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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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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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陈尧咨看了看蜀王,蹙眉沉思了起来。

蜀王赵元侃更是惊奇不已,此案怎么牵扯进了吴王,这就难以圆满了。官家素来不喜王爷相争斗,而今此案却扯进了吴王,他也不得不细细思量了。

“五弟?”蜀王沉思着,口中喃喃的道。

“你可知道,欺瞒王爷,罪名不轻!”范宽见此,急忙道。

王奕摇了摇头,忙道:“在下怎敢欺瞒王爷,可这是家父所言,在下也是听闻而已。”

蜀王挥了挥手,命人把这王奕带了下去,这审讯也就此终止了。王奕说出了吴王,这不得不令蜀王谨慎而行了,不管是否与吴王有关,这都涉及皇家内事,陈尧咨也不便插问。

蜀王看了看两人,叹了叹气,道:“范大人,嘉谟,你们二人认为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范宽想了片刻,道:“王爷,吴王不管是否对此案有关,咱们都必须谨慎。吴王位在扬州大都督、淮南忠正军节度,与王爷皆属正一品衔,这要处理不当,咱们反被倒打一耙,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蜀王默然点头,道:“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范宽粘着胡须,想了想道:“王爷立刻对朝廷上奏,此案所有详情一字不漏,至于吴王之事,王爷大可不必顾忌,直言便是,陛下自会有斟酌。”

蜀王点了点头,道:“本王这就上奏,加急送入汴京,想来过不了几日,便有消息。”

陈尧咨与范宽点了点头,也赞同此意。蜀王当即写好奏折,命人送入汴京。

……………………

太宗这几日有些心思不宁,看着御花园争相绽放的桃李,突然涌出一股没有来的倦。就连吏部尚书郭大人禀明今岁恩科一事,也没有了兴致,只是问道:“这今岁会是,三甲是谁?”

郭尚书忙拱手道:“陛下皇恩浩荡,今岁恩科,比往年添了不少举子,这三甲,老臣亲自阅卷,特来呈现与陛下定夺。”

太宗点了点头,拿过一叠卷宗,仔细的看了看起来,一叠卷又一卷的翻过,太宗专注了起来,似是忘记了眼前的尚书大人。

看了许久,太宗摇了摇头,道:“这些卷宗,美则美矣,可言语空洞,毫无实意,吟诗赋文还可,真要能入得朝堂,又是一群酸腐的书生而已。”

郭尚书一听,老脸顿时涨红的脖子都粗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太宗有些倦怠,随手的有从中拿出一卷,仔细的看了起来,几句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圣颜有些舒缓,微微一笑,又是接着看了下去,居然忘记了拿笔注写。

“好!”太宗一拍龙椅,站了起来,吓得郭尚书一身的惊汗,看这管家言笑起来,才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

“果然是好文,此文气势磅礴,针砭时弊,这才是栋梁之才。依朕之意,这比那些酸腐的骈文好的不知多少倍。”太宗笑道,一扫方才的倦意,笑道:

“此文,可为状元。”说着,手拿御笔,大手一挥,点了头名。

太宗拿起文章,仔细的看了看,道:“此文风,与柳卿之文风甚似啊。”

郭尚书一听,心里一惊,道:“可那陈尧咨并未参加今岁科举,那会是谁?”

太宗呵呵一笑,“咱们一看不就知晓吗?”

话才说完,便撕开那卷宗的糊名,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怎样朕所言不差吧。”

郭尚书接过卷宗一看,这名下赫然写着三个字:陈尧叟。

第七十四章春日清游

原来如此,郭尚书点了点头,笑道:“这柳大人还真是能人,那陈氏三兄弟,果真一个比一个出色,也不知那陈大人哪里的福分。”

太宗哈哈一笑,心里舒畅不已,笑道:“也不知那陈尧咨在成都府,也是又是一番逍遥。”他心里,已经想着陈尧咨拿着圣旨,横着走路的模样。

“参见陛下……”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奏折,行礼道。

“有何要事?”太宗疑惑道,这不是紧要之事,这时绝不会有人打扰。

这人忙的道:“陛下,成都府奏折,蜀王殿下上奏。”

太宗一听,心里忙的惊喜,笑道:“这说曹操,曹操便至,咱们看看吧。”说着,拿起奏折,细细的看了起来。这看着这奏折,写的波澜曲折,细细洒洒的几大章,苍蝇小楷之下,太宗的面色却是微微的笑意。待到最后,脸色突变,郭尚书心里一紧,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乱子?

太宗看完了奏折,手中仍然抓着,发起了微微颤动,挥了挥手,便向御书房而去。

…………

不得不说,这日子朝堂处理政事极快。奏折才去不久,锦官城便迎来了圣旨,蜀王与陈尧咨几人忙碌的焚香祈福,忙着接圣旨。

秦翰秦总管亲自跑了这一回,看着这陈公子,心里蓦然微笑,这些事,哪一件不是与他有关,官家对他如此信任,也不无道理。

这些日子,陈尧咨心思沉淀了下来,朝堂圣旨下达,章知州一干之人,皆满门抄斩,毫不留情,凡至十六之年者,处以斩配岭南,这是开朝以来,最为惨烈的判决了。太祖曾立下祖训,不以言论杀士子,因而并无士子被杀之人,而今这章大人算是头人了。便是那安富,也削籍为民。

