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电视。”
温栎的信息没有规律。有时候五分钟一条，有时候五个小时才一条。
佟暖想他大概很忙吧。
信息发出去之后，那边又没了反应。
她打开电脑，在空白网页上输入温栎的名字。
这个动作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刚到美国的时候，每当她独自一个人，她就会点开收索引擎输入温栎的名字。
尽管一片空白，但这个无意义的动作让她觉得安心。
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和大洋彼岸相隔如此遥远的人产生一点关联。
每当她想温栎想得不能自己时，她也会在手机屏幕上按下那个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
但到最后，她都只是盯着屏幕上的号码睡着了。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每次打开电脑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键盘上敲下温栎的名字。
突然有一天。空白的页面被一条条消息取代。
温栎的照片显示在电脑屏幕上。
☆、第7章 进坑
佟暖嗖地冲到洗手间扑了一脸冷水。再飞一般地回到床上。
还在，还在。。。。。温栎还在。
她抱着电脑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先是高兴得蹦蹦跳跳，接着哭得一塌糊涂。
“我是一个粉刷匠。。。。。。”
“喂。”佟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小兔，你在干嘛？”
电话那边传来温栎温柔的声音。
这个人不是才发短信问过吗？
“在看电视。”
“还在看电视？”
什么叫还在看电视？佟暖看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呃。。她居然不知不觉看有关温栎的视频又看了三个小时。
“嗯。看。。。。。看电视剧。”
佟暖睁着眼睛撒谎，难道让她说我在看你，看了三个小时了。
“看什么电视剧？”温栎继续问。
真是的，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佟暖赶紧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一个电视剧名称报给他。
温栎太了解佟暖，一听就知道她在撒谎。
因为佟暖只要一紧张就会舌头打结。
“你其实。。。。是不是在看我？”温栎随便一猜。某只笨兔子的思路向来很简单。
“我没有，。。。我。。。。我。。。才没有。”
“好好好。没有。哈哈哈哈。。。。。。”温栎愉快地笑出声来，看来他猜佟暖的心思还是能百猜百中。
佟暖听着他的笑声，心里又喜又羞。
她有多久没听见温栎笑了？
以前最喜欢的就是温栎的笑容。
“温栎。。。。。”电话那头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小兔，我要去工作了。”
“嗯，你去吧。我挂了。”
“等下。”
“怎么了？”
“我想你。”
嘟嘟嘟，挂了…
想她？
佟暖愣愣地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
重拾爱情的火苗越燃越旺。
“我是一个粉刷匠。。。。。“
电话又响了起来。
佟暖以为是温栎又打回来，直接按下接听键，语气里满是想要压抑却不断渗漏的甜蜜。
“喂。”
“喂，小暖。”
“老师？”
佟暖没想到会是董慕辰，既惊喜又尴尬。
他应该没察觉出她语气里的异样吧。
“老师，你那边是晚上吧。呵呵”
“嗯，你今天怎么样？”董慕辰问，虽然他每天都会给佟暖打一个电话。
可还是觉得不够。
“挺好的。”
“我过两天就回国。”
“真的？你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如果薇薇知道老师回来，一定会特别高兴。
“嗯。都交接好了。”
“好，我们等你回来。”
“小暖。。。。。你见到温栎了吗？”
佟暖想老师可能这段时间太忙了，还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而且美国太远，对国内的消息了解得并不如国内快捷详细。
“见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等我我回来再聊。”
挂了电话，董慕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空。
心想：小暖，再见到他，你还是非他不要的吧。
即使我一直追随你的脚步。你也不曾注意过我。
夏薇薇提着一大堆吃的东西，走得七歪八扭地进来。
“小暖小暖，快帮我提一下。”
佟暖赶紧从房间跑出来，接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
“你把超市都搬过来啦？”
“我决定了”
夏薇薇把东西都放在茶几上，宣布自己做出的重要决定。
“我要跟你一起住。”
“不要。”
佟暖嫌弃地反对。
在美国的时候，她就曾经误入歧途，被夏薇薇拐上床。
简直了。
一整晚被她东踢一下西踢一下。
最后不得不缩到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你给我造成的心里阴影面积太大。我怕被你一脚踹回美国去。”
“小暖。。。”
夏薇薇抓住佟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你就收留我吧，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夏薇薇根本就没有回家。
