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三个男人,一个神色冷漠,一个一脸担忧,一个在看见锦小蛇之后露出狂喜的神情,然后扑了过去将锦小蛇抱进怀里。
“小蛇你下山那么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你最近过得如何,那个人有没有欺负你呀?你过的好不好啊?知不知道你都已经好久没吃到我亲手做的炸蚂蚱了!”来人一通询问,丝毫不给锦佘一次反驳的机会。
锦小蛇好不容易才从他怀里睁开,涨红了一张脸:“你、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说完,瞪了他一眼。
那人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尴尬的说:“我这不是担忧你被欺负嘛……”
“咳!”另一个表情冷漠的男人干咳一声,拉回两人越走越远的注意力。他转身看向锦佘,如冰雕似的脸上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这次做的不错,看来短时间的修炼确实让你进步了,那么快就找到了恩人的家里,起初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回到山里找我。”
这时候,另一个男人也插嘴道:“大长老这次是专程跑来看看你的。”语气里有着掩饰不掉的羡慕。
如果换在平时,锦小蛇一定会表现得非常开心,但此时他的注意全部都在‘恩人’这两个字面上。
恩人……
刘芒是他的恩人?
锦小蛇呆了,愣愣的看向穿着白色衬衫的冷漠男人,“我……”我并不知道。
事实上,自从来到这个家之后,锦小蛇就再也没有动过想要找到恩人,然后报恩的想法,所以当男人告诉他刘芒就是他一直想要找的恩人时,他完全呆住了,但同时涌上心底的是更多的内疚。(长老为了他费劲心思,结果他却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正所谓滴水之恩应涌泉,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他完完全全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蛇)。
“哎,我就知道不该期望太多……”锦小蛇的脸根本藏不住心事,男人只需一眼就看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把手伸到锦佘的脑袋上面揉了一下:“这时候知道也不晚。”
另一个名为小花的男人,皱着一脸把锦佘抱在怀里,亲掉他眼中尚未溢出的泪珠:“小蛇别伤心了,这时候知道也不晚,反正那人还年轻着。”
锦小蛇点了点头,揪着冷漠男人的衣服,小小声的呢喃道:“你们别生我气……”
小花眯眼一笑,把他的注意力全部引到自己身上,“不生气不生气了。”
锦小蛇破涕而笑,“我又不是很你说。”他是在和大长老说话。
身为族里的长老,冷漠男人积压了上千年的威望,无人敢质疑他的决定。但也因为他的修为最高,族里面的人都甚为崇拜他。
基本上没人敢反驳他所作出的决定。
而另一个跟来的男人,则是追求了他几百年的爱慕者,屡屡受挫,越挫越勇,真乃全族蛇精们之楷模。
嘱咐完锦小蛇应该注意的几点事项,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大概是因为城里面的空气不如山里面的清新,大长老的身体受不了了,所以便不想拖延下去早早离开。
离开之前,只有那位叫小花的男人频频回头,朝着锦小蛇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办完了事情赶紧回家——其中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20爱脑补爱生活
第二十章
难过、不舍、喜悦几种情绪混合交织在了一起,锦小蛇难得怅惘,族人的到来提醒了他下山的目的。
大长老的原身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白蛇精,百年前渡劫失败受到重创,虽说保住了性命,但身体却一直虚弱着。现在为了他的事情亲自下山一趟,锦小蛇感到万分内疚。
报恩,无非就是偿还几百年前所欠下的救命恩情。
说起来倒是容易,可依照锦小蛇的性格,这事情要进行下去还真有些难度。
不说其他(例如帮忙),单单从下山来到这里遇见刘芒之后的开始,从一点一滴的生活小细节中都不难看出一直是刘芒在照顾锦小蛇。倘若继续按照这个趋势下去,这个恩情也不知道到了何年何月才能够还清。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历来那些女妖怪若是遇到这种事情,一般都会许以恩人□之情,或相伴百年,等到恩人老去死去之后,她们便得以解脱——运气好的还能积攒功德,一举获得近百年的修为。
——可锦小蛇横看竖看都是男儿之身,所以他并没有为脑子里的想法付出行动。
要知道在以强者为尊妖界里,这种既简单又不费事的报恩方式,一直是女妖精们(其中狐妖、蛇妖最为多数)比较倾向的一种手段——男人们体中的阳气能够助长她们的修为。因为能力低弱的妖精向来是如同寄生虫般依附强者的存在,为了修为,她们可以不择手段。
当然也有少数例外的。
锦小蛇生活的村落自古以来受到了一方福泽的庇佑,从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不理凡俗。
报恩,说实在点不过是为以后的渡劫做准备罢了,毕竟能多积一份功德便少去一分凶险。大长老这样做追究到底也是在为锦小蛇这个懒货考虑。
……
“下班回来你辛苦了。”见刘芒下班回来,锦小蛇赶紧上前,接过对方手中的塑料袋,嘴里说道:“今晚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腿,你快点来尝尝好不好吃。”
随着话音刚落,刘芒正在脱衣服的动作一顿,扭过头用手指着自己,“我喜欢的?”
