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脆打开了窗户,借着外面的自然光来看清周围,我示意六子去开门,他手里拽着一个扫帚打开了门口,大门一开发现原来是屋子的主人,他拿着手电说:“保险丝烧断了,我给你们先安个蜡烛,现在村里在搞仪式不能去外面。”
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年轻人,据他自己说他不是本村的人,而是入赘过来的倒插门,看他的口气好像很不屑村里这样的迷信活动。我们给他一支烟,然后让他坐着陪我们聊聊,现在连电视也开不了干脆大家坐着一起侃侃。他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干脆拿了一杯茶就上来一起坐着聊了。他说道:“这里每年的六月都要搞两次这样的仪式,据说是为这个村的过去最大的作坊主的二姨太给装身的。”
我一听便问道:“是不是……乔二奶奶?”
他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乔二奶奶。据说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歌妓,嫁给了乔老爷做二房,后来居然看上了乔老爷的大公子,那是百般勾引啊,甚至惊动了乔老爷,但是人家少爷怎么看得上她那么一个姨太太?据说乔老爷实在无法忍受那么一个女人败坏名声,就把乔二奶奶给淹死了,在淹死乔二奶奶的当天,少爷也莫名其妙地死了。之后就有人说乔二奶奶实际是狐狸精化身的,她好不容易修炼成了人身,但是却被人给弄死了,于是怀恨在心就时不时地来作祟。后来来了一个老道姑说是这个地方鬼祟之气太重,住这里的人都被这种妖气给罩着,只有给这个乔二奶奶重新装一个身体,然后隆重地办一个葬,并且把那些灰烬都带一点回家,算是把乔二奶奶当自己的祖先给供奉起来,也就是说希望乔二奶奶不会害自己的后代,我们这里的人本来大多数都姓乔,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我们这才明白原来是那么一回事,于是我们又想到了那个高人说不定也在这里,便询问道:“这里有没有那种精通古代文字考古的人?”
年轻人笑着说:“三位说笑了,怎么可能有那样的高人在我们这里?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人。”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下杂七杂八的东西,但是我的心思都没放在这里,我感觉这事还是有些诡异。等送走了招待所的老板我便开口问道:“白翌,你说这个乔二奶奶会不会就是……”
白翌摇着头说:“还真的不好说。不过你们还记得么?在小安看到的那些文字中有一些零碎的、看不懂的词汇,我觉得这可能和那个乔二奶奶有关系,而且如果乔二奶奶真是被害死的话,想必她的怨气十分巨大。”
我突然脑子里窜过一个念头,我拉了下白翌的手臂说:“不对,他前面说那个乔二奶奶是怎么死的?”
白翌皱着眉头问道:“你察觉到什么了?”
我咽了下口水,告诉他我做过一个怪梦,梦到岳兰领着我来到一口古井这里,我往井口看的时候发现了水里有一具女尸,后来在游戏里我看到的那张人脸也是井里的女人的,而前面老板也说了那个乔二奶奶就是被淹死的。
六子突然也跳了起来,他说:“我前面看到的那个人好像也是一个女人……头发特别的长。”
我们三人直勾勾地看着蜡烛,心里都开始有些发毛了。我不安地问道:“那么,六子你的意思是说你看到那个女人她进村了?”
我被他这句话吓得顿时感觉气温骤降,不自然地往白翌那里挪了几下。虽然说这种东西我见得已经不算少了,但是本能的恐惧依然会给我造成非常恐怖的压迫感。
白翌用筷子挑了一下蜡烛,让它的光亮一些,然后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干脆就去看看有没有古井。”
六子和我又开始打退堂鼓了,其实我和六子的性情很相似,对于恐怖的东西有着本能的畏惧和远离心态。白翌看我们两个都缩在那里,也只有摇着头说:“那么我先去探探,你们待在这里吧。”
六子点了点头,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妥当,虽然白翌的能力是很神,但是过往很多事情证明这小子其实也只是人生肉长的,再牛也就是一个凡人。万一出事了我就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处理了,我拉着白翌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得了,我和你一起去,好歹有一个照应,你万一一去不回了,那么我还不急死。”
白翌笑着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意识到这小子又往歪处想了,瞪了他一眼让他严肃点。
六子一看我也要去,犹豫着要不要也跟来,最后还是咬牙跟着一起。我知道他是觉得三个人一起,比一个人要有安全感。我背包里有一只手电筒,然后我点了一下发现还能照,于是随便准备了一下就下了楼。前面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我们以为人没有走,后来才发现原来那些村民在村口放了一个小喇叭,不断地在念着佛经。
清冷的月光像是一种情绪凝固剂一样,我此时的精神进入了一种恍惚境界,恐惧被裹上了一层模糊的薄纱。白翌推了推我,我这才恢复了些神态。我们这个时候也没得人问路,但是白天在这里转悠了不下五圈,在我的印象中至少有四五口井。我们先从村头那里找起,说实话我感觉井没有多大的特殊,看一个和看十个是一样的,我怎么知道哪口才是我梦里的那口有死人的井呢。
