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风灵靠在卓远鹄身侧,热泪滚滚而下,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卓远鹄一撤枪,紧紧握着她的手,柔声道:“羽玄的仇已了,回去罢!”
罗鸠摩见这二人只为报仇,不禁松了一口气,看一眼九灵元圣和白骨尸魔,忙道:“老三,你把内丹渡予我,我便把你的尸骨还给你那小情人,如何?”
罗鸠摩不光眼光准,更深谙生意技巧,若说凤双越死前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无非就是结界外那条银龙,这一句话正是他不得不接受的诱惑。
不想凤双越却笑道:“就凭你?也配要我的内丹?”
大鹏王临死竟一改素日的谦谦如玉,极是桀骜而锋锐了,罗鸠摩措手不及,一张脸已气得发紫,但他外表粗豪城府却深,忍一忍怒气,笑着劝道:“老三,你魂魄将散,现在不交出内丹,做哥哥的免不得要毁你尸身,你最聪明不过,何苦赌这口闲气?”
白骨尸魔桀桀笑道:“金翅大鹏的一副骨架,我是一定要瞧个清楚的。”
凤双越并不理会尸魔,只淡淡道:“我说了你不配,你就不配。”
话音未落,一只小小金鹏毫无预兆的平地乍现,尾羽绕着凤双越的身体,如一匹绸缎将他包裹在内。
罗鸠摩脸色惨变:“不好!”
一团金光夺目的火焰已莲瓣也似层层绽放,结界内所有人只觉眼前生疼周身如焚,定睛看时,凤双越已被火光吞噬。
却是凤双越以内丹为火种,燃尽鹏血,不留劫灰,不辱于人。
季复生所有的声音被堵在喉间,有些茫然的盯着那一团火光,周遭安静得出奇,只恍惚听到火焰轻微的嗤嗤声响,刀子一般将自己割碎荼毒,而心中之痛,亦如处于烈火,被烧得血肉焦烂。
只瞬息之间,凤双越身体骨骼已燃烧殆尽,连一点残骸灰烬亦不复存,叮的一声轻音,一颗宝光流动的琉璃心遗落当地。
季复生很是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鹏明明只会流三次血,为什么地上会有大片金色的血迹?为什么会有这样倏忽生灭的火光?凤双越……怎么会突然变成一颗琉璃?
不懂也没关系,银色蛟龙摇了摇头,只要冲进去,回到凤双越的身边,也许他就会微笑着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或者只是他一手炮制的玩笑。
冰火轮回罩的结界看似无物却坚若磐石,小小一条银龙根本突不破闯不入,但季复生却不管不顾,不知疼痛也不晓死活,用尽每一分力气去撞击那道透明藩篱。
凤双越说过:宁可万世为魔,也不愿一朝成佛。
凤双越还说:妖族轻易不动情,动则九死而不悔,复生……我没有办法,我喜欢上你了。
他对自己说:我带你去天海间苍莽处,那才是妖族能翱翔的所在……这是我的出生地,大雪山,我们的家。
几天前他在静夜里还说过:只要复生肯多给我十二个时辰,我不会再有任何事瞒他。
……
哧的一记裂帛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生生断裂,一阵尖利的锐痛闪电般从额角直劈心脏,季复生不由自主惨叫一声,浑身瘫软着坠地,待回过神来,已幻化人形。
身旁近处,一滩鲜血中,折断的银色龙角赫然在目。
董束月原本不想让季复生进入结界,便是凤双越濒死之际,也绝不愿让他们最后能触碰到对方哪怕一根手指,但此刻见他重伤折角,心中惊痛之极,忙叫道:“快收了轮回罩!”
说着匆匆抢出来,扑入季复生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腰,却又是不能自控的脱口道:“他死了!复生,他真的死啦!你是我的!”
季复生黑发散落,满脸都是血,静静的并不说话。
董束月生怕他将自己推开,用力靠在他怀里,低着头不敢再说,片刻却感觉季复生一只手动了动,慢慢抚过自己的背,登时喜不自胜,浑身都要炸开一般,只觉这一刻方才真正的活了转来:“复生……我很想你。”
想告诉他自己这十年很是委屈伤心,还想跟他商量着以后要去哪里,不过无论去哪里,自己都是愿意的。
正待开口,颈后突然一凉,随后有什么冰冷而坚硬的东西刺了进来,眼前暗了暗,心里有些疑惑,勉力抬起头,只瞧见季复生一双漆黑冷漠的眼睛。
董束月挣扎着,双手在季复生腰后死死扣紧,急切的想说话,咽喉颈子里却生生梗着,连血都被堵在里面,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脖颈一点都不疼,董束月只是着急,一急喉咙里就发出怪异难听的嘶嘶喘气声,他急着想告诉季复生:我不怪你,我只爱你。
季复生一手握着自己折断的龙角,继续往里刺入,直到董束月下颌处透出银色的角尖,方才停住,静了一静,掰开他缠在自己腰后的手,面无表情的一把将他推开。
董束月朦胧中感觉到一个人轻柔的抱起自己,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在乎这人是谁,只是执拗的看向季复生。
他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季复生奔向那颗琉璃的背影。
江陵城中有个名唤金蝉的小乞丐,素日半傻不傻的,这天已是病得厉害,堪堪待毙。
同住破庙的乞丐中有一个略懂草药,给他荒郊野岭的寻了些许,浓浓的熬了一大碗捏着鼻子灌下去,聊尽人事但听天命罢了。
金蝉喝了药安安稳稳睡到半夜,却突的一个挺身盘膝坐起,双手合十低眉敛目:“翼龙落泪,大鹏重生,六界乃安,阿弥陀佛。”
有乞丐被惊醒,只见他神清气爽,一场重病竟自好了,再问他刚才说了什么,他却又一副呆样,道:“大概是我说梦话,想吃肉包子……”
众丐嗤之以鼻:“冷饭都吃不饱还想吃肉包子?就爱做大梦,今儿要吃包子,明儿你个小金蝉难道还想当皇帝不成?”
