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水系,魔法师;
拉斐尔,风系,治愈术士;
路西法,水系,魔法剑士;
乌列,雷系,……
我正思考着乌列擅长的武器,余光所见之处一个人影突然冲上前去,直奔伽玛。定睛一看,正是乌列。我暗自捏了把汗,太急躁了!敌人的底细还未摸清,怎么可以妄动!盼只盼奇袭成功,不然我们就被动了。然而事与愿违,此次的先发制人并没有给伽玛造成任何威胁,那个人只用了三招,甚至都没有站起来,胜负便已成定局。
战败的乌列倒在地上,胸膛被一道闪电贯穿,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他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望着高高的穹顶,我看到其中的不解和迷茫,也许,他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拉斐尔刚想上前抢救,却被又一道闪电阻止了。
“他已经失去了资格。”伽玛冷冷地下着宣判,话音刚落,乌列便消失了,只剩下大片的血迹仍留在他躺过的地方。
“我最讨厌偷袭。”伟岸的身躯从王座上站起,伽玛俯视着我们,如同睥睨着微不足道的蝼蚁,“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反正横竖都是死,人多还可以凑个热闹!”
傲慢的话语令人生怒,可在看到力量差距如此悬殊后,无人有底气出言反击。乌列的实力虽不是我们中最强的,却也是智天使的水平。想到他三招之内便被敌人解决,森然的寒意席卷我全身。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既然伽玛不介意一对多,不如制定一个周密的作战计划,大家齐心协力与之对战,说不定还有几成胜算。
我刚想对众人说出心中的想法,就看到米迦勒向前迈了一大步:“伽玛,我来做你的对手。”
“米迦勒!”我大惊,抓住他的胳膊喊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作为神的战士,我没有逃避的权利。”黑曜石瞳孔注视着我,米迦勒的神情无比庄重,“路西法,我也有身为战士的骄傲,请不要出手。如果死亡是神为我安排的宿命,那么我会毅然接受。”说完,他挣开我的手,向伽玛走去。
我看着自己徒劳伸出的手,看着米迦勒挺拔的背影,嘴角升起一抹苦笑。神让你死你就甘心赴死?米迦勒啊,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神,除了神之外还有很多在乎你的人,你死了他们会伤心,会难过。你就从没为他们考虑过吗?
“我是雷之君主米迦勒,作为你的对手前来迎战。”米迦勒按着腰间的圣剑对伽玛说道。
伽玛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表情,他冷哼一声:“雷之君主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你想挑战尽管攻过来,我会让你充分体会到自己的弱小。”
米迦勒没有动:“不管你是谁,请先亮出武器,我不会攻击手无寸铁的人。”
“哈哈哈,有骨气。”伽马笑得轻狂,“既然你执意要战,我便成全你,你可别后悔。”说完,他手中迸出电光,一柄青色长枪应召现形。
米迦勒拔出红色十字圣剑冲上前去。伽玛横枪挡住米迦勒的进攻,金属的碰撞擦出火花,电光火石间,宫殿的穹顶分崩离析,一弯残月透过尘埃斜射进来。惊雷响彻整个苍龙宫,一青一红两道身影激烈地打斗着,不时有建筑因为攻击的余波而倒塌,没有人能看清楚他们的动作,只感到天地都因这场战斗而撼动。混乱中只听到一声巨响,再回神时,米迦勒刚才所站的地方已被轰出一个大洞。
红发的天使长紧锁双眉,握着剑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左手捂着右腕,牙齿紧咬下唇,似是忍受着无尽的痛楚。那是虎口震裂的征兆。此时的米迦勒,只要他的圣剑再碰上长枪一次,就永远别想握剑了。伽玛的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他举枪便刺,满怀信心地给了敌人致命一击。
只是,我是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
来不及多想,身体已先于意识行动了。当那闪着寒光的枪尖刺入我肩膀时,彻骨的电击随之而来。顾不得感受有多么疼,趁着身体麻木之前,双手本能地死死捉住枪身不放。伽玛见刺错了人,愣了一下,欲拔枪再战,米迦勒哪里会给他喘息的时间,下一秒圣剑便切断了他的咽喉。
伽玛的尸体倒在我眼前,渐渐化为灰烬。我吃力地转过头,染血的手拂过米迦勒的红发,“我没有出手。”
“路西法,路西法——”
“拉斐尔,急救,快!”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释然地笑了。如果路西法能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身处险境,那路西法便不是路西法了……
☆、Chapter 15
就算是艺术家,生气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伽玛死去的时候,米迦勒成功晋升为炽天使。那时我们才了解到恒星天的游戏规则,当一方杀死另一方的时候,就会继承对方的灵力。当米迦勒战胜伽玛时,无论是灵力还是觉悟,都足够黄金六翼的资格了。
而我和米迦勒的冷战则以我的负伤而告终。本来这冷战也是我单方面逃避米迦勒,他从没放弃跟我说话的机会。自东方苍龙宫一战之后,且不提被刺中那一侧的胳膊抬不起来,关键是电击留下的后遗症导致我浑身酥麻,现在连动一动舌头都困难。这下笑话闹大了,我不但无法不理米迦勒,还要受他摆布。该死,当时为什么要头脑发热当他的挡箭牌啊,直接从背后捅伽玛一刀多好。都是米迦勒该死的骑士精神作祟,可恶,可恶!
