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7年发生了太多任宣想不到的事,以为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会跟男友走下去,结果也不过是过了一年,男朋友为了国外的留学名额远走美国,跟他说分手了,情人没了,家人也没了,任宣才21岁,大三。断了财源,父亲不再支付昂贵的艺术生学费生活费,于是他自己咬着牙打工,就在画林阁一边打工一遍读书,好在林颜青对待员工不错。对待这个能吃苦耐劳的任宣更不错。所以任宣前年读完了研究生。最近在读博士,学位经验都有了也没有舍得离开画林阁,就一直留在了画林阁。
他的事情陈剑自以为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些年他吃的苦他自以为也知道。他知道他是想他爸爸的,想家的,只是硬着脾气不肯低头,不肯回家。当初为了那个人断绝了关系如今人没了可是亲情也不能续了,陈剑想着抓住他的手,摸了一会他还是难受,陈剑有些苦笑:“没有酒量就不要喝 。借酒消愁有什么用呢,每年的10月1前一天他都要醉一回,有什么用呢?他还真是小心眼,不就是这一天离家出走的吗,不就是这一天分手的吗?这么些年了,你不是早就忘了吗,以前的时候你还会喊喊他的名字,现在只喊爸爸了,这不是代表这你已经忘了他吗?”
他在旁边嘀咕,任宣更觉得烦,于是手脚乱踢。没办法,看他动来动去的难受,陈剑洗了块毛巾给他擦脸,他长得很好,剑眉星目直直的鼻子菱形的嘴巴,陈剑手指轻轻的抚这这张嘴,睡着的时候很可爱,一醒了就会骂人,每次看着他这张好看的薄唇里吐出的那些刻薄的难听的话,陈剑都想给他堵上。
陈剑真的是这么想的,所以也这么做的,当然吻着吻着就出问题了,再加上任宣醉酒,被他压的难受又开始骂人,于是陈剑骂着骂着也骂出火来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给上了。
第二天任宣醒来时某人早已穿戴整齐的坐在他床边,第一句话就是:“你骂我吧。”
任宣没有回过神来,可是还是应他的要求骂了他一句:“你有病啊。神经病,你怎么在我家。”
陈剑没有病所以没有动依旧坐他床上。
任宣动了动后脸色变了,很快的伸出胳膊来看看没有穿衣服,又连忙缩回了伸到被子下面,越躺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坐在他床前一脸平静的陈剑,任宣的毒舌没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他:“陈剑,你你……昨天晚上……我……”
陈剑一脸的坦然,那张死人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恩是我做的。”
任宣在那一刻绝对是慌乱了,几乎是磕磕绊绊的穿了衣服,夺路而逃,几乎忘记了他逃出的家是自己的,陈剑望着他磕磕绊绊的下楼梯,想笑的没有笑出来,只好飞快的锁上了门,拉着了往外走的某人。他真的没有想到伶牙俐齿的任宣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事,陈剑拖着任宣,任宣终于回过神来在众人的围观里打了陈剑两拳,陈剑自然不还手,于是任宣骂的更狠,几乎所有的他能想到的话全部骂出来了,旁边的坐在楼下的阿姨大妈们被他的奇异的口才惊得怔怔的,又看了看人家老实巴交的陈剑,纷纷劝说指责任宣,陈剑自然是说:“阿姨,不管他的事,是我做错了。他骂的对。”
傍边的大婶们平时也吃过任宣的毒舌嘴,自然向着陈剑啊,任宣气得全身哆嗦,从花园的边上摸起了一块砖,就要扔陈剑身上,陈剑有些愣愣的看着他:“任宣。”任宣看着他,眼眶都红了,旁边的大婶大姨们看他举着板砖更加的指责他了:“啧啧啧啧,怎么没理了,还想打人啊。”“哎呀,打人了,快来看打人了啊……”现场乱成一团糟,任宣举着转头手指都在发抖,几次都像是要掉下来,陈剑看着他着急想说话,喊他:“任宣,放下砖块。” 可是周围人吵的要命,陈剑使劲捏了捏拳头,这些人为什么要旁观,这是他跟任宣的事,为什么那么多人插嘴,还要骂任宣,而伶牙俐齿的从不吃亏的任宣此刻只是眼睛红红的看着这些人,大喊了一声,把砖头扔了,自己也跑了。
看见他跑了,众人都来安慰陈剑,陈剑被这些大婶们围着,头哄哄的,太阳穴一阵阵的疼,陈剑大喊一声:“住口。你们都给我闭嘴。”叽叽喳喳的大婶们一下子愣住了,没有想到看起来稳重的陈剑这么没有礼貌,反应过来想骂陈剑时,陈剑已经跑去追已经上了出租车的任宣了。
再后来的事就是这样了,任宣跑到了展厅,他是画林阁的工作人员,所以有钥匙提前进来了,在洗手间里抽了几根烟犹自不解,怎么会成这样了呢,看着快要8点了,自己对着洗手间的说洗了洗脸,才清醒了点,结果一出来就碰见了陈贱人,任宣扭头就走,陈剑跟着他进了画林阁的展区,任宣想骂他,可是叶梵也在,于是支开了叶梵,冷言疯语的骂了一顿任宣,再以后就被谢臣听见了。
陈剑是不错,如果他不是这么设计自己的话自己也就认了,毕竟这些年他对自己很好,自己说不喜欢他那也是矫情了,人长得也不错,有能力有魄力,很理智,不会跟自己一样发疯。重还有他跟自己旗鼓相当,门当户对,多好啊,以后想分的时候也痛快,不会为了一点的蝇头小利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不分的时候也好啊,不会为了谁更有钱而矫情。也不会为了谁比他更有钱而抛弃他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他跟他一起共事了7年啊,7年比父母呆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每天早上跟这个面瘫脸一起吃早饭,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吃饭,白天一起工作,7年啊。他以为他熟悉陈剑,熟悉这个在他眼里老实巴交只会受自己欺负的陈剑。他以为自己很熟悉他,他以为陈剑不会骗他,想在想想真是可笑,他那张嘴就是用来骗人的,他骗尽了天下人,又怎么会不骗自己。
任宣不说话了,陈剑也坐在沙发上沉默。谢臣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分坐在沙发的两头,气氛有些不对劲,谢臣看看这个再看再看另外一个更加的疑惑,刚才吃饭的时候看着两个人明明和好了啊,怎么他这一走又出什么事了吗。
谢臣问他:“怎么了,这是?”
