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航!拿命来吧!”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狰狞嘶吼,不复往日的温婉。
陆航只觉身后凛凛的杀气袭来,扭头便见一阵红光扫过,所到之处妖魔尽倒,转眼之间到了眼前,饶是他迅速闪躲,臂上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凤羽!”莫恒看着柴缨手上的七弦琴冷声道,“你是何人!竟然偷窃我宫之宝!”
柴缨抬手扫过琴弦,红色的光影飞速而去,将一干缥缈宫人也全都横扫在地。
“哈哈哈……”柴缨指着陆航疯狂的大笑,“有这样的宝贝不用真是暴殄天物,放心吧,我不会白拿的,今天就由我来杀掉这个家伙!”
“女人果然善变,”陆航看着疯狂的柴缨轻轻的笑,“才说要效忠于我,立刻就要横刀相向了呢。”
“你错了!”柴缨恨恨的看着他道,“我从来都没有变过,若不是你利用大哥,柴家怎么会灭门!我说过,我会报仇的!”
柴缨其实很狼狈,脸色憔悴,衣裙多处撕毁,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陆航看了看不远处脸色难看的甲鱼,静静的说道,“那么,说是要加入血刹门也是想要接近我然后报仇了?”似乎毫不意外。
柴缨没有说话,抬手在红色的琴弦上狂扫,红色的琴影如利刃般飞过去,连陆航也没办法还击。
莫恒看着那把琴心中惊讶,凤羽是二十多年前《月渊鸣》出现在他枕边的时候,同时出现在他寝宫的,当时并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只在低部刻着“凤羽”二字,当时并没有琴弦,他曾经试着装过,但是任何弦装上之后只要一弹就会震断。
虽不知凤羽来历,但是定然跟《月渊鸣》有关系,今日见浅浅和任承夭使出《月渊鸣》才想着让人取出来,却不曾想落入那个女人之手,原来,那琴弦是需要功力幻化的。
甲鱼脸上满是决意,想要上前,却无法突破琴影。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柴缨和陆航身上的时候,一直躺着的浅浅和任承夭身上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紧接着只听一声龙吟和一声凤啸,然后一只金色的凤凰和一条金色的龙忽然冲天而上,盘旋在两人上空。
原来在‘参商’穿透两人心脏的瞬间,印在两人心上的封印同时解开。
慢慢的睁开眼睛,任承夭握着浅浅的手笑道,“怎么样,我说过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
浅浅慢慢的爬起来不甘示弱的回道,“我说过会嫁你也一定会嫁你。”
任承夭宠溺一笑,扭头看了看贴着大红喜字的断墙道,“呐,喜字还全,不管怎么样,先拜完堂再说。”
浅浅轻笑一声,款款拜下,残垣断瓦,战火硝烟中,两人终于顺利的结为夫妻。
“接下来就该入洞房了吧?”任承夭站起来,拉着浅浅的手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
“妖精!你没死!”柴缨突然兴奋的高叫,“你受伤不轻吧,你先歇着,看我给你报仇!”
任承夭不悦的皱了皱眉,对着浅浅道,“凭空又多出个麻烦!”
“真是不知好歹。”浅浅也有些生气,竟然敢叫她的妖精妖精!
柴缨双目充血,琴弦急拨,红色的琴影以看不见的速度攻向陆航。
陆航不禁皱起眉头,刚要退后,突见眼前红影一闪,一个曼妙的身影挡在了身前,衣帛破裂的声音传来,陆航脸色一变,焦急道,“浅浅!”
浅浅扭头看着陆航说道,“背叛什么的我不懂,但是别人犯的错误要自己来背负罪孽的话,真的是一件傻透顶的事情,陆大哥,试着放下吧,到时你会发现,你能生活的很好,”看着冲过来的甲鱼和柴缨笑道,“其实你真的不适合做魔尊。”
陆航一愣,将头别过不再说话。
“你为什么没事?”柴缨看着浅浅惊讶道,她明明看见琴刃没入她的身体!
“是不是觉得这把琴很好用?连魔尊都可以逼退,而且就在刚才威力突然又大增?”浅浅看着她说道,“可惜,它伤不了我。”
它确实伤不了她,这本就是她的武器,随着她的到来而觉醒,刚刚又因为她的封印解开而解放了力量。
“哈哈哈……”柴缨仰头大笑,忽然抱着琴狰狞的冲了过来,“少在这里骗人了,你以为我还会再败给你么!”
