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这样子若被皇上看到,只怕又要训人了。」
「他敢!」
苏月尘很不甘心的松开了手,品着茶不屑地哼了一声。
舅舅?
小飞看看这位非常自负加自傲的苏月尘,又看看慕容静,实在想象不出他们是舅甥关系。
「小飞,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不像,静儿长得一点都不像我们苏家的人,他只要有我一半美也好啊。」
没想到苏月尘会自负到这个程度,小飞忍了再忍,才没把含在嘴里的那口茶喷出来,倒是慕容静在听了这番话后一脸平静,好像早就适应了这样的说词。
「舅舅,你怎么会突然到我这里来?」
苏月尘不悦地白了慕容静一眼。
「什么叫突然?舅舅看外甥是很平常的事,难道我来看你还要提前向你打招呼不成?」
慕容静苦笑道:「我的意思是,皇上去祭天,为什么你没有随行?难道你就不怕有人对他不利?」
「你放心,聂铄那混蛋命大得很,死不了!」
慕容静的表情已从苦笑变成无奈。
「你们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那倒不是。」
苏月尘停了一停,才气哼哼地道:「不过是昨天跟他下棋,输了他两个子,所以昨晚那个……嗯,反正我现在就是很不舒服啦,身子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还有你那个妹妹,四处搬弄我的是非,说我不守臣子本分,祸乱后宫,平时我看着你的面子,对她那些小手段已是不闻不问了,她居然还不知分寸,想藉皇后娘娘来压我。」
慕容静闻言剑眉微蹙,半晌才叹道:「慕容倾以前很文秀的,若不是老爷子硬逼她入宫,只怕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苏月尘哼了一声,「才怪,慕容家没一个好东西,我姐姐若非被逼嫁入慕容家,也不会那么早就过世了。」
慕容静苦笑道:「舅舅,我也姓慕容。」
「我早就让你随我姓了,谁让你不听。」
见他们好像要吵起来,小飞连忙插了句嘴。
「不可以换姓的,钱叔说,被卖掉才换姓,像我以前叫赵小飞,被卖进慕容府,就改成慕容小飞,唔……」
「吃东西吧,这么多话。」
苏月尘随手将块点心塞进小飞嘴里,又看看慕容静,很暧昧地笑道:「怪不得你这么多年都不娶妻纳妾,原来是喜欢这种小东西,我就看不出这副豆芽菜小身板怎么能引得起你的兴趣,难道是因为这张脸……」
小飞心里一动,上次静好像说他长得像谁呢。
连忙竖起耳朵听,谁知慕容静已换了话题,说起祭天的一些事,之后苏月尘又问起小飞解毒的事,当听说是自解的后,一脸的不可思议。
「说起来你的体质真的很奇怪,难不成你的血能解毒?不如我再找其它毒药来让你试试看?」
看到苏月尘丹凤眼里闪烁的光芒,小飞吓得立刻闪到了慕容静的身后。
「我不要当药人!」
慕容静朝苏月尘道:「舅舅,不要再逗小飞了,最近诚王和毅王手下活动很频繁,你要多加小心才行。」
「知道,看来他们是真等不及了,其实如果没有他们相互牵制,聂铄那把椅子也不会坐得这么稳,不到万不得已,这层窗户纸谁也不想挑破啊。」
听着他们的交谈,小飞这才知道,原来苏月尘除了官居太子太傅之外,还是皇上的暗卫首领,段一指便是苏月尘派去的暗探,诚王跋扈暴戾,以人为猎,早为皇上所不喜,段一指奉命去搜罗证据,却不料失手被擒,幸好诚王只把他当成普通的盗贼,将他关进了狩猎围场的牢房中。
崖底本来是苏月尘派人暗中告知段一指让他逃命之地,却没想到毅王会突然加入狩猎战团,如果不是慕容静带人误打误撞进围场救人,段一指根本无法活着出来。
慕容静告诉小飞他被抓去围场只是巧合,当没有足够的死囚供狩猎之用时,自然会有无辜之人被抓去备用。
不过小飞觉得这个答案很敷衍,如果只是单纯把他当猎物,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给他下毒?
