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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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 作者:青丘 出书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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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翌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嘴里念叨了什么,仿佛想要做一个实验的眼神,然后另一手则迅速地在我头上拔了根头发,我一疼喊了声:“你做什么!拔我头发干嘛?”
  白翌手里拿着我的头发,又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很长的头发,那根头发柔软黑亮,一看就知道头发的主人一定有一头很长很秀美的头发。白翌把两根头发放在一起,那一瞬间,那根长发似乎扭动了下,虽然很轻微,但是我明显感觉到,那根长发在缠着我那根头发。我抬头看了看白翌,他并没有表现很惊讶,但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嘴里念道:“难道真的是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问道:“什么为什么,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干嘛兜里揣着一根女人的头发?”
  白翌依然托着下巴,想了半晌说:“明天周末有兴趣出门不?”
  我有点火了,你小子晚上有小妞约会,大白天的还要我一大老爷们陪你出去逛,我又不是吃饱了嫌撑得慌!你泡妞我还得替你当幌子?
  其实我一直觉得忍受白翌这种答非所问的思考说话模式非常难受,这样说话的人根本就没拿问话人当一回事。
  我哧了一声,拿着衣服离开了位置,往浴室走,也懒得回他话。而身后的白翌依然在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什么,我感觉这小子开始有些神经质了。
  我进了浴室,心里依然十分不爽,一边洗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不知道是因为他找到了女朋友这点让我不爽呢,还是他说话的方式让我觉得不能接受,总之我就是感觉有一股闷火发不出来。我狠狠地搓着自己的后背,偶一抬头却突然感觉在浴室的镜子里有一团黑色影子晃过,我马上猛地回头,但是后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我的脑子里却不自觉地翻滚出以前遇见怪事的景象。
  我越想越心虚,暗自咒骂了一句:“靠!我现在怎么变得那么一惊一乍,哪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撞上来。”过了几秒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便也放心了下来。我甩甩脑袋,就当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一并甩了,回头继续冲起澡来。
  水慢慢地流过皮肤,我用手揉搓着自己的头发,但是渐渐地我感觉到水的气味很奇怪,好像变得有些发臭,而且背部感觉很痒,就像是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搔……毛茸茸的东西!
  我猛地睁开眼睛,也不管肥皂有没有洗干净,伸手就往背后一抓,居然抓下来一大把的头发,我低头一看,身上有好多长发?几乎爬满了我的身体,我几乎被恶心地叫了起来,连忙用毛巾擦掉流到脸上的洗发水泡沫,慌忙回头一看,下水道口里竟然也塞满了长长的头发,随着水流扭动着。
  我心头一阵恶寒,又抓了抓自己的背后,摊开手一看发现依然是一团乌黑发臭的头发。
  我连忙用水冲掉,短短的时间里,下水道已经被头发给堵满了。我念头一转,几乎可以断定这和白翌刚才的问话还有那根怪异的头发绝对脱不了干系,于是当下拖过毛巾拉开门就冲了出去,我心里又气又慌,一定得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我心念道:这个东西是他带来的,为什么摊到我头上来!
  白翌还在用电脑,不停地移动鼠标,我重重地甩上门冲到他面前,把那团头发扔到他眼前,激动地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恶心得要命!”
  白翌转过面来,推着眼镜看了看我,挑着眉毛说:“这是头发,就是纠缠今天晚上那个女孩的东西,你……你明天还是和我一起去吧,也许可以帮个忙。”
  我掸了掸手,厌恶地看着那团东西回答道:“不去,那东西太恶心了,你得想办法帮我弄干净,否则别怪兄弟我不客气!”
  白翌嘴角抽了下,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先把衣服穿起来,大冷天的就围着一条毛巾跑出来也不怕感冒。哦,对了……你还欠我两百块吧?去了的话,可以延期再还。”
  我一时语塞,想起来前段时间手头比较紧,借了白翌两百块,我以为我和他都忘记了还有这码事……他见我的脸色变了又变,笑着摇了摇头递给我一件衬衫。
  我接过衬衫,结巴地说道:“两百……以后再说,反正我不会赖,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我前面看到了多恶心的场面,这团头发太臭了。”说到钱,我口气立马软了下来,欠了人家钱实在没有对人大呼小叫的底气。
  我泄气地坐在椅子上,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低水,我厌烦地甩了甩。裤子什么还在浴室里,本该去拿的,但想起那里面的头发……还是算了。
  白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那团头发扔进烟灰缸里,拿了打火机点燃头发,火焰串得很高,那团头发很快燃成了一堆灰烬。火渐渐灭了,散开一阵烟来,居然是青绿色的。
  房里弥漫着犹如腐烂尸体般的臭味,我捂着鼻子问道:“老白,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东西是你带来的吧,你在外面怎么弄我管不着,但是别把这种东西往咱们住的地方带啊!”
