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少,我们都到了老树将枯的年龄了,留下这些来,岂不是让后人笑话。”说罢伸手在石壁上慢慢抹过,只见碎屑纷纷落下,那些掌印竟然被他轻轻松松抹掉了,杨铭、韩灵两人看得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说不出话来。三人又大笑一阵。他们聊了一阵,说的都是当年的交情,杨铭听他们说话,猛然想起江湖上曾传言现在的武林同盟起初是由一僧一道一俗三个高人联合各大门派建立起来的,又想起“胜华佗”鲁仁也曾说清风在二三十年前也是一个叱咤江湖的人物,难不成就是他们?他叫了一声道:“三位前辈莫非就是。。。。。。当年成立武林同盟的三位高人?”清风看着他笑道:“你说是不是呢?”他这么说,自然是承认了,杨铭道:“真的是你们?”清风笑道:“说来惭愧,以前的事不提也罢。”杨铭又道:“据说当年有位前辈使一把偃月刀,打败辽人八大高手,想必就是这位关维前辈了?”关维笑道:“说来惭愧,正是老朽,那偃月刀正是老朽的祖传宝刀。”说罢拿过那把长刀来,除下缠在上面的布条,一道青色的寒光射出,杨铭和韩灵都同时惊叫一声,只见这把偃月刀泛着微弱的青光,显得格外的神秘与诡异,这刀长九尺五寸,刀柄由精钢铸成,刀盘制成龙头状,刀身青色,两侧各镶上一条腾云的青龙,栩栩如生,靠近刀盘的地方刻了两条又宽又浅的刀槽,刀脊厚实,刀刃青光闪闪,寒气袭人,一看便知极为锋利,整个刀身看上去好像从金龙口中吐出来的似的,杨铭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呵了一声道:“真是一把绝世好刀!”关维笑道;“当然,这把青龙偃月刀是先祖留下来的。”杨铭道:“先祖?难道关前辈是。。。。。。”关维点头笑道:“老朽正是关公关云长的后人,这青龙偃月刀正是祖师爷当年斩颜良诛文丑,纵横沙场的宝刀。”杨铭和韩灵听后都吓了一跳,杨铭道:“想不到前辈居然是关公的后人。”韩灵也说道:“是呀,真是不敢相信。”清风笑道:“说来惭愧,当年辽兵不时南侵,我们三人才联合其他门派成立武林同盟,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二三十年了。”
杨铭问关维道:“前辈,关刀派的关梁是不是您的儿子?”关维答道:“是呀,你怎么知道?”杨铭道:“晚辈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于是把自己在白云山九龙派的事情略说了一下,关维听后道:“什么?我关刀派的刀谱被九龙派的人偷走了?”杨铭道:“关梁前辈是这么说的,只是不知是真是假,他也没有找回来。”关维道:“就算被别人偷了又有何妨,我下次告诉他就好了。”杨铭奇道:“您就不怕本门派的武功泄露?”关维笑道:“天下武学,何止一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人就算偷学了我关刀派的绝学,也未必能称雄称霸,我有何惧?”杨铭深深的为他的心胸所叹服。关维道:“我以后倒是要回去劝说劝说他, 不要太在意这些得失,以免生出什么事故来。”关维指的他,自然是他的儿子关梁了。
无念、关维在清风这里住了几日,三人自然是每日闲走,看峰林美景,话古今英雄了。这日他们三人洞外饮茶,关维忽道:“昔日曹孟德和刘玄德在梅园煮酒论英雄,玄德尽举袁术袁绍,刘表张鲁等人,孟德皆不以为然。。。。。。”清风打断他的话道:“难道你也想仿效古人,论当今英雄?”关维笑道:“正是。”无念呵呵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以来代代皆有英雄出,若论当今英雄,远的不说,近的就有一人,以后必定是一英雄豪杰。”清风哈哈一笑,已知其意,道:“大师果然好眼光,此人正是英雄之后,虎父无犬子,日后也定当是个豪杰。”无念道:“哦?”清风道:“他是河北大侠杨承英之后。”无念和关维同时道:“当真?”清风笑道:“岂能有假。”又道:“我看他天性纯朴,为人正直,又不失侠义之风,更兼一表堂堂,言语谈吐间,大有英雄遗风。”关维道:“我们三人都与杨承英有一面之缘,想来他也是一代豪侠,不想早死,我听后曾哀伤数日,没想到他还留下了一点骨肉,又是令人感到欣慰。”又道:“你们觉得杨承英此人如何?”清风道:“他为人忠义仁勇,这自然不必说,但我觉得他有一个缺点,便是太过厚实,太好交友,对朋友不愿猜疑和防备,以至难分良损。”无念道:“阿弥陀佛,英侠早逝,令人不甚哀伤。”当下他们三人在谈论杨铭父子,杨铭和清风一起这么久,对清风无所不言。此时杨铭正和韩灵在外面采摘野果野菜,自然不知。
话说杨铭在清风这里,不觉过了四个多月,他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并且内功更加深厚,他一直想着报仇之事,心想于今伤势已愈,也当去做自己的事了。于是向清风道感激之情,再说了一下欲别之事,其时无念和关维也在一边,无念道:“杨施主,老衲知你欲行何事,也不敢劝阻你,冤冤相报,何时能了,一命若去,便难再来,以施主现在的武功,恐怕少有人能敌,但请施主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慎杀戮。”杨铭心道:“无念大师这话和当日王锦大哥跟我说的很像。”当下双手合十道:“有些事情不能不做,有些事实不能不大白于天下,有些人也不能不得到惩罚,大师之言,晚辈谨记在心,我自会有所分寸,绝不枉伤一人,枉害一命。”
