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就是必须的,其实,朕想的是给每个士卒一个上进的机会,朕希望每个士兵,都能当将军,呵呵,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既然想当将军,识字就是必须的,朕不想传达作战命令,指令的时候,因为不识字而贻误战机,……”杨改革笑着说道,这个话,以前对满桂和赵率教说过,现在又对秦良玉说了一遍。
“臣明白了……”秦良玉对于皇帝的这个说法,蛮赞同的,唯一的就是,全军识字,那得多出多少额外的开支?不是皇帝,谁玩得起?她连装备武器的钱都没有,只能弄根白蜡杆子,那里还有闲钱请先生?笔墨纸油那样不要钱?
杨改革想了下,又神秘的道:“……其实,朕最核心的意思是,将来将士们退伍了,如果识字,将来在家做个土财主,也不至于被人欺骗,在乡里做个乡绅什么的,也才拿的下,不是么?朕不希望朕的将士一直都是被人瞧不起的穷当兵,朕希望朕的将士给朕卖完了命之后,能有一个好归宿……,呵呵呵,也算是朕的一点心意罢了,这一点,老夫人不要到处说呀……”杨改革笑着说道。当然,这个话也对满桂说过,向全国广大农村安插自己的势力,无疑是一步很大的棋,需要及早的布局了,很多事,都是从这不经意,从小处做起的,慢慢的积累出惊人的结果,厚积薄发,就是这个意思。
“陛下当真仁慈,将士们必定感恩戴德,拼死为陛下效命……”秦良玉感慨的道,对于皇帝的这个说法,秦良玉不太认同,退伍?老卒可是一只部队里的核心,没有足够多的老卒压阵,新兵根本不能上阵,皇帝居然打着让老卒退伍的想法,当真是“出人意料”,这种想法,或许也只有皇帝能想得出……
“好了,朕也耽误老夫人不少时辰了,老夫人刚入京,还没来得及休息,朕也就不多说了,反正来日方长,老夫人有不懂的,可以问孙师傅,朕这里也就不罗嗦了……”杨改革准备结束谈话,这次招揽秦良玉和白杆兵,相当的顺利。
“臣告退……”秦良玉准备告退。
“且慢,……大伴,赏……”杨改革对王承恩说道。
“遵命,陛下……”王承恩笑着答应了,然后开始唱赏。
“……大明皇帝……赏……都督佥事,总兵官……秦良玉,御制千里镜一个,御制手铳一把,御制军刀一把,御制诗二首……,银币二千,锦缎百匹……”王承恩用尽量高昂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唱道,将皇帝给秦良玉的赏赐唱了出来。
“臣领旨,谢陛下隆恩!”秦良玉连忙叩谢!对于千里镜,手铳,军刀,银子,锦缎,这些都好理解,唯独多了一个御制诗,这个是个什么东西?秦良玉还是头一次听说皇帝给别人赐御制诗……
等秦良玉谢恩完毕,杨改革又才道:“这都是给你个人的,另外,朕再发十万银币给你,作为你提兵前来拱卫京师的奖赏,这些钱,拿去分给将士们,……不要急着推辞,满桂和赵率教他们都有,老夫人也不例外,朕希望老夫人及白杆兵在稍作歇息之后,就立刻投入到大练兵当中去……”杨改革制止了秦良玉的推辞,说道。
秦良玉感动到不行,皇帝果然是大方,果然是有信的人,再次叩谢道:“臣领旨,谢恩!”再多的话已经不用说了,剩下的就只能以行动来证明了。
……
秦良玉出了平台,这才得空打开那神秘的“御制诗”。只见里面以稍显幼稚的笔画写着:
“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第440章 传首
冬月到来之后。
天气急转直下,凛冽的寒风开始从边墙灌入关内,让关内外的人们明白,冬天到来了。
凛冽的寒风,已经在锦州刮了几天了,将锦州地面上,今年从太阳那里获得的一些热量,刮得一干二净,一点不剩,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锦州城内的校场,士卒们瑟瑟的聚拢成一些圈子,尽量让自己好受一些,这种大风的鬼天气,上面居然失心疯,要校场典兵,不少士卒聚拢成一团,咒骂着。
“这鬼天气,还典兵?头,上面是咋想的?再不出来,可就把咱们冻死了,看看穿的这衣裳,还是单衣呢,给风一吹,连心窝子里的那点热气都给吹没了……”一个士卒抱怨着。
“就你那德行,风能把你心窝子里那点热气都吹没了?”这一小队人马聚集在一起,士卒抱怨之后,领头的长官奚落道。
“头,听说,昨晚城南那边运来了很多大车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到了?是赏赐还是那传说的棉衣啊?”一个士卒开始刨根问底,皇帝给每个边军发下棉衣的事,早已在邸报上刊登,大明朝几千里的边关,几十万的士卒们,都盼望着棉衣的到来,据说,棉衣绝对是落实货,相当的暖和,介于皇帝的信誉,很多士卒,都指望着这次发棉衣。
“赏赐?你是咋想的?如今这大战还刚刚结束呢,鞑子回家了没回家,还是两个字呢,你就想赏赐?想得没,年前赏赐能发下来,那都是天大的好事,还赏赐呢,你脑袋给门夹了?”这个领头的长官不屑的教训着脑袋拎不清的士卒。