她不想这么快回去被束缚起来。
佟暖和夏薇薇虽然是好友，但她并不知道夏薇薇的家庭情况。
朋友看的是情投意合而已。
奇怪的是，就算是寻常聊天，两人的谈话中也很少提及过父母兄弟。
哪怕是偶尔的一次两次都没有。
佟暖是因为没什么可提的，父母都不在了。
而夏薇薇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佟暖没有回答，仿佛还在思考。
“唉。。。你那张床足足有两米五宽好不好。我踢得再远腿也没有两米长好吗？”
其实佟暖不是真的怕夏薇薇踢自己。她是怕万一。。。。
温栎又像上次一样深更半夜地突然跑过来怎么办。
“好吧。”佟暖答应。
回头她告诉温栎一声。
现在，她和温栎应该算是什么关系呢？破镜重圆的情侣？
“老师说他过两天就回国了。”
“真的吗？”夏薇薇惊喜道。“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几个小时前。”
“几个小时前？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想过打给我。”
“薇薇。。。。。。”
佟暖见她刚才还开心的脸突然变得失落。
“没事。习惯了。这个世界上恐怕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喜欢他吧。”
“薇薇，老师他只是慢热了点。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被你打动的。”
“会吗？”夏薇薇撇了撇嘴。
“哎。。。。我说让你帮我找的人找到了吗？”佟暖转移话题，拿起一袋板栗撕开。
“哦，你说她叫李清婉对吗？”
“嗯。”
“没有。我托s市的朋友帮我去你给的地址看过。那里根本就是一个空房子。”
“空房子？”佟暖惊讶。
“怎么可能呢？”
“明明每次我的信都是寄到这个地址，她也会给我回信啊。”
“是不是搬走了？”佟暖觉得这件事情太奇怪了。
“我也不知道。”
“小暖，那个李清婉到底是什么人啊？”夏薇薇很好奇，佟暖说起李清婉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每次提到脸上都放着光似的。
那个人对于佟暖来说，应该是像神一般重要的存在。
“她是我的钢琴启蒙老师，如果没有她，我也不会爱上钢琴。”
“她……像我的另一个妈妈。”
“那她为什么不来见你，只用书信的方式呢？”
“她在国外四处旅行。”
李清婉写给她的第一封信就是这样说的。她正在国外某个偏僻的部落旅行。
“喔！”
夏薇薇想，就算旅行也可以抽时间见一面吧。
但她怕伤害到佟暖，没有说出来。
回到房间，佟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高档的雕花木盒子。
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信。
这些信是她的精神支撑。佟暖拿出其中一封。
看了看日期，是两年前的。
“小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要按时吃饭，不要熬夜，不要总是吃泡面之类的垃圾食品。老师等着你学有所成，荣耀归来。你是你爸爸妈妈和老师的骄傲。我很好，在继续到处旅行。我们一起加油努力。“
清婉老师，你到底在哪呢？
为什么九年来，你都只给我写信，却不来见我一面？
佟暖不是没有起疑过，可是这些信分明就是李清婉的笔迹。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她。
入夜，温栎洗完澡出来，坐在吧台前习惯性地准备喝酒。
刚打开酒瓶就想到佟暖的那句，“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温栎无声地笑了笑，把酒瓶重新盖好。
小兔回来，或许他真的不再需要酒精麻醉入眠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旁边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响了好久，久到温栎差点就挂了的时候。
“喂。干嘛呢？”
“咳咳，没干嘛。”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慵懒和沙哑。温栎一听就知道他在干什么。
温栎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别人都该入眠了，而他却还在独自一人睡不着。
“对不起，打扰你的。。。。。咳。。。。幸福。”
“没关系，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谢谢你，那两段视频，很好。还有那天你给佟暖打电话要地址。”
“你才知道？我一生下来就玩电脑，小菜一碟而已。不过温栎，你和佟暖，误会都解开了吗？”
苏晨向来是他们四男一女中最张扬和活跃的那个。
“没有，她现在还不适合知道。”
“公司马上上市了，离你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谢谢你们，还有周言和齐远。”
“兄弟之间有什么好谢的，说谢的应该是我和周言，当初要不是你拿钱给我们开公司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熬过难关。”
挂了电话，温栎坐在沙发上，疲惫地向后仰着。
当初。。。。。。
当初他是怎么踏进娱乐圈的？
佟暖去美国之后，温栎在他们的房子里颓废放纵了一段时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
直到齐远找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