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云展颜一笑,粉嫩的脸蛋上露出了微微的红晕,螓首有些羞赧的低了下去,紧抿着嘴唇,不在说话了。四周过往的送别人如同模糊了的视线,轻声嘱咐的言语如沉默的画卷,仿似这渡口只有他二人,默然的道别这湘水的相遇。
“陈公子,快开船了”李环的声音在远处的船上传了过来,陈尧咨顿时一惊,赶紧回头一看,却见隐约间几人在船头呼喊,商贾们都装好了货物,就快放下船板了。
陈尧咨咬了咬牙,看了看微微低头的熙云,微微拱手说道:“多谢熙云姑娘相送,就此一别,他日有缘再见了。”
话才说完,挽着长衫,侧身就走。
“小姐,小姐,陈公子走了”小丫鬟焦急起来,拉着她的衣袂急道。
“啊,走了?”熙云猛的惊醒了一般,抬头一看,却见人影远去。
“陈公子,且等一等”小丫鬟见此,立即喊道。
“有事?”陈尧咨脚下一停,转身问道。
“陈公子,”熙云莲步小跑过来,出其意料的,她娇弱的身子跑了这么长的路,居然没有喘气吁吁,而是依旧呼吸如常人。
“蒙公子相赠,妾身感激不尽,他日有缘再相见。”熙云轻咬了咬牙,从随身的拿出一个小匣子,这匣子紫檀木的小匣约么五六寸,却做工精致、精雕细琢,其人工艺超绝。
“备此薄礼,不成敬意,望公子一路顺风”熙云纤手轻握,把这小匣子塞到他手中,轻声说道。
“这……”
“公子不必多言船快开来,请公子上船吧”熙云没有了方才的娇滴模样,正色的与他说道。
这有些赶人的意味了,陈尧咨就算是蠢驴,也知道其中之意。他不在言语,与二人挥了挥手,快步走过了这船板。
要喝的水工们拉起了扬帆,大船离岸而去,缓缓地行着,却渐渐的远去了,陈尧咨侧脸的挥手,沉了她见到的最后的身影。
孤帆远影,只留下远处的风帆,青雀黄龙,仍洋洒在这湘水逐行。熙云独立这秋色,远处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空虚,如同失去了最珍贵的礼物,她的心里若消散的雾霭,那曾经在心里滑过的美丽,此时变得无影无踪了。怔怔的,只有留恋,只有怅然,只有无尽的回味。
“小姐,咱们……去哪里”良久,这出声的艳阳已经当空照耀了,这窈窕的伊人站在渡口看着远去的湘水。
“去爱晚亭”她心里一怔,也不知为何自己想出了此处,遥望着这远山的小亭,他的心里觉得有了美好的回忆。也许是此处的美景怡人,也许是与他的相见,就在此处。
爱晚亭上风月愁,这亭的名字便是如此的诗意,或许杜牧之的诗里,便是为这伤感的离人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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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远景在船行四周飘荡着,犹如那远离了滚滚红尘里刹那的回眸。涛涛的江水,如隐约的耳语,呢喃的诉说这这长江的美丽传说。陈尧咨眺望着远山的景色,心里猝然有些感慨,也有些迷离的伤感起来。
“陈公子”贺婉轻步走来,轻声的道,“你可是有些不适?”
“没有,只是有些感触罢了”陈尧咨展颜一笑,表示了自己的还是很正常的表现。
“站在这里都两个时辰了,你还能没事?”赵璇嘟哝的道,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厮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杵在这里当起了长江木头。
“两个时辰?”陈尧咨赫然一惊,他不觉抬头一开,却见当空的太阳照射的他睁不开双眼,这已是午时了,心里顿时大惊,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么厉害的绝活,以前都没有挖掘。
“对啊,你抱着这小匣子,站在这里,望着这山水沉默不语。船家还以为你要投江了,要来劝说,被赵公子喝住了。”贺婉微微笑道。
“投江,我像是要投江的?”陈尧咨翻了白眼,一脸的不屑,这种死法历史上只有两种人最是有名,一种就是屈原之流,取浑浊之水洗涤生命之仙尘;第二重便是楚霸王之辈,没脸见人了,死了可以一了百了。
他不起屈原,更不是项羽,时势不同,他没有投江的必要,也没有这样的动机,最主要得是他知道生命对于他来说,比银子重要多了。
“我们也不信,可是船家说他在江上走了几十年了,他打赌的说你定是要投江”
“这什么船家,他丫的知道什么”陈尧咨顿时气急,张口不择言的乱说一通,”难道抱着个盒子站在江山的,都是想死的?”
“可是你站了半天了,就抱着个盒子,谁也不理”贺婉轻笑道。
“对了,这盒子里是何物,对你如此重要?”赵璇问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相信吗?”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么伤感了半天,忘记打开这盒子了,现在想来,自己还是蠢到家了。
“打开看看”他自作主张的端详起这盒子来。紫檀的木匣,精雕细琢些美丽的花纹,却沉沉感觉,怕是里面有些斤两,“难道是一团铁,不然怎么这么重?”
