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学姐在那抱怨道:“秦朗你看你都迟到多长时间了,高铁都要开了。”
奚禹才仔细看,这个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不就是那个自恋狂魔吗?她要是早知道这人也跟着去,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学姐的邀请。
一行六个人,三男三女每个人背了一个双肩包坐上了高铁,在高铁上她买的票是跟学姐一排的,谁知道这厮说两句好话,学姐就欣欣然的跟他换了座位。
奚禹将耳机带上,假装听音乐,不想搭理这人。
但是有一种人他天生不会看人脸色,即使奚禹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不想搭理他,但这人就是偏要烦她,将她的耳机扯掉一只下来问道:“听什么歌,带我听听。”
奚禹把手机里的音乐关掉,将耳机从手机上扯下来,直接扔到秦朗的怀里,闭眼假寐。
“你大姨妈来了啊!心情不好,对我态度这么差,我又哪儿惹到你了。”秦朗用手指戳着奚禹的肩膀。
奚禹烦躁的将他的手挥开不耐烦的说道:“既然知道,还不识趣的走开。”
秦朗人很好,如果是做朋友,奚禹不反对,肯定秉着一颗诚心跟他交这个朋友,但他不是想跟她做普通朋友的,别的关系都不行,她已经做好孤独终生的准备了,不打算在找什么人搭个伴度过接下来的人生了。
“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秦朗不服气饿问道。
“是,我就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想跟你在一起,如果是做朋友可以,但如果你还对我存着什么别的心思,我劝你趁早打住。”奚禹说这话,说的很自然,不是因为她心里有别人了,而正是因为她的心里现在是什么人都没有,才会将这种话说的那么轻松。
曾经她也深深的惦记着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成了别人的丈夫和父亲,她已经没有资格去惦记了,这样只会对不起一个无辜的女人和孩子。
曾经她也对一个男人浅浅的动过情,可是那个男人深深的伤害了她,还抛弃了她,现在她的心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这次她要好好的保护,不要在让这里轻易的就走进别人。
“哼哼,你骗我,我才不信呢,我跟你同学两年,那男人呢,我怎么没见过。”秦朗又转过身子问学姐:“学姐你见过吗?”
学姐很诚实的摇摇头道:“没见过,所以秦学弟,你还是有机会赢得美人心的。”巴黎的华人留学生的圈子很小,很多人都知道秦朗喜欢她,也向她表白过,不过被她拒绝了,可是这个人毫不介意她的拒绝,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卷土重来,这人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
“他在国内,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来法国看我,你爱信不信”奚禹为了让他死心,只能随便扯出一个理由来。
“哼哼,你真的就算有什么男朋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没有挖不倒的墙角。”秦朗满不在乎的说道,他这人含着金汤匙出生,这二十多年来一路顺风顺水的,在恋爱上也是没有碰过壁的,这次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孩儿,说什么也不会轻易的就放弃,失败的滋味他长这么大还没尝试过呢。
“有病吧你,我看你的三观都被狗吃了。”
奚禹一直都觉得爱情这回事儿,要两厢情愿而不是一厢情愿,在别人已经严正言辞的拒绝了你时,你就应该赶紧的离人家远远的才是,不要给别人的生活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秦朗有一点到是跟记忆中的某人很像,说好听的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挫越勇,说难听点的就是卖狗皮膏药的,使劲黏在你身上,你扒都扒不下来,让人看着就心生厌烦。
“三观是什么东东,相比较我的爱情,三观啊,道德啊良知啊,通通都走开。”秦朗大言不惭道,这话奚禹听着就想给他一拳打醒这个三观不正的男人,但后排坐着的两位女生,一副好崇拜的样子看着秦朗,真希望这话是秦朗对着她们说的。
奚禹也懒得在和他交流,眼睛闭着,任秦朗怎么骚扰她,她就是不搭理他。
秦朗骚扰了她好大一会儿,也觉得无趣了,靠着她的肩膀就睡着了,到站了,奚禹醒来的时候,就见自己的肩膀上靠着一个帅气的头颅,靠也就算了,尼玛这人还在她肩膀上流了一大滩口水,奚禹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直接将他的脑袋大力的推开。
秦朗醒来哀嚎的叫着:“哎呦喂,我的脖子疼死了”,看着身旁的始作俑者,不高兴的叫嚣道:“我说你这女人心怎么这么狠,不就是靠了下你的肩膀吗?就使那么大的力气,我脖子都快要被你拗断了。”
“我不乐意让你靠不行吗?”奚禹将自己的双肩包背好,跟着学姐他们下车出站,秦朗揉着自己的脖子跟在奚禹的后面,伸着舌头对着她的后背做鬼脸。
到了里昂后,已经是当地时间十一点多了,学姐建议大家先去吃饭,然后再去找酒店放下行李。
