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施凤来依旧是第一个说道。
“哦,有何事?”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今有琉球国使者上奏,言他家国主被倭国奴役,倭国欲对我朝不利,恳请我朝发大兵解救,救他国主复国……”施凤来是上来就说这个事。
众人一听,是这事?皇帝又要打仗?反对派们那是立刻炸毛,武人的地位刚刚大涨,又打仗,那地位岂不是还要涨?当下就准备拒绝,可想想,不对啊!这似乎不是皇帝安排的啊!那琉球国的使者到京城里来,可不是一年两年了,皇帝没登基之前,这事就有了,去年皇帝好像还答应他家,帮他家国主还国呢,这……,不少人糊涂了。
杨改革倒是准备再接再厉,打过了东虏,接着去敲打日本,这海军,总是要走出去的,如今,总算是腾出了手,那日本的好戏也就要开场了。
“这个事啊!朕如果没记错,去年朕好像还答应过琉球使者,帮他家国主复国的是吧?”杨改革装作回忆了一下,才问道。
“回禀陛下,是的,当时陛下可怜他国国主被倭国奴役,十分震怒,答应帮他国主复国的,不过那时我天朝水师也不齐备,也无法帮他家国主复国,如今,我水师精备,倒是可以实现陛下的承诺了!”施凤来立刻说道,作为传声筒,那自觉的履行了职责,将皇帝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诸位卿家,既然朕承诺过帮他家国主,那就都议论议论,该怎么办吧。”杨改革说道。
大臣们立刻开始议论起来,虽然这里面很多人和皇帝越来越不对付,有越来越和皇帝顶牛的架势,可也不得不说,经过了这么多事,皇帝的威严那是与日俱增,有人打定了主意和皇帝斗到底,可更多的人对皇帝的感觉,那就是惧怕,皇帝一不打人板子,二不随便杀人,更是个好好先生,什么都好说话,甚至很多事都可以依着你,可也就是这么个皇帝,不动声色之间,办成了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把很多事、很多人随意的揉扁了、搓圆了。更多的人对皇帝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即便要和皇帝对着和干,也得就事论事,有真凭实据,有事没事和皇帝对着干,总有一天得倒霉。
众臣议论了一回,很多大臣都是持的既然皇帝承诺过了帮人家,如今又有这个能力那自然是要帮的,自然是要出兵赶走占领琉球的倭人的,大明朝向来对属国都不错,赐钱,赐物向来都不吝啬,甚至出兵打仗也不在话下。
曹于汴心里那个烦躁,辽东巡抚的事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应付呢,今日又来了个出兵琉球的事,这事可真的是一堆接一堆,和皇帝对着干,这不是什么人都应付得来的啊!实在太伤脑筋了,这事他敢肯定,皇帝有阴谋,可皇帝的阴谋在那里,他却看不明白,真的是纯粹帮琉球国的国主驱赶倭国人?
韩爌心里那个叫屈,皇帝您都说了,去年就应承了人家,今年还叫咱们议论,这还有什么要议论的?还要咱怎么反对?如今大明水师兵强马壮,舟船众多,还能不去怎么地?前些年花几百万银子,十几万人马帮朝鲜打仗都干了,如今赶几个倭国人还能不去?
众人的脸色阴晴晦暗各不一的讨论了许久。
杨改革见也讨论的差不多了,也就压压手。众臣都安静下来。
“朕看诸位也都讨论的差不多了,也就都说说吧。”杨改革说道。
“启禀陛下,臣以为,应该即刻出兵,助琉球国国主复国,琉球国乃是我大明的属国,岂能让他人奴役?这分明是没把我大明放在眼里,今日可欺我大明属国,明日,就该欺负到我大明的头上了,今日不为我朝属国讨回公道,他日还有那个属国认我大明为正朔……”施凤来当仁不让的第一个站出来说到。
杨改革点头称是,这日本可不是将来会欺负到明朝头上来,那是已经欺负到明朝头上来了,这援朝之战不就是日本欺负到明朝头上是什么?
见施凤来说过了,其他人也跟着出来说道。
“启禀陛下,臣以为,我朝如今兵强马壮,舟船众多,自然该当助琉球国复国……”
“启禀陛下,臣以为,琉球向来对我朝恭谨,毫无背离之心,自当扶植于他,况且陛下去年就答应了琉球的使者,岂能废弃承诺,自当该信守承诺,助他国国主复国。”
更多的人站出来,倒是赞成皇帝帮助琉球复国的。不说别的,就光皇帝去年就承诺了帮人家复国这一条,就不好反对。
即便是曹于汴,也只能直咂嘴,这件事,他理应反对,可怎么反对?如果要反对,去年就不该让皇帝答应人家琉球国,去年就答应的事,如今怎么反悔?曹于汴只觉得嘴巴那个苦,如果说皇帝要搞事,去年就在谋划了……,想到这里,曹于汴只觉得嘴巴更苦了,也只能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皇帝应该没有那么厉害,海外之事,那能知道多少?想着想着,曹于汴觉得……这是在骗自己。
“启禀陛下,臣反对……”曹于汴即便是心里再苦,也不得不出来反对,这嘴里的话,和他心里的一样苦,苦的不能在苦。
曹于汴一出口,众人就都看着他。今日的反对派差不多都偃旗息鼓了,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是出来了啊!和皇帝斗,也不用这样吧,这还能怎么反对?这可是去年就定下的。还能不要了这天朝的面子?
