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温栎对着镜子里的佟暖问。
佟暖低头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声音酸涩，“我以为我又做梦了。”
温栎把佟暖抱坐在洗手台上。像从前一样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微微一笑，“是做梦吗？”
这个动作让佟暖觉得一下子回到了他们无忧无虑的过去。
红了眼眶，“温栎，你还在，真好。”
“嗯，真好。”温栎轻拍她的背，这家伙居然连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了，背后光溜溜一片。
“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哭？”
“不要。”
佟暖不肯，像橡皮糖一样粘在温栎的怀里不撒手。
温栎无奈，佟暖爷们儿起来特别爷们儿，温柔起来特别温柔，可是耍起赖来却比三岁小孩还粘人。
他搂着她，轻抚着她的头发。突然看到刮胡刀，灵光一闪。
“我今天要刮胡子。”温栎自言自语。
“真的？”佟暖抬起头来，
“是啊。”
“我要帮你刮。”佟暖嘟着嘴，红着兔子眼睛，哑着声音说。
“好。”温栎宠溺地回答。
两人同时想到了以前同居的时候。
温栎刮胡子，佟暖刚开始只是好奇的看着，后来挡不住好奇，非吵着闹着要给温栎刮。
温栎刚开始不太乐意，可是经不住佟暖的软磨硬泡，撒娇卖萌。
后来这份重任就成了佟暖同学的专职工作。
温栎还记得她第一次给自己刮的时候，小心谨慎的模样，就像现在这样。
“可是你要先帮我把这个毯子在背后系一个结，要不然会掉下来。”
佟暖一只手抓着围在身上的毯子，刚刚她太着急，特别怕是十二点醒来的梦，匆匆忙忙跑出来找温栎，连衣服都忘了穿。
如果要刮胡子，现在必须用到两只手。
刷—
温栎一把将围着佟暖的毯子扯下来。露出她一丝。不挂的胴。体。
“不用遮。”
佟暖脸红地护住胸前，“流氓。”
眼前蓦地一黑，一件宽大还带着热度的t恤被罩到佟暖身上。
“如果不是怕你感冒，就那样挺好。”
佟暖把薄毯披到温栎肩头。
想想真不服气。为什么每次都是温栎调戏自己。
佟暖伸出一个手指在温栎chiluo精瘦的胸前画小圈圈。
划呀划，就快划出双桨了。
“佟暖。”
佟暖听见温栎这样一本正经地叫她，马上就怂了。
“亲爱的，我们刮胡子吧。”
佟暖将泡泡仔细地抹在温栎的嘴唇周围。
念经模式开启。
“乖乖的别动哦，动了姐姐打屁股。”
“…”某个受到“刀子”威胁的人默默翻个白眼。
“宝贝，疼不疼？疼就说一声！”
“……”
“快好了快好了。再等一下下。”
“……”温栎在心里腹诽，每次都是这几句话。
等会就要开始唱粉刷匠了。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你的胡子刷得更漂亮……”佟暖开心地哼着。
佟暖同学的手机铃声就是由此处得来。
温栎早在心里笑抽了，可是表情还必须隐忍着。
“好了！完美！小栎栎，你知道我每天早上怎么醒的吗？”
“怎么醒？”
“被你帅醒的！哈哈哈！温栎是宇宙无敌第一帅！”
佟暖夸张滑稽地拿着刮胡刀的手比无敌的手势，说完在温栎脸上用力地啵了一下。
然后笑倒在温栎的肩膀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的，好开心。
因为有你在身边！
爱就是这样，幸福着流泪，快乐着害怕。
☆、第32章 梦中人
温栎叫了外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佟暖洗完澡穿着温栎的白衬衫出来，头发被随意挽成一颗大丸子立在头顶，白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敞开，露出白皙完美的脖颈。
隐在衬衫下细长笔直的腿随着佟暖的走动，若影若现。
温栎看着她，喉结动了动。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看来他的小宠物已经成长得太过撩人了，他要把她牢牢地栓在宠物绳上，不让别人接近。
佟暖走过去，在温栎身边坐下，搂着他的手臂，和他一起窝在沙发里。
久违的感觉让两个人都特别怀念。
“温栎。。。。。”
“嗯？”
“温栎。。。。”
“嗯？”
“嘻嘻。。。。。”
“你又逗着我玩？”
温栎捏了捏佟暖的鼻子以示惩罚。
他只要碰到佟暖，就不复那个清冷淡漠的人。
“没有逗你，就是想叫你的名字。”
佟暖把头搁在温栎肩膀上，撒娇道。
“我回别墅了。”
“嗯。”
“高三开学的时候，你送我的粉色自行车还放在客厅的角落呢。我还记得有人说它幼稚，我很土，根本配不上你，要和我单挑。”
“记得。”温栎兴趣盎然地玩着佟暖头上顶着的丸子。
“是你把我抢回来的，文武双全的佟女侠！”
佟暖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当学霸校草的女朋友她容易吗？
“还有你送我的护手霜，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说，你是不是看见本女侠的第一眼就意图不轨？所以假借补课之名故意接近我？”
