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给薛印打了一盆热水泡脚,自己则趁着这会儿把新买来的床单被罩给套上:“我这人也有些小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一般不会再碰,这地方卖的东西倒是喜庆,大红大绿的,薛印,被罩就这一个了,待会你盖这新的,我盖床单就成。”
薛印没言语,他倒是没有多想其他,就是自从阚飞无故消失了之后,他变得有些孤僻。人前还照样,人后就变了个人,他谁也不想理,也不想别人理他。
铺好了床,林海东下炕,搬过马扎子搁薛印脚盆儿前坐下,然后放下身架,伸手握上没在水盆里的薛印的一只有些浮肿的脚搓洗起来:“别跟哥不好意思,你现在不方便,你说你自己能弯下腰来挠泥儿吗?”林海东一张嘴就堵住了薛印口中的话,男人舒展眉头,笑看着薛印与其打趣。
这算是林海东第一次与薛印近距离的接触,也不枉费他这么久以来对薛印的维稳,才使得薛印渐渐的对他没了戒心。
温热的大掌握住薛印的脚掌,温柔的,一下下搓洗着,薛印的脚很白,触手肌肤也滑的要命。很快,林海东的手指就摸上了薛印的脚弓轻轻按压,试图缓解薛印腿脚一天的血液不畅。
然后是另外一只脚,林海东的手法很好,足底按摩揉的薛印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脚盆儿里的水都凉透了,;林海东仍旧坐在火炕下的马扎子上给薛印按着足底。
直至薛印歪倒进被垛上睡了过去,林海东才收了动作,起身把洗脚水倒掉,又洗了毛巾给薛印擦脸擦脖子。
见薛印睡得熟,他又有正当的理由,便轻手轻脚的给薛印解着衬衫的扣子,现在天凉,薛印里面还穿了一件跨栏背心样式的保暖背心,虽然贴身但并不紧绷,能让他高高隆起的肚子得到最好的呼吸。
林海东有些走神,他觉得薛印简直太“美”了,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时时刻刻都在诱惑着他。
一个会生孩子的男人,会是多少资深男同想要得到的尤物?
如果有了这样的伴侣,是不是就少了许多阻碍?
情难自制地伸手抚上薛印的肚子,柔软的一颗软球,那里头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林海东一动,睡过去的像似醒了,林海东不慌不忙,语调温柔:“薛印,醒醒,擦擦脸脖子起来躺下睡。”
“唔······”嗜吃嗜睡是每个孕妇的症状,薛印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
不爱动的坐起来,并没有因为林海东给他往下脱衬衫跟擦胳膊的动作而感到意外,配合着简单擦了擦,然后掀开被子钻进了热乎乎的火炕,头一沾枕头,薛印就迷糊了过去。
“薛印,把外裤脱了睡,穿着睡一宿容易勒到肚子,”林海东说着把手伸进薛印的被窝,他这话说的有道理,孕妇睡觉不要穿箍身的衣物,对胎儿发育不好。
薛印现在的穿着有点不伦不类,上身依然是衬衫,下身已经穿不了西裤扎不了皮带,便穿宽松休闲的卫裤。
“没事儿······”薛印乏得很,一动不想动,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林海东抽回手看着薛印的后脑勺没在逼薛印,随后他出去洗漱,之后也打了一盆水泡脚。
等他收拾完一切上床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瞧着薛印睡的很香,实在不忍心把人给叫醒,眼神暗了暗,伸手打开新被单盖在身上,又拉过羊绒大衣盖在上面,之后他伸手拉了灯绳。
屋子陷入了黑暗中。
翌日天一亮,简单洗漱之后的薛印跟林海东退了房继续上路了,冬季的早晨特别寒冷,薛印有些受不住,幸得林海东提前出去半个小时热车,这才没怎么要薛印遭罪。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享受着暖风的薛印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给阚飞打手机,阚飞的电话终于接通了,他很激动,激动的攥着手机的手直哆嗦,好半天才颤着嗓子吐出两个字:大飞······
要说的话那么多,千言万语哽在心田,眼泪噼里啪啦的就落下来,最后泣不成声的跟电话里的阚飞说他想他,快回来吧。
林海东伸手,无声无息的为薛印擦拭着眼睑下流出的泪,他知道薛印在做梦,他说了梦话,声音那么小,他怎么还能听得这么清晰。
他想那个男人,他的心里头依然只有那个人······
金乌西沉,林海东终于将车子开到了地方,他轻轻摇动薛印,慢慢将薛印从梦中接出来。
俩个小时后,薛印坐在了梅毅的对面,穿着白大褂的梅毅拿着一张B超影像图对薛印极为严肃的说:“薛印,先前的诊断有误,你这次怀的不是一个也不是俩个,而是三胞胎。”
“什···什么?”薛印听后只觉得一阵眩晕,梅毅之后在跟他说了什么他基本没有听进去。心里头高兴,隐隐的还有些忧伤,他希望自己与孩子能平平安安。
梅毅强烈要求薛印不要在折腾回哈尔滨,必须马上留在他这里每日观察。薛印体质特殊,三胞胎对他来说负担太大,如果他推断的没错,不出一个月,薛印就该无法自行走路,需要轮椅辅助,知直到他生产的那天来临。
薛印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他执意坚持到公司放年假后他在过来这里休产,梅毅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坐在一旁始终没有发言的林海东此时出言相劝,也是要薛印听医嘱,什么事情都没有他肚子里的三个小生命来的重要。
三个人争执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以薛印的妥协而告终。晚上,躺在床上的薛印给薛里来去了一个电话:“莱莱,爸爸今天可能回不去了,你一个人在家要听话,好好照顾你大爷知道吗。”
“我知道,这么墨迹呢,那你啥时候回来啊?”