“哦,卿家倒是说说,为何反对?理由是什么?”杨改革问道。
“启禀陛下,无他,我朝刚刚经历了大战,尚未回复元气,又为何要为他人争战?这糜费何其多?陛下,当节省民力啊!”曹于汴也只能拿这个说事。
“呵呵……”杨改革干笑几声,又道:“……朕记得辽东大战,一直都是在陆地上打的吧,水师都没机会出场,如今跨海帮琉球复国,自当是出动水师,这又何来大伤元气之说?”
曹于汴只觉得嘴巴里不是滋味,水师和步卒,马队的区别,他自然知道,可也实在是拿不出什么说辞,也只能老生常谈。
“户部可在?”杨改革见曹于汴低着头,苦着脸,又问毕自严。
“臣在!”毕自严赶紧出来。
“如今要帮琉球复国,户部的银钱可还充裕?能拿出多少军费?”杨改革问道,见曹于汴低着头苦着脸,杨改革直接就堵曹于汴的第二个理由,你不是说糜费,没钱吗?如今的朝廷可不是以前的朝廷了,以前那朝廷过的日子那叫一个苦哈哈,如今,不指望各种夏秋税,光是盐税,就先收了五百万两,户部的日子可宽裕着呢,如今还拿这个来搪塞,自己可不会给面子了。
“回陛下,户部银钱尚充裕,夏税即将入库不算,拿出四五十万两银币充做军费也还拿得出。”毕自严立刻说道,说实话,毕自严如今也不知道,他弄到的这些银子该怎么花,朝廷向来是过惯了苦日子的,那年不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如今一下子忽然变宽裕了,一时间,还不习惯,故此,银钱都堆在太仓里发呆,一部分又给毕自严存到银行里吃利息,也算是节约理财的高手了。
“哦!……曹卿家可还有话要说吗?”杨改革哦了声,拿眼睛看着曹于汴。
“回陛下,臣无话可说了。”曹于汴心情沮丧得很,苦着脸答应道,虽然他很想阻止皇帝,可实在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说辞。以往拿钱财,拿民力来给皇帝施压,如今对这位皇帝不起作用。
“那位卿家可还有话说?”杨改革又充满着威仪的问道。
众臣连忙底下脑袋,避开皇帝的锋芒。
“启禀陛下,臣有话说。”韩爌觉得,自己这个反对派,还是得说点什么,不然,对不起自己这个反对派的身份。
“哦,韩卿家有何事?只管说。”杨改革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我朝如今在和东虏开战,虽然赢了一场,可东虏如今又闹腾起来,刚刚把林丹汗打得大败,大有再起的架势,臣以为,东虏未定之前,不宜将水师的力量分开,也不宜两面作战……”韩爌说道。
“兵部如何说?”杨改革又问道,也不打算自己回答。
“回禀陛下,其实,水师于东虏作战,虽然用处非常之大,可实际,基本上都是运输船在起作用,而实际战舰没有太多发挥的机会,如帮琉球复国,也仅需要从北洋水师中分出一支舰队即可,想东虏没有片舟可以下海,多些战舰,少些战舰,也无甚问题,如果陛下觉得北洋水师的实力不够,还可以从郑芝龙处调拨一些战舰即可……”孙承宗不得不出来说道,说话之间,有些不情愿,但皇帝要他说,他也不好不说。
杨改革也不希望孙承宗直接出来和文臣们斗,不管怎么说,自己和文臣之间,孙承宗也还是个纽带,如果直接把孙承宗推出来参与争斗,很多事,则可能是无可挽回的,尽管杨改革知道,和文臣之间有一个生死争斗,可也还不得不给文臣们留一些念想,做事,还是得留一线。
这个大明朝,除了文官治国,难道还能武人治国?除开皇帝不说,掌管大明朝武装力量的,也只能是文臣,某些底线,杨改革再和文臣争斗,也不希望武人掌管最高武装力量,如果由武人掌管整个大明朝的武装力量,这事可真的就是没底线了,也流毒无穷,杨改革还真的从来没考虑过,也是无法想象的,孙承宗就是这么一个底线……,杨改革一直希望孙承宗当一个比较中立的底线,不太或者说不直接掺乎自己和文臣之间的争斗,以比较中立的姿态树立在自己和文臣之间,告诉文臣,不管怎么斗,皇帝都还是相信文臣的,起码不会武人骑在文臣头上,……这其中的轻重,怎么捏拿,杨改觉得,相当的麻烦。不过现在,孙承宗暂代兵部尚书,也只能让孙承宗出来说几句了,想到这里,杨改革又是一阵烦躁,刘廷元实在太不争气了,净坏自己的事,自己还得给他擦屁股。
“嗯,孙师傅说得有道理。韩卿家可还有问题?”杨改革有些不爽的说道。
“回禀陛下,臣没有话要说了……”韩爌也出来露了个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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