佟暖挑起温栎的下巴，促狭地看着他。
她还记得温栎搬进来的那天晚上，她自告奋勇地帮温栎铺床单。温栎突然递了一盒护手霜给她。
“弹钢琴的手要展现给观众看，一定要保护好。”
还有好多好多事情，只有想不到，没有温栎做不到的贴心。
一点一滴困紧佟暖，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那个护手霜的盒子还被她偷偷保存在抽屉里呢。
“是，我对你一见钟情。”
“真的？”
她刚刚只是开玩笑而已。
“真的，如果我说没见到你之前我就爱上你了你信吗？”
“没见到我怎么会爱上？”
“在梦里。”
佟暖一愣，啄了一下梦中情人的嘴。然后抱住他。
“我也是。在梦里，早就爱上了你。”
佟暖的眼角余光看到客厅不显眼的角落，摆放着的一架钢琴。
“温栎。”她站起来向钢琴走去，摸了摸它光滑亮洁的琴身。
惊讶道“，这架钢琴怎么会在这里？”
这台钢琴伴随了她整个高三，佟暖爱不释手地打开琴盖。
“我住到这里的第一天，它就在了。”
就像佟暖在美国，拿dv代替温栎一样，在这里，温栎就是对着钢琴睹物思人。
要不然空白缺少了佟暖的五年，他拿什么想念呢？
温栎站起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佟暖，坐在钢琴的凳子上。
温栎将下巴搁在佟暖的肩头，匀称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熟练地弹奏起那首佟暖最爱的歌。
他一边弹一边在佟暖的耳边低声吟唱：“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所以你一脸无辜不代表你懵懂……”
这首王菲的人间是佟暖最爱的歌，没有之一。
在她为妈妈的病重伤心难过的时候，李清婉就是用这首歌安慰她的。
后来她曾经在ktv点了这首歌，非让温栎唱给她听。
这首歌变成了两人的情歌。
弹到一半，佟暖的手指也情不自禁地放到键盘上，跟随温栎的节奏。
虽然她唱歌确实有点。。。呃。。。五音不全。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天大地大，世界比你想象中朦胧，我不忍心再欺哄，但愿你听得懂！”
“小暖，人这一生总会遇到很多你无法接受的打击。可是你不能因为受不了打击就一蹶不振。你必须坚强地过下去。才能让爱你的人放心。知道吗？”
“温栎，没想到原来你唱歌那么好听。”
“啧啧啧，歌唱得那么好听，人长得那么帅，不当歌星太浪费了。等你成名那天，我一定是你的头号最忠实的粉丝。”
佟暖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想起李清婉对她说过的话，想起高中时温栎在ktv唱这首歌的场景。
窗外的朝阳透过落地玻璃窗折射进来，幻化成如烟火般绚烂，五彩斑斓的碎光，晕染在深情相拥的情人周围。
男生唱得那么投入，他凝视着女生的眼神是那样专注与温柔，女生看上去那么幸福，眼中满含着的剔透水晶是她无穷尽的爱恋。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弹钢琴。”
合奏完后，佟暖惊喜地盯着温栎的脸，他的技术根本不亚于专业的。
“只要是能让你开心的事，我都会做。”
佟暖觉得自己仿佛被温栎托上了云端，有温栎在身边，她的每一天都像是刚刚陷入恋爱的网一样，新奇，驿动，执着。
温栎抚着佟暖的脸颊，这样看着她，摸着她，感受着她，
和她一点距离都没有的感觉真好。
“温栎。”
“嗯？”温栎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
“以后不要再一个人扛下所有事情好吗？我爱你，不是只能与你共快乐的爱。
而是要与你生则同裘死亦同穴的爱。我想要分担你所有的伤痛。”
佟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真挚情感直达温栎的心底。
他一直知道的，佟暖是付出了整个身心在爱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只是他以前以为，作为男生，爱一个人，就是要替她挡住所有的风雨，只留给她灿烂的晴日。
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你知道当崔霈姗告诉我你在背后为我做的所有事情时，我是什么感觉吗？”
佟暖想，她必须把自己心里的压抑全部倾泻出来，不然闷得越久就越可能变成她和温栎之间的隔阂。
“我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在一点一点的崩塌，很难受，很内疚。觉得自己特别特别没用，像一个罪人。当我看见你的时候，会下意识躲着你，不敢看你。”
佟暖越说越自嘲，声线变得不稳定，开始颤抖和分叉。
“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不会再瞒你任何事情。”温栎抱紧佟暖，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亲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