任宣闭着眼睛没有说话,陈剑摇摇头:“没事。你看完画了?”
谢臣叹口气:“哪里,就看了一家。林总吃完饭了,喊我呢,我的走了,恩下午你们两个在这没问题吧。”
陈剑点点头:“没事,你去忙吧。”谢臣示意的看着闭着眼睛装大神的任宣,陈剑朝他笑笑:“没事,有我在呢?”
谢臣也顾不上他了,林颜青就在楼下等他呢,他得立刻马上下去。
第五十一章
回去的路上林颜青跟他说:“后天的拍卖会热闹了。”谢臣问他:“怎么了?”
林颜青笑:“那个栖云广告的艾总也想拍那那一尊雍正的双耳如意瓶。”谢臣听他这么说轻轻皱了下眉:“哪么,他这是跟周老板竞拍同样的了啊。”林颜青笑的很文雅,可是谢臣不用看后视镜也知道他笑的不怀好意。他这是幸灾乐祸啊。他拿不到也不太像别人轻易拿到。现在好了,两方竞争,那么这个瓶子价钱就上去了啊。再加上这两方都是不好惹的人啊。一个瓶子而已,这些人何必争着抢着要呢?一个过去的瓶子而已,说好听点叫古董,不好听的就是个破瓶子而已。没有丝毫的用途,摆在那里还怕打了。买回家去如果跟林颜青那样藏在地下室有什么用啊。
人家秦子昂买回去那是因为这是他家的东西,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所以有情可原,那个栖云广告的人买了有什么用呢?谢臣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排斥栖云广告的人。这种感觉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因为在自己跟秦子昂的关系好吗?
谢臣还在想,就听见林颜青说:“我知道你是想让秦子昂拍的。可是眼下怕是出了岔子,这个栖云的艾总,也是要拍下来的。”
谢臣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啊?”
林颜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他祖上的东西,想收回来。”
谢臣觉得有些好笑,秦子昂说那是他祖上的东西,林颜青说那是他祖上生产的,现在又冒出一个人说那是他祖上的。还真是搞笑。
听不见谢臣的声音,林颜青也知道他心底里大概是在嘲讽他们几个,林颜青往前坐了一下看着他的后脑勺,圆的,声音也圆润了起来:“也许,那天就不用你去鉴定了,也许人家一出手就买定了。“
谢臣摇摇头:“周毅不是那么好惹的。跟他抢东西的人不多啊。”周毅是地头蛇啊,所以哪怕那个艾总是京城的人,哪怕他是真龙天子,到了杭州城也是要拜一拜周毅的。
林颜青笑笑:“这件事,艾行衍知道的很清楚。他已经在杭州呆了5年了。跟周毅的关系虽然没有我们的近,可是也不远的,周毅明面上还是做房地产的,他的室内设计海报设计画册设计全是栖云广告做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不错的。更何况生意场上宁可结识一个的朋友,也不可以数个敌人。艾行衍也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去做这样的事的,也许其中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吧。”
不得已的原因?一个瓶子能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呢?比得上秦子昂吗,是这个瓶子让他的父亲活活心疼死了,他如今能收回来算是名之所归。而那个看起来什么都不缺栖云老总何必呢?
谢臣想着着又问了一句:“那他是如何打算的,还是一定要竞拍那个瓶子?”
“恩。我也问过他。他说如果周老板能割爱最好了。” 林颜青当时听了他的话也没有办法,周毅求他割爱,现在他又想周毅能割爱,这个瓶子到底是怎么了呢?林颜青有些不解,他在古董界这么多年,没有听过他对瓷器感兴趣啊,还是他只对雍正釉里红瓷器感兴趣呢?听他的口气也没有多喜欢啊,他旁边的墨云起,也就是他所谓的内人也没有见得有多喜欢啊。
林颜青也想不通;反正他也答应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