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越扯出剔牙线,拿着口气喷雾对着嘴喷了几口,去了去中午吃的肥肠味儿,砸吧着嘴说,“看你说的,我是想亲自督促你按时吃饭么。”
萧伟脸色发青,说,“你真伟大,看来是我误会你了,那从明天开始,就请戴好你高尚的红领巾,来叫我一趟立马走,对我挥挥手都可以免了,别他妈赖在我那儿吃饭再让我把你送回来!”
吕越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死死的盯着萧伟看了许久,就在萧伟有点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太重的时候,吕越突然翘唇一嘟,娇嗔道,“我就喜欢你这口是心非的贱样儿。”
萧伟险些吐血,他吸取教训,不再开口说一个字儿。
车子开到‘替天行’门口,萧伟逐渐减慢了车速,最后稳稳的停下车。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公司门口的那俩人,用手肘顶了顶吕越的胸膛,目瞪口呆地说,“吕越,你看!”
吕越撬开睡眼,一眼望去,登时嘴张得可以塞下个鸭蛋,讷讷道,“小伟,你把我送回家吧,我可能中暑了。”
萧伟回过神儿,别了一眼吕越,伸手替吕越打开车门,将人一把推了出去。
带着些看稀罕的心情,萧伟也下了车,拽着愣在原地的吕越往公司门口走。
走到门口,萧伟大笑着蹲到了地上。
项翔和虞斯言面对面的盘腿坐在一充气游泳池里,两人都戴着一模一样的大黑墨镜,穿着同一款短裤,还都抱着一碗凉面呼哧呼哧的吃着。水面上飘了几只塑料鸭子,项翔膝盖上站着一只小黄鸭,够着脖子望着对面虞斯言的面碗,另一只鸭子跟上了发条似的,在水面上来回不停划着水。
萧伟笑着伸手捏了担那塑料鸭子,发出‘呱叽’一声,俩小黄鸭跟着就‘嘎嘎’一叫。
“哈哈哈……”萧伟笑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什么形不形象了。
吕越僵硬着脸,横眉骂道,“你俩他妈是一个病房出来吧!”
虞斯言朝嘴里捅了一筷子凉面,囫囵地说,“屋里没地儿,只能搬门口来了。”
吕越说,“你他妈也不嫌丢人!这可是大街上,你看看周围,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虞斯言转着头看了看,无所谓地说,“随便他们看好了,我舒坦就成。”
萧伟倒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他用手指尖儿点了点站在项翔膝盖上的小鸭子的头,笑问,“你们跟哪儿弄的这俩小东西?”
虞斯言被(原文)自豪地说,“我今儿早上上铜梁去买回来的,怎么样?”
萧伟狞笑着说,“怎么,准备自个儿养来吃?”
虞斯言笑容一垮,义愤填膺的等(原文)着萧伟,大眼噼里啪啦的闪着电不我。
项翔适时的张嘴,用一张和现在这逗儿逼形象很不符的严肃脸说,“这是养儿子,他想把这俩狮子凑成一对儿。”
萧伟笑得腹肌直颤,闷骚果然不容小觑。
吕越一声,对着虞斯言戏谑道,“你们爷子仨咋不一块儿试试?指不定你就能突破人性极限了。”
萧伟口水一呛,明骚还是更胜一筹。
吕越蹲到萧伟身边儿,脑袋歪过来倒过去的瞅了一会儿,纳闷儿地说,“你这俩儿子都长一个样儿啊?你分得清吗?”
虞斯言真是好爹,自家儿子一眼就能分清。他用筷子头指指项翔膝盖上那个大点儿的,说,“这个脑袋大的叫大蘑菇,那只脑袋小的叫小蘑菇。”
说完,他从水里站了起来,兜了一裤子的水哗啦啦往下掉,站了几秒,等不再淌水了,他端着空碗就朝厨房走去。
吕越抹去被溅了一脸的水,盯着虞斯言的背影说,“他就没发现这俩名字有多重口?!”
自打虞斯言落水那事儿之后,项翔对吕越的态度就稍微好了点,他淡淡地解释道,“他说这俩鸭子都是蘑菇头,所以才这么叫的。”
萧伟鄙视了吕越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脑子从内到外都灌粪。”
吕越深情地望着萧伟,说,“你要知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
项翔可没功夫陪这俩人打情骂俏,他问萧伟,“你哪栋别墅有深浅游泳池?近点的。”
萧伟挑挑眉,“你准备教他游泳啊?”
项翔点点头,“嗯,他想学。”
萧伟倒是很理解,他想了想,说,“‘美利山’那套,就离你们这儿十来分钟的路,水深到3米。”
项翔点了点头,“今儿晚上就要。”
“行啊,我一会儿给物业说一声,你上他们那儿拿磁卡就成,门锁密码你知道的。”
吕越突然一把拽住萧伟的胳膊,眼泪汪汪地说,“你怎么能把给我的聘礼随便给其他的人呢,你太伤我心了!”
“……”
萧伟从水里捡起一直(原文)塑料鸭子,把鼓囊囊的肚皮对准了吕越的脸,一捏,鸭子“呱叽”一叫,从肚子上的小孔里喷了吕越一脸水。
……
史上的时候,项翔带着虞斯言和两只鸭子到了萧伟的别墅。
项翔让虞斯言买两条泳裤,虞斯言打死都不干,非要穿他那大红色的避邪内裤。
项翔没办法,只好也穿着虞斯言给他买的那条灰太狼红内裤下水了。
泳池底是个斜坡,铺着防水防滑的塑胶。
虞斯言拽紧了项翔的胳膊,一步一稳的朝水里走。走一步就停下来歇几口气,短短三米的距离,虞斯言愣是挪了十来分钟。在凉风习习的傍晚,愣是在水里走出一身大汗。
清凉的水刚没过虞斯言的膝盖弯儿,项翔突然说,“行,今儿就到这儿吧。”
虞斯言茫然的看着项翔,“哈?”