“对啊”锦小蛇惊讶的瞪大眼,“难道你不喜欢?”
刘芒看了他一会,半天才从嘴巴里挤出一句:“喜欢……”尾音托得长长的,听起来有气无力。但锦小蛇却不管这些,他兴奋的提议道:“那我们赶紧吃饭吧!”一下子把自己的最终目的暴露了出来。
抽抽眼角,刘芒淡定的说:“饭都没做好呢,吃什么”说着,抬手敲了一下锦小蛇的脑袋,将其从某种不靠谱的脑部中拉回现实。
啊的一声,锦小蛇迅速抬手,捂着‘受伤’的脑袋,弱弱的控诉道:“你欺负我!”
刘芒弯身下去,“你一个人从刚才就坐在这里嘀嘀咕咕些什么?”
锦小蛇表情一呆,脸上一片空白,“我……”他扭头看看周围,接着摇了摇头,不敢把之前在想些什么的事实告诉对方。
站了起身,刘芒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先看电视吧,我去厨房把最后一道菜做完。”
不正常,实在是不正常!如果放在平时,锦小蛇早就凑到了桌子上面,用手偷偷捻上一两块肉塞进嘴巴里,哪还会坐在沙发上干发呆?就连刚刚和他说话都一直魂不守舍的,要真说没猫腻,刘芒那是打死都不信。
锦小蛇什么性子,刘芒不敢拍拍胸脯保证说摸透了十分十,但要说十之□那是绝对有信心。他的一张脸上面写着什么,就跟一张没被染指过的干净白纸一样,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只要略看一二便明白了。
现在,那张脸就差用笔墨写上‘我有心事’这四个大字。
他在烦什么呢?刘芒不知道,但是他有预感,肯定和上午锦小蛇说的朋友有关。
“来,多吃点,我的手艺好不好啊?”锦小蛇殷殷勤勤的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刘芒的碗里,不等对方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夹了一根青菜过去。
不到一会儿,对方的碗里就跟埃及的金字塔似的,顶上都冒尖尖了。
如此体贴的行为,刘芒捧着个瓷碗,一脸幸福的看着锦小蛇,周身泛滥着粉红色小泡泡:“小蛇,你真懂事……”
锦小蛇下巴一扬,傲娇的说:“那是当然,吾是现代完美主义新新好男人!”←这是完全陷入了脑补中的锦小蛇
刘芒一脸黑线,拿着筷子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喂回魂啦!”然后,啪的一声,漂浮在锦小蛇脑袋上面的泡泡被一下子戳破了。
锦小蛇一脸迷茫,双唇微张的看向刘芒。“怎么啦?”他摸摸额头,困惑的问。
我还想问你呢!刘芒的脸色非常不好:“好好的饭不吃发什么呆啊?”说着,指了指锦小蛇碗里堆得高高的饭菜。
锦小蛇跟着低头一看,啊了一声,白如细瓷般的脸颊微微润红,“刚、刚刚……是假的?”
“什么假的?”刘芒紧接着问,眼睛盯着他脸上的神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不对劲。锦小蛇扒了一口饭,呢喃的说:“没什么……”声音很小,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刘芒脸上狐疑的神色越来越重。“你早上说有朋友要来,那他们现在住哪儿?”他佯作不经意的问。怎奈,锦小蛇跟突然开了窍似的,心思一下子变得非常灵活,“他们啊……没说,所以我也不知道。”——关键是他也没问。
“那他们有没有说找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刘芒锲而不舍。
锦小蛇动了动嘴唇,随后摇了摇头。
刘芒叹了口气,起身坐到锦小蛇身旁,轻声的说:“你今天有事情瞒着我?”虽说是疑问的语气,可锦小蛇听出了里面的肯定。
他咬着下唇,心里拿不准到底该不该说,说出来的后果又会是什么——最重要的是:他怕说出来之后,白费了大长老的一番心思。
“好了好了,不能说就算了。”见锦小蛇急的眼眶发红,刘芒也不敢再继续逼问下去:“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等吃完了再说。”
“嗯。”锦小蛇抿着双唇,飞快抬眼看了下刘芒,在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饭后,锦小蛇带着胶质手套把桌子上的饭碗都收拾干净(这次不是他脑补出来的了),然后和刘芒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刘芒把锦小蛇抱在怀里。如果说对方是真正的、全神贯注的把注意力放在当前播放的电视剧上面,而他不过借着这个小空挡,偷偷吃点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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