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千人,也未免太少了点吧,这一千人,就算每名例监输纳千石的米,每年也不过只有一百万石的米,这算下来,也不过才二百万两银子啊!这和我朝先前的万人就学,差得也太远了点吧。”杨改革不满的说道。这个和“规划”中的差距,真的实在太大了。
地上的大臣被皇帝的话搞的群体抽风,皇帝的话,不是一般的狠,实在太过于语出惊人了。一个大臣实在想不通,皇帝为何看不上这二百万两银子。
“启禀陛下,二百万两还不够吗?我朝每年的岁入,也不过三百万两的样子,陛下,已经很多了。”这位可是痛心疾首了,这都抵得上一年的岁入了,还不多,那什么叫多啊?(明朝的赋税很复杂,实际总征收量在三千万两白银以上,但是账面的数字,收到中央的才几百万两,其他的属于地方截留,就地消耗了,呵呵,和咱们现在的税改之前有点相似。)
“这千人就学,每年二百万两难道很多吗?我朝不是有过万人就学的场面吗?为何朕现在就不行了呢?”杨改革是不怎么看得起这二百万两,心想的是,自己随便的开个金手指,扒拉扒拉,就能搞到二百万两,心里想的是那种万人就学,每年收他个几千万两的“壮观场面”。
“回禀陛下,陛下可说我朝太祖,成祖之时的盛况?这万人就学,确实是盛极一时的壮举,不过,陛下,那时候国家草创,亟需人才,所以,即使万人入监就学,这每年仍然有千人能历事,能分配到官职,所以,这天下人,仍然趋之若鹜,不过,这后来,国家渐进走入正轨,也就不需要如此之多的人了,也没有多余的官职分配,所以,后来这万人入监,那是一二十年的塞滞积累的,并不是每年都有万人,陛下,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啊!如今当真没有如此之多的空位安置如此之多的人”这位大臣把这内因讲解给皇帝听,刚开始能万人入监,那是因为国家草创,大把的官职批发,入监的,有极大的希望可以入仕,即使万人入监,每年也能分配出来千个以上的官职,这就是国家草创的好处,到后来,国家进入稳定的发展期了,这人手显然就不用那样多了,这万人就读的,那是一二十年的积累,塞滞的,现在想学国家草创之时那样万人入监,那是不可能的,以前已经有人做过了,行不通,还把这国子监的名声搞臭了。
杨改革也傻了,原来这万人就读那是一二十年的积累,自己肯定不能指望自己像开国的时候那样,能大把的批发官职赚银子,杨改革心目当中的那个大学城,轰然倒塌了,这大学城,看样子是高不成了。杨改革泪奔,也明白过来,怪不得这成祖朱棣有钱修长城,有钱造郑和舰队下西洋,有钱干各种超级工程,原来,这钱全是从国子监这里搞出来的。现在自己想走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这帝国,可是在末世啊!更不能随便的批发官帽子。
“朕觉得这位爱卿说得有理,这位爱卿,那依你看,朕重开国子监,这人数极限,每年大概是多少?”杨改革沉默了半天,决定务实一点,这每年收一万人的纳贡还是在梦里多想想吧,这还是先把每年一千人的纳贡搞到手再说,也觉得奇怪,今天这些朝臣怎么这样配合自己。整个都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说话。基本上没什么人反对的。
这位刚才提醒皇帝的大臣受宠若惊,得皇帝如此和颜悦色的问话,可是难得,当下就道:“回禀陛下,臣以为,至多可在一千人为限比较好,如果是每年二千人,五年下来,也有万人规模了,规模太大了点,……每年历事,一二百人较好,再在这些人当中优选入仕,能有一百人,就不错了,这个,已经是极限了,最好是几年之后,待朝廷的岁入丰裕,停掉这例监的捐输,如此,也不会造成这国子监的监生塞滞,如下次,朝廷遇到急难之事,仍可重开例监输捐,而且,臣以为,这些入仕的官职,多给些冷僻的衙门较好,如此,也不会妨碍了科举,不会动摇国本。”这位大臣事事处处都为皇帝着想,把这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考虑得清清楚楚,更是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杨改革觉得,这朝堂上,今天这些大臣,怎么都是向着自己说话,什么事都是顺着自己,难道这位是刘吉善的“马仔”?不像啊!这位大臣站的位置比刘吉善靠前多了。明显不会是刘吉善的马仔,刘吉善今天也没出场,这可真的是怪事。
“嗯,这位爱卿说得极为有理,朕觉得,既然诸位爱卿都同意重开国子监输捐,那就重开国子监吧,这人数,就暂且定在千人吧……”杨改革算了下,这位大臣说得在理,这每年一千人,四五年下来,也有五千人了,这五千人的规模,也不小了。每年提供十分之一的人历事,入仕,这样算起来,国子监的吸引力,也不小。
其实,这里面还有大学问,只是杨改革不明白而已,这每年一百个官的名额,看着挺多了,这也算得上是官僚们和皇帝之间达成的妥协了。其实,这国子监的监生里面,很多本身就是有功名的人,比如这举监,本身就是举人,举人是可以做官的,还有这萌监,那是朝廷官员,勋贵们的后代,必定会做官,这也是要出一定名额的,还有一些比如土官(就是少数民族首领,世代为官,区别于流官),这个学成之后,也是要回家做官的,还有一些监生,家里本来就是卫所、守备的千户,指挥使之类的武官,这些人,也是可以分到一些名额的,总体说来,其实,真正分给国子监例监的名额,不是很多。大臣们其实不过是偷换概念,偷奸耍滑,哄皇帝而已。杨改革这个皇帝,历史太小白了,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杨改革准备就把这个事就给这样定下来,下面却有人站出来,有事要奏了。
“启禀陛下,臣有一策,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官站在后面,杨改革一看,这不是刘吉善吗?
