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翻着画册。
这两个人的画都不错,萧瑜今年56岁,画已成名。他的画风是老辣的,艺术造诣颇高。擅长山水人物。厚重的北方山水,苍翠劲厚。一手草书也是相得益彰,可以说是诗书画都不错。这个人是画林阁的常驻画家了,画林阁成立后的第一位入驻画家。这个人是林颜青父亲的好友。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画风极具地方色彩,每行一路就会画一路。每一副都极为写实,饱含感情,且具有浓厚的历史的厚重感与沧桑,这是年龄与阅历到了一定的世纪才具备的。
叶梵从师吴子深,他的画倒是有几分吴子深的工笔,笔墨清秀,山水清畅。兰竹秀丽。恩挂在画展里跟箫愈成对比,不相上下,算是不错的了。
他们两个人的画林颜青心里早就有数了,恩,他特意去看过的。这本画册做的也很漂亮,艺术气息浓厚。这个栖云广告算是不错了。以后把瓷器厂的广告策划也交给他们弄好了,跟他长期合作好了。林颜青想了想告诉谢臣:“有空查一下栖云广告,我们抽空去拜访一下人家。”谢臣点点头起身收起画册:“好。”
林夕是第三天回来的,谢臣早上走的时候他还没有来,晚上回家的时候却看见他了。林夕回来了,林夕就站在院子里,一身硬朗的军装,高挑的个子,远远看去像是个军人了,站在树下看着他,谢臣看着他脚步加快了些,林夕回来了,林夕回来了。林夕靠在树上看着他大步的奔过来,看着他脸上的惊喜怎么也掩不住。
林夕想着这些天他给自己打的电话,想着宿舍人的调嘱,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可查见的笑容,谢臣几步就走到他面前了,看家林夕没有走心里很高兴,上前看着他笑,想伸手拍拍他的没有敢,林夕看着他手动了下又落回去嘴里哼了声:“怎么不愿意见我!”
口气很恶劣,可是谢臣眼里热了下,微微扬了扬头,终于伸出手使劲拍拍他:“不错,恩不错。”林夕站的更直了些,颇为别扭的让他看。谢臣犹自感叹:“军训果然是锻炼人的地方,半个月不见,长高了,也晒黑了点。更像男子汉了。”林夕想躲开他的手可是动了动肩又放弃了。像个男子汉了,这句话他愿意听,他早就是个男子汉了,只是谢臣一直把他当个孩子。谢臣看他没有躲开,更高兴了,大手揽在了他肩上半是挟持的往屋里走:“走,进屋去。”
林夕靠在他怀里鼻子有些发酸:“谢臣!”谢臣,我想你了。军训很苦,很热,我很想你。他的手轻轻的穿过谢臣的背,搭在了谢臣的腰上没有再动。谢臣的身上带着微微的凉意,让他舍不得放手。
第三十五章
谢臣使劲揽着他:“怎么了?”这小子过了半个月还是这么臭脾气,没大没小,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林夕已有3年没有叫过他谢大哥了,也有三年没有喊过他的名字,如今能喊他的名字算是进步了不是吗?这样想着的谢臣很高兴,自顾自的揽着他向屋里走,他们这样的亲近让后面的林颜青使劲的咳了声,谢臣跟林夕都僵住了,谢臣想坏了,只顾着林夕了,忘记后面那个才是人家的正牌爹。林夕僵持了一会,把手从谢臣的腰上收了回来,谢臣看他:“林夕,去喊你爸爸。”
林夕看着点头,抽回手回头看这林颜青:“爸爸。”
林颜青向前走了几步说话也硬邦邦的:“恩学校放假了?”林夕站的笔直:“恩,军训结束了,三天后开始上学。”林颜青点了点头:“恩,那你早点准备准备去上学,缺什么告诉陈妈。让她帮你准备。”
林夕的脸色立马冷冰冰的了,谢臣在旁边看着心里那个汗啊,林颜青在外面很会说话的,可是对着自己的儿子却一句好话都没有,当然就算是关心的话也会说成这样,比如现在明明说的是关心话却听起来像是赶林夕走。
谢臣看着冷下来的林夕,叹了口气开始圆场:“好了,不要在院子里站着了,我们进屋再说。”
林夕点点头走到谢臣身边,拉着谢臣的袖子进了屋。屋里陈妈果然准备的很齐全,长长的餐桌上慢慢的菜,中式的西式的全上了。就连红酒也打开了,陈妈高兴地看着他们几个来;催他们:“洗洗手,吃饭。小少爷终于回来了。回来了。”
林夕看着谢臣:“我去换身衣服,马上下来。”谢臣看着他笑:“恩,去吧。”林颜青看他上楼后拉着谢臣:“我们也去换换衣服。”后面的陈妈点头:“对,先去换衣服吧。”
几个人算是吃了一顿安稳饭,林夕跟谢臣坐在林颜青的对面。除了陈妈给林夕步步菜外,谢臣也给林夕夹写喜欢吃的才,恩全是林夕喜欢的,林夕看着谢臣给他夹的菜眼里有些酸涩,低着头一一吃了,林颜青在对面看着谢臣。心里也软了下,他对林夕说了句:“多吃点。”林夕没有抬头:“恩。”
吃完饭林夕拉着他:“去我房间好不好,我给你看我们军训的照片。”谢臣看了一眼林颜青,林颜青点点头,谢臣站起来:“好走。”林夕看了一眼自己父亲:“那我们上去了,爸爸。”林颜青点点头。林夕拉着谢臣往楼上走,背对着林颜青的时候林夕脸上才扭曲了下,林颜青在家里的时候也就是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与谢臣隔的很远。从不坐在一起。也没有任何的肢体贴近,甚至林颜青靠近谢臣,谢臣都会突然的退开,可是谢臣却听命于林颜青的。做什么事第一眼看的是林颜青,林颜青点头他就再做。看似离得很远可是细细观察你会觉得他们两个息息相关。两个人这种刻意拉远的关系在林夕的眼里几乎成扭曲的。林夕使劲拽着谢臣的手往楼上走,并把林颜青关在了门外。