于是杨铭和韩灵向清风、无念、关维三人告辞,两人寻路出山,不一日,已走出老君山,杨铭自思韩灵对他情深意重,可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吃苦,若是有个万一怎么办,还是先送她回家比较好,两人一起相处这么久,共同经历的磨难,早已视对方为终身,只是两人都没有说出来而已。秋风漫漫,黄叶遍地,寒鸦悲鸣,这种情景本是令人心情低落,但他们并肩走在一起,心中却很温暖,眼前的景色也变得很好看。杨铭对韩灵道:“韩姑娘,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你也一定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我看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韩灵也知自己武功微弱,跟着他难免碍手碍脚,点头道:“也好。”但眼睛却湿润了。杨铭见她流泪,不禁伸手搂住她道:“别这样嘛,又不是生离死别,待我办完此事后便回来找你。再说了,你离家这么久,你的家人也一定很想你了。”韩灵被杨铭这么一说,确实有点想家了。韩灵道;“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会回去的。”杨铭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还是我送你吧,反正我也不在乎多用几天。”韩灵听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有些暗喜,道:“那也好。”
也许是两人都舍不得离开对方,所以这一路走得也慢,一路上反而游山玩水的跟多,赶路的少。这日经过洛阳城外,杨铭忽然想起了昔日曾与夏青数次来此游玩,不禁心道:“好久没有见夏青姐姐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不如顺道去看看她。”于是便和韩灵道:“韩姑娘,我在洛阳有一个朋友,昔日她曾救过我,我想去拜访人家,你觉得如何?”韩灵道:“那好呀,我陪你一起去。”杨铭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进了城里,韩灵忽道:“哎呦,我肚子好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杨铭自然答应,便在一间茶馆坐下,茶馆一般都供应特色小吃。店小二过来问他们要什么茶,韩灵眼珠一转,道:“要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还要一碟糯米糕、一碟绿豆凉糕,还要一碟酥油春卷。”杨铭看着她笑了,昔日下鸿图山庄,云博澜“热情”招待。杨铭也毫不客气,便吃了这几样。不一会儿,店小二先端了一壶茶上来,韩灵问道:“小二哥,请问这附近哪里有裁衣店?”店小二答道:“从这里出去右转,那条街上有好几家这样的店。”杨铭对韩灵道:“韩姑娘,你要买衣服吗?”韩灵笑道:“难不成,你去拜访人家,就穿这样的衣服去啊?”杨铭低头一看自己,衣服虽然不破,但却陈旧的很,确实有点难看,笑道:“难得你想得这么周到。”
两人吃完点心,结了账,便到裁衣店换了身衣服,韩灵给杨铭换了件皂色提花长衣,而她则换了一身黄衫,看上去清新淡雅,韩灵拉着杨铭的手走出来道:“好了,我们走吧,你看人家做什么?”韩灵见杨铭看着她,杨铭道:“韩姑娘,你穿这衣服真好看。”韩灵杏脸含羞,呸了一声道:“你真贫嘴。”她毕竟是少女,摆脱不了那种羞态。两人正往朝凤派走去,这时听到路边一个小面馆里两个人在高声谈论,其中一人道:“哎呀,我看这回朝凤派是在劫难逃了。”另一人道:“是啊,夏昊天一死,他手下的弟子没有一人的武功能与九龙派孔熙为敌的。”杨铭听后心中一惊:“难道夏昊天前辈已经死了?”只听起初说话的那人道:“就算夏昊天还在,他的武功也未必高得过孔熙,更何况是他的弟子,现在他的大弟子接任掌门,看他那样子,恐怕连九龙派的一个门徒都打不过。”杨铭看他们样子,也像是江湖中人,听他们说了一会,已经知道大概了。原来去年朝凤派的掌门人夏昊天得病身亡,而那时夏青已经嫁给了张瀚,所以张瀚才接任掌门,他成为掌门人没几个月,九龙派的掌门人吴清道便派门人屡次前去侵扰,这一次更是让他的师弟孔熙前去,要他把张瀚擒到九龙派来俯首称臣,把朝凤派吞并掉,此时张瀚等人正和九龙派的人对峙。杨铭一听,心道不好,急忙和韩灵赶到朝凤派。只见朝凤派门前围了上百名九龙派的弟子,而孔熙正在和张瀚相斗,把张瀚当做猴耍,另一边则是九龙派的几个弟子在和张瀚的师弟范平川等几人在相斗。
☆、第十五回:峰林奇景遇高人,豪气直言救朝风(3)
且说孔熙和张瀚相斗,两人都是使剑,孔熙的剑如灵蛇一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把张瀚逼得手忙脚乱,只能勉强抵挡,毫无招式,并且他手臂大腿上多处受伤,显然是孔熙有意让他多吃苦头。孔熙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