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那我们呢!”部员们期待地仰首望着他。
“你们也去吃。”王表歌说,“开幕式结束以后都留下来打扫会场。”
群众一片哀嚎。
王表歌顿了顿,补充道:“然后我请你们去吃夜宵。啤酒无限供应,ktv通宵。”
群众一片欢呼。
今晚是无月之夜。纪格非眼睛一亮,小声道:“表歌,夜宵我就不去啦,我还要回去……嗯,你懂的。”
王表歌瞟了他一眼:“嗯。快去吃饭吧。”
纪格非欢呼雀跃地跑了。
等到部员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保安就开始帮着清场了。开幕式的观众比较多,有些人会提前进来好占个前排位子,这都是不行的。门票上都印着座位号,不清场的话到时候就会乱掉。
王表歌孤零零地站在主席台前,若有所思地望着高高挂起的横幅。
“同学,不好意思,现在还不能进来。”保安大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王表歌回过头,视线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没关系,让他进来吧。”他礼貌地对着保安点点头,“麻烦你了。”
来人缓缓地走到主席台下,环望着会场,笑道:“布置得真不错。”他转过身,抬头仰望着主席台上的王表歌,露出柔和的笑容,“怎么不去吃饭?”
“还有点事没做完。”王表歌瞟了他一眼,却意外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
“……”王表歌迅速地移开视线,从主席台另一边走了下来。
“喂。”薛彰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爽朗清脆,“你带胃痛药了?”
王表歌回头正要瞪他,却看见一个东西朝自己飞来。他下意识地接了,已到嘴边的话也脱口而出:“不用你管。”
低头一看,手里是个三明治。大片厚实的牛排,新鲜饱满的蔬菜,隔着包装袋都透着香气,一看就不是学校超市卖的那种便宜面包。
王表歌凝视着三明治很久,忽然抬头问道:“你对纪格非也是这样的?”
薛彰已走到他面前,此时却愣住。
“总是不断地给他希望,让他以为事情或许会有转机。”王表歌将三明治举到他面前,垂眉淡淡道,“对我就不用了。”
薛彰也不强求,爽快地拿回了三明治,微笑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我想这场比赛会进行得很顺利。”
“嗯,希望校队能拿第一。”王表歌说完,扭头朝出口走去。
薛彰温柔地凝视着他的背影,嘴角慢慢翘起。
“……对了。”他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脸,低声道,“我可能很快就会……出国。”
薛彰柔声道:“我知道。”
“虽然这样很不负责任……但,纪格非就拜托你了。他有时候做事情不知道分寸,又太冲动。”
“好。”薛彰微笑点头。
“谢谢。”王表歌说完,迅速地离开了。
薛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三明治,忽然感到空荡荡的胃袋里一阵抽痛。他自顾自地笑了笑,随手将三明治扔进了垃圾桶。
一小时后,观众陆续入场就座。主持人活泼欢快地演绎着排练过无数次的开场白,邀请校方领导、参赛队代表讲话。
纪格非坐在学生会留给自己人的内部座位上,拎着袋零食边吃边看。
“这个比赛每年都会办么?”他把零食递给身边的妹子,心里想着说不定明年他也能加入校队参加比赛。
妹子是学生会外联部的部长,笑嘻嘻地接了零食,道:“比赛每年都办,不过在我们学校是第一次。以往都是在V大办的,今年特殊。”
“为毛?”
