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亏了。”甄萌遗憾地说。
宁以一一头雾水:“什么亏了?你炒股?”
甄萌翻个白眼:“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你的求婚,我亏死了。”
宁以一:“……”
“而且你为什么要在病房求婚,搞得就像我得了绝症似的。”
“……”
“还连戒指的没有,这个求婚真是……”
“有的。”
“寒……”甄萌愣了愣,“什么有的?”
“戒指啊,你等着。”
宁以一取下挂在挂钩上的外套,从兜里摸出一个盒子。九月的首都已经能感觉到瑟瑟的寒意,为免惹女朋友大人不高兴,他总是很听话地每次出门前都会穿一件长袖外套。那两天他心乱如麻,哪有心情收拾什么行李,连换洗的衣物都是到了这边才买的,走的时候他只记得把这个小东西放进了衣兜里。
他把盒子放在甄萌手里,示意她打开。
原本想趁机撒个娇的甄萌懵逼了,她愣愣地打开深紫色的丝绒盒子,一枚样式简洁大方的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剔透的钻石流转着夺目的光辉。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宁以一取出戒指,拉过她的手,神色专注而认真地将戒指送到她的中指指根处,然后才说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求婚吗?就是我第一次去G市找你的时候,本来只是出门逛街消食,我却突兀地说出了求婚的话,那个时候你肯定觉得我疯了吧。但其实我是真的从那时候起就想跟你结婚了,所以我回去就买了这个戒指,一直等着合适的时机,把它戴到你的手上。”
“我以为我要错过了。你不知道我拉开抽屉,看到这个戒指盒的时候我有多后悔,如果我早一点把它送给你就好了,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临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这个戒指盒。当时我想的是,我一定要找到你,不管那时的你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我没告诉你我来的前一天做了个梦,我梦见你被……我吓坏了。我想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我就愿意接受你,甚至是你已经……不在了。这枚戒指也只能是属于你的。”
“我知道哪怕是再不浪漫的男人,在求婚这么重要的时候也会浪漫一回的。我求婚的时候……连形象都不过关,的确怠慢了你,如果你想要的话,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再给你补……”
“不用补。这样很好。”
“真的。”甄萌眼中蓄满了泪,她看着宁以一的眼睛,认真地说,“已经很难忘了。至少对我而言,在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后醒来,能收到男朋友的求婚,已经是一件永生难忘的事情了。”
“我谢谢你。谢谢你即使想到了最可怕的后果,也从没有想过放弃我。”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她把头靠在宁以一的胸口,曾经觉得矫情所以一次都没说过的话就那么轻易地脱口而出:“我爱你。”
宁以一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我也爱你。”
**
宁以一走上前,帮她把滑落的被角拉上来盖好,说道:“萌萌,等你的伤好了以后,我就带你去见我爸妈吧。”
甄萌的脸情不自禁地红了,她轻声应道:“好。”
一个月后,甄萌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提重物干重活儿,基本上不会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宁以一才放心地回了首都。
宁以一一走,甄萌没了白天黑夜都能跟她胡扯瞎聊的人,觉得生活以下冷清了许多,而且就跟上学的时候渴望放假,放假了以后又会渴望上学的道理相同,甄萌又独自在家里养了一个月,闲得头上都要长草了——主要是她还有伤,既不能出去旅行也不敢这个时候回家,天天蹲在窝里吃了睡睡了吃,能不闲得蛋疼吗?
于是她申请回去上班,向则辉却以假期还剩一个月为由不给批,还给她出了个主意:“你不是答应你男朋友的求婚了吗?既然伤好了,那就该各自领回家见见父母了,多走动走动联络感情。别说我没提醒你,等你真的休完假回来工作,再想请什么见家长的假可没那么容易。”
甄萌觉得向则辉说得有几分道理,当天就给宁以一打电话说了这事。
宁以一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这天,自然是满口答应,说是先见女方家长还是先见男方家长都甄萌说了算。
挂了宁以一的电话,甄萌马不停蹄地联系了自家父母,老实交代了她已经和对象“私定终身”的事情。
宁以一也趁着下午没课回了趟家,难得家里三口人都在,他坐在沙发上,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陈述了一件很不平静的事情:“萌萌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这个月我会把她带来见一见你们。”
对于他谈恋爱了这件事,宁爸宁妈的态度都很明确,只要儿子喜欢就好,儿子从小就很有主见,看上的人肯定不会差。
宁奶奶则是对甄萌表现出了明确的不喜,严重到了不愿意听他提起关于甄萌的事情的地步。宁以一虽然不解,但没放在心上,他觉得甄萌那么好,只要相处过后,奶奶也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而正是因为知道奶奶的不喜,他才会用这种语气——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征询什么人的意见。
他铁了心要娶甄萌。
算起来两人交往也有大半年了,没有快到让家长不能接受的地步,甄妈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让甄萌有时间把人带回来看看;甄爸的反应就激烈多了,一个劲儿地追问甄萌是不是那个混小子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甄萌哭笑不得地应付着,一再表示他们什么也没发生,就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地该结婚了。
也不知道甄爸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声音抖得更厉害了:“都……都瓜熟蒂落了还还还什么都没发生???”
