下,然后拿着拿书一笑。郑国公夫人白了韦伦一眼。“你还笑得出来?”
随后,韦伦便上前跪在地上。道:“母亲,这事都怪儿子,都是儿子不好!”
“告诉你,你替她求情也没用!今个我一定得罚她的,要不然以后咱们府里还不乱了套了?”郑国公夫人想把韦伦的嘴给堵住。
可是,韦伦却是道:“儿子不是想替媳妇儿求情,儿子是想说出实情,其实……这书是儿子的!”
闻言,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韦伦看。清琅自然也是颇感意外,她以为可能韦伦会反驳郑国公夫人的话,说这书不是她的,要不然就是会向自己的母亲为自己求情,她压根就没有料到他竟然说这书是他自己的。这一刻,清琅自然明白韦伦是为了自己所以才把这罪名顶了下来。只是她也有些担忧,虽然男子私藏这样的书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到底当着这么多人承认了这事确实是有些丢脸,而且对自己的德行也是有亏的!
郑国公夫人张了张嘴巴,然后道:“老三,我知道你心疼你媳妇儿,但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替她顶下来!”显然,郑国公夫人也看出了端倪。
韦伦却是笑道:“母亲,这书是一位友人送给儿子的,他也是看儿子马上要成亲了,怕……怕儿子到时候不能人道,所以也是好心。我也是怕别人看到了笑话,所以便将这本书随手放在了床底下,哪里想到下人们还真是眼尖,不但发现了这书,而且还禀告到母亲这里来了。母亲想怎么惩罚儿子都不为过,只是不要冤枉了好人,清琅她的确是冤枉的,还请母亲还她个清白,要不然这么多人都听到您说这书是她的,她毕竟是个刚嫁人的女子,以后可是不好做人的!还请母亲成全。”说罢,便低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一见韦伦如此,郑国公夫人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时候,江氏站起来,陪笑道:“母亲,竟然事情都弄清楚了,您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反倒是三弟的错了!”
这时候,魏氏见郑国公夫人的气势下来了,便也赶紧的起身笑道:“是啊,母亲,三弟的那位朋友也是好心,三弟也是怕您着急抱孙子嘛!”
魏氏的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给逗笑了!郑国公夫人知道这也是给她台阶下,毕竟儿子自己都承认了,再揪住媳妇儿不放好像是她不讲道理了,而且也没有证据说这书就是媳妇儿的。所以,下一刻,郑国公夫人还是严厉的道:“今天这事就算了,只是你也成亲有些日子了,虽然说皇上圣明给了你一个月的婚假,但是你也不能总守在女人身边,还是要以事业为重才是!”
这话很明显,是在责怪韦伦天天守着清琅了,清琅心里虽然愤恨,但是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垂着头听着。不过刚才看到韦伦肯为了自己把罪名都担下来,而且还给母亲磕响头,她心里真是很感动,感觉自己嫁对了人,他仿佛就是一座厚重的山,可以让自己安心的依靠!
“儿子谨遵母亲的教诲!”听到过关了,韦伦赶紧的磕头。清琅自然也会跟着磕头的,然后众人便都散了,郑国公夫人也回卧室休息了。
清琅跟着韦伦出了慈养阁,朝北院走的时候,见四下已经无人了,只有霜叶在身后不远处跟着,清琅才疑惑的问:“你怎么过来了?”心想他来得这么及时,难道是有人帮忙报信不成?
韦伦回答:“我走到半路上,结果想起来了忘了一样东西没拿,所以又折回来拿东西。回来一看,你不在屋里,问了丫头说是你去了老夫人这边。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家,我刚走了老夫人就把你叫过去肯定有事,所以我不放心便跑过来看看!”
“算你来得及时!”清琅笑道。
这时候,韦伦从衣袖中把刚才的那本书掏出来一半,笑着问道:“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书是怎么回事吗?”
“你……你不是说是你的朋友送给你的吗?”清琅面上一红,竟然倒打一耙了!
“那是搪塞老夫人的话,我想听听你的解释!”韦伦的眼睛盯着清琅问。
清琅一时间很不好意思,便只好说:“我……我也不知道!”说罢,便转身进了北院。
看到清琅羞赧的跑了,他把书往衣袖里一塞,然后就快步追了上去,肯定是要问个究竟的!
魏氏带着贴身丫头绿翘回到了东院,刚进了门,巧慧和红绡便赶紧的上前一个递茶水,一个递毛巾净手。魏氏并不拿好脸色给她们,坐在梳妆台前一边让绿翘服侍着卸妆一边问她们。“大爷回来了吗?”
“回奶奶的话,大爷刚回来不久!”巧慧回答。
听到这话,魏氏面上一喜,便继续问:“那大爷人呢?”韦仪今个休沐,一大早就出门说是去会朋友了,要吃过了午饭才回来,魏氏今个是在老夫人那边用的午饭,盘算着这个时候韦仪也该回来了。
“一回来就去了灵姨娘的屋子了!”巧慧又答道。
一听这话,魏氏就满脸的不高兴。顺手把手上的一个戒指脱下来扔到了梳妆台上,然后就转身训斥巧慧和红绡道:“你们都是死人啊?怎么就不知道拦拦大爷?我把你们都给了大爷有什么用?一个个谁也揽不住大爷的心,现在大爷天天都往哪个灵姨娘的屋子里跑。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以后就是她一个人独大了!”
这巧慧和红绡都是魏氏的贴身丫头,巧慧年纪大些了,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了,是魏氏的陪嫁丫头,魏氏嫁过来没两年就把她给了韦仪做通房,倒是还帮着魏氏收了韦仪几年的心,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姿色也渐衰了,所以韦仪已经有几年都不怎么去她屋里了!这灵姨娘是前几年魏氏从外面买回来的,说到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前些年韦仪突然迷上了一个戏子,简直就到了要睡在戏楼的程度,要不是国公府里有规矩,韦仪大概早就为那戏子赎身了,魏氏一看就有些心慌,怕韦仪要是真弄了外室,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所以便叫自己的娘家人把那戏子赶出了京城,当然她事先是早就准备好了一个美貌的丫头灵芝,也就是灵姨娘,这丫头她也是花了大价钱从南边买来的,长得娇俏玲珑,而且能歌善舞。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突然得了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