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尝尝…”
不做什么,我就尝尝,只是想尝尝。
顾子权的舌尖舔上顾识久的唇角,自己却忍不住先颤抖了一下。
顾识久的呼吸逐渐变得匀长,只除了一张脸泛红之外,酒品非常好。
顾子权收回舌尖反复品味着刚刚的触觉,咽了咽唾沫。
温热之中带着啤酒微涩的苦。
少年难以自控的又贴上去,舌头沿着顾识久的唇廓反复描摹,直至那两瓣唇显得异常水润,在光线的照射下诱人非常。
想咬上去。
顾子权并没有克制自己的这个想法,嘴唇相覆的感觉好的超乎预料,他忍不住的用牙尖轻轻啃咬起顾识久的嘴唇。
很软,有些甜,但最令自己着迷的是那之间顾识久的气息,混杂着微醺酒气的温热气息。
呼吸有些不畅的顾识久忍不住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想要翻个身继续睡。
顾子权瞬间惊醒,连忙退了好几步。
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事对还是错的,顾识久很多时候并没有告诉自己是非观念,只会似是而非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顾子权直觉的发现,顾识久并不喜欢自己做出这些事来。
那种疏离而淡然的微笑,让他整个人都会非常焦躁不安。
顾子权退开来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慌乱的冲向厕所。
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脸通红,一头白发杂乱的四处戳着,一双眼睛里空洞洞的,整个人显得慌乱而无措。
少年瞅了一眼淋浴喷头又别开了眼。
用冷水冲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顾子权难受的跪了下来,咬了咬牙,用手轻轻覆上。
自己好像生病了。
而实际情况是,顾子权没病,顾识久生病了。
叶卿的事情绝对比他自己想象中还对他影响大,再加上喝了酒又这么衣衫不整的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风一吹就开始头痛流鼻涕喉咙痛。
顾识久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就只认为是普通的感冒,连杯冲剂都懒得泡,每天该遛弯遛弯该上班上班。
然后第三天的中午,他彻底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手脚发烫,额头却是冰凉,整个人眼皮都快要掀不开。
顾子权整个吓坏了,声音嘶哑在他耳边唤了好几声哥却都没得到回应。
顾识久不是不想答应,只是张了嘴却发现自己喉咙都发不出声音,人却越来越困。
顾子权急的眼睛都有些泛红,立马冲出门去砸邻居家的门。
“诶,你不隔壁小顾他弟吗?”
顾子权发了疯的想说些什么出来,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只余下喉咙里发出嘶哑而刺耳的声响。
“别急别急慢慢说。”邻居拍拍他的肩膀,一早就听小顾说过自家弟弟脑子有些问题,表达不清楚。
顾子权却敛了声,直接一把拉起邻居就往自己客厅冲。
“这是怎么了?”邻居推了推沙发上的顾识久,“诶,怎么那么烫!这得烧成多少度了啊!送医院啊你还愣着干嘛。”
顾子权只是茫然的扒着顾识久的衣角。
他不知道顾识久怎么了,更不可能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不把你哥烧成和你一样傻不甘心啊?”
邻居看到他这幅蠢样顿时也不指望什么了,直接把自己儿子从家里叫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抱顾识久。
顾子权几乎是瞬间就跳了起来,一把推开人挡在顾识久的身前,一双杏眼怒意凛然,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嘶哑怪叫。
邻居家儿子被他那么一推有些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又要靠近顾识久。
顾子权全身紧绷,牙齿紧咬,握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都冒了起来。
“什么…情况?”顾识久被吵醒了,微弱的出声,眼睛眯着。
“哥!”顾子权转过身来一把抱住顾识久,埋在颈项间不住的嗅着。
“小顾你还好吗?”邻居大妈担忧的看他一眼,“要不还是去医院打一针吧,我看你情况有点严重。”
顾识久用力眨了眨眼睛,无奈道,“可能需要麻烦你们送我去一趟医院。”
医院。
顾识久躺在病床上睡着了,顾子权坐在床边,整个人显得分外狂躁,无处发泄的抑郁情绪憋得他双眼通红。
什么都做不了。
他贫乏的人生经历无法应对顾识久的病痛,他无力的双腿无法承负顾识久的身体。
无法理解他们口中的话,他只能这么傻兮兮的坐着,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用极细的针扎进顾识久手背下青色的血管中。
而顾识久就这么躺着。
他恐慌得要命,怕只要那么一眨眼的瞬间,顾识久就消失在了眼前。
顾识久就这么睡了两天,顾子权就安静的在旁边坐了两天,甚至连姿势都不曾换过,不论别人怎么劝怎么说都不肯挪步。
顾识久睁眼的那一刹那,着实被顾子权吓着了,尤其是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
“毛毛?”顾识久试探着喊。
顾子权全身颤抖了一下,却动都没动一下,视线落在顾识久的脸上。
“我这睡多久了?”顾识久直起身靠在床头看着顾子权。
顾子权伸了伸脖子似乎要说话,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嘶哑模糊音节。
顾识久皱了皱眉,招手,“过来。”
顾子权无辜的看着他,呼吸急促了些,却还是坐在原地。
顾识久觉得自己脑仁开始疼了。
“你是蠢的吗?我睡多久你就坐多久你不会活动一下吗?”