“这个······暂时还说不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哦,那你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啊。”
“很晚了。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爸爸挂了。”
“拜拜。”
撂了电话之后,薛印没由来的鼻子发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动不动总容易伤感。
他握着手机拿在手心反反复复,最后他拨下来一个熟悉的号码······
黑暗中,薛印一阵欣喜。
还好,只是关机,没有废弃这张手机卡。
林海东第二天出去给薛印购置了一些他待产期间需要用的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换洗衣物,当天晚上他就驱车赶回了哈尔滨,林海东从来不是什么闲散的人员。
自打那之后,林海东基本好饿吧与X市俩头跑,一般都是周五下午没事儿就往这面来,然后周一赶早在往回返。
薛印的肚子果然一天天的大了起来,不过短短半个来月的时间,他的俩条腿就已经承受不住他自身的重量,不得不借助轮椅行动。
年底,元旦的前俩天,反复思考的薛印终于要林海东再来时把薛里来跟阚翔一并捎到X市来,这期间一个月的时间,薛印反复在电话中跟薛里来撒谎,他自己已经觉得心力憔悴,早晚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
薛里来被带到薛印的面前时,薛印盖着棉被躺在床上一副憔悴的模样,薛里来一惊,忙不迭的快步跑过去拉起薛印的胳膊嚷道:“爸?你咋了?你病了咋不告诉我呢?”
“没事儿,小病而已,爸爸怕你担心,明儿就元旦了,爸爸想咱们一家人团圆。”
薛里来哭了,他觉得他爸一定是得了什么重病,不然不会连家都回不去让他们来X市的,他咬着唇不敢问薛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难堪的抹了一把眼泪,薛里来故意岔开话题说:“爸,我伍叔也跟着来了。癞皮狗似的赶都赶不走,你不知道,他偷偷跟着林叔的车子后面跟来的嘿嘿嘿······”
122 心思
薛印抿着唇给了薛里来一个苍白的笑,之后摆了摆手要薛里来先出去,他有点累,想先睡了。
薛里来从来都没有这么乖过,起身给薛印捻好被角,这才不依不舍的出了薛印的卧房。
“林叔,你跟我说实话吧,我爸他咋了啊?没事儿,你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傻孩子,别多想,你爸他没什么大病,这事儿林叔也做不了主儿,等你爸他自己跟你说吧。”
“林叔······”
“莱莱你也累了,赶紧洗洗睡吧。”
“我大爷呢?”
“在阳台,你那个伍叔跟着看着呢。”
“哦,谢谢你,那我过去了。”
“去吧。”
林海东笑着看着薛里来跑去阳台,他这才蹑手蹑脚地推开薛印的房门。一室的昏黄,躺在床上的薛印睡的正香,浑然不知自己的领地已经有人入侵。
反手关上房门,林海东放轻了脚步,缓缓来到薛印的床前。他做着薛里来才刚刚做过不久的事情,又一次给薛印捻了捻被角。
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林海东现在极为迷恋坐在这里欣赏睡梦中薛印软弱毫无防备的模样。
小夜灯晃亮半面墙壁,洒下一片朦胧。
薛印的脸色有些白,显得他好像有多疲惫一样。眼光扫向床头柜,那上面果然放着许多合同跟标书。
林海东拥有一颗坚韧不拔的铁石心肠,但是这一刻却为薛印柔软化开。他真想珍惜他、呵护他、宠着他,他大他那么些······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把薛印搁在手心里好好供着。
目光深幽,落在薛印的面眸上深不见底,林海东一寸寸丈量着薛印的轮廓,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林海东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胸膛中那颗老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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