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好似是“看见”了什么,再想想,皇帝那可是如彗星一般的崛起啊!一年前,从一个毫不起眼的信王,转眼之间就成了皇帝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就扳倒了号称九千岁的魏忠贤,种种作为,真的是犹如神助一般,更别说那什么拿出千万两白银大规模移民、赈灾的事了,真乃是前所未闻之举啊!皇帝也就是谈笑间下了决定,其他种种事迹,只能说真的有神人相助,真的不能把皇帝看成是懦弱,或者是无能。
“多谢孙大人提醒,下官拜谢了!下官明白了,下官一定会尽力做好本职的。”毕自严好似是明白了什么,转而是对孙承宗拜谢。
“不谢,陛下对景会是相当看好的,景会千万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孙承宗也就是似笑非笑的说道。
……
两个人正说着,小太监来请孙承宗了。
“孙师傅,可找到您了,陛下请您去乾清宫呢。”小太监欢喜的对孙承宗说道。
“多谢公公,孙某这就去。”孙承宗“下班了”不走,就是要等皇帝的召见。
“下官告辞了……”毕自严见皇帝召见孙承宗,行了个礼,也就告辞了。
孙承宗拱拱手,算是回礼。
……
杨改革今天在朝堂上,那装得一个辛苦,回到了乾清宫,才算是不用装了,驱赶了太监,宫女们,一个人躲在乾清宫里乐。
“陛下,孙师傅到了。”王承恩禀报道。
“见。”杨改革迫不及待的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一番见礼还未完,杨改革就笑着说道:“孙师傅,大事已成,大事已成啊!鱼儿已经上钩了,套子套牢了。”
孙承宗是知晓皇帝秘密的几个人当中的一个,参与了皇帝的种种谋划,这种泼天一般的大事,任孙承宗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从皇帝嘴里听到这些布置的时候,也是心惊肉跳,头皮发麻,皇帝绝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笑哈哈,好相处,温和,更绝不懦弱,以为皇帝好唬弄的人,一个人头挂在凤阳府的城头上,还有一个,钦差已经去借人头了。
如今,事情的进展,完全按照皇帝的计划,一步步的进行,孙承宗很想高兴,可是,更想哭,更想嚎啕大哭,更是想提剑四处砍人。
孙承宗的笑,是带着苦味的,皇帝这个计划执行下去,多少共事的同事,多少同年,多少朋友都得牵扯进去,大明朝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臣恭喜陛下,陛下又朝着目标迈进了一步了。”孙承宗苦苦的笑了一下,算是给皇帝道喜了。
“嘿嘿,这群蟊贼,不铲除干净,我大明始终是不能获得新生的,只有把他们一网打尽,才能让我大明焕发生机,……嘿嘿,说句不吉利的话,我大明也延续了二百多年了,算起来,在众多王朝当中,也算是年纪大的了,也算是到了一个王朝的后期了,呵呵,这次较量,如果朕不能成功,怕我大明,灭亡之日也不远了啊!呵呵,这可是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啊!万幸,朕赢了一步,接下来只要按照计划,逐步的缩紧山西那边的控制,待时机成熟,最迟不过今年年底,就会将山西那边的卖国贼,一网打尽,嘿嘿,有了他们通敌卖国的证据,再把他们和其他商人牵扯上,嘿嘿,那时候,朕看那些蠢货们还能说出什么来,朕到时候,要一举打破经商不收税,收不上来税的局面,谁不交税,就是卖国,就是天下人的敌人,朕要打破如今的各种规矩、规则,重新设立一个新的规矩,新的规则,为我大明探出一条活路来,也使我大明的百姓,免受末世轮回之苦……”
杨改革相当的兴奋,跟孙承宗说道着自己的宏伟计划,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今日大殿上那群反对收税的傻瓜,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日后山西晋商案一爆发,就会有无数的证据证明,晋商是卖国贼,暗助东虏,为了帮东虏,为了日后做东虏的从龙之臣,特意暗中搞垮我大明朝,不仅输送物资,粮食,兵器给东虏;还勾结其他各地的大商人共同抗税,更是收买大臣阻拦朕收税,为的就是帮东虏减轻压力,让我大明朝没有能力对东虏进行围剿,从而使得东虏能够逐渐的壮大,直到入关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嘿嘿嘿,到时候,证据确凿,朕要看那些傻瓜们会怎么办,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朕要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举把百官们摁倒在地,一举清除那些不交税,抗税的官僚、大商人,朕要让自愿交税成为每一个人的自觉,朕要改写历史……”
杨改革快乐疯了,诸般布局,终于看到成功的希望了,自己为了对付明末的局面,为了赚钱,想了诸多的办法,但是,那都是修修补补,换汤不换药,唯独只有这个,才是彻底的从根本上解决明朝财政短缺的办法。山西晋商案一爆发,谁敢不交税?立马一个通敌害国的罪名扣下去,抄家的抄家,杀头的杀头。
