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分心的功夫,醉鬼又就照着我胳膊的伤口给了一下,接着趁我吃疼,刀子一收的同时就一脚踹在了我膝盖上。
我脚下一软,正琢磨着怎么能绕过醉鬼拿到那根树棍儿呢就听到“砰”地一声响,接着听到“哎呦”一声,那醉鬼就往后倒了一米多远,跌坐在了地上,刀子也掉在一边儿,捂着肩膀惨叫。
我回头看,就看到叶闻喘着粗气,手里拿着不知道哪儿弄来的一根锈铁棍儿。
他盯着醉鬼的方向,把手伸给我说:“你没事吧?走,别跟他多纠缠。”
我抓着他的手借力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句谢谢呢就听到醉鬼在那儿扯着嗓子嚷嚷,“老六老七!大龙!快来!妈逼的老子叫人打了!!快来!”
我刚想说不好,这是遇到地头蛇了,灯光昏暗的深巷里就冲过来了四五个人。
我直接从叶闻手里把锈铁棍儿夺过来,说了句自以为特有型的话,“你先走,这里我挡着。”
“要走你走。”叶闻说着就向前一步。
我横过棍子把他拦在身后,“别闹,让你走你就走,在这儿也是纯粹添乱!”
叶闻还是特轴地杵原地不动。说话功夫醉鬼的那几个帮手就到了,打头的一个手里拎着个啤酒瓶子,直接往墙上一敲,把瓶子底儿敲掉了留下半拉带着玻璃碴子的瓶身。
他骂骂咧咧直接朝我过来的同时,后面紧跟着赶到的几个人也把醉鬼扶了起来,跟他用方言说着什么。
这巷子也就三四个人的宽度,我手里的棍子一米多长,完全没优势,现在只能尽量拖着,别让他们近身,不然对方人多又有刀子还是本地人,我肯定完蛋。
拿着酒瓶的那人光着上身胸口上有刺青,典型混混形象,我退他进,俩人就这么一步步等着对方先露出破绽。
要说多个人还真有用,正对峙着叶闻就从后头捡了块儿砖头朝纹身砸,虽然完全偏离了目标但也算成功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我趁着这个空档就瞄准那人手腕一棍子打了过去。
纹身手里的瓶子脱手,掉地上哗啦碎了一地玻璃渣子。他捂着手转头跟同伴儿讲话,我眼看着几个人马上就要一起扑过来,只能来得及转头使劲儿抓着叶闻的衣领子把他往后推,“走!别傻站着!去报警啊!”
叶闻听了一愣,脸色挺难看地盯着我,我又补了一句快走,他才终于掉头跑了。
我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种事儿报警屁用都没有,但好歹把他打发走了,他不在我才没顾虑也比较能放得开手。
看见叶闻走了那个醉鬼立刻就要追,结果被我一棍子给拦住了,这时候他身后的帮手给他递了个尺把长的钢棍,接着跟他嘀咕两句就掉头跑了。我心说他不会是走别的路去追叶闻了吧,无奈心里着急却根本脱不开身。
锈铁棒对锃亮钢棍,我完全处于劣势,就这么乒乒乓乓地折腾,在铁棒子断成两截儿之前我大约撑了十分钟。考虑到一对四还完全没有优势,我觉得自己这次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胳膊被两个人上来架住后紧接着脖子一震一疼。那一瞬间,我只能希望叶闻跑得够快,好别让我白挨这一顿打。
被敲晕了失去意识那会儿其实挺爽,难受的是醒过来之后。
睁开眼就看见那个纹身的家伙拎着个水桶站我面前,桶里还有冰碴子。虽然看不见自己的样儿,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一头一脸的冰碴儿。
用冰水把昏迷的人弄醒,这招儿还真是放之四海通用。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屋顶就吊了个小灯泡儿,光线很暗。我偏过头看纹身男的身后,约摸五六米外有一扇门,门那边儿的光线倒是挺好,还能听见说笑声儿和打麻将的动静儿。
不等我再看,眼前这伙计就一个勾拳冲着我肚子来了,他没下狠手,不然我也不能只咳嗽几声了事儿,把晚饭都吐出来那是毫无悬念的。
他瞪了我一眼,扯着嗓子就喊,“亮哥,混蛋小子醒了!接下来怎么办?”
