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死了。”
温熙枫听到最爱最恨四个字，闭上了眼睛，反反复复地咀嚼爱恨的含义。
“佟国庆？”
佟国庆曾经在李清婉家小区门口开包子铺。李清婉一家经常在那里买包子，一来二去变得特别熟悉。
在温熙枫结婚的前一天，温熙枫的父亲温华实居然找到了佟国庆，承诺给他十万，让他绑架李清婉三天。
而在温熙枫面前，温华实做戏，亲自打通了李清婉的电话。当着他的面按下免提。温熙枫听到李清婉的声音差点冲动地喊出她的名字，被温华实狠狠地瞪了一眼。
温华实告诉李清婉温熙枫明天即将结婚的消息后迅速挂断了电话。他又对温熙枫说：“如果明天李清婉来反对，我就答应你们在一起。如果不来，从此以后，你给我把她从你脑子里剔除得干干净净。”
温华实之所以找到佟国庆，是因为他时时刻刻都注视着李清婉家里的一举一动。他知道他们和佟国庆关系很熟，也知道佟国庆最近在四处筹钱。
所以佟国庆能取得李清婉的信任，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佟国庆犹豫了很久，狠心答应了温华实的要求。
可最后他到底于心不忍，在李清婉的哀求下，在温熙枫结婚的那天佟国庆放了李清婉。
但天不从人愿，李清婉慌不择路跑出去后却被来不及刹车的面包车撞了。
温熙枫的婚礼，李清婉没有去！就算她去了，也于事无补。因为她和温熙枫一开始就错了，没有结局的爱情注定痛苦。
时过境迁，李清婉从来没有想过佟暖居然是佟国庆的女儿。那个固执地要和她学琴的女孩。
直到那年佟暖的母亲重病，她第一次去佟暖的家里，才认出了佟国庆。
佟国庆和周芸跪在她面前忏悔。当时佟国庆在农村的家遭了洪。房子没了，母亲又重病住院，需要一大笔钱。所以他才不得已答应温华实的要求，其实是变相胁迫。
温华实威胁佟国庆说，他可以不答应，那他同时也不用再待在b市了。
李清婉听完，心里最后的一点不甘心，风吹云散。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得已。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和温熙枫有缘无份，不能怪任何人。
更何况现在多了一个佟暖，佟暖像太阳一样照亮她和温栎灰暗的世界。
所以李清婉对温栎说：“让小暖做最后的句号吧。”
“佟国庆的女儿佟暖是我最深爱的女人，也是妈妈唯一的学生。她带给我和妈妈的温暖不是你们能理解的。所以从现在开始，过去所有的事情都结束。谁都不可以在佟暖面前提半个字。”
“都结束？那我们李家因为温家所受尽的苦呢？清婉被佟国庆害得手腕都断了。还有当初如果不是温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们作对，慕辰的爸爸怎么会埋怨我，抛弃我？公司怎么会倒闭？我们又怎么会离开慕辰？”
李淑宁激动地反驳。
“您还没明白吗？”一直没有说话的董慕辰开口了，“抛弃我，离开我的是你们自己，和别人没有关系。是因为你们自私地追求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觉得我是累赘，才会离开。这和温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什么样的风浪不能一家人齐心度过呢？你一走十多年没有音讯。现在你回来是为了问责吗？问谁的责？”
董慕辰的鼻子蓦地用上一阵酸意，接着说：“姥姥姥爷小姨全都不在了。剩下来的我们这些后辈不想像你们一样过得那么累。难道对于小姨的死你不应该感到愧疚吗？她为什么要帮你养孩子？现在我和温栎只想和自己爱的人幸福的生活下去。所以。。。。”
董慕辰眼神锐利地盯着李淑宁，李淑宁一怔。董慕辰的眼神像一束穿透的激光，一直探到她的心底。
“所以，请你按照温栎说的保持沉默。不要再因为你的自私毁了别人的幸福。我谢谢你生下我。但是没有你我也会过得很好。如果我没猜错，你十多年不回来，肯定已经有了另一个家。既然我的过去你不曾参与。我的以后也不需要你的加入。你的后半生有你现在的丈夫和孩子，但不会有我。”
董慕辰又看向温熙枫：“如果你还觉得你是温栎的父亲，想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就请你也保持沉默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夏薇薇和佟暖在楼下的等候座位上坐着。佟暖问夏薇薇：“你觉不觉得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和清婉老师很像？”
夏薇薇终于知道自己当初看到董慕辰的妈妈时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因为她曾经不止一次看过佟暖的那张全家福。
“没有啊，怎么会？”夏薇薇干笑几声。
“薇薇。”
佟暖叫夏薇薇的名字，夏薇薇像即将英勇就义似的，闭了闭眼，紧抿着唇，将头转向一边。
她知道，佟暖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撒谎。
“我们还是等温栎出来再说吧。”她憋了半天，只能把球踢给温栎。
两人都不再出声，佟暖在心里回顾她从和温栎认识到现在的所有相处的片段。温栎的性格不是一般的冷还慢热。她一直疑惑温栎为什么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对她与众不同的好。