浅浅微微一笑,抬手做了轻拨的动作,七弦琴忽然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从柴缨怀中挣脱出来,飞向浅浅。
“不——”柴缨凄厉的嘶叫,狠狠的扑过来,浅浅闪身躲过,柴缨却没有停下,而是直直的向陆航扑去。
陆航眉头微皱,挥手一道黑光攻向柴缨,就在此时一阵紫光突然兜头罩下来,穿过柴缨的身体直劈向陆航。
陆航终于变了脸色,甲鱼身为把他唤醒的左护法,深知他的弱点。
金光乍起,悦耳的琴声回荡在整个云雾峰的上空,缥缈宫众人只觉得身心舒畅,身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痛了。而众妖魔痛苦的捂着耳朵哀嚎,达穹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了焦距。
紫光被金光穿破,甲鱼倒在地上,看着陆航的眼中充满了不甘,“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柴缨虽然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那样的心思对于妖魔来说还是太简单了,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把她偷偷的带来吗?”陆航平静的说道,“当年能力强大的我因为你的举手之劳而成为魔尊,于是从一个卑微的小妖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界护法。发现我做不到魔尊的心狠手辣之后就想取而代之。”陆航扭头看着他笑,“自私自利,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些不都是妖魔的本性么?”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月渊战神和妖夜战圣都觉醒了,”甲鱼愤愤的说道,“是你将魔界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妖魔果然不懂的反省自己么,”陆航看着他笑,“如果你真的为了魔界的安危就应该好好的遵守魔界的规则,不得乱入凡间,魔尊转世回归在魔界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而你为你所谓的守护魔尊的理由跟下来了,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你。”
“你什么意思!”甲鱼脸色一变看着他道。
陆航没有理会他,扭头对着浅浅道,“不管怎样,现在还身为魔尊,这一战不可避免吧。”
浅浅笑道,“当年可是你输了,等下一次觉醒的时候我们会去看你的。”
陆航微微一笑道,“看来下来找你确实是对的。”
金色和黑色的光影在空中交织,伴随着一声声惊雷和闪电。
任承夭看着那一地的妖魔对着缥缈宫的众人和清雅道,“把他们都送回去吧。”
众妖魔哭号着被赶入灵境,送入魔界,陆航被罩在金色的光影中终于慢慢的闭上眼睛,唇边挂着释然的笑。
魔尊再一次被月渊战神封印,再醒来的时候也许什么都不一样了……
“呐,司仪,我们应该入洞房了吧?”任承夭巴巴的望着司仪,就差在脸上写上欲求不满四个字了。
“呃……”司仪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么心急,”清雅整了整打斗中有些歪斜的衣服调侃道,“还有筵席呢,再说了,怎么也要等到天黑吧,”扭头对着浅浅道,“你说是吧?”
浅浅一窘,没有说话。
“是啊,是啊,”莫铭拍着任承夭的肩膀道,“我上次走的时候你都一直昏迷不醒,这次一定要好好的叙叙旧!”
“老八,你就仗着先认识夭儿就占便宜!”老七不依道,“我不管,今晚我一定要和夭儿好好的喝几杯!”
“对啊,他们回来一次不容易,我们也要好好的联络联络感情。”莫家的八个儿子可不是生着玩儿的,一时间七嘴八舌闹的人头疼。
“这个婚礼不算。”莫恒突然丢了一个炸弹进人群。
“为什么!”任承夭一急,尔雅的风范也没有了,“我们都拜堂了,为什么不算!”
浅浅看着莫恒认真的神色心下也不由的焦急起来。
“我莫恒嫁孙女怎能如此草率,婚礼一定要盛大的,这次这么仓促,怎么能算。”莫恒说道。
众人齐齐送了一口气,尤其是任承夭,笑眯眯的道,“举行几次婚礼都不要紧,只要新郎是我就好。”
“你有下聘吗?”莫恒斜睨着他冷冷的道,“孙女婿也要重新选,反正还没有入洞房,一切都还来得及。”
“爹!”莫铭一惊道,“您不是觉得承夭不错吗?怎么又变卦了!”
“对啊,爹,我看夭儿这孩子不错,”老七插嘴道,“浅丫头也喜欢。”
“那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浅丫头的愿望我当然要实现。”莫恒道,“现在可不一样了,我们有的是时间,一定要好好挑挑。”
“爹,这样不太妥当吧……”老五劝道。
“爹,……”
“爹,……”
趁着嘈杂的功夫,任承夭突然微微一笑飞速的掠到浅浅面前抱起她往新房跑去。
众人一见急忙跟上,任承夭将一干众人关在门外,转身过来就拽浅浅的衣服。
“妖精,你干嘛!”浅浅急道,“现在还是大白天!”
“你没听见你外公说吗?”任承夭手下不停道,“洞房了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应该是没有洞房一切还来得及吧,”浅浅嘟囔道,“洞房了外公就来不及换孙女婿了……”
“对啊,对啊,臭小子,你给我滚出来!现在还是白天!”莫恒在外面气的跳脚。
“当然要白天,晋江最近和谐,牵手以上,洞房亲吻什么的一律都要拉灯!晚上黑灯瞎火的多没情趣!”任承夭理直气壮的道,“你们识趣点走开啦!”
众人:“……”
——全文完——
天下皆知
鞭炮齐鸣,锣鼓喧嚣,街上的百姓熙熙攘攘,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今天是鸣宇朝两位公主出嫁的日子。
京城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的喜事了,五年前先皇驾崩,涵策帝年幼登基,柴相把持朝政,朝堂中的大臣们互相牵制,一直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在去年被打破,过去四年被腐坏的朝纲,在柴家引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