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景点了点头,又觉得头昏沉沉的有些困,就趴在了桌子上:“那我继续眯一会儿,旺生要是回来了,就叫醒我啊。”
玉兰见状,拿起暖榻上的薄毯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悄悄的退出了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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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
凤君灏正坐在餐厅用早膳,一个青衣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俊眉微微一挑,看向青衣男子:“什么时候的事情?”
青衣男子答道:“三天前的事情。听说丁顺翱杀的不是别人,正是吏部尚书的亲家,城中首富江若山的儿子江淮柄。”
“哦?”凤君灏闻言,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幽黑的瞳孔内放出淡淡的光芒:“女儿的脾气不太好,想不到老子的脾气也那么火爆。”
“据说是丁顺翱在酒楼里吃饭,却见那江淮柄在调戏娘家妇女,他挺身而出,护了拿妇女周全,却失手将江淮柄给杀了。吏部尚书得知了这件事情,当场就表示,一定会让丁顺翱偿命。”青衣男子再次解释道。
凤君灏缓缓敛眉,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往外走去,他边走,边道:“替本王盯着这件事情。”
青衣男子跟在凤君灏身后,听到他的命令,不由得一愣,又问道:“王爷是打算帮丁顺翱吗?”
凤君灏的脸上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觉得本王看起来有这么闲吗?”
青衣男子闻言,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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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门口。
丁俊杰站在门前,想进去探监,却被狱卒拦在了外面。
“丁公子,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为难我们这些小的了,吏部尚书谢大人跟咱们家大人那是顶好的关系,咱们家大人已经发过话了,任何人都不得探监。”狱卒不想得罪丁俊杰,却又不敢放他进去,只得苦口婆心道。
丁俊杰气得浑身发抖,他白皙的脸更因为怒气而变得有些通红。
浓密的俊眉此刻紧紧蹙着,清亮的眼睛中迸射出几乎能灼伤人的怒火,一双因为常年练武而长了老茧的手更是紧紧握拳,颀长挺拔的身躯有一种压倒一切的气势牢牢的立在狱卒面前,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当真是不让我进吗?”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蹦出来。
那狱卒见他这般模样,早就吓破了胆。
他很早就听闻这位国舅爷文武双全,今年还是科考文武双料状元的热门人选,眼下要是把他得罪了,且不说他国舅爷的身份,就是将来真的高中了,那地位也是非同一般的。
他们这些公门中人,对于这样的人情世故又岂会不懂?
那狱卒一脸为难的看着丁俊杰:“丁公子,国舅爷,这件事情小的真的做不了主啊。小的们若是这下放您进去了,回头我们家大人知道了,说轻点那是打一通板子,说重了,那可是连这饭碗都要丢掉了的。国舅爷您高抬贵手,就不要为难小的们了,行吗?”
丁俊杰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他自然明白自己此刻这样子为难狱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听到狱卒这样一说,他表情微微松了松,便不再坚持。
“那我只问你一句,家父在里面可还好?”
狱卒闻言,忙答道:“国舅爷放心,国丈大人在里面好着呢,到底说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大人,我们自然是不敢怠慢。”
丁俊杰闻言,冷笑一声:“你们还知道家父是国丈大人。既然如此,那我便不为难你们了,且把家父照顾好了,不然,本公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丁俊杰说完,一甩长袖,就准备离去。
那狱卒见状,立刻上前几步,走到他身后,小声道:“国舅爷。”
丁俊杰微微转头,看向那一脸谄媚的狱卒:“改变主意了?要让本公子进去探监?”
狱卒忙摇头:“国舅爷就别跟小的开玩笑了。小的叫国舅爷,只是想提醒国舅爷,吏部的尚书大人是发了话的,一定要让国丈爷偿命,这案子明日便开审了,现在的情况对国丈爷很不利,国舅爷还得多想想办法才行。那江家是有钱的名门望族,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逼国丈爷认罪的。”
丁俊杰闻言,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他淡淡朝狱卒一拱手,“多谢提醒。”
狱卒摆手道:“小的们其实都知道,国丈爷定是冤枉的。那江淮柄平日里在京城就作恶多端,为所欲为,国丈爷一把年纪,怎可能是他的对手。这其中,定有隐情,国舅爷还是想办法去查清楚这些吧。不过,这件事情,如果能让皇后娘娘插手,想来不管是吏部尚书还是我家大人,都得看娘娘的脸色,不敢胡来吧。”
丁俊杰听了这话,却不再多说,只说了句“告辞”,便抬脚往外走去。
从刑部出来,丁俊杰便径直回了丁家。
丁家坐落在皇城北面的护城河畔,是一幢三进三出的宅子。
跟同样是外戚的柳家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丁俊杰回到家,才走进堂厅,丁夫人在贴身丫鬟静香的搀扶下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脸焦急的问道:“俊儿,怎么样了?可是看到你父亲了?”