可每当她提出这样的疑问时，温栎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如果李清婉就是温熙枫曾经的恋人，那么温栎的妈妈就是李清婉，而他在很早之前知道自己就很正常了。
可是感情呢？那时候她是在想停靠避风港的同时爱上温栎。温栎呢？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爱上别人的人。他为什么会在他们相处那么短的时间内主动追自己？
“小兔。”不知道想了多久，佟暖听到温栎的声音猛地回过神来。
夏薇薇连忙跑到董慕辰的身边，还不等她抱起董慕辰的手臂，董慕辰已经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怎么了？”夏薇薇傻傻地问，董慕辰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和反常。
“从今以后，我真的只有你了。你不许离开我。”
董慕辰说。
夏薇薇心思通透，将董慕辰这句话的意思猜了个大概。
她怎么会离开董慕辰？笑话，好不容易才追到手，好不容易才让他爱上自己。
这辈子她都不会把他放到别人的身边。
“不会，永远不会，我会一直陪着你。”
夏薇薇拍了拍董慕辰的肩膀。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坚定地说。
“我们一边走我一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好吗？”
温栎向坐着发愣的佟暖伸出手。佟暖看着面前修长厚实的手掌，这只手上的每一条纹路，她都摸得清清楚楚。可是她却不完全清楚这个手掌的主人。
佟暖又看向温栎，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将自己的手放在温栎的手掌中。
两人前所未有陌生地走着，温栎双手插，在裤袋里。佟暖拎着包和温栎保持着半米的距离，并排向停车场走去。
“最开始选择不告诉你，是害怕你伤心。我妈妈，也就是你的老师李清婉，在你来b市之前就去世了。”
“什么？”佟暖停在原地，惊讶地出声。
“乳腺癌，在你打电话告诉她你爸爸去世的那天，她也走了。”温栎语气平静。不是不哀伤，而是这份哀伤已经融进了他的血液里。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我很早就知道你，那时候我被囚禁在温家，每年只允许和妈妈见一次面。一次十天。而你是我们之间必不可少的话题。然后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素未谋面的你。你经常问我，为什么对你与众不同。那是因为我在你从不曾知道的时间里，早就爱上了你。”
温栎深情地凝视着佟暖，佟暖用震惊的表情回视他。
“还记得爬长城那次吗？你在长城上大喊为什么清婉老师不给你写信。我知道她是你唯一的期盼，所以决定不告诉你她已经去世的消息。我找到她写过的笔记，临摹她的字迹写信给你。是因为想让你过得开心一点。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些在美国最难熬的日子里，她以为的来自李清婉最大的安慰，原来都是温栎。那个把她赶去美国，深爱着她的男人。
他从来都没离开过。
“没想到，这一写就是十年多的时间。我知道这一天会来，你迟早会知道我是谁。也迟早会找到你的清婉老师。但我是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就是温栎，一直爱你的温栎而已。我不管是谁的儿子。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温栎激动地向佟暖迈进一步。
“对不起。”佟暖摆了摆手，缩了缩肩膀向后退。“我好乱，真的，好乱。”
刚刚，温栎说李清婉已经死了？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怎么会？
佟暖脑子里一片空白，沉重发闷。
温栎不告诉佟暖他是李清婉的儿子，还有一个原因。他想以一个独立的身份和佟暖相爱。
如果佟暖知道他是李清婉的儿子会怎么样？还会用单纯喜欢的心来对待他吗？
爱情是两个人的，他不想参杂太多别的东西。他追求的从来都是最简单最单纯的爱。
“小兔。”
两人站在停车场的过道上，温栎想继续解释。
突然两道强光照在他和佟暖的脸上。两人同时伸手挡住眼睛。
在他们恍神的时候，一辆轿车急速向他们冲过来。
来不及做出相对应的防备动作，温栎猛地将佟暖推向旁边。
“砰。。。。。”佟暖听到一声巨响，就像那个噩梦中的雨夜一样。
“啊。。。。。。。”佟暖惊恐地尖叫一声。
夏薇薇因为担心佟暖和温栎发生激烈的争吵，又怕被他们发现。所以拉着董慕辰远远地跟在后面。此时听到剧烈的响声，急忙跑过来。
小轿车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温栎被撞到在地后，它只停顿了一小会儿。很快又重新启动。如果它继续往前开，很有可能从温栎身上碾压过去。
周围听到声音赶来的人越来越多。
操控小轿车里的司机像疯了一样，没有人敢这个时候撞上去阻止他。
佟暖摸到她站立的墙边正好有一根铁棍。在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