“那,头,该不会是棉衣到了吧?”这个士卒面对自己长官的奚落并不在意,继而打探消息,当官的消息总比他们这些当兵的要可靠。
“呃,要说这棉衣,那还有点靠谱,邸报上老早就说这事了,人手一件,估摸少不了你那套的,不过,也不是棉衣。”这个领头的长官想了想,又否定了这个可能。
“为啥啊?头,这都冬月了,咋还不送棉衣来啊!不是又是耍我们的吧。”这个士卒不甘心的问道,听说昨夜南门来了很多大车东西,神神秘秘,遮盖得严严实实,和传说中运棉衣相当的相似。
“咱们锦州多少人马?送棉衣的车还不得排起长龙,那得拉多少大车才行?昨晚上的大车虽然多,但也运不了那样多棉衣的。”这个领头的长官分析道。
“那,头,那会是什么?什么东西要用那样多大车运啊?”另外一个士卒瑟瑟发抖的问道,边问还边跺脚,好让自己暖和一些。
“咳,这就难猜了,或许是一部分棉衣也说不准,或许一次运一小批,等全部运完了,再统一发吧。”这个领头的长官也摸不准到底是什么,只得拿一个最靠谱的事猜测。
“对!头,小的也是这样想的,想那样多棉衣,确实不可能一下就运来了,肯定是一次运一点,也免得给鞑子抢去,前些天,祖大人不是率着好多战兵出城了吧,依小的看,根本不是什么去追鞑子,而是去护送这批棉衣了,头,你想想,要是这批棉衣让鞑子抢去了,怕咱们锦州城都得塌了……”这个会思考一些的士卒串联起了诸多的消息,将事情圆得八九不离十了。
“对,对……”
“对,肯定没错……”
“头,估计是这样没错……”
这个小圈子的人,纷纷赞同这个会思考的士卒的话,这话,也得到领头长官的点头认同,因为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东西。
嘈嘈嚷嚷的校场里,传递着各自的小道消息,亦真亦假,难以分辨,或许是时间长了,习惯了这种寒冷,一些瑟瑟发抖的士卒已经不那么发抖了,或许因为讨论得太热烈,而忘记了寒冷。
……
袁崇焕领着大批大小将领,官佐,出了巡抚衙门,昨夜一大批马车忽然进锦州城,带来的东西,让他即感到震撼,又是心惊,更是觉得身后总是有一些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唔,下雪了……”袁崇焕出了巡抚衙门,凛冽的冷风从衣领灌进脖子里,冷透了骨头,看着稀稀疏疏的几颗雪花落下,不由自主的说道,心里的惆怅,又好了许多。
“抚台,下雪了!”边上一个官佐也高兴的说道。
“大人,这回,咱们再也不怕鞑子回来了。”一个官佐以热烈的语气,狂喜的说道。其他的将领,官佐,也纷纷欣喜的说道起来。
“是啊!下雪了……”袁崇焕心里的惆怅好过多了,下雪了,也就是说,大雪封山,已成定局,也就是说,这仗,是没法再打了,要是遇到恶劣的年份,一夜下的雪甚至都能把人埋了,所以,下雪了,鞑子必定会退走,基本上不用再担心今年战事的输赢了,原本一直担心鞑子乘机来攻他锦州城的袁崇焕,心里彻底的放松了,在众多不如意的消息里,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走!去校场……”袁崇焕大喝一声,猛的一夹马腹,催动战马向校场奔去。身后的大小将领,官佐,也跟着狂奔上去,街面上,因为寒风凛冽,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
……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校场的门迅速的被打开。
“头,大人们来了。”听到动静的士卒,立刻嚷嚷着,原本讨论得火热的校场,迅速安静下来,整队。
在战鼓声中,在瑟瑟的风中,士卒们已经整好了队伍,在这个宽大的校场里,人倒是显得有些稀少。
袁崇焕领着一行人,直接登上了点将台。
袁崇焕却并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而是一直站在那里,鼓声一直在擂动,看得下面的士卒莫名其妙。
一个小校飞奔上点将台,行了个礼,说道:“大人,秦公公,张百户他们已近快到辕门了。”
看着这个小校张嘴,袁崇焕并没有听清这个小校说些什么,不过,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事。
“知道了!”袁崇焕说了句。
小校疑惑,不过看抚台大人张了张嘴,虽然在这震天的鼓声当中听的并不真切,但是,还是退了下去。
“……”袁崇焕没有言语,只是将手竖了起来。
鼓声消失了。
众人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现在,终于是轻松下来。
士卒们都好奇,这抚台大人到底要干什么?这个天气还典兵?莫非,真的是要发棉衣了?不过,看大人的面色,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袁崇焕没有说什么,领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