丁俊杰不想让丁夫人担心,便只点了点头道:“娘放心,爹爹一切安好。”
丁夫人闻言,紧蹙的秀眉这才微微松了松,但心中的担忧却丝毫也放不下:“你爹爹现在在牢狱之中,叫我如何放心呢?那案子怎么样了?可是查清楚了吗?什么时候能把你爹爹放回来?”
丁俊杰脸色微微有些为难,他如实道:“案子还未开审,所以暂时孩儿也不清楚是否查清了,但是孩儿相信,
爹爹肯定会没事的。”
丁夫人闻言,鼻子一酸,拿帕子微微擦了擦眼睛,道:“也不知道婼遥在宫中如何了,这一分别,就是十多年,她现在贵为皇后,咱们却连她面儿都见不着。若是能让她知道这件事,她定能救你爹爹的。”
丁俊杰皱了皱眉,道:“娘,咱们丁家势单力孤的,别人不知道,难道咱们自己还不清楚吗?虽然妹妹当上了皇后,但想来宫里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否则,怎么可能会一直不跟我们联络呢。孩儿以为,妹妹在宫里可能还不如咱们在家里自由呢。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不要让妹妹知道的好,省得她担心,又帮不上忙。”
丁夫人听到丁俊杰说这番话,内心无比宽慰:“难得你这么懂事,这么为你妹妹着想,娘是真的想遥儿了。”
说着,鼻子又是一酸,哭了起来。
丁俊杰知道这十多年来,丁夫人没少为妹妹婼遥掉泪,他忙给静香使了个眼色,让她好好安慰安慰丁夫人,自己则也在一旁劝道:“娘放心,今年孩儿一定会努力考上文武状元,到时候进宫在金銮殿上面圣,说不定就有机会打听到妹妹的消息。”
丁夫人闻言,果然就不哭了,她吸了吸鼻子,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娘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咱们丁家出了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还要出个文武双全的状元。”
丁俊杰重重的点头:“孩儿一定不让母亲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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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
敬坤宫中,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
向景景趴在桌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之后,终于听到了旺生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旺生进入侧殿,向景景就让玉兰关门。
然后才一脸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可是问清楚了?”
旺生点了点头,道:“问清楚了,虽然说那人没有进入大牢里面见到国丈爷,但是他的一朋友认识里面的狱卒,就找狱卒了解了一下情况。原来死者是吏部尚书儿女亲家城中首富江若山的儿子,江淮柄。这江淮柄,平日里在京城就是个耀武扬威,无恶不作的主,那日碰巧在酒楼,国丈爷跟几位旧同僚一起在雅间里喝酒,不知怎地,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哭。国丈爷出去一看,竟是江淮柄在欺负良家妇女。国丈爷看不过,就说了江淮柄几句,江淮柄是认识国丈爷的,他当场就出言不逊,说国丈爷是个没用的,就像宫里的娘娘一样没用,只是个摆设。国丈爷听了这话,自然是气不过,就出言教训了他几句,谁知那江淮柄竟然动起手来,是他先打的国丈爷,国丈爷却只是轻轻的推了他一把,殊不知他竟脚下一崴,摔在了地上,再一看,就没了生息。”
向景景听了旺生的描述,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怎么可能轻轻推一下,摔倒在地上就摔死了呢?”
旺生道:“就是说啊,大家都觉得这事儿挺奇怪的,更有人说,是平日里江淮柄作恶太多,所以老天爷便把他给收了。”
向景景闻言,苦笑一声:“老天爷要收他,这账又怎的算到我爹的头上?”
旺生看到向景景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小声问道:“娘娘,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吏部的谢大人已经发了话了,一定要让国丈爷偿命。这谢大人跟刑部的陈大人当年可是同门师兄弟,关系好着呢。”
向景景低头思量了一番,似自言自语道:“要是能让我出宫,去查看那尸体一番,就好了。”
旺生闻言,脸色大变:“娘娘想出宫?这可使不得。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这罪,恐怕敬坤宫都得担着。”
向景景看旺生这副惊恐的样子,自然知道想出宫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转过头看到一直在旁边认真听着,却没敢出声的玉兰,道:“玉兰,你可以出宫吗?”
玉兰微微一愣,不明白向景景的意思。
旺生却似乎听明白了向景景的话,他低头沉吟了片刻,才道:“玉兰倒是可以想办法拿到出宫的腰牌,只是娘娘若是以玉兰的身份出宫,如果太后突然召见,或者说皇上来宫里找您,那这……”
这便是向景景最头疼的地方。
现在她父亲出了人命官司,太后收到奏折,没理由不召见她,向她问话,除非太后是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丁顺翱的死活了。
如果她真的冒充玉兰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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