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拿起拿铁棍,小心的看了看,道:“回禀陛下,确实是铁棍。”
“嗯,确实不错,那卿家有办法把这根铁棍弄断吗?”杨改革问道。
“……这,回禀陛下,大概有,少不得要用刀砍斧头劈才行。”韩爌想了想回答道。
“是的,不错,斧头或许能劈断这根铁棍,不过,朕现在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把这根铁棍弄断,就是用这个……”杨改革拿起钳子,扬了扬,说道。
“这个?陛下,这……”韩爌不是不相信,而是总觉得皇帝不是要说这个。
杨改革拿起钳子,把那根小手指粗的铁棍放在钳子里,用力一夹,这根小铁棍立刻被截成两节,掉在了案几上。
“这……,回禀陛下,颇为神奇……”韩爌道了一句,虽然皇帝用很轻巧的力就截断了这根铁棍,可韩爌却觉得没什么,他用刀,用斧子也能办到。
“卿家再看看这个钳子的虎口,看看可有卷曲曲口的印痕没有。”杨改革笑道。
韩爌有些好奇了,拿起皇帝递给他的钳子,仔细看起来,确实,这个什么钳子的虎口,确实没有一点卷曲的口子,韩爌这才觉得神奇起来,他用刀子看,用斧头劈,虽然也能截断这根铁棍,可刀子和斧子上必定会留下卷口印,像这个这般没有印痕,几乎不可能。
“回禀陛下,确实很神奇……,这,确实没有一点卷口……,古有削铁如泥的宝剑,今日,臣倒是见识了剪铁如泥的剪子……”韩爌道。
“呵呵呵,卿家可自己再试试……”杨改革笑道。
韩爌见皇帝高兴,也拿起铁棍自己试起来。他也如同皇帝一般,轻松的把铁棍剪断。
“陛下,确实很神奇……,陛下,能制成剪子,想必也能制成宝剑,若战场上都用的是如此水准的兵器,则我朝兵器更甚一筹……”韩爌评价道。
“呵呵呵,这确实是可以制成刀剑,不过,朕更想用他来做大炮……”杨改革说道。
“大炮?”韩爌不解的问道,他的答案和皇帝的答案风牛马不相及了,有些尴尬。
“不错,卿家知道火铳的枪管是如何制成的吗?”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据说,乃是钻磨出来的。”韩爌想了想,道。
“不错,精良的火枪枪管,确实是钻磨出来的,也是为什么一根枪管费时颇久的原因,做这种钳子的钢铁,是孙元化发明的新型钢铁,特别的坚韧,最适合用来切割其他钢铁,用这种钢铁来钻磨枪管,最适合不过了,实际钻磨枪管并不是他最大的用处,卿家知道,我朝现在的大炮是怎么做出来的吗?”杨改革又问道。
“大炮乃铸造出来的……,陛下的意思是,可以用这种特别坚韧的钢铁来钻磨大炮?”韩爌得皇帝提示,想起来了。
“不错,向来大炮都是浇铸的,所以多沙眼,虽然在浇铸的基础上有修磨,但质量难以保证,孙元化那里,如今正在尝试,完全用钢铁钻出一个大炮来,就如同钻火铳一般,想必这种大炮的威力必定惊人!”杨改革笑着说到。按照穷举法炼钢,实际是可以炼出各种性能的钢的,只是质量和产量难以持续稳定而已,但如果炼钢的规模够大,大到一定的程度,要炼出足够规格和性能的特殊钢,也不是不可能。
“啊!这……”韩爌虽然对火炮的铸造不太熟悉,可也给这个设想惊住了,皇帝确实敢想敢做啊!完全依靠钢铁在钢铁上钻出一门大炮来,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消耗必定惊人。
“此种制炮之法一旦成功,我朝火炮的威力,必定远胜红夷大炮,日后开疆辟土,就是利器啊!”杨改革笑道,虽然能制造特种钢了,可直接凿出炮来,不过是杨改革的设想,实际,更多的是要孙元化开始研究车床,研究利用钢铁切割钢铁,这才是王道。有了工业车床,才是质的飞跃。杨改革现在就是拿银子砸工业技术,利用穷举法这个笨办法来搞工业,积累经验和技术。未必真的想过几年就出线膛大炮,实际这个年月,红夷大炮已经够用了。
“陛下圣明!”韩爌不太明白,但是觉得好像很厉害,说了句。心里也觉得怪怪的,皇帝和他说这个,莫非是告诉他,要“斩钉截铁”的站在皇帝这边?不要有贰心?韩爌又不免多看了几眼皇帝,皇帝好像没这个意思啊,莫非他想多了?
……
和韩爌闲谈过了,杨改革也就放韩爌走了。
韩爌走了,杨改革还得继续来摆平这件事。
首先,得给孙承宗去信,告诉孙承宗朝堂上发生的事,告诉孙承宗自己处理这件事的意见,对付东虏,以战为主,和谈基本不要把他当回事,切不可和策略有冲突,更不可停战,和东虏和谈,可狮子大开口,只管提要求,最好是东虏做不到的要求,和谈的同时,战事绝对不可停,该怎么的继续怎么办。
杨改革想了想,又加上几句话,如东虏来和谈,可要求和谈的人有相当的等级,这边是孙师傅出马,孙师傅乃是帝师阁臣,东虏那边最好是虏酋黄台吉亲来,否则,等级不对等,我大明吃亏了,丢脸。
杨改革想了想,又加了句,如东虏不能亲来,可让老虏酋的十四子来,那个十四子好像叫多尔衮,为什么是他,原因也简单,东虏那边多莽夫,除了黄台吉有点脑子之外,也就这个人还有点脑子,不把他叫来把谁叫来?