大热的天儿,被泼冰水倒真不是件遭罪的事儿,要命的是从头到脚浑身没一处不疼。我这会儿两手被分开两边儿捆着,两脚被绑在一起,背靠着一张学生用的那种上下铺的铁床,动一动身后就咯吱咯吱响,局面相当被动。
尖嘴猴腮的醉鬼摇摇晃晃走过来,手里拿着的东西有点儿眼熟,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我那破手机么。
醉鬼过来,拍了拍我的脸,“外地人,你看我也不想为难你,宰了你大家都麻烦,所以我是想放过你的,但是你看兄弟们都挂了彩,你总得意思意思补偿下我们吧?”他说着拇指对上食指中指一撮,比了个要钱的动作。
“大哥,你看我像有钱的主儿么?”我这是实话。
醉鬼又一拳照着我肚子过来,“你身上我早翻过啦,但是你那个跑掉的朋友呢?你们出门的,总不会不带钱,你打电话给他,让他带着钱来,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呵,我没他电话。”这也算实话。
而且就算有也不会告诉你,死醉鬼,你当我跟你他妈的一样傻逼啊。
49、人生充满变数6 。。。
站在醉鬼身边儿的纹身男吹胡子瞪眼就又比划着要跟我动手,我跟他俩保持微笑。操,当老子是吓大的啊?老子当年出来混的时候玩儿得可比你们狠。
醉鬼冲纹身摆了摆手,又跟我说:“你看这事也是你先动手的,哥几个要点医药费也不过分吧?别真逼着哥哥我下狠手,咱们手里的人命可也不是一两条了,多你一条不多。”
我心说你要是想杀我早杀了,还会跟这儿废话啊,明摆着胆儿不够肥打算拿点儿钱了事,不过想归想,我一个被绑着任人宰割的还是得跟他好言好语,“我真没他电话,有我能不打么?我干嘛跟自己找不自在啊?”
醉鬼露出一嘴不齐的牙笑,“小兄弟不诚实啊,你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说完跟边儿上的纹身男嘀咕了几句方言。
那纹身点了点头,出去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回来,手里拿了个小袋儿,看着挺像速溶豆奶粉,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不是。
我脑子嗡的一声,操!不会是白粉吧!
醉鬼接过袋子,一秒钟都没耽搁就捏开了我的嘴,“尝尝,这可是好东西,你试了再决定要不要打电话跟你那个朋友要钱。”他刚说完边儿上的纹身男就举起之前泼我水的大桶,直接对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猛灌。
我只感觉到满嘴的冰渣子,从舌头尖儿到牙根子都给灌得冰凉,与此相比,倒是没工夫尝出那粉末末是个什么滋味儿来。
醉鬼等我把东西咽下去之后才松开我,我边咳嗽边甩掉头发上和灌进鼻子里的水。
醉鬼笑了两声儿,又使劲儿扯住我头发,“小子,识相一点。”说完把剩下的半包儿粉末收进裤兜里,跟纹身男交代了两句什么就进了对面儿的小门儿。
纹身男搬了个小凳子坐边儿上玩儿手机,我一边想着怎么才能脱身一边琢磨自己吃得到底什么鸟玩意儿,冷静下来想想,应该不会是白粉那种烧钱的东西,这醉鬼的目的就是钱,肯定不会在我身上浪费钱才对。
大概想了有十几二十分钟之后,我就发现我不用想了。这他妈浑身发热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再加上两腿之间已经开始高高支起的帐篷,真相显然只有一个——他妈的死醉鬼居然给老子下催情药!操!
太他妈阴险了!
高中时候跟一帮小不良瞎混的时候曾经尝试过,虽然市面儿上好些这种药都是纯坑钱没效果的,但当时有一哥们儿不知道从哪儿的夜店搞到了真东西。结果我试了没多少就他妈的活活亢奋了一夜,连着来了四五次都没消下火去,从那以后就吃一堑长一智再没乱碰过这类东西了。
唉,好么,今儿可是栽了。
身上越来越烫,之前被冰水浇过的衣服这会儿跟膏药似的贴身上,我都觉得自己这体温能活活把衣服给烤干了,要光是热还好说,关键下面的小兄弟越来越涨,顶在牛仔裤里又热又疼。
勃起之后没法发泄的感觉,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我总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这回还真是报应了。
过程中我不是没试着冷静,脑子里从考试题想到佛经再想到赞美诗,但跟身体最直观的欲望比起来脑子里想什么那真就都是浮云,一点儿屁用没有,不管睁眼闭眼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只要不努力控制,全部的注意力也只会放在下半身上。
操啊,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真就是给我头母猪我都能干得起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一脑门儿的汗直顺着鼻尖儿往下滴,抬下眼皮都会被汗水咸得眼睛疼。
醉鬼又过来,我迷迷糊糊感觉到他拍我脸,“怎么样,舒服吗?都跟你说了这是好东西,想清楚了没有?打个电话多轻松,我立马放开让你爽去。”
我浑身燥得难受,看见他的脸就更烦。
他们虽然把我两脚绑一块儿了,但没固定在地上,我冲他咧嘴笑,接着使劲儿一蜷腿,就狠狠朝他下身踹了过去。
可惜他到底比我这个被绑着的灵活,不费劲儿就躲过去了。
我一边儿试着挣脱一边儿开骂,“操你大爷的!你他妈只要不弄死我,我就肯定弄死你!”身后的铁架子床咯吱咯吱地响,我手腕上的绳子却一点儿都不见松动。
“哎呦呦小兄弟火气还挺大。”他说着把兜里剩下的那半包儿也掏出来,又招呼纹身男要给我往嘴里灌。
他伸手过来要捏我的嘴,但我不像第一次那样无防备,趁着他手过来的时候看准了时机就狠狠咬住了他虎口。头一阵一阵的犯晕,浑身都火烧一样,我根本不管他跟纹身男怎么对我拳打脚踢,就咬住了不松口,真想就这么给他咬下一块儿肉来。
没想到就在僵持着的时候,我手机居然响了,“young for you”的音乐这会儿听着格外闹腾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