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听见话里讲到了自己,很是骄傲地啾了一个。
落魄大叔跟它大眼瞪小眼:“……”
半分钟后,大叔自动败下阵来,大概是发现他再怎么瞪都好,也不能把这只小东西瞪回虫族的皇城里。他放弃般地折回帐篷里,拿了打火机跟两听啤酒出来,转到背风的山岩后面去。
这个季节虽然不算冷,风却不小,冯斯特在背风的地方生起一堆火,招呼我们坐下。
一挨着地,烬就挣脱了床单撒丫子跑了,脚上拴着的小铃铛发出叮铃的声响。我想起当年它还在蛋里的时候,也是用一床白底蓝花的小被子包着,在花园里还被我失手摔到地上去过。见它最后一面,也就是那时候了,第二天一醒来就听见修叛变的消息,然后是还在蛋里的烬被偷走,栖又被时空裂缝吸进去……
眼前跳动的火焰变成那天瑰丽的霞光,绚烂无比,却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正陷在回忆里兀自出神,冯斯特忽然伸手在我面前一晃:“回神了,你们家小东西怎么孵出来是这个颜色?”
我还有点晃神,随口说道:“我怎么知道。”
烬跑得有点远,在四下黑暗的背景中看来就是一团跳跃的星辉,无忧无虑的,就像个真正的小孩子。可是我知道,冯斯特也知道,这小东西变成人形以后是个怎样冷酷无情的少年人。我毫不怀疑,如果有天他发觉我对他有威胁,这孩子会眼都不眨地把刀捅进我胸口。
“小key啊,我觉得……这事不靠谱。”
冯斯特把复杂的目光投向奔跑的小兽,抬起一只手,像是能预知我的动作一样止住我还没说出口的话,“别忙着打断,先听我说完。你知道我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多少也知道些虫族的情况,但我从没听说过他们的小皇子有变来变去的毛病。”
他把目光收回来,看向我,“你把这小家伙带回去,不说那些虫子会有什么反应,就说它会什么时候变回去,你搞得清楚?”
我默了默,这个……我真搞不清楚。
“可我也没主动去找儿子,是烬自己变成这样,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真诚地望着他,说道,“你说这样谁忍得住?”这小东西孵出来以后,我姥爷跟我爸妈都还没见上一面,连我自己都是不久前才匆匆地看了两眼。
冯斯特说道:“这的确很难忍得了。”
“那不就完了。”我唰地放出翅膀,一阵风似的从原地掠向远处,把撒欢的小狮鹫拎回来放在腿上,接着说完后面的话,“我先把儿子带回去,再回头想办法把他父亲也一并带走,让那些虫子急死得了。”
看得出来,烬在狮鹫形态的时候有感情,也有记忆,起码这小东西能认得出我。这让我忍不住想入非非,能不能把修的狮鹫形态也引出来,说不定到时他就会恢复记忆,把之前的事情都记起来。
到时候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偷渡出来,嘿,嘿嘿……
冯斯特听完这个伟大的设想,第一件事就是泼我冷水:“先不管修会不会配合你,有没有能力配合你,就说狮鹫原型那么引人注目,你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从虫族眼皮底下弄出来?”
“……”这我没想好。
冯斯特又问:“那你是打算怎么把他的原型引出来?”
“……”也许冲上去踹他一脚……吧。
冯斯特拉开易拉罐,跟我手上的碰了碰,仰头把酒干下去,淡定地抹嘴:“我看你还是先带这小家伙回去吧,别想太多,累。”
11、企鹅群 (无正文)
在坑爹了大半个月的隔壁群看见圣诞留言,建个群什么的,于是就建了。【捂脸】
……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我早就建了一个群,因为没存稿怕被抽才没放出来呢=。=
想要进来抽打或者调戏的妹子,你们懂的,随便人物名称或者直接叫十七,都会开门。
最后,圣诞要快乐哟~
今晚如果有不约会的妹子想要在群里揪着坑爹作者打的话,我会提早从自习室回来的=。=
12、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备份抗抽搐。
“没那么简单……要真是一句我想带你走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你父母就不会是现在的结局。”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头跟小腹都在隐隐作痛,支撑不住地又后退两步,扶住了墙,“他们之间的感情和羁绊可比我们要深得多,还不是……”
修的瞳孔微微收缩,问道:“你知道他们?”