项翔那表情完全看不出来是开玩笑,相当的认真严肃。
虞斯言瘪瘪嘴,他内裤都没打湿呢,这是学游泳还是学摸鱼来了!
他瞧着在深水区放肆的俩儿子,呼噜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我学事儿,接着来吧。”
项翔看看自个儿被捏得发乌的胳膊,嗤笑一声,“这事儿急不来,得循序渐进,否则你只能越来越怕水。”
虞斯言挺遗憾地说,“可我内裤都没打湿,这不白穿了么。”
项翔眼底一抹狡黠,狞笑道,“你可以不穿,晾着。”
虞斯言瞪着项翔,突然一脚踢向项翔的膝盖弯儿,把人绊倒进水里,可人就是这么作死的,项翔一倒,死拽着项翔的他也跟着倒时了水里。
虽然水深不足半米,但平躺着完全能淹没一个人。
虞斯言惊慌失措的泡在半米不到的水里,四只爪子不停的挥舞扑腾,脑袋仰出水面,大声的叫着,“啊,项翔,快,救我!”
项翔从水里站起身,拎着虞斯言的裤衩子把人从水里整个提了起来。
虞斯言被提到半空手脚还临空划拉着,语无伦次地骂道,“哎呀我操……太你妈骇人了!”
项翔眉头紧急地瞅着虞斯言那裤衩子,居然质量这么好……
虞斯言被提着,眼皮子底下还是一滩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踢打着四肢,突然一脚踩上项翔的腹肌,抓住项翔的胳膊,一个翻身就爬到了项翔的背上。
项翔下意识的就松了手,这一松,虞斯言顺着背就骑到了项翔的肩膀上。
虞斯言强有力的双腿像锁喉一样,瞬间把项翔的脖子紧紧缠住,同时,两条裹覆着腱子肉的手臂牢牢的抱住了项翔的头,这猛的一下差点没把项翔箍岔了气儿。
项翔呼吸不顺的喝道,“你给我下来!”
虞斯言非但没下来,反而把项翔抱得更紧了,“我不,老吓人了,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项翔气儿都喘不上来了,“您这安静了,得让我安静过去了!”
虞斯言终于后知后觉的松了点力道。
项翔刚清咳了两声,虞斯言忽地就薅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仰了起来,顿时又呛了一口口水。
虞斯言低头头,听(原文)关切的问,“你没事儿吧。”
项翔定定的看着虞斯言,突然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他猛地一转身,架着虞斯言往深水区走去。
虞斯言登时眼珠子瞪大,大声喊道,“不!不!不要!”
项翔淡定地说,“你儿子还在深水区呢,我可弄不来它们,一捏就得捏死了,你自己过去把他们赶回来。”
虞斯言顿住,明显在做心理挣扎,过了一会儿,他大爱无私的朝大蘑菇和小蘑菇喊了一句,“我的儿啊,爹为了你们豁出去了。”
然后他一拍项翔的头顶,呐喊一声,“前进!”
“……”
120、还有这种债
“虞斯言,你儿子又在公司门口拉屎了!”吕越翘着一只脚,扶着公司大门朝二楼的办公室怒吼一声。
胖子提着拖把走上前来,憨厚的说,“吕哥,你就是叫破嗓子也没用,老大和翔哥出去遛鸭子了。”
吕越咽下了一口恶气,跳着脚到门槛上刮了刮鞋底,“他妈简直是玩物丧志,这都半个多月了,就是狂犬病也能养好了!”
“说谁狂犬病呢!”虞斯言跟一买大妈似的提着一个竹篮子,斜靠在公司门边的墙上问道。
吕越恨不得脱下自个儿的脏鞋塞进虞斯言的嘴里,他足足有八双鞋,可今儿这最后一双没踩过屎的也被玷污了。
“虞斯言,我的虞老大啊!你看看今儿都几号儿了!”
虞斯言不痛不痒地说,“20呗。”
吕越狠命的忍下脾气,皮笑肉不笑地说,“老大,您看是不是准备开始干活了呀?”
虞斯言提着俩照镜子进了门儿,“兄弟们这不是一直都干着活儿么,我看挺好的。”
当初那个工作狂老大突然就不见了,吕越相当纳闷儿,“虞斯言,你到底怎么啦?原来三天不干活儿就浑身长毛儿,这连着旅游你都歇了一个多月了!你没毛病吧!”
虞斯言把鸭子交给身边儿的项翔,转回身挺严肃的看着吕越说,“我真没歇,这天天都忙着呢,不得空啊。”
吕越嗤笑一声,抱着手臂好气又好笑看着虞斯言说,“那您倒是给我说说,您这一天天的都忙什么了?”
虞斯言认真的掰着指头说,“锻炼,喂儿子,遛儿子,陪儿子们泡水,再喂儿子……”
吕越提起公文包狠狠的拍在虞斯言的身上,怒骂道,“今儿就给老子上班!不然老子就打你这儿辞职不干了!”
虞斯言闪躲到楼梯上,理直气壮地说,“我真的没时间,我还在学游泳呢!这要是中途一断,就又得搁到猴年马月去了。”
吕越手里的公文包直接飞了出去,稳稳的砸在虞斯言的小肚子上,厉声喝道,“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