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么脾气暴躁孔武有力的鸟了,我啄,我啄,我啄啄啄,看你还敢肖想我。最后它终于保持不住风度一跃上天离开了我的攻击范围。
哼,算你跑得快。
周围一派安静,所有的丹顶鹤都一动不动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朝他们长鸣一声,看什么看,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鸟。
作者有话要说:分享一首诗《独鹤吟》。全诗如下: 碧玉喙长丹顶圆,亭亭危立风松间。 啄萍吞鳞意已阑,举头咫尽轻重天。 黑翎白本排云烟,离群脱侣孤如仙。 披霜泪月惊婵娟,逍遥忘却还青田。 鸢寒鸦晚空相喧,时时侧耳清冷泉。因为鹤行走时,细腿高抬,挺胸昂首,迈着“矩步”,从不萎萎缩缩,瞻前顾后,而是轻行而沉稳,徐缓而强劲,有一种绅士风度,透着一股阳刚之气。刘禹锡在《鹤叹》诗中赞道“徐引竹间步,远含云外情。”日本作家江口涣的散文《鹤群》中描述:“上百只鹤恰似飘摇于飓风中的鸿毛,轻盈飞扬;又如海中的巨大漩涡,缓缓升腾”。 本文所有重点描写的动物都是菡菡超级喜爱的哦
☆、返回人类世界之行3
飞行在高度为五六百米的高空,气流托起我的两翼,白云似乎离我近了很多。俯瞰天空之下的森林,河流在该区分散漫溢,形成广阔的芦苇沼泽。这里湖泊泡沼密布,溪流河道蜿蜒迂回,构成原始独特的湿地风貌。我意气风发,只是高空的氧气含量太低我不能保持这个高度太久。
一路风餐露宿,将休息进食算在内飞行了十来个小数后终于看到了一个人类的小型聚集地。深夜,我降落在村子边缘,化成人形。找到一户没人的猎户家,院子里户墙外挂着五只野鸡和一只野兔。看这屋里家具的风格应该不是古代,但是分辨不出是近代还是现代。家具摆设很少,是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搜了一下抽屉柜子什么的,在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的衣柜底下的小抽屉里有一小叠钞票,是青色水印老人头。欣喜万分,我拿了张,又凑齐一套内衣外衣,脱下草裙(呵呵,这么有纪念价值的衣服怎么能随手丢弃呢),穿了衣服,终于有点文明人的感觉了。找到一个小布包,把草裙塞进去。心里默念借用一下子先,一有钱就还回来。
连夜走到下一个村子,我难掩激动的心情,黑夜掩盖了我大大的笑脸。我在中国!这里应该是黑龙江一代。老人头是九零年版的,如果现在是九零年,那现实中的我已经两岁半。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我,一个两岁半的肖恬。
天蒙蒙亮时,我遇到一位夜宿山里打猎归来的老猎人,鄂温克族的多拉尔。乌热尔图。当他得知我是一人独自出游探险采风的年轻画家时,他热情地拉我进屋。我向他展示了我沿途采集的珍惜植物,他惊讶这些在他眼中只是杂草的东西竟然这么有价值。我又讲了一些我的探险经历,说我遇到一滩急流遗失了大部分东西,连身上穿的衣物都是沿路一个热心大叔送的。其实我有点紧张,说辞也漏洞百出,只是这位从没进过县城的老人非常的淳朴,他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连连道谢,只是说自己已经结束了采风,物资也用完了着急想要回内地。
乌热尔图老爹毫不犹豫的说:“我儿子中午回来,他会把这段时间打的猎物拿到县城卖,我叫他带你去城里。”
我惭愧地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老大爷用他老树般干枯的大手拍拍我的肩说:“要不是你走的急,我还想请你品尝我们这里的手把肉、灌血肠、熬肉米粥和烤肉串呢。送送你也是应该的。”
中午老爹的儿子海兰察果然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串野兔野鸡,背上还背着一个小褡裢。相互认识后,他收拾了一下猎物,拿出仓房里晾干的皮子卷起来和兔鸡放到一起。随后他解开褡裢,小心翼翼的抓出一只小紫貂!