顾子权还是那么蠢兮兮的看着他,黑眸里像是有一片深沉的海洋。
顾识久看着看着,心尖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痒痒的,又有些疼。
=================
等会应该还有一更。=…=
“检讨书,检讨会不会?”顾识久右手撑着脑袋看着一脸委屈坐在桌子前的顾毛毛。
面前的白纸还是干干净净,连握笔姿势都是错误的。
这理所当然在顾识久的意料之内。
“不会写,那口述总行吧。”顾识久的手指交替着在桌面敲击着节奏。
从医院那次回来,顾子权本来就不行的表达能力瞬间退化成了哑巴,连原本嘶哑的音都发不出来,即使整个人用力到颤抖,也没法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说话。”顾识久抿了口茶。
顾子权还是握着笔,动也不动。
顾识久挑眉看他一眼。
顾子权有些难过的看着他,试图解释些什么,喉咙却只能发出些细弱的咿咿呀呀。
顾大懒人翘了个二郎腿,缩在沙发上换着电视频道,但看一张脸上的面部表情,还颇有些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的味道。
该怎样怎样吧,他这辈子领悟的最多的就是不强求,那种懒都快刻进他的骨子里了。
换了几圈都没找到合口味的,顾识久干脆往沙发上一躺,扯了张毛毯往身上一搭打算打盹。
少年有些慌张的往他面前凑,整个人急的从嘴里蹦出了一句“汪。”
“…”顾识久愣神的看着他,然后渐渐严肃起来。
顾子权见情况不对也不敢再乱发音,只小心的拿脑袋讨好地去蹭顾识久的胳膊。
顾识久突然笑了,摸了摸他的头,“对不起,我想我一直弄混了一件事。”
顾识久不再勉强顾子权说话,甚至也不要求顾子权吃饭的姿势和动作,一切行为放任其自由。
每当顾子权不确定的眼神投过来,他也只是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再温和地笑笑。
但他不再过问顾子权的任何事情,连一句简单的问句都没有。
好似恢复成最开始顾子权只是一只幼犬的时候两人相处的情况。
顾子权弄不清楚眼下的状况,这一切只是让他的情绪更加焦躁,他无法克制的啃咬破坏家具,而顾识久也只是轻轻拍拍他的头。
他已然变得不会说话,似乎连学会的作为人的其他生活技能也在慢慢丧失,与顾识久之间越来越大的差距让他变得恐慌不已。
可能终究会变为主人与宠物的关系。
半夜里顾识久听到挠门的声音。
皱着眉头起身开门,就看到顾子权蹲在地上,一双杏眼里蓄满了泪水。
顾识久沉默了许久。
顾子权死死的看着他,带着份执拗的味道。
顾识久弯腰摸了摸他的眼角,眼里的泪水顺着指尖蔓延到脸上。
“哭啥呢。”顾识久捏他的鼻子,“哭包,丢死人了。”
顾子权喉结滚动,抓住顾识久的袖子,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吐出一个音节,“哥。”
不是难听嘶哑的怪叫,也不是模糊不清的咿咿呀呀,字正腔圆,气息悠长稳定,简单纯粹的少年的声音。
顾识久停在顾子权脑袋上的手抖了一下,突然叹了口气。
=============
你接不住我
=…=/
看我自由落体
“我很快回家。”顾识久和顾子权打过招呼,拿了公文包出门。
经过这一个月顾子权性格变了很多,说不出来具体,但整个人沉稳了太多,甚至有时会去认真的辨别电视里的汉字,跟着乱念一气。
窗外突然响起一个闷雷,紧接着就是倾盆的大雨。
顾识久没有带伞。
顾子权抓住伞的手紧紧握了握,咬了咬牙出了门。
天空时不时的炸响一两个雷,顾子权会随着微微颤抖一下,脚步却仍然坚定的向前。
雨天的气息有些浑浊,但还是能够很清楚的辨认出顾识久的味道。
顾子权深深的呼吸一下,站定在学校的大门前。
顾识久和一个女人共撑着一把伞,在雨中两人的身形显得格外的般配。
顾子权有些怔愣,安静的尾随其后,保持着距离远远的看着两人。
顾识久一路上都很温和的侧耳听着女人讲着什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