甄萌:“……”
另一边。
宁以一态度坚决,宁奶奶知道自己阻拦也没用,又不想听他们商量双方正式见面商量婚期的事宜,干脆自己回了房。
看着奶奶上楼的背影,宁以一微微皱了眉。
宁妈见状,安抚他:“别想那么多,奶奶只是把心悦当自己未来的孙媳妇儿惯了,一时接受不了而已。萌萌那么好,她会喜欢她的。”
说罢,她又捅捅宁爸,挤眉弄眼:“你说是不是,老宁?”
宁爸无奈地放下茶杯,说道:“年轻人就该按年轻人的方法办事儿,奶奶那边你就别担心了,我会跟她说的。礼物准备丰厚点,见到姑娘家里人客气点规矩点,别失了礼数,让人家不放心把丫头托付给你。”
宁以一应了是,果真不再把这事放在心上。
宁奶奶回了房却没有休息,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汪心悦的电话。
汪心悦很快就接了电话,甜甜地唤:“奶奶。”
宁奶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她:“小悦啊,一一回家了,说他已经跟那个叫甄萌的女人求婚了,现在在和他爸妈商量见家长结婚的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电话那头的汪心悦顿时脸色煞白,恍如雷劈一般僵在了课桌前。
实际上,她和宁以一的关系早就没有从前亲密了——先是她说甄萌的坏话跟宁以一大吵了一架,虽然后来和解了,但两人直接仍然存在着一层若有若无地隔阂,他不再有什么事都对她说,她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有事没事往他家里跑;再是她在他家楼下碰见他和甄萌一起回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那之后,她明显感觉到了宁以一对她的疏远,两人不在一个系,他既然不主动,她一个女孩子也没那么厚脸皮每次都巴巴地凑上去。
还记得上个月初是巧克力的生日,她总算找到了去找他的机会,到了他们班上才知道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来上课了。问了相熟的人,说他请了一个多月的长假,原因却没人知道。她思考了一阵,给他打了个电话,她问他去了哪里,怎么没来上课,他只是说有事,没告诉她是什么事。
然后……
然后是什么呢。
汪心悦闭上眼睛,睫毛不断颤抖着——对她来说,这段回忆是一种折磨。
她听到电话里响起了甄萌的声音,在叫宁以一:“以以!你帮我把擦头发的毛巾拿过来一下好吗,我忘了拿!”
而他呢,连电话都没顾上挂,就开始训斥她:“不是说好了你洗完澡我再帮你洗头的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万一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
说是训斥……其实连责备都算不上,那样心疼而怜惜的口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所以甄萌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还在跟他撒娇:“你别这么紧张嘛,我这不是没事吗?”
之后她就听不下去了,她挂断了电话,攥着手机的手用力得恨不得把屏幕戳破。
☆、第十七章(3):
“小悦?小悦!”
一叠声的呼唤把汪心悦从回忆中解救出来,她眨了眨眼睛,深棕色的双眸里竟然透出了歇斯底里的狠厉,她说道:“这件事情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前一段时间一一请了一个多月的长假,好像就是为了甄萌。”
“请一个多月?”宁奶奶吃惊地说,“那女人又闹了什么幺蛾子,须得一一耽搁学业去陪她?”
汪心悦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您知道甄萌现在的工作是什么吗?”
“她的工作?不是在一个外贸公司当翻译吗?”宁奶奶反问道。
“对啊,她的实习期今年十月底结束。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转正了,可您知道她转正的职位是什么吗?”汪心悦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才说道,“是总裁秘书和总裁随翻!”
“总裁的秘书和随翻?”宁奶奶更吃惊了,她生在¤╭⌒╮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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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成绩优异品德上佳,更是当时的名牌大学生,见识和身份都不是那些小家子气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