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他不止见过一人缝制衣物,但是他也知道,在速度上能够比得上吕雉的几乎没有。而且,吕雉缝制出的东西与宛梅缝制出的,看上去居然没有什么两样。而且,宛梅还是在大白天缝制,吕雉是在夜晚,那只带着微弱光芒的油灯之下。
刘邦看着吕雉那在灯光的映射之下,微微发红的面颊,无法移开视线。吕雉虽然让宛梅为他缝制衣物,她自己却并非不会缝制。那她或许在厨艺上,也有几分名头。并不是她不懂,而是她不愿。
脑海之中的女子形象似乎越发的趋于完美,明明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却让他觉得有几分高不可攀。
没多大会儿,寻罂就完成了整个衣物的缝制。他将衣物展开,她抬头看了一眼刘邦,又看了一眼衣物。便直接将衣物叠起来,放在距离床·榻很近的桌子上。
“不需要试一试?!”刘邦开口询问了一句。或许是因为夜色太美好。以至于他的声音仿佛都带上了两分喑哑。少了些轻浮,多了几分稳重。
哪怕是他母亲给他做衣物,也要每次让他试上一试。并不是没一次,这衣物都能够一次做合身的。很多时候,还要再修改一番,才会显得得体。
“我看出来的尺寸,不会出错。”寻罂话语之中带着明显的自信,她走到桌子旁,拿起刘邦摆放在上面的书籍。“不要浪费时间了,让我看看这两本书,你看了多少,又记下了多少吧。”
刘邦对上吕雉的眼眸,有明显的心虚。“那本你说的权谋之术,我只看了一半,没记下多少。兵法…并没有静下心去看。”
他在午时之前,根本就没看下去。午时之后,他有了想看的心思,却依旧无法静下心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子,无论是什么书籍,在他眼中倒是更像是催眠。
在他看来,自己不仅没有睡着,反倒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十分认真的样子,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想要将那些书籍都记在脑海里,根本不可能。他说自己只看了一半,其实都是多说的。他记下的那一点,对整本书来讲,实在是少的很。
他不想承受吕雉的怒气,所以不仅在表面上坦白交代了,还稍微多说了一些。这也是他耍的几分小心思。
“还真是诚实。”寻罂将两本书放下,显然已经失去了考校的兴致。她迈步走到刘邦的身前,伸手在他面前站立,对上了他的眼眸。“可惜不值得夸奖。”
刘邦看着吕雉的眼睛,他现在才明白,他所认为的冷漠,当真不过是再浅显不过。将一个人看成陌路人,似乎对吕雉来说就已经是仁慈。
他现在再看这双眼眸,那里面虽说没有任何冷意,却幽暗的可以。让人觉得自己是站在悬崖边上的,只要再往前迈上一步,就是绝对的死路。
恐惧在慢慢发酵,他却连移开视线都是奢侈。仿佛已经被带到刑场的囚徒,出了接受最后的结果之外,没有任何挣扎的可能。
“我……”刘邦想要说什么,但是他看着吕雉将手指放在她的唇边,便下意识的止住了自己的话语。
“既然达不到我的期望,自然是要有惩罚的。”寻罂收敛了自己眼眸之中那幽暗的神色,伸手在刘邦的几个穴位上游走。虽然这个世界她比前些世界放开了许多,但是她还是有分寸的。至少,她没有光明正大的展现自己一些僵尸才会的技术,反倒是选择了风砚竺曾经教导她的一些东西。
随着那双纤细的手指隔着衣物从他身体上划过,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陆续出现了难耐的疼痛。他想要挣扎,想要呻·吟,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汗迹,他每一秒都觉得这份疼痛到了极限,但是他却没有昏厥。他的精神,反倒是随着时间的走过,越来越清明。
他终于等到了吕雉将手指从他的身上拿来,身上的疼痛却依旧明显的很。他微微抿起唇,看向吕雉的视线已经忍不住的带上了几分祈求。
“日后,我希望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相信我,我的手段不止你看到的那么点。”寻罂看着刘邦那难耐的样子,眼眸之中却没有任何不忍,依旧十分的平静。
经历了这么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他怎么可能再做阳奉阴违的事?哪怕再怎么艰难的书籍,也比这样惩罚要好的多。刘邦甚至认为,他已经到了死亡边缘。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脑袋也是涨涨的,好似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一样。的
刘邦真心体会到了‘有心无力’这四个字是什么含义。不只是他如今身体不能动,无法作出任何动作。他甚至连开口求饶也不能说出口……
“不说话就党你同意了,想来你也不会再尝试第二次。”寻罂唇角上又出现了一丝笑容。
刘邦听到她这样说反倒是心安了,既然这样,那这次的惩罚应该也就结束了吧?!