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咬着牙,努力想平复呼吸,然而根本没有用。这两个部位的疼痛还是在不断加剧,力气像是从四肢百骸里被抽走了一样,几乎支撑不住身体。我知道虫族还在搜寻他们上一任大帝的消息,更知道一旦确认他的死,他们就会把修推上那个位置,正式向亚特兰蒂斯宣战。
我可以从水晶里调动这块大陆上所有逝者的记忆,我知道修的父母为什么会突然消失,甚至很清楚他们的遗体埋葬在什么地方。
这些信息全都来自一颗水晶。
在雅利安的水晶里,印刻了她生命中最后的回忆。
没有战斗,没有厮杀,也没有遗憾。她只是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两个人坐在夕阳西下的矮坡上,相互依偎的影子被金红色的阳光拉得很长。他们之间难得有这么平静相处的时候,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用管,仿佛他们根本不处在对立的阵营,她不是亚特兰蒂斯的守护者,他也不是虫族的帝王。
他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在一起,她等着心爱的男人认出自己,银灰色的眼眸褪去冷漠,重新看到里面深沉的爱意。她的长剑被随意地扔在脚下,火红的长发就像燃烧的火焰,整个人靠在另一个人身上,嘀咕道:“真冷……”
银发银眸的异族帝王用两只手臂环抱着她,低沉地问:“这样有没有暖一点?”
红发丽人眯起像极地天空一般蓝的眼睛,嗤笑一声:“这种鬼话你也信……”安静了片刻,又说道,“不对,你的体温比我低多了,被你这么抱着我只会觉得更冷。”
她身后的英俊男人发出低沉动人的笑声。
红发丽人望着天边渐渐下沉的夕阳,出神地开口道,“没想到我们还有这么安稳地坐在一起看日落的一天,还有多久?”
银发的帝王在她身后回应道:“还有六小时,你还想去哪里看看?”
她唇边带着笑意,“我哪也不想去,就这样待着吧。”
再过六个小时,就是她心爱的男人再次忘记她的时候。而这一次,她终于不用再看着那双总是带着深沉的爱恋在注视自己的眼睛,像人类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渐渐褪去热度,变得陌生,遗忘。
她想起自己对儿子开玩笑式的告别,眯着眼睛叹息道,“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修,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却要被迫承担这么多责任。”
而这些责任,原本有一半是她的。
像是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英俊的帝王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儿子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也有一半责任。希望他身体里的另一半血统永远不会觉醒,不用像我们一样。”
夕阳很快地沉没,最后一丝亮光也消失在他们眼底,预兆着黑暗的降临。
在即将要再次忘记自己心爱的女人之前,他亲手将自己的剑刺进了眷恋地望着自己的恋人心脏里,跟他体内黑色的血液截然不同的鲜红灼伤了异族银灰色的眼眸。英俊的帝王抱着满身鲜血、呼吸渐弱的恋人站起身,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旷野中。
他为两个人的相守选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在那片永恒冰壁之下,他们将永远保持现在的样子,不会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打扰。
水晶记录下最后的画面,是他划开了颈后的皮肤,取出沾着血肉的芯片捏得粉碎。然后出手砸开了万年不化的冰壁,抱着怀里的人纵身跃下……
22、万年历
穿上银灰色的Armani休闲西服,架起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正好和一国内小有名气的偶像剧男星撞上,发觉这人的打扮跟我这身居然很类似。视线一对上,他略显玩味地勾起嘴角,然后微微抬手示意经纪人停止说话,以优雅而略显缓慢的动作摘下墨镜,朝这边点头。
我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脚下还是停顿一下,朝他点头,然后拉着手里那只形同虚设的旅行箱继续往外走。银白色的小兽缩成一团趴在旅行箱顶上,懒懒地闭着眼,从安静的机舱中换到人来人往的机场似乎没有给它的睡眠带来多大困扰。
大概有十一年没回来过,天朝的人口只多不少,一群接机的少男少女手里举着鲜花和大幅海报,一看见我出来就开始大声尖叫。那叫声比虫族的声波攻击还要可怕,我手一颤,差点没拉住手里的箱子。烬用拴着铃铛的那只脚踢了踢身下的箱子,似乎有些不耐。周围的人虽然看不见它,但我还是有些担心,略微低头就继续往外走。
“我爱你,Leo——”
“啊啊啊!Leo,看这边!我们爱你!”
Leo是里面那个偶像明星的英文名,在我看来这名字真是弱爆了,但这群认错偶像的年轻人却一边高声尖叫一边挤上前来,一副想把我堵在这里的架势。念及还在睡觉的宝贝儿子,我只好解释自己不是他们要等的人,那个喜欢装13的家伙还在后头。狂热的粉丝们什么都听不进去,拼命地把花塞过来,还试图拽走我的衬衫扣子和墨镜。
“住手——”
我抓住一只趁乱在我胸口乱摸的手,却阻止不了更多人向脸上的墨镜进攻,“住手!老子不是你们要等的小明星——”要是吵醒我儿子,老子就跟你们拼了!
“哈,上一次你也说自己不是Leo,结果我们就被骗了!”
……我擦!那上一次你又信?!
“快把他墨镜摘了,看他还敢不承认,脸长这么漂亮就算不是Leo也肯定是别的明星!”
……掀桌!这是什么神逻辑?
混乱中,有人扯掉了我的墨镜,离开的时候还推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