谢臣看着拉着他的手的林夕说不出话来,林夕很久没有拉过他的手,他第一次发觉以前牵在自己掌心里的软软小手竟然也长大了。修长而硬朗。林夕真的长大了。17岁了,过了年就17岁了。
看着谢臣地这的头,林夕握着他的手轻轻地说:“谢臣。我们昨天晚上开的联欢晚会。”谢臣看着他有些尴尬的笑:“我,我这几天忙,没有去看你的联欢晚会。”林夕拉着他语气有些不满:“对,很多家长都在外面。你没有去。”
谢臣张张口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如果林夕跟他说那么他无论如何都会去的。他以前最愿意给林夕开家长会,最愿意参加林夕的毕业典礼,幼儿园的、小学的,初中的……除了高中的,林夕所有的家长会毕业典礼都是他参加的。他真的很愿意去,因为林夕是最优秀的孩子,老师见了他都会夸:“这孩子真聪明。而且又懂事。你们做家长的做的好。”谢臣握着老师的手很自豪,连连说:“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回家的路上谢臣就领着他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谁见了都夸一句:“你家孩子长的真好。” 谢臣心里很高兴,他家的孩子怎么长的不好。他那时都忘了,他只是比林夕大9岁,顶多算个哥哥。可是这些年了啊,他对林夕已经超出了做哥哥的界限,他已经把林夕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此刻看着眼前的林夕,听他说着你没有看我的军训谢幕时,谢臣鼻子有些发酸,攥着林夕的手有些发紧。他想去的,一直想去的。看他低着头,林夕嘴角却扬了起来,他就是要他愧疚,他就是要他这样愧疚,他要他对自己好点,加倍的好点。
他已经恨了他3年了,将近3年了,恨的时候恨不得撕碎了他,恨不得撕了他!恨不得那一幕从来没有见过,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换掉,可是不行,撕不了他也换不掉自己的记忆。
那个时候,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冷静,冷静到完整的看完了那一幕,听见他在床上求饶,听见他由骂声到求饶到抽泣,到最后忍不住喊他父亲的名字,那一声一声的颜青带着哭泣的声音,那种从没有在自己面前示弱过的声音却在别人身下喊了出来,那一声声无可奈何到懦弱的声音像是一棵罂粟的种子在他心里发了芽,变了质。
心里变了质连带着身体变了质,每夜身体上奇怪的变化带着的是梦中的那个人,他在梦中梦见那个人,床单上就会润湿一片。当时这种很普通的反应在他心里确实很痛苦的。谢臣没有教过他生理课,所以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梦里的谢臣很不堪,在自己的身下很不堪。这种不堪他解不开也逃不出,于是任这颗种子越长越大,这个罂粟的种子长的很快,繁衍的很快,漫天遍地梦里都是,他以奇异的速度成长,长到自己控制不了,直到他长到自己的心里,戳痛自己的心脏,疼到喘不过气来。
他有时候会想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痛,那么痛为什么还能忍住不出声,见到那一幕不是应该大喝一声:“谢臣,你为什么勾引我父亲!”对啊,不是应该这样大喝一声的吗?谢臣现在做的事是侮辱他母亲的事啊。可是他喊不出来,嗓子像是被掐着了。他喊不出来,那时候他心里想的不是他母亲的侮辱,而是…… 而是他自己的侮辱。对自己的侮辱,他那时候满脑子里想的是谢臣背叛了自己。
他背叛了自己,这是多么奇怪而又痛恨的想法,谢臣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我一直那么爱你,我也以为你爱我的,你明明对我那么好,明明对我那么好。这一刻,两个人曾经真纯的亲情变了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腐蚀了,变质了,曾亲的亲情没有了,剩下的是恨,是自己想都想不明白的那突如其来的嫉妒。对着谢臣是恨,恨不得吃了他,对着自己的父亲是嫉妒,嫉妒到想杀了自己,为什么我们是父子。
这样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这样了,改变不了了。他控制不了自己,恨不得自己的父亲,也爱不得谢臣,那剩下的还有什么,离开不是吗?他也曾想一度要离开他,考试考的很差,因为他不想读书了,他也读不进去,高中三年啊,他的学习成绩一次一次的滑落,他不让谢臣来开家长会,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