寻罂却是直接从刘邦身边走了过去,她从床·榻上拿下来一床被褥,铺在距离床·榻比较远的地面上,这才又走回到了刘邦的眼前。
她对上刘邦那带着几分期待的视线,随手放在他衣衫的腰带上。只是她犹豫了一下,便移开。伸手直接将刘邦用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脚步十分稳当的把他抱到了自己刚刚铺好的床·榻上。
刘邦觉得身上的疼痛都可以忽略,他现在心中的崩溃才是最严重的。他堂堂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妻子抱着走什么的。哪怕吕雉的武力值是比较高,也让他无法接受。
寻罂这才拍了拍刘邦那明显带着几分崩溃的面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也就疼上半个时辰而已,很快就好了。”
“……”半个时辰,还而已。刘邦甚至觉得,半个时辰之后,他会直接崩溃。越来越精神的神志,和越来越疼痛的**。似乎连让人习惯这种疼痛的可能都没有,当真是每分每秒都能体会到疼痛。
“你能坚持下去。”寻罂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声音虽然不够柔和,却十分让人信赖。
寻罂拿了一件里衣过来放在一旁。“能动了之后,记得将衣物换下来再休息,里衣我就给你放在这里。穿着汗湿的衣物,容易生病。”
刘邦看着房顶,他不由的闭上眼睛。身体上的疼痛还在,他居然没有因此对吕雉生出怨恨。反倒是觉得,她这般的心细如发,让人动容。
他觉得,无法让他接受的不仅是吕雉,还有他刘季自己。他向来是人敬他一吃,他敬人一丈。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会挑人的好,反倒是将应该怨恨的忽略了?这简直不像是他的作风。
☆、第99章
吕雉说是半个时辰,当真就是半个时辰。虽说刘邦在疼痛之下觉得这半个时辰比往常要漫长的多,却不会怀疑吕雉说出的话。那疼痛渐渐消退下去,刘邦却依旧躺在床·榻上,一动都不动。哪怕全身都已经可以自己控制,他却依旧盯着屋顶上方,数着上面那岁月斑驳的痕迹。
良久之后,确定了那疼痛真的褪去,而不是他一时的错觉,他这才动了动手指。那份疼痛太过刻骨铭心,以至于这样细小的动作他都做的十分艰难。仿佛他用的力气大了,那手指便会受伤一样。
显然,刚刚的疼痛除了让他感受到痛苦之外,对他的身体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他动了动手指,并没有比以往坚硬。或许是因为刚刚没有办法活动,还有那刺骨疼痛的缘故,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指比以往灵活了一些,脑袋也仿佛更加清明了一些。
刘邦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现在的温度可不算高,他身上的衣物被自己流出来的汗迹浸·湿了许多。那被子只是铺在他身下,而不是盖在他身上。刚刚在疼痛之中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清醒过来就察觉到了明显的冷意。
他伸手下意识的想要直接将身旁的被子拉到身上盖着。这本身是一床双人用的被褥,铺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一半,完全没有问题。他的手触碰到被褥,却迟迟没有拉过来的动作。
“哎~”刘邦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他侧头向那距离他有不远距离的床·榻看了一眼,然后起身。那疼痛虽然没给他的身体带来什么伤害,甚至是连疲惫都没有多少。但是他精神紧绷了那么长时间,却是有些疲惫的。此时的他,恨不得一头倒在床·榻上,直接睡过去。
在他伸手碰触被褥的时候,他好巧不巧的想到了吕雉让他换了里衣在休息的话,所以他迟迟没有动作。伸手拿过距离自己位置不远的里衣,将自己的腰带拉开。看着那被解开的腰带,他想到了似乎有想要帮他脱下外衣的动作,最后却放弃了。
伸手将有些潮意的外衣脱下,吕雉之所以放弃,应该是她猜测到这样的痛苦,会让他的衣襟被汗液浸·湿。如果外衣脱掉,那泛着潮意的就是他的被褥。那他这一夜定然也就不会睡得□□稳。
刘邦将里衣换好,拉过被褥盖在自己身上。他又看了床·榻处一眼,这才闭上了眼睛。
刘邦再次睁开眼睛,毫不意外的发现他此时又躺在了床·榻上,姿态也十分的老实。身体平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一眼便让他看出觉得这不是自己正常的睡姿,而是被吕雉摆·弄之后的结果。
他躺在床·榻上就已经达成了她的要求,这睡成什么姿势,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这两天他醒来都是这个动作,倒是有几分执念。
刘邦想着,他唇边便露出了两分笑意。莫名的就觉得吕雉这人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难以靠近,反倒是有几分可爱。
“一大早就这么开心?”寻罂撩·开床幔便看到了刘邦的笑颜,“做了什么好梦?”
“没有。”刘邦抬头刚好能看到吕雉那搭放在窗幔上的手指,那白·皙的手指,在他的心中几乎是噩梦一般的存在。他连忙收敛了自己唇边的笑意,身体都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刚刚居然会把‘可爱’这两个字与吕雉联系在一起,这两个字与吕雉似乎没有任何联系吧?!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