一起出门旅游大家都是aa制,奚禹正打算将自己的那份钱交给学姐时,学姐说,她的费用秦朗已经替她给过了,奚禹说秦朗给的是秦朗给的,跟她没有关系,执意要给学姐她那部分的费用,学姐不要,说是让她给秦朗好了,反正她收了五个人的费用,不能再多收一个人的。
奚禹知道秦朗肯定不会要她的钱,心里很烦,无数次在想着早知道自己就不来了。
吃完午饭,奚禹把自己的那部分钱趁着秦朗去洗手间时,将钱偷偷的塞进他背包的夹层里,却在他的包里意外的发现了她的速写全身像,奚禹手贱的将画打开,画中的自己坐在小马扎上,认真的聆听着别人的故事,指尖的铅笔在飞舞的动着,从一个业内的旁观者角度上来看,这张速写,秦朗画的很出色,简洁利落的几笔,就将一个人的大致轮廓塑造的很好,细节上的几笔刻画,就将人物赋予了灵气,秦朗的专业课很好,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纯属的玩票性质,他在巴黎马赛巴塞尔都开过自己的个人画展。
但是作为这幅画的模特来说,她却感到深深的烦躁,被别人喜欢着,并不只是有欢喜,也会出现烦躁,就像她这样,她根本无法回馈秦朗任何感情,她本就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余生是用来慢慢疗伤的。
她没有力气去和另一个男人开展一段恋情,秦朗是个好人,纵是她拒绝了他多次,他也没有对他做过一次过分的事儿,只要她不愿意,他始终与她保持着君子的距离,这一点他他跟那个男人一点点也不一样,那个男人的绅士是装的,而秦朗的绅士是浑然天成的,这也有赖于他在巴黎待了十多年时间的缘故。
奚禹本想将这幅画顺手牵羊给拿走的,总觉得自己的画像在一个男人的包里装着很怪异,但一想着他们是艺术生,即使没有模特他们凭空想象也能默写出一幅一模一样的画出像来,她就是把这张画顺走了,秦朗还能画出无数张跟这个一模一样的画像出来,做了就是多此一举,还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出来,奚禹将画像卷好,又放回他的包里。
下午一行人去了里昂的安纳西老城,安纳西是阿尔卑斯山区最美丽的小城了,法国人称它为阿尔卑斯的阳台。
一路上,秦朗像个话唠似的,在奚禹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奚禹全程黑脸不给他好脸色看,既然回应不了他的感情就彻底摆正自己的态度,这次旅游回去后,她就决定跟秦朗断了联系。
…本章完结…
☆、第152章 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奚禹始终难以释怀过去的那段往事,在巴黎她太像个正常人了,学习工作生活与正常人无异,但没当夜深人静时,喧嚣离去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的肚子,那里曾经住过她最亲的亲人,她在想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是不是也到了该上幼儿园年纪了,是不是也会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脆生生的奶娃音儿,喊着妈妈我要抱抱,这些她都不敢想,每每想到就是心如刀绞,可是她却止不住的去想,清晨醒来,枕巾濡湿一片。
张扬跟她说,每当天晴时,孩子就是天边的一片白云,你抬头看她在跟着你,每当下雨时,孩子就是一滴雨,你伸出手,她在轻轻的吻着你的手心,孩子始终没有离开你,她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所以天气晴朗有片片白云时,她就会想她的小天使会是哪片云呢,当下雨时,她就会伸出手去接,哪一滴雨是她的小天使呢。
即使这样催眠自己,她还是很难深陷在这场梦里,看着街上跑着玩耍着的小孩子,她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在想,如果她还活着,是不是也该这么大了。
她想她这一生都逃脱不了这个孩子对她的惩罚,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的女人是不配在拥有幸福的,即使秦朗人很好,即使秦朗很优秀,即使张扬已经不在是她心里的愧疚,她也没有资格去接受别人的爱慕,更没有资格在与另一个男人重新的组建一个家庭再生一个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她在想如果曾经她没有怀过孕有过孩子,在张扬有了自己的生活后,或许她会试着去接受秦朗即使那个人不是秦朗也会是另一个男人,毕竟余生那么长,一个人过着终是寂寞了。
奚禹有时候会想她是不是真的遗传了自己母亲的那种自私,她经常看到新闻上说的,有些母亲在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后,都会疯掉,甚至是死掉,为什么她没有疯掉,竟然还妄想的苟活于这个世上,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跟她的生母一样自私,那个人说的没错,或许就是骨子里的遗传。
奚禹他们一行人在安纳西老城玩累的时候,天色已晚,附近有一家民宿,一般三五个年轻人约出来玩,都不会住很好的酒店,他们这一行人除了秦朗之外,都是普通家庭出生的人,自然不会去住什么上档次的酒店,二是几个年轻人住在民宿打打牌吹吹牛皮很有意思,年轻人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