这个时候六子拉了拉我的袖子,我说你干嘛呢,他指着弄堂后面一个转弯处说道:“前面好像有一个人影从那里闪过去了。”
我问道:“你看清楚了没,别一惊一乍的。”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心想:得了,既然都到这里了就干脆也过去看看吧,然后就朝着那个转弯处走去,一转弯没想到这里是一个死胡同,后面被一堵墙给封死了,而这里堆放了许多杂物。
我回头想要问问六子是不是就是这里,发现在我身后的已经不是六子了,而是一个穿着红色短袄,月白色旗袍的一个女人,她的头发已经散了开来,手里拿着一块大石头。我吓得往后倒退,连忙大喊救命,当六子跑到我这的时候就问道:“你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如果让村民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是贼呢。”
我擦着额头的冷汗说:“你大爷的,你还好意思说!前面不就是你告诉我说这里看到有人的么,我一转身就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六子眼神躲闪地说:“没啊,我可没有那么说,我一直在对面找水井呢,对了你看见白翌了没?”
我一愣,那么前面那个六子是谁呢?此时发现白翌也不在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就更加紧张。我手心里都是虚汗,但是我还是装出冷静的样子安慰道:“六子,现在别想那么多。先把白翌找出来,然后我们白天再说吧,这次夜间行动实在太草率了。”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六子的背后嘿嘿地笑了两声,这声音分明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我问道:“六子,你有没有听见女人在笑?”
此时六子低着头,感觉十分幽暗,他缓缓抬起了头,张开了嘴巴,冒出一句:“是我在笑啊。”
我一听头皮像被人抓了一把一样,浑身都抖了起来,我连忙警惕起来。六子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眼神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又发现六子此时的神情并没有异样,但是前面的那个声音绝对不可能是我幻听。到底是我神经病了,还是他在装鬼玩我?我咽了口水,和这个六子保持着距离,然后慢慢地退出了这个死胡同,一出来发现这里好像又变得和前面不太一样。我心里暗想:“又是他妈的鬼打墙?非得玩死老子不可么?”
我再回头想要喊一下六子,发现死胡同里一个人也没有了,但是在那里的角落里却有着一口古井。之前有那么多杂物,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光秃秃的一口水井。
我调整了姿势,往后又退了几步,凝视着古井的变化,这口井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口。就在我因为长时间的凝视,感觉有些疲惫,走神的一霎那,那个口井就伸出了一只手,手挣扎了几下,突然我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也被人拍了一下。我整个人的寒毛就立了起来,前面那种阴冷的笑声又从我的背后传来。此时我的眼前突然一亮,一抬头发现白翌和六子他们用手电筒照着我的眼睛,他们警惕地看着我,我嘴巴张得非常大,额头上的汗一颗一颗滑落。
六子紧张地说:“小安,你没事吧?你前面吓死我们了。”
我一抬头发现我坐在了石板路的边上,根本没有在什么古井边,前面的情况难道是我的幻觉?白翌用一只手掐着我的肩膀,我神情恍惚地看着他们,白翌在我的耳边打了一个响指,我啊的叫了一声,六子这才继续说道:“你前面的动作实在有些吓人啊。”
我纳闷地问道:“我怎么了,不对!六子你前面也不正常,我……哎,怎么说呢!”
我摸着额头,发现脑子越来越混乱,白翌皱着眉头说:“你前面一直在带着我们走,走到这里你就开始抽搐起来。”
六子接着说:“对啊,对啊!太夸张了,你过去有羊癫疯?不对啊,小时候看你不是和我们一样么。”
我说:“去你的,你才羊癫疯,我前面……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前面的景象了。”
白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摸了一把我的脸颊,他捏了一下后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我说:“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他摊开手说:“你们看,这粉末应该是过去女人用的蜜粉,涂脸上的。”
我大脑就嗡了一下,我哆嗦着说:“我连花露水都不涂更别说这种女里女气的东西了,而且蜜粉,这年头连我妈都用的是香水,谁还用那种老古董。”
我话刚说完心里就有些不对劲了,六子暗暗地说:“还有……乔二奶奶会用……”
我觉得一踏出招待所我们三个人就像是进入了一个诡异的空间,本来想要调查神秘顾问的面目,现在又多出了一个淹死的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