他本想追问下去的,但慕容静跟苏月尘又说起一些他听不太懂的话题,等他们说完,他也把自己想问的事抛去了脑后。
苏月尘走后,小飞想起方才苏月尘不断提起的那个名字,忍不住向慕容静问:
「静,你舅舅说的那个聂铄到底是什么人啊?」
能让苏月尘挂在嘴边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慕容静闻言,慌忙将他的口掩住,小声道:「那是皇上的名讳,记住,在外人面前千万不可以提起这两个字!」
「那为什么你舅舅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讳?」
慕容静笑了笑,「天底下便只他一人能叫得。」
噢,原来太子太傅的官位那么大,连皇上的名讳都可以随便称呼。
小飞不禁对苏月尘肃然起敬。
下午小青破天荒来看他,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让小飞受宠若惊。
被问起近况,他不敢隐瞒,忐忑不安地将自己跟慕容静的事原原本本如实招供,并做好了被痛骂一顿的打算,谁知小青在听完后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在我求苏公子救你命时,就已经猜到会有今天了,还以为你摔了个跟头能变聪明点,谁知还是一样笨!」
没想到自己会轻松过关,小飞开心的上前用力抱了抱小青,却被经过的柳歆风撞个正着,看到他阴沉的脸孔,小飞吓得立刻松手,小青倒是很平静,向柳歆风施了一礼,后者却只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见他这副模样,小青眉头轻皱了一下。
小飞在旁边嘀咕道:「其实柳大哥也不错的,为什么你这么讨厌他?」
「我没你那个福气,可以跟主子沾亲带故。」
「那不如你也过来做事好了,这里不像厨房那边那么累,我们也可以天天见面。」
「呆子,你知道摘星楼选人有多严格吗?我在厨房那边很好,你别瞎担心。」小青说得平淡,眼神却有些游离不定,直到离开,脸上都再没露出笑容。这反应让小飞很担心,觉得多日不见,小青似乎变得沉默了许多,也和他疏离了很多。
慕容静晚上回到卧室,立刻就发现了小飞的不妥,让他这么安静只有两件事,生病或烦恼,这孩子平时健壮得像小老虎,所以不可能是生病,果然在询问下,小飞嗫嚅着将小青的事说了,明白他的心思,慕容静沉吟了一下,道:「等忙过了这阵子,就把小青调过来吧,也给你做个伴。」
没想到慕容静会如此轻易答应自己的请求,小飞立刻开心地跳起来,慕容静有些好笑,将他搂在怀里问:「小飞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嗯。」
没觉察到慕容静的企图,小飞兀自兴奋地点着头,还踮起脚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这动作无异火上浇油,慕容静哪里还肯放过,随即将他抱起来按到了软被上,轻笑道:「小飞既然开心了,那现在是不是也该让我开开心呢?」
小飞眨了眨眼,似乎没明白这话的意思,直到衣衫被瞬间褪下后,才反应过来。
「不要啊……」
这样的哀号只起到了增添情趣的作用,小飞很快就在慕容静的爱抚下沉浸到了欢愉之中,两人在纠缠中交融在一起,一直温存到半夜。
次日一早醒来,慕容静已经离开,小飞一个人懒倦地躺在床上,见慕容静枕上有几根落发,便伸手一根根拾起来,和自己的落发并在一起捋顺后系好,放进了荷包。
他听人说过结发的故事,这样做便是结发了吧?
嘶嘶……
一阵奇怪的声音把小飞从遐想里唤出来,顺声望去,见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瞬间游到枕边,在离他六、七寸远的地方高昂起头,凶狠地瞪着他,小脑袋微颤着,并不断吐出红红的蛇信,似乎随时都会扑过来。
「哇……」
这个意外发现让小飞一下子蹦了起来,一把将小蛇抄在手里,不理会它的扭动挣扎,轻轻摸着它的小脑袋,开心地问:「小乖乖,你好漂亮啊,从哪里来的?」
被捏住,本来还凶狠无比的小蛇顿时软趴趴地贴在了他的手上,红信也缩了回去,只是拚命来回扭动头部,妄想挣脱开。
小蛇头顶处有一圈金灿灿的徽记,在阳光下闪动着金芒,小飞看得喜爱万分,忍不住探手摸去,发现那金色部分是个硬硬的突起,像顶冠子般扣在小蛇的头顶。
嘶嘶……
似乎对小飞的抚摸颇为抗拒,小蛇嘶叫着左右摆动身子,并恶狠狠地盯住他。
一定是静送给他的礼物,就像小龟一样,想给他个突然惊喜。想到这里,小飞忙从枕边把小龟拿过来,放在小蛇面前。
「是静买你回来跟小龟作伴的对吗?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了,这是小龟,你们认识一下。」
小蛇不耐烦的摆了摆尾巴,把头栘到一边。
不太温顺的小蛇啊,不过小飞没在意,摸着它的小脑袋继续问:「我叫小飞,你叫什么?嗯,你是被买回来的,一定没名字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小蛇头也没抬,理都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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