“嗯,刘爱卿说吧,什么事。”杨改革觉得,今天他根本就没发挥什么作用,群臣尽“帮”着自己说话,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不知道他现在又有什么高招。
“回禀陛下,臣以为,既然这朝廷的官职数目有限,拿不出如此多的官职给监生历事,陛下可把各衙门里一部分胥吏的名额,划拨给这国子监的监生,如此,陛下,每年依靠入监输捐的数额,可提高到二三百万两银子,还请陛下定夺。”刘吉善提议之后,就不作声了。
此话一出,立刻在朝堂之上激起大浪,群臣都侧目。
“启禀陛下,这胥吏向来都不入流,不为官,终身为吏,如果给国子监的监生分配这种职位,恐怕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出路啊!谁会干这种终身为胥吏的差事呢?陛下,臣以为,纯粹多余。”一位大臣出来反对了。
杨改革觉得说得有道理,天下人争的是当官,不是做胥吏,这做吏和当官,有着天壤之别。
刘吉善又出来,道:“启禀陛下,臣以为,为胥吏不入流,那是因为他们身上没有官品,陛下何不把这官品赐给这些干胥吏差事的举监监生呢?想这国子监,也有举人出身的监生。陛下可以给这些监生一个胥吏的差事,虽然这些个胥吏不入流,不入大家的法眼,但是陛下可以为这些举监出来历事者,带一个官品,这就成了带官品的吏,想日后,如果这名胥吏办事得力,勤恳有才,身上带着官品,倒是可以升迁出去为官,也不失为扩大国子监入仕之途啊!想这举人本身也是能入仕的,如果入仕,至少也是个九品,或者七八品也是可能的,陛下给他们身上带一个官品,也不过份,想必,许多人会对国子监趋之若鹜的。”刘吉善果然说话给力,这带官品的胥吏,这种主意,他都能想出来,可见,为了皇帝的差事,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绞尽脑汁的。
刘吉善的这番话,更是让大臣们惊讶!带官品的吏,这种东西……,以前有过么?大臣们一时间,大脑也纷纷短路了,胥吏不能当但官,那是因为他们是吏,没有品级,现在又搞出这种带官品的吏……,想想,刘吉善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举监的举人,是能出仕的,出仕了,起码也是个八九品官,甚至当个七品县令什么的也不奇怪。给他么身上背一个从九品的官帽子,干这种胥吏的差事,也不是不可能,这似乎“合情合理”,只是这个“吏官”的前途有限就是,升迁的前途不大,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能为官一方,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
杨改革没料到,这个刘吉善依然这样给力,战斗力依然这样强劲。当下就道:“刘爱卿这个主意不错,做胥吏的差事,身上背一个官品,这个,倒是一个不错的路子,可以极大的提高国子监历事的比例,可以极大的提高国子监入仕的途径啊!想这每年,又可多了不少输捐啊!那位爱卿可有异议?”杨改革高兴得很,只差“哈哈”大笑了。
众大臣纷纷在心里嘀咕,这件事,看上去,好像是国子监入仕的途径扩大了,可是,仔细想想,这其实是科举的入仕途径扩大了,想这刘吉善说的是把这举监纳入官品的范围内,这举监,就是举人入监之后的称呼,这举人,本身就是可以入仕为官的,可惜,每三年才有三百进士,能鲤鱼跃龙门的人不到一成,所以,如果这个举人能走国子监的路子入仕,先干胥吏的事,身上背个官品,想这待遇,许多考进士无望的举人,必定也会趋之若鹜的,毕竟,天天在官府衙门里混,多少混个脸熟,靠上司,同事朋友提携,日后升迁出去当个官,也是极有可能的。这是科举的一大出路啊!
众人纷纷在心中推算这其中的利益得失,有的人想清楚了,眉开眼笑。
“陛下,臣以为此事乃善政,想这天下每三年才有三百进士出身,而这举人,十倍于进士,此举,倒是为天下举人,谋了一条出路,虽然日后升迁有限,但是也不失为一条进身之路,想必,这天下举人,必定趋之若鹜。”这个大臣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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