这曾喋血锦官城的案子,似是就此没了踪影,陈尧咨得太宗大加赞誉,可却对吴王之事,却也只字未提,蜀王与陈尧咨也心照不宣。

范宽接圣旨,迁户部尚书,而新任蜀郡太守,便是成都府知州,也将随期上任。

这些日子,陈尧咨倍感劳心,但总算难得的闲情起来,暮春时节,春日正浓,冠者童子、丫鬟小姐,都选择了出游踏青。

艳阳初升时分,光明媚,溪水潺潺,夹岸数百步的桃花大都开了,远远望去,一片粉红如烟似雾地轻轻笼罩,粉红香雾中还有缕缕绿意,清新怡人,那是桃树新发的叶芽。

锦官城美景之极,更是数之不尽。府南河的青草细悠悠,薛涛溪流水潺潺,游人墨客、商贾士子、公子小厮皆兴致勃勃的在这春日郊外畅游起来。

“少爷,”贺山忙的叫道,“你不要走的如此之快。”

跑了几步,紧跟上来,嘟哝道:“别人都是闲游踏青、流连忘返,你却是匆匆一瞥、浅草没马,岂不是枉费了咱们出来游玩一番?”

陈尧咨看了看身后,嘴角微微浮现,笑道:“这有什么看的,还不如到远处,可是有什么杂耍之处的。”

“谁说没有看的,”贺山忙的拉过他的衣袂,指着远处的草地,嘻嘻笑道:“你看那处,青山远黛眉,翠竹绿衫衣,岂不是赏心悦事?”

陈尧咨心说,这厮不知道又在耍什么宝,转眼看去,却是几个小姐们在踏青斗草,这春日斗草,是当下的小姐丫鬟们的盛行的娱乐,贺山这厮居然也看的起劲。

陈尧咨笑道:“你倒是善于发现美啊?”

“发现美?”贺山心里一想,忙的呵呵点头。

春游正是洒脱澹然,陈尧咨与贺山打趣了一番,也似是抛却了心中的烦恼,也在这桃李邻里,桑中叶下,悠悠然的转悠起来。

二人在这河边草丛找了一块清新之地,对坐了下来,贺山笑道:“少爷,这春日情方好,你不回南部县去么?”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此事便先看看大哥今岁科举,咱们都会回南部县。”

“那老爷呢?”贺山笑问道。

“爹爹如今位在京东路转运使,繁忙之极,怕是脱不开身了。”陈尧咨说及这些,不觉心里微微的用处一丝没落,现而今,也只有他才有几分闲心了。

贺山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了。

“贺山,”陈尧咨看着他笑道,“少爷我在这成都府这么些年了,还从未至你家去拜访一番,这却是我的过失啊。”

贺山忙的摆手摆手,笑道:“这哪能怪罪少爷,小的知道,少爷不是一直忙碌着么,再说了,谁家有主子去拜访仆人的。”

“今日正方好,咱们去看看如何?”

陈尧咨从青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春泥,一笑而过。

“少爷,”贺山忙的爬了起来,忙道:“你真的要去么?”

“那是自然?”陈尧咨笑道,身形已经远去了,贺山也忙的跟了上去。

“你那妹妹会是什么样,”陈尧咨道,“我一直很是好奇,我与他从未相见,他是如何知晓我的。”

贺山笑道:“这成都府里,认得出少爷你的,多得是了,我妹妹能认得出你,这有什么奇怪之处。”

陈尧咨双手一摊,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每日的人来熟往的,他在这锦官城也算是熟人了。

艳阳透着淡淡的云层,春日的阳光直射在明净的河面上,波光荡漾,溶溶耀金,习习春风吹过来,拂面还带着些许的轻寒,带来远山草木的清香,让人不自禁地想深深地呼吸——

南岸那一丛桃李争艳,花都开了,粉白、朱红、紫色、绿色,在阳光下异常鲜艳春日气息的花卉总有沁人心脾,舒心缓沈的芳香,这是庭院种花所没有的浓烈韵味。

…………

转了几个巷子,来到这一家商户平坊,陈尧咨虽曾去过贺山的绸缎坊,却从未到过这府上,如今看来,只能随着他的脚步,转的有些令人眩晕。

贺山忙的上前敲门,待到几声之后,门吱呀的开了,却是一个老人露出了身来,一见是贺山,眼神一呆,满眼的信息,笑道:“少爷,少爷回来了?”

“辉伯,我回来了。”贺山一笑,转身对陈尧咨笑道,”这是我家的老总管贺辉。”

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咱们见过面了。”上回在绸缎庄,便是这老人与陈尧咨相谈。

贺辉皱纹的脸上笑意连连,笑道:“陈公子真是聪慧之人,这么久了,还能记起老奴。”

“少爷请进吧!”

贺山与陈尧咨待到正堂,仆人贺辉忙的为二人煮好清茶,端了上来。陈尧咨轻摇着折扇,品着这香茗,与这贺辉交谈了起来。

“这些日子,辉伯你们还舒心吧。”陈尧咨看了看,笑道。

贺山比起上回,有了笑意,道:“老奴闻那章贼被抓,怎能不畅快。他那贼人,喊贼捉贼,却反污到少爷身上了,老奴岂能不气愤。”

贺山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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