“不要走神好么,汤又洒出来了。”米迦勒第N次用手帕擦干我嘴角流出的汤汁,耐心地又舀了一勺,笑眯眯道,“路西法殿下乖哦,这次要好好咽下去哟。”
我气得直翻白眼,我当然想好好咽下去,可我舌头都动不了,换你全身不遂试试啊。
“喀吧!”梅塔特隆第N次掰断了餐刀。不知为什么,他今天一直在生气,跟所有人欠了他钱似的。就见他黑着脸走到我们身边,语气不善地说道:“米迦勒,我看你也累了,该换我了。”
米迦勒看了他一眼:“好啊,你当心点儿。”说着,把我摆成了躺在他臂弯里的姿势。
喂,你们不要随便替别人决定好不好。我好想大吼一声,无奈张了半天嘴,只发出了几个含混不清的音符。
谁知梅塔特隆见了立刻异常兴奋,“路西法你饿了吧,别着急啊,马上就给你吃!”说着,叉起一小块牛排塞到我口中。
白痴宰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噎死我吗?
“我已经切得这么小了怎么还是吃不下呢?”梅塔特隆困扰地挠着头,忽然像想到了好主意似的,诚恳地建议道,“不如我嚼碎了喂你吧。”
不要,不要啊!好恶心,谁来救救我!
“路西法殿下现在哪能吃这么不易消化的东西,你脑袋被门掩了吗?”萨麦尔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一开口便对孪生兄长一顿嘲讽。
“那你说他该吃什么,笨蛋?”梅塔特隆不服气地还嘴道。
“当然是布丁了。”萨麦尔端着盘子蹲在我面前,“布丁又滑又软,容易消化。而且……我听说殿下喜欢甜食。”说着,萨麦尔的脸颊升起两朵红云,他将勺子伸到我嘴边,做出圆圆的口型:“殿下,啊~~”
这个世界疯了吗?为什么萨麦尔也来凑热闹,难不成喝醉了?远处的加百列又在鄙视我了,拉斐尔沉默地切着盘中的鸽子肉,想必心里也不好受吧。神啊,我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被封印了翅膀的我们只能步行,路上花费的时间延长了好几倍,终于在三天之后到达了火之君主柯西的领域。南方朱雀宫位于辽阔水域的包围之中,整个宫殿轻盈得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正当我们考虑着要不要造只船渡水时,对面飞来了大批鸟雀,它们首尾相接,在湖面搭起了一座拱桥。
“路西法,我们要过去吗?”看着眼前不寻常的景象,梅塔特隆询问我的意见。
“当然要过。桥都架好了,我们犹犹豫豫反而会被对方看扁。”说着,我看了萨麦尔一眼,他会意地点头。如果我们走到一半这些鸟突然散开,萨麦尔也会用翔风术送我们到对岸,不必担心落水。
梅塔特隆第一个跳了上去,他走了几步,竖起拇指,表示没有危险。拉斐尔跟着走了上去,米迦勒抱着我紧随其后,然后是加百列,萨麦尔殿后以防万一。此时的我虽然恢复了语言能力,但四肢还不听使唤,所以只能委屈某位天使长充当免费劳动力。
最后一个人的脚落地后,鸟雀解散了队伍,这时宫殿里传来悠扬的乐声,如同为我们指引方向。众人循着声音前进,一路上看到不少生着翅膀的少年少女,他们手捧鲜花和乐器,笑语嫣然,温馨祥和的气氛跟肃杀的苍龙宫截然不同。起初我还纳闷,后来想到炽天使可以通过振翅创造生命,便释然了。
当乐声停止的时候,我们见到了恒星天的火之君主,炽天使柯西。她斜倚在软榻上,赤着双足,珊瑚红的波浪长发沿着玲珑有致的身体倾泻下来,好似深海的人鱼。紫罗兰色的剪水秋瞳望着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虽然她的嘴唇没有动,我却能听见她的声音。她在说:“路西法,你来了。”
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得模糊,只有柯西那绝美的笑靥越来越大,那双剪水秋瞳望着我,我又听到了那个如海妖般惑人的声音:“路西法,你来了。”
“路西法殿下,别看她的眼睛。”萨麦尔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就听他对柯西说道,“最好别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你那三流的摄魂术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竟然对伤员下手,真是卑鄙的行为。”米迦勒张开黄金六翼护住我,声音隐隐透出了寒意。
柯西轻抬玉臂拢了拢散乱的发丝,妩媚一笑,幽幽道:“我不过是跟可爱的小弟弟开个玩笑,你们何必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呢?”
加百列受不了柯西轻浮的样子,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