孙承宗一半是高兴的,一半是痛苦的。高兴自然不用说,痛苦的则是,他也是东林党的一员,而且是抗靶子一类的人物,可是,如今皇帝的布局,明面上是针对山西晋商而去的,但是深层次的,就是对准了全国的大商人,特别是江浙一带的大商人而去,江浙一带的大商人才是反对收税的主力,当年神祖的时候,杀税监,抗税的最激烈的可就是他们了,不砍掉他们,皇帝永远收不上来税,而皇帝一旦获胜,不知道有多少同僚要牵扯其中。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从此朝廷不再缺钱矣……”孙承宗把烦恼抛却在一边,恭喜着皇帝。
“呵呵,是啊!我大明,什么都好,就是收不上来税这一点,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是我朝的致命弱点,呵呵,收得上税,管他灾害有多厉害,朕用海量的银子撒下去,就还不信灾害不能平息了,遇到有外族入侵,朕海一般的银子撒下去,就不信,不赢,谁敢对我大明说个不字?虽远在万里,必诛杀之。”杨改革高兴坏了,慷慨激昂的指点江山。
“是啊!陛下,我朝税收确实相当的少,和很多朝都不能比,即便宋只有半壁江山,也是我朝收入的好几倍,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朝廷因为没有足够的银子做依托,一旦出现大问题,就束手无策啊!这确实是我朝的症结所在,不过,当年太祖定下的藏富于民的国策,也还是有他的道理的……”孙承宗跟着皇帝接触多了,如今也是看开了,把个钱字,看得越来越重了。
“嘿嘿……,所以说,这次这件事一定要成功,要一举粉碎如今的规则,决不能失败,……我太祖定下的藏富于民的规矩,可没说富裕了就不用交税吧,交得越多,反而越说明我朝的政策越好,否则,他怎么可能富裕呢?孙师傅,您说是不是?”杨改革笑着解释道。
“这……陛下倒是也说得有几分道理,呵呵,臣说不过陛下……,臣倒是想问,琉璃斋一年真的能交二十万两的税?”孙承宗面对皇帝的种种“歪理”,那也是不想辩驳了,皇帝总是能找出种种新颖的理由说服自己。孙承宗也一直对朝议上一个商家就能缴纳二十万两的税这件事不能忘怀,二十万两,是两个中等府的收入。大明朝才两京十三省,总共才有一百四十个府,如果一个商家交的税就能抵上两个中等府,那么,也就是说,七十个这样的商家,就相当于让明朝的收入翻一番,这种不增加田税,而增长国力的办法,让孙承宗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前途,所以,特意向皇帝求证这件事的真实程度。
“呵呵,这件事,是真的,琉璃斋估计今年给朕赚个百十万两还不是问题的,朕可也在那里面投了不少钱的,孙师傅问这件事?”杨改革也好奇,孙承宗怎么就问起这个了?而不是为自己套牢了那群白痴而高兴?
“陛下,臣想,如果一个商家就能抵得上两个中等府,那么,我朝一百四十府,岂不是七十个这样的商家,就能让我朝的收入翻番?嗯,臣的意思只是打个比喻,当然我朝还有近二百个州,臣的意思是……”孙承宗连忙解释。
“呵呵,孙师傅当真是小瞧那些做生意的了,别的不说,就说市舶司吧,如果能全部收上来,一年大几百万两,上千万两银子,不难,问题是现在收不到,也收不上来;那个盐税,也是收不上来的,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本来该近千万两白银的盐课,如今朕每年也就能收到百万两呢,光是这两项,就顶得上我朝的田税了,就可以结束我朝完全依靠田税过日子的局面,也只有这样,什么,节约民力,修休生息,让利百姓,为百姓着想这些说法才算靠谱,毕竟,我朝绝大部分还是种田为生的农民,不从他们身上加税,而使朝廷富裕,那才是正途。”杨改革高兴的给孙承宗解释道。
“市舶司的关税?这个……”孙承宗想了下,觉得自己对这方面没有太大的研究,说不上什么,官僚们一边大喊不要收关税,不要搞海巡,这是在浪费民脂民膏,搜刮民脂民膏,另一方面,自己大干特干走私的勾当,还能说什么?
“这盐课……,其实……这个……”孙承宗对盐税,倒是清楚的很,为什么皇帝的盐课直接掉到一百万两?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不过,也没多大的说头了,如今皇帝的这一盘棋下出来,别说是关税,盐税,怕是连矿税也要连根拔起,以后统统要交税,少一个子也不行。
“呵呵……孙师傅,你不用怀疑,光凭着商税,让我朝的财政翻个几倍,这是完全没一点问题的,税收这东西,取之于民,也是用之于民啊!朕如果只是想给自己弄点花销,呵呵,还真的用不着打收税的主意,朕靠着琉璃斋,每年就能过得很好了,你说是不是?远的不说,就说宋朝,也就是半壁江山,也是大军常年和敌人对垒,但是收入却是我大明的好几倍,呵呵,从这一点来看,工商税救国,孙师傅不用怀疑的。”杨改革又一次科普了一回收税的事给孙承宗。
“唉……此事臣倒是知晓的,只不过,唉……见如此多的同僚日后因为这种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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