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些日子忙,倒是忘记过问了……”杨改革忽然想起来,郑芝龙的儿子貌似给自己要回来了,自己当时有着养成民族英雄的玩心,没想到,现在倒是帮了大忙了,自己和郑芝龙之间的关系,这个郑成功,倒是一个润滑剂。
“陛下,奴婢这就去追问……”王承恩连忙答应道,他的事一直比较忙,倒是真的把这件事给淡忘了,原本以为只是皇帝的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是真的。
“嗯……”杨改革道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养成郑成功,这只是一个“游戏”,怎么处理郑芝龙和刘廷元的关系,怎么处理自己和郑芝龙的关系,还是得想其他办法。
或许,是该把海军力量的职能和任务重新划分一下的时候了,该是明确主战水师和水师巡检之间关系的时候了。
想想,又觉得或许不妥,如今扩张的事,还没有彻底的定型,大明朝的人还没有尝到扩张带来的甜头,现在就把这个事抛出来,时机不太成熟。
……
散了平台。
韩爌就忍不住教训起自己的学生起来。
“自如,今日你这么问陛下,可就是不该了……”韩爌肃穆着脸,教训道。
“阁老教训得是,学生错了,不该问得这么直接的,可学生心里实在是藏不住……”袁崇焕本就是个楞人,这脾气就是一个楞,若是能学得圆滑了,那他就不是那个袁崇焕了。自己的座师教训自己,他只能站在那里认错,他问是问了,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问,问得不对。
“你可知道,你这一问,就把陛下和那海盗头子之间的关系问僵了,若是没有得力的手段回旋,不知道日后的烦恼事有多少呢,那大琉球孤悬海外,完全依靠水师保障平安,那个地方虽然有移民百万,可那里也是那海盗头子的巢穴,若是因为这件事导致那海盗头子和陛下反目,自如,你这可就是大罪过,你知道吗!陛下千辛万苦布下来的局,好不容易让刘廷元到了那里去做巡检,就是想以这个特殊的身份来压制此人的,你这一问破,这关系也就僵了……,唉,不该问,不该问啊!”韩爌不断的教训着袁崇焕。
袁崇焕低着头,红着脸,被韩爌教训得是不敢还嘴。
“阁老教训得是,学生知错了,以后再不犯这个错误了……”袁崇焕不住的认错。
“唉,自如啊!你这脾气,实在是楞,这样下去,怎得了?若是不改,迟早会坏大事的,也就如今的陛下有宽宏大量,能容得下你这脾气……”韩爌唉声叹气了一回,他和袁崇焕这关系,那是撇都撇不干净的关系,这座师和学生的关系一定,基本上就是一辈子的事,虽然平日里可以互相扶持关照,可万一出了事,牵连也是少不了的。
“学生知错了,……怪不得先前升刘廷元的官职的时候,诸位阁老等都不反对,学生实在是愚钝,不该怀疑陛下的……”袁崇焕低着脑袋,在韩爌面前认错。他先前也是以为,韩爌等人不出声,是出于帝党的因素,是畏惧皇帝的权势,他虽然也是“帝党”,可他更觉得,他得对朝廷负责,皇帝和朝廷有不对的时候,他得站出来纠正,不能一味的“同党伐异”,对于流传的这个猜测,他一直是吃不香,睡不着,若是真的是为了防备那海盗头子,他肯定会支持皇帝,支持给刘廷元升官的,若是皇帝仅仅是为了一个游戏,一个玩笑就给刘廷元升官,他是一定要进谏的,这个事,都是众说纷纭,他的心,七上八下,就如同猫爪子在抓,虽然理智告诉他,这应该是皇帝布局控制郑芝龙的手段,可他还是不太肯定,这楞脾气发作,不得皇帝亲口肯定,他不安心。真的等他问了,他这楞脾气,急速消退,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唉,自如啊!你还需要多磨练啊!你升迁得还是太快了些,一些必须经历的事你没有经历,猛然到了兵部尚书的高位,本阁原本以为这是好事,可现在看,确实拔苗助长,害了你了……”韩爌唉声叹气的说了句。原本皇帝打算升袁崇焕的官的时候,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可终究还是抵不过诱惑,还是同意让袁崇焕升任兵部尚书,现在看来,这确实走了一步错棋,袁崇焕还是缺少必要的历练,人还是太年轻了,人太冲动,很容易坏事,太容易让人抓到把柄了,这也就是如今朝争不是很厉害了,有皇帝在上面压着,若是以往,他这学生只怕干不了几天就得滚蛋,只怕还会连累到他。
“阁老教训得是,学生受教了……”袁崇焕这楞脾气发作过了,这心里也清醒多了,听了韩爌的教训,这心里也是自责得很。
“算了,此事已经发生了,只看陛下有什么补救的手段,一个海盗头子,纵然比较重要,可还不至于能跳出陛下的手心,相信陛下自然会有办法的,……说起来,这事公开了,也不见得是坏事,起码对刘廷元是好事,日后陛下要再升他的官,只怕就不会再有人阻挡了,只怕都会巴不得给他升官……”韩爌又说道。韩爌现在只有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就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刘廷元算是从祸转到了福,可他貌似却是从福转到了祸,这果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阁老教训得是……”袁崇焕只能不断的认错。