轻轻的打开木匣,却发现,细软的丝绸帛里包裹着一个小小的不知何物。他轻轻的拿起那团帛布,心里顿时大吃一惊,里面不是一团铁,而是黄金。
准确的说,是一把小剑,短短的剑鞘包裹的,却是一把小剑,金色的身影发出闪闪的光芒。
还好刚才没跳下去,要不然岂不是错过了这宝贝,他心里重重的感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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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差点难产,写到伤感之处,差点写不下去。醉倒一杯小酒,轻品着醇香的酒味,这才有了。汗颜啊,靠着酒的情感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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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不合时宜的奏折
“这是什么?”贺婉诧异的惊呼了起来,她立即知晓不对,忙的纤手掩住了樱桃般的口,美丽的眸子里仍然透露着震惊的眼神。
“当然是钱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黄金吗?”李环也是惊诧之极,他仔细的环顾了四周,见没有人在,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黄金?”
“对”
“这不是一把剑吗?”贺婉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立即便把此物放在匣子里,心的盖好,递给了陈尧咨。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环有些摇头晃脑的道,“古人云: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熙云姑娘之赠,定有此中之意”
“荒谬”
看他二人你言我语的猜测,赵璇蓦然说了两个字。不得不佩服这两人的想象,你搭我唱的,很快就成了这个时代的情感专家。
两人闻声一怔,看她似是对此物颇有了解,不觉问道:“赵公子可知晓这是什么?”
“不知道”赵璇憋了憋嘴,一口的回绝,转身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真是怪人”二人相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遇到这样的怪人,还真没辙。
“家子气,你们别放在心上”陈尧咨哈哈笑道,他自然知道赵璇心里所想,任谁遇到这么大的挑战,都会泄一下的,何况是遇上了这么挥金如土的人。
“这赵公子平日里也是大气之人,可真是怪了,为何他听到这些,乍然变色呢?”李环有些想不明白。
“你想想,若是有人把钱玩成刀子在你面前乱捅,你也会不舒服的。”讪讪而笑,陈尧咨倒是有些明白这缘故了。敢情富二代也是有阶级仇恨的,尤其是像她这般身份,最是不喜这些烟花女子,如今见这么多的钱,谁也不会乐意。
几人也施施然而散了,这又只剩下了陈尧咨一人,他专注的看了看这匣子,对李环说的话,却如石头在平静的湖面荡漾起波浪,“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他喃喃的道,她的送自己这么重得礼物,就是为了换取一把扇子?
傻子与猪都不会这么想,他更不会。那把破扇子,最多值几两银子,还要承担些什么市价变动的风险,可这货真价实的金子,是黄金
这个问题,他几日也没有想明白,便索性不再想了。这船似是又恢复了学子们的欢颜。江水涛涛更给这一行添了诸多的乐趣。王夫子最是欢喜,虽然今岁的状元成都府无一人,可这成都府无疑是今岁里各州府嘴出色的,陈尧咨,这个名字,更给了诸多学子,甚至天下人更多褒贬不一的说辞。
汴京城的城门,与御街不远,策马飞奔的军士在这宽阔的御街上荡起跌宕的尘埃,一骑红尘飞奔而过,留下的,只是这些百姓们的默然摇头。这些年的边关文书已经不知有多少了,可当今圣主再也没有了当年北伐之志,大宋现在早已力不从心。
毕竟,太宗老了,但凡这些高亢的志气已经被磨平了,只剩下对这庞大的帝国里的光鲜外表下没有了希冀的躯壳。
御花园,这秋色连波给这景色增添了几分肃然,不知不觉中,盛夏已去,残留的余热也在这时日中辈消磨殆尽。
“陛下,蜀王八百里急奏”秦翰的急匆的脚步来到这园子里,给正在酒宴的太宗与大臣蓦然一惊,众人欢笑被这突如其来的奏折而打断,笑声戛然而止。
“呈上来”
太宗打开奏折一看,脸色微微一愣,不觉暗自叹息。这奏折上的折论不多,三两之言在他的眼里而言,却是掀起了滔天骇浪。
“啪”
随手一挥,这奏折落在了御案上,心中突然涌出了一股无力之感,靠在这龙椅上的手无力的垂在了地上,只剩下喟然的叹息。
“陛下”众人一惊,吕端侧坐起身问道,“不知蜀王所奏何事,陛下一筹莫展?”
“你自己看看吧”太宗有些慵懒的说道。
吕端接过这奏折,仔细的琢磨起来,心中的惊讶更是不比太宗少。二人脸色大变,众人皆是吃惊不已,蜀王此回文人雅集,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吕公,莫非文人雅集且有变故?”老臣李沆精于世故,看他二人脸色大变,不禁轻声细语的问道。
“一群读,“今岁的文人雅集,没有状元”
“啊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此中有了什么变故?”
吕端苦涩的摇了摇头,心里暗叹这子还真能找些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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