  白翌站起来,开大了窗户,让那股恶臭可以快点散去,然后对我说:“事情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一定会明白,还有快把衣服穿起来吧,至少……把裤子穿起来。”
  我瞥了他一眼,都是男的还怕被看?但是身上的衬衫的确很薄,让冷风一吹,还真是止不住地打哆嗦。我搂着胳膊,反正要睡了索性抖开被子把自己半裹了起来。
  白翌看我这副样子,一时无语,又坐回来,靠在椅子上沉默,大概是在考虑从哪里开始说。我裹着被子端正地坐在床沿,等他开口给我讲这个事。
  白翌拿下眼镜擦了擦说:“前面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子,她叫周铃,是一个戏剧学院的学生,主修青衣。对于一个从事戏剧艺术的人来说,除了自身的功底和艺术修养外,一套可以配得上自己名气的行头也是很重要的资本。”
  想了一阵子,白翌终于指着那根长头发继续说:“周铃得到了一套很昂贵的青衣行头,而当中最显眼的是那副头套,这根头发就是那头套上的。”
  我看了看那头发,发现它牢牢纠住了我的那根发丝,就像两根头发缠在一起一样。我皱着眉头,等白翌继续说下去。
  他继续说道:“周铃的唱腔很好,是戏剧学院力捧的新人,但是像她这样的新人,不可能马上就有一套那么贵重的行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得到了这套行头,幸运的她在戏曲方面算是节节高,只是怪事却接踵而来……”
  我插嘴道:“就像我碰到的那样?”
  白翌喝了一口茶,抿着嘴摇了摇头说:“嗯……不太一样,这是和人有关系,至于具体的问题,明天我们直接去问周铃吧。”
  我嗯了一声,因为已经盖着被子很快就想要睡觉了。白翌也不再谈话,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我也躺了下去。
  那天夜里我做了梦,一个又一个镜头从眼前划过,光怪陆离,完全不明白是些什么。但是有一个反复出现的场景,那是一个戏院舞台,台下一片漆黑,气温很低,冷得可以呵出热气的感觉,漆黑的台下全都是人,人影幢幢,窃窃私语,而我站在舞台侧面的那块黑色幕布后面,幕布就像是追悼会上的布帘。
  舞台上只有一点光,我看见上面的那个女人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未束起的长发垂在身后,像拖着条有生命的黑蛇,随着她的身形抖动。
  一条条白色的水袖从我眼前抚过,耳边尽是些咿咿呀呀听不明白的唱腔,哀怨悲愁。我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梦里纠结了一整夜。
  一宿没有睡好,起来的时候感觉眼睛酸涩得很,我郁闷地搔了搔头发,发现自己的头上拉出好多根长头发来,我突然想到昨天的事,背后一冷,那些恶心的头发又被我回想了起来。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发现白翌正在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着今天的报纸。看他那副悠闲的样子想来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咕哝了一句我就往洗手间去了。
  虽然昨天怕得不敢进去,但是,是个人就不可能一辈子不去上厕所。我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了进去。
  或许是一个晚上的怪梦,我精神十分恍惚,迷糊地拿起了漱口杯,拿起牙刷就胡乱地在嘴里捣腾。
  刷了一阵子后,我把牙刷从口中拿了出来,在牙刷上居然缠着几根很长的头发!我马上对着镜子,张开嘴巴用手抠着嘴,幸好嘴里并没有头发,可我的头发明显也长了一截。
  我重重地捶了下镜子,胡乱抹了把脸,冲出洗手间,迅速换好衣服,对着还在悠栽看报纸的白翌说:“还磨蹭什么!快去见周铃啊!”妈的,敢情事情不是应验在你身上你就那么悠哉的?而白翌则一脸你别发火的表情看着我,我摸着头发,心里早就怒了。
  周铃是戏剧学院力捧的新人,所以哪怕是周末,她也依然在学校里练习,所以她干脆就约我们今天碰面。我们走进戏剧学院的大门,学院里可以看见几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学生,有些还在捏着兰花指练习唱腔,她们的眼神绝对可以用风情万种来形容。在戏剧中眼神非常重要,因为戏剧中很多剧目都是古代题材,而这些题材的戏剧中都是把人物神韵看得比本身相貌还要重要,就像梅兰芳大师、程砚秋大师他们,在戏台下都是非常普通,甚至很低调,但是上了台后仿佛是被剧中角色一般,俨然就是那王侯将相,才子佳人。
  我们进入教学楼,在大厅中周铃首先看到了我们,那神情感觉像是解脱了一般。她叹了一口气向我们走来,昨晚在楼下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其实她本人更加俏丽,剪了个活泼的短发,眼神非常柔和,五官十分古典,只是她的脸色很苍白,感觉有些病态得憔悴。她看看我,皱了皱眉头,转向白翌问道:“这位是?”
  白翌点了点头回答说:“他是我的朋友,也被头发‘缠’住了。”
  周铃听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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