……
翌日。
杨改革还在想这件事。到底要不要明确水军的职责和职能,又想到时机或许不太对,继续纠结。
养成郑成功的事,也有了结果了,郑成功已经从日本回到中国了,但毕竟是小孩子,在这个年代飘洋过海,那确实是很危险的事,到了中国,水土有些不服,据说还在调养中,等调养好了,再送到京里来。
杨改革倒是相信这种说法,并没有太责怪下面的人办事不力,也没有怪郑家有猫腻,这个时代飘洋过海的危险性,杨改革不用亲身经历也能想象,再跋涉几千里到京城里来,对小孩子的威胁更加的大。杨改革不是一个为了达到目不择手段的人,杨改革选择了让郑成功继续修养,不用急着进京。
见皇帝有些闷闷不乐,王承恩把说话的声音放低了好几度。
“陛下,孙元化求见。”王承恩道。
“哦,孙元化到了?让他进来吧。”杨改革收拾了一下心情和脑子,说道。
“奴婢遵旨!”王承恩答应道。
不一会,孙元化就到了。
依旧是那么的黑,跟泼了酱油没两样。
“臣参见陛下……”孙元化说道。
“起来吧……”杨改革说道,看着这个精神的孙元化,杨改革的心情好多了。
“谢陛下!”孙元化谢恩道。
“今日卿家来见朕,可是有什么事吗?”杨改革问道,一般来说,孙元化来见自己,都必定有事,没事孙元化不会来。
“回禀陛下,臣确实有事,还是一件喜事……”孙元化带着喜悦说道。
“哦,什么喜事?快说来听听……”杨改革纠结和郁闷的心情立刻一扫而空,赶紧问道。
“回禀陛下,臣已经摸透了怎么在白银上刻螺纹了……,在白银上刻出来的丝,已经可以比较好的和螺丝盖合拢在一起了……”孙元化充满着自豪说道。
“哦,解决了白银螺丝?”杨改革倒是好奇起来,螺丝的事,杨改革以前关注过,记得孙元化只是摸透了木材的螺纹技术,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白银的螺纹技术。那岂不是说,下一步,就该是钢铁的螺纹技术了?这个确实值得期待。
“回禀陛下,是的,如今已经可以在白银上刻出螺纹了,可以拧在一起……”孙元化答应道。
“可有成品?”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有的,臣已经带来了……”孙元化立刻说道,按照他的设想,木工能很轻易的把木头制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可以任意的切削,说明了他的理论是正确的,他缺的只是切削钢铁的手段,他需要一步一步的靠近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事,而从木头到钢铁,中间正是白银这类比较软的金属,相信完成了白银这一类东西的切割,下一步就该是钢铁了。
很快,孙元化的样品就拿了过来了。
孙元化的样品是一个箱子,箱子里,则是一片白花花的“银子”,当然,若是再看,这些银子,都是整根整根的,上面好似还有螺纹。
杨改革倒是被这一箱子白花花的东西晃着眼了,拿了一根在手里看,确实是白晃晃的一根白银条,一头上面有螺纹。
杨改革仔细观察了那螺纹,不是很细致,很粗糙。
杨改革又拿起一个螺丝帽,也是白银的,杨改革拧了上去,虽然比较粗糙,可不得不说,确实可以拧进去,拧紧了之后,倒是有了纹丝不动的感觉。
杨改革又拧开,依旧可以拧开。
杨改革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再看看这一箱子的白银,感叹,也只有在自己不计成本的情况下,孙元化才有本钱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搞实验,不然,仅仅是这些用来做实验的白银,就可以让孙元化破产,这可全都是硬通货啊!
“不错,这个丝是怎么解决的?”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这个丝,用了两种办法刻上去,一种是用钢刀刻,另外一种,则是以钢铁挤压出来的……”孙元化解释道。
“哦,挤压出来的?”杨改革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了。
“回禀陛下,是的,是挤压出来的,白银较软,臣以特制的钢材挤压,只要有足够的力,可以轻易的挤压出这种丝线,当然,得提前浇筑出这种带有丝线的钢材来……”孙元化解释道。
“哦,这个倒是有点意思,卿家是说,就像挤豆腐那般,把银子挤成这样的吗?”杨改革有些好奇的问道。
“回禀陛下,是的,就是这样挤压出来的,直接就成型了,……陛下可知,银匠们是怎么加工银子的?”孙元化肯定的说道,又怕皇帝不懂,所以,又解释起来。
“这个朕倒是知道一些,就是敲敲打打,然后就出来了……”杨改革说道。
“正是,陛下,银匠制银,靠的是敲打,需要的是用力,臣以特制的钢材挤压,只要力道够,压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