杨改革高高兴兴的给孙承宗写回信,黄台吉和自己斗,虽然手段也够犀利,可在自己这个“先知”面前,不够看。
给孙承宗写过了信,又给徐光启写信,叮嘱那边尽快的加紧上海的建设,争取尽快的把上海建立起来,好尽快的把这个新的金融中心投入使用,杨改革手里的钱是越花越少,大有见底的态势,如再这么来几下,杨改革铁定得过饷帝的日子,那可真的不是人过的。也好在如今有几个项目算是进账的大户,好歹能延缓银钱的花费速度,比如盐税,比如海上的关税,比如商税,比如几处大生意,比如银行,若是没有这些东西支撑,杨改革现在已经是穷光蛋了。嘱咐过上海的建设过后,又嘱咐移民的重要性,今年的移民继续不可停,继续执行去年的政策。
给徐光启写过了信,杨改革又想起承诺韩爌的事来,想起自己说修到天津的油渣路的时候把韩爌吓得不轻,杨改革又不禁好笑。
修油渣路,实际造价没那么高,给李延翼定四百两银子一车油渣,实际那是为了扶植李延翼而已,实际那就是一个超级的以工代赈工程,更多的是为了养活那里的人,实际,四百两也是送,二百两也是送,四十两也是送,所以,修油渣路的造价,绝不可以用现在修通州的造价来衡量,否则铁定会大吃一惊的。
……
辽东!
秦良玉有些不厌其烦了。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无休止的抗议,东虏“休战”了,以求和为名,不断的抗议秦良玉继续对大金发动攻势,要去秦良玉也停战,至少也要等朝廷的消息,不要破坏和谈。
秦良玉自然不理东虏的,可后金也沉得住气,不仅不生气,反而主动退让,让秦良玉很是郁闷,进入辽东以来,几个月了,除了斥候战,似乎别无斩获,虽然连下两城,可这总像是两拳击打在了棉花上,丝毫不受力,格外难受。如今有被东虏天天骚扰抗议,要求停战,秦良玉虽然未必理会,可也烦。
“娘,又是东虏了的信,说我大明在周家堡子那里杀了他们几个人,要我们大明克制,不要破坏和谈,真是啰唆……”马祥麟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进来就埋怨道。
“麟儿啊!别管他,该做什么依旧做什么,想必陛下自有对策,无需担心。”秦良玉倒是好生的安慰自己的儿子,实际,自己也烦得不得了,在没有得到朝廷明确答复的时候,这心里也没底。
“知道了,娘!”马祥麟道了声。
“外面的情况如何?遮蔽做得如何了?”秦良玉问道,这是必须每天都问的。遮蔽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时时刻刻都得关注这件事。
“娘,依旧按照进度推进,倒是没什么,鞑子依旧是退让的多,少有冲突。”马祥麟道。
“哦!”秦良玉淡淡的道,没冲突,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心里实在是不平静,这个等待,实在是一种煎熬。
“娘,你说朝廷里会不会真的和谈啊!要是派个什么都不懂得家伙来指手画脚,那咱们大军可就危险了……”马祥麟忍不住担忧的道。
“麟儿,这话你是听谁说的?陛下怎么会派个无关紧要的家伙来指手画脚?这是谣传,可千万别信,也严禁传这种话,要相信陛下,相信孙阁老……”秦良玉微微的有些心惊!东虏这一招确实毒辣,如今各种谣言是满天飞,闹得大军的军心都有些不稳了,秦良玉是百般压制,可东虏实在是装得太像了,这谣言始终是有生存的空间,朝廷没有定论下来之前,秦良玉也只能干着急。
第703章 又是一年
四月十六。
辽阳城外围。
后金大营。
黄台吉的汗帐。
“好快啊!”黄台吉拿着的是孙承宗给他的回复信,让他到三岔河去和谈,点名要他亲自去,附带来的还有明朝皇帝给他递国书求和的回复。黄台吉感慨的不是孙承宗点名要他去三岔河和谈,而是感慨,明朝回复得实在是太快了。
范文程依旧在黄台吉身边做谋臣,听到黄台吉的喃喃自语,连忙低下头,黄台吉所言的好快,他是明白的。黄台吉原本是想利用和谈的幌子拖住明朝大军,暂缓明朝的攻势,让明朝内部起冲突,寻求明军的破绽,可那里知道,黄台吉四月初七和明朝大军对垒,才送出国书,今日才四月十六,不过过了九天,这明朝的回复就送到了黄台吉手中,面对如此高效的明朝,范文程也是从心底深深的感到恐惧,如此庞大和高效的明朝,与之对抗,范文程实在是看不到什么赢面。
“本汗原本还以为能多拖延一段时日,没料到,明皇的手段出乎本汗的预料,居然能如此之快的摆平本汗的计谋,看样子,这消息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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