“不知道啊。主席去谈了好多次才谈成的。”妹子想起当初拉赞助时的惨剧,脸色一沉,恨恨地又抓了一大把零食,“你们家表哥脑子里不知道进了什么水啊!姐姐我往市里跑了几十趟才拉够的赞助啊!嘛,现在看起来确实还不错就是了……”
纪格非下意识地寻找着表哥的身影,却先在会场上看到了学长。
学长以校羽毛球队队长的身份出席,穿着一身清爽的运动装。他察觉到了纪格非的目光,对着他笑了笑。
纪格非也笑。过了一会儿才在阶梯座位最后排的走廊上看见了表哥,他似乎在巡视。
“其实在自己学校办也挺好的。”妹子腮帮子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道,“比赛有很多场,以前他们出去比赛都要住在V大。听说V大住宿条件超差,洗澡只有冰水和开水两个档,虫子也超级多……哎呀跟我们学校比起来简直是地狱。啊哈哈哈不过我觉得这也可能是前几年的校队打输比赛拿住宿条件当借口吧……”
纪格非愣了愣。他注意到会场上的学长忽然回过了头,远远地眺望着走廊上的表哥。
“……真苦逼。”他叹了口气。
纪格非不知道学长和表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俩已经结束了。
说不定还是最苦逼的那种“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相比之下,他和他们家骨架就简单多了。他甚至从未纠结过“怎么办我居然喜欢上了一个骨架”这种问题,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奇怪,他怎么一下子就接受了人物恋。
一想到骨架,纪格非的嘴角就忍不住地扬起。
今晚是……无月之夜啊。
今晚他们家骨架就不是骨架了,会变成香喷喷的大美人洗白白了在床上等他……咳咳。
虽然很期待酒后乱性,不过他们家小骨架毕竟是第一次喝酒,喝多了肯定很难受的,所以还是买果酒好了,比较甜,又不容易醉。
就在纪格非带着温柔而□的笑容浮想联翩时,校外,他的家中。
“……好慢啊。”早就洗过了澡、浑身香喷喷的普罗波波利。梅比。坎。弓抱着自己纯白无暇的身体,坐在床上一页页地翻着书。
他在看《社会心理学》,纪格非把这本书看了很多遍,很多地方都做了笔记,不过他都看不懂。
“你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啊!这都看不懂!”书本咆哮着,跳起来敲他的头盖骨。
普罗波波利委屈地捂着头:“我没有语文老师,也没有体育老师……小学是什么?”
虽然看不懂,他还是试图理解纪格非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努力记下每一个新词汇,努力学着他们的语气说话。
“哥斯特,今天从那边流过来的魔力很充盈。”普罗波波利歪歪脑袋,轻轻碰了碰笔记本,“我或许也可以为你制造一具身体,不过可能没法维持太久。”
“……”笔记本默然不语。
“……骨架君,你这是在邀请他玩3p么?”床铺弱弱道。
还没等他提问“3p”是什么,耳旁突然炸开一声尖叫。
“对不起!普罗波波利大人!”
普罗波波利讶异回头,看到半空中浮现出一个圈。圈的那一头有个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两旁分别站着两个人。一个相貌俊美妖异,头戴黑水晶王冠,表情却十分阴郁;另一个,竟然是小脸圆圆清秀可爱的荆际仁。
普罗波波利忽然面无血色,修长漂亮的手指紧抓着床单。
“咦?您怎么……”荆际仁看见他浑身□,忽然捂住脸嘤嘤嘤嘤哭了起来,“没想到几天不见,您竟然和我一样,沦为了坏蛋的x奴!”
“坏蛋?你在说我?”俊美男子邪魅狂狷地一笑,勾起荆际仁圆圆的下巴,挑眉道,“既然你那么想当x奴,那我就成全你……”
“还没作自我介绍就开始调情,太没礼貌了吧?”笔记本忽然竖起来,保护般地立在了普罗波波利与那个圈之间。
荆际仁正被对方上下其手,满脸通红地鞠了个躬:“对不起!我、我是普罗波波利大人的经纪人!我是来接普罗波波利大人回家的!”
“我不回去。”普罗波波利咬了咬嘴唇,倔强地道,“至少……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这里不是很危险吗?……难道您被锁链囚禁了吗?!”荆际仁急忙察看他的身体,却只看到一具赤果果的白皙身体,“呃……您……难道很享受当x奴的过程吗?”
众家具默默看着长了一张清纯小脸满脑子却是邪恶念头的荆际仁。
“……回不回来,由不得他。”妖异男人冷哼一声,将荆际仁搂入怀中,“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
荆际仁小脸通红,在男人怀里嘤咛扭动。
“我不回去!”普罗波波利瞪着那个圈,忽然飞快地念起咒语,伸出双手,试图强行将通道关闭。
“就凭你?”男人嘲弄地弹了个响指,通道立刻膨胀了十几倍!
普罗波波利脸色一变,仿佛遭到重击般往后摔去!
“……!”笔记本受到方才那击的牵连,直直地飞出去撞到了墙上。
满屋子的家具都惊叫起来。床单扭动着裹住普罗波波利,枕头奋不顾身地扑向笔记本接住它,就连客厅里的沙发都拖着沉重的身躯冲了过来。
荆际仁看到这一幕,感动得泪花点点。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抓着妖异男子的衣袖,哀求道,“求你住手!我不急着找他回来了!汪汪!”
“……?”笔记本落在枕头上,墙上那一撞让它有些错乱。
“?”狂奔的沙发摔了个跤,爬起来喃喃道,“学狗叫是新的撒娇方式?”
只有普罗波波利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难道你是……大魔王搭摸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