金蝉理所当然的说道:“不用想啊,我下辈子肯定当皇帝。”
众人一笑置之。
季复生从干涸龟裂的地上,双手捧起琉璃心。
那颗心看着琉璃硬质宝光冷凝,一捧在手方知竟是滚烫灼热,连手心都仿佛要被炙伤,季复生轻声唤道:“双越!”
停了一停,侧耳听了听,又唤:“双越!”
四野只余风声。
嘴唇慢慢亲吻上去的时候,季复生听到有水珠滴落之音,极轻微却极清晰,紧贴着琉璃心的面颊感觉到润润的湿意,一丝微咸的水迹亦滑到了舌尖。
完
作者有话要说:先不要殴打我!我有话说……
1、没交代清楚的,还有个番外,近几天会写好交出来……应该会很嗨皮
2、这个文自己写得满自在的,想尝试的都试着写了嘿嘿,包括结尾,自己觉得很带劲很给力,一直想写这样的结尾终于写了!请大家纷纷对结尾表示赞美吧~我都接着~
3、不用剁爪子了!不枉我昨晚写那么晚!
番外上
近五百年来,狮驼国一直是西牛贺洲第一繁城,有传说狮驼国王是妖怪,对此狮驼百姓不在乎。
狮驼城外有八百里狮驼岭,岭上有狮驼寨,寨里一群山贼强盗,有传说三个寨主都是妖怪,一个狗头军师也是半人半妖,对此狮驼寨的强盗胚子们也不在乎。
此刻屋外大雪纷飞,二寨主懂享受,猫在被窝里抱着滑不留手刚蜕完皮的军师一边毛手毛脚一边逗趣儿:“哎,你说老大和老三在干什么呢?”
军师这些年调养得当,已经不太咳嗽了,但还留着说话前清嗓子的习惯,只不过别人打扫嗓子多半不好听,他那么一哼一涮的,半是沙哑半旖旎,倒使得本就色气十足的二寨主又昂昂然英姿勃发了起来,一口堵住军师的嘴:“好了甭管他们了,好轻侯,求你心疼心疼,再赏我一回罢。”
庄轻侯奋然抗暴:“滚!百里你就不能节制些?”
百里嬉皮笑脸的摸了一把:“我已经很节制了……你不知道咱们家轻侯的妙处……”
说着凑到他耳朵边不知说了什么,庄轻侯莫说五百年便是五千年也听不惯这等不要脸的话,登时面红过耳,抬腿要踹,却被百里趁机分开腿,搂在怀里从后面一用力,就着前次的湿润,已硬硬的全根顶入。
庄轻侯登时只觉体内一阵胀痛,连心口都是又烫又麻的楔得满满的,待百里双手握着腰大肆冲击时,他眼角已是潮红一片,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就夹得死紧,饶是百里,也由不得气息不稳,略停了一停,低声调笑:“慢点儿吞……好宝贝儿急什么,还有好的呢!”
百里床风奔放热烈,花团锦簇,不光自己无耻,还百般教唆诱导着庄轻侯跟他一般下|流,久而久之近朱者赤,庄轻侯情|欲中听得这种话,便如吸入上好的春|药般,心里虽是羞耻得快要活不下去了,身体却情不自禁愈发敏|感火热,浑身都泛出绮丽的粉色,一分一寸的活了起来。
百里每一次重重插|入都能感觉到那内壁无微不至的吮|吸收缩,当下一边凶狠狂野的律动撞击一边闷哼着赞道:“真棒!好轻侯你快咬死我了……”
突的将他拦腰抱起,翻过身来,引诱道:“趴下,我就让你更舒服,乖……”
庄轻侯的腰已是软了,结实小巧的臀却高高翘起,一边侧脸压在床褥上,眼神朦朦胧胧的水光潋滟,看着刚从自己深处抽出的硕大,舔了舔红润的唇:“百里……”
百里却不急着给他,大手慢慢抚摸过他遍体细腻柔润的肌肤,尤其在大|腿内侧腰后腹|下等敏感所在恶意停留,最后游走到胸口两点樱红处,忽轻忽重的揉捏着,下|身炽热的抵在后|庭入口,只缓缓的研磨滑动,不时顶一顶穴|口,却浅尝辄止并不深入,庄轻侯两条腿不自觉的大张着分开,身子轻扭着,臀|缝被折磨得一片滑腻腻的湿濡,已是急不可耐:“你……你快些!”
百里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