我两眼放光的盯着紫貂,好像扑上去摸摸。我是个隐藏很深的绒毛控,做豹子时就经常把玩自己与身体差不多长短的尾巴。
海兰察看到我这么孩子气的表情哈哈大笑,把紫貂塞进我手自还嘱咐我小心点,不要被咬到了。
我抱着小紫貂爱不释手地从头摸到尾,紫貂柔顺地一动不动伏着让我摸。乌热尔图老爹和海兰察大哥啧啧称奇,说这玩意别看小,可凶着呢,怎么一到我手里就温顺地像个小鹿崽子。还说我一定是个善良的人,没杀过生。
我听着他们的话嘴角抽了几下,我想他们猜的正好相反吧。紫貂这种机灵的小动物应该是嗅到了我身上猛兽的气息,被吓得动弹不得。摸了几把我不舍得把小紫貂还给海兰察。
“这个小家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捉到的。”海兰察洋洋得意,又说:“上上个月有个什么动物园的说要引进紫貂,我听他一形容,不就是粟鼠吗。他说一只活的收三百呢,这可是一大笔钱啊,他还说要是毛色好可以更高。我把他的话放在心里,进山蹲了一个多月吧才捡到这么个小的。。。。。。”
我从他的的话里得知现在是1993年,一百块钱在这个基本上自给自足的村子里算得上一大笔了。看来我借衣物的那家是个很富裕的家庭。
吃过午饭,老爹在我的布包塞了一大张鹿油抹面饼,一把干鹿肉条和一筒稀酸奶,直到塞不下了才满意的放我们离开。我一步一回头地向这个可爱的老爹挥手再见。
县城,坐上去省城的老式拖拉机,我眼前满是夕阳灿烂的余晖。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名字是随便起的,不知道是否符合鄂温克族起名习惯
☆、何处是归途
火车轰隆隆开着,坐在通往湖北襄阳的长途火车上,十多天里发生的一幕幕在我脑中回想。
本以为这一辈子只能生活在森林里,默默而孤独地过完这一生最后老死在一处洞穴;也有可能耐不住寂寞走到森林边沿,被偷猎者猎杀或是被抓到动物园一类的地方供人参观;也可能在一次狩猎时被猎物反击受到致命的重伤,得不到治疗,在死之前就被秃鹫的阴影覆盖;也可能。。。总之有无数种可能,但这无数种可能却在短短的几天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先是重新变成人,然后又发现自己不仅能变回人形还能变成其他动物,只是不知道还有没其他的能力,之后遇到热心大爷一家子,最后坐到了这返乡的列车上。
思绪拉回,我有点庆幸93年坐车不需要证件,要不然我只能一路走回去,运气好的能搭上顺路的货车,运气不好我只能扔掉背包飞回去,飞错了方向还得折返。
第三天清晨四五点到襄阳火车站,天还是黑蒙蒙的,火车站三两个人拖着行李袋匆匆离开。我站在黑暗里,突然间有了些近乡情怯。我木然地站了好半天,直到一个穿着火车站工作服的中年人走过来叫我站到白线内,注意安全时我才定了定神,向他道了谢。
走出火车站,略凉的秋风吹的道路两旁树木叶子哗哗响。打发走一个来拉人的三轮车我踏上回家的路。我是家里的独子,打小不爱与人打交道,在他人眼里就是个孤僻的性子。没交过女朋友的我只感受过家人的温暖。父母都是国企的普通工人,工资不高,但在93年有个稳定的工作还是非常让人羡慕的。等到我刚上初中时,老实单纯、默默无闻的妈妈拿到一笔钱离开了单位。她不愿拖累家庭,在电大学习了几年后下海到外地教职专了。自此之后一直在周末才能一家人相聚,大学后见面就更少了。
我在脑海里回忆小学时住的老房子的位置,初中时搬过一次家,而后城市重新规划建设,曾经错综复杂的街道改变了很多,虽然主干道的走向没有改变,但是小街小巷拆迁了大半,我现在只能找到当年住处大概的位置。
站在老街街口,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林立,土坯木梁的瓦房,阴暗幽深的通堂是这附近小街的建筑风格,逼仄的青石板路面两边是排水的沟渠。每家每户都有大小不一的庭院,里面或多或少种着些花草树木,以石榴,腊梅,桑,梨,葡萄和迎春花最多。以前我家就种了一株桑树,小学时养蚕,经常有同学来我家摘桑叶。还有一架子葡萄,夏日的傍晚在葡萄架子下面乘凉很舒服。听爸爸说这些树是奶奶那老一辈儿种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没什么人管却还一直没衰败。
沿路边慢慢走,天色渐渐亮了,天际出现了一抹紫红色的朝晖,像绽开的红玫瑰,鲜艳的阳光在树叶上和屋檐、墙壁的边线上涂了一圈又一圈金色的光环。我的步伐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一个院落对面。抬抬脚,又放了回去,我想算了,还是等里面的人出来吧。
身后的房子突然打开门,我挪到一旁免得挡住身后的人。一位老奶奶提着痰盂倒在水沟里,她看到我站在那儿望着对面,就问我:“小伙子是不是找人?”
我一怔,点点头。
老奶奶又问:“是对面那家?”
我说:“不知道是不是,我好多年没回来了。”顿了顿我又说:“奶奶,对面是姓肖的吗,有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老奶奶乐呵呵的说:“是啊,是个小女儿,机灵鬼似得哟。。。”
只见眼前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年轻的女人走出来。她抬头,看到我后笑了一下,转身牵出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说:“甜甜,快一点,今天起得早能赶上你刘爷爷家的水汽粑粑。”又和我身后的老奶奶打了个招呼,就快步走了。她一路不时低下头和小女孩儿有说有笑,最终转过街角在我眼中消失。
越来越亮的阳光照的我周围的环境恍惚起来,刚刚那个女人就是我妈妈啊!二十多年前的妈妈。我五岁时妈妈才刚二十三,是个美丽的女子,话不多,周遭的老邻居都很喜欢她,顺带也喜欢我这个害羞的小男孩。小时候我很挑食,妈妈总害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