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余伸个懒腰,坐直身子。脸微红,眼中却无醉意,“不用,我自己能回去。不过不是现在。”
“你没醉?”我惊讶,他刚才可没少喝。
“醉?”彼得。余敲敲吧台,要来杯清水喝下去,“她得再练几年。不能再喝了,再喝她就醉了。”
我靠在吧台旁,看了会喝水喝的悠然自得的彼得。余,郑重道,“如果你是单纯的想玩玩,我和你说是不可能的,伊兰不是那种人。”
“我又没说她是那种人。”
“那你不要招惹她。”
“招惹?”彼得。余指指自己被拽皱的领带,对我露默一笑,“明明是她在招惹我。我在考虑要不要让她招惹。”
“说人话。”
“好玉需打磨。”彼得。余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逆着人流去后门吸烟,“我不急。”
我挑眉。
明明落花有意,流水带情,这一男一女在这墨迹什么呢?
果汁喝的有点多,胃有些不舒服。我绕开玩闹的男女去楼上的候休息室,找到胃药吃下去。歇了一会出来,酒吧里嗨曲依旧。人群四散或说或笑,不见何丽的影子。
我碰碰离我最近的一个女孩的胳膊,“伊兰呢?还不抽奖?”
那女孩笑嘻嘻的回道,“伊兰姐说要让吉娜来抽,她去找吉娜了。呀,有一会儿了。展姐,这奖还抽不抽啊?”
“当然抽!”我拍拍那女孩的肩膀,道,“等着,我去把寿星婆捉回来。”
闪开人群,我出了酒吧。夜风一吹,发烧的脸先凉了下来。我刚站在街边,吉娜拖着狗绳来到我脚下。我四下看几眼,没见到何丽的身影,喊道,“何丽,你去哪儿了?”
夜静,声音送出很远。街对面的霓虹灯不停闪烁,给夜色填了三分诡异。
吉娜咬我鞋扣,小尾巴不停的来回摇晃。
突然,它抬起头,把视线看向一边黑呼呼的巷子里,龇牙咧嘴的狂吠起来,“汪!汪汪!”
我心微颤,后退两步问,“谁在那里?”
片刻,一个男人的身影无声息的从巷子里显现出来。他道,“展小姐?厉先生说展小姐有事找他,特意让我来接展小姐。”
厉先生,厉三哥?
“厉先生弄错了。”我警惕的道,“我没事找他。”
“三哥不可能弄错,三哥说展小姐找他很长时间了,那展小姐一定是找他很长时间了。”那男人向街边一指,道,“展小姐,三哥从来不等人的。”
街边的阴影中停了辆奔驰,对面街旁边停了辆宝马。
“可我,真的没有事……”钱我都不要了,还想怎么样?
“伊小姐已经先一步过去了。”
我坐上他指的那辆奔驰,沉下心道,“走吧。”
☆、115 变成蝴蝶飞走了
我的酒吧虽然不在市中心,却也在几家大公司屹立的繁华地段。而厉三哥要见我和何丽的地方……
奔驰车快又稳的从不夜的海市穿梭而过,最后停到一处静谧昏暗的海边。车的马达一关,能听到水波声。
海岸空无一人,一眼望去全是荒凉夜色。自我介绍叫阿容的男人让我下车时,我坐在原地没动。
让我想想。
我除了撞了厉三哥的车一下外,是不是还做别的天理不容的事了?为什么感觉厉三哥不是要见我,而是要直接把我扔到海中喂鱼?
“展老板?”阿容手扶在车门上,弯身对我道,“上了船就到了。”
虽然没笑,可语气还算平合。
“船?”
我暗暗吸一口气,把视线看向海平面。
黑呼呼一片,哪里有船?
阿容站直身,向身后一指,“那里。”
呜~的一声,阿容所指的方向发出一声巨鸣,一艘船的轮廓随着几盏灯亮起慢慢清晰。
“船要开了,三哥的耐心到头了。”
做一个深呼吸。我下车,在瑟瑟江风中跟着阿容登船。
我们前脚刚站到甲板上,船后脚就开了。轰鸣的马达声中,向海中驶去。
我脚下一个踉跄,还好阿容抓住了我胳膊。站稳后,他带我去了船舱二层。
船舱空间虽然有限,装修却很豪华,堪比顶级会所。
穿过站了两个女服务生的大厅,阿容把我领到一扇紧闭的门前。他抬手轻扣了三下门,低头道,“三哥,展老板来了。”
五秒的等待,门从里面打开了。阿容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房间里人不少。
正中间是一张牌桌,以厉三哥为首的三个看上去颇有身份的人有说有笑的围坐在周围。
一个妆容精致的荷官站在一角,按下桌角的铃,恭敬有礼的问,“可以开始了吗?”
厉三哥右臂支在身后的椅背上,拇指摸摸下巴,看向另外两个人,“今天我有客,不去公海,咱们小玩几把。”
坐在厉三哥对面那个年纪稍轻的男人打了个口哨,笑道,“三哥,小玩还上船,多没意思。”
厉三哥看着那个男人笑。“那你说呢?”
那天撞厉三哥车时天黑,再加上他的举动太过惊人,我并没有看清他。
现在,看清了。
脸形很刚毅,犹如刀削。五观中,无论眉、眼、还是唇,默,单拿出来都很普通,没有亮眼之处。可组合在一起,却硬生生融出了俊逸不凡。
特别是他的眼神,如刀。所到之处,皆是杀伐。
年纪稍轻点的男人本来是看着厉三哥玩世不恭的笑,三秒后,嘴角僵了僵,笑变的不自然。
又过了两秒,他耸耸肩看向右侧,“听三哥的。”
另一个年纪稍大,大腹便便的男人哈哈一笑。搓着双手把气氛活跃起来,“管他大还是小呢,反正我手是痒痒了,能解痒就行。历总,你是先玩还是先招待……”
他眼往我这一扫,又看向一角的沙发,本来就不大的眼因笑而眯眯着,“你的客人们?我和梁少用不用先出去喝一杯?”
“不用。”厉三哥对荷官挥挥手,“我不急,我的客人们也要醒醒酒。”
忐忑一路的心在这一瞬莫名的平静下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沙发角落,靠着危襟正坐的何丽坐了下来。这个角度正对着荷官的背,能一览牌局。
何丽面无血色,在我坐下后掐了我腿一下,“你怎么也来了?”
声音非常非常小,和蚊子一样。
可站在历三哥身后那位黑衣男人还是越过牌桌看过来,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请安静。”
这人耳朵是雷达吗?
我和何丽闭嘴对视,成功在彼此眼中看到惶恐。
牌桌上,三个人的赌局已经开始。谈话间,筹码堆了一桌子。
梁少摸出一根烟,弹开打火机要点上时,厉三哥身后的黑衣人再次出声,“抱歉,这里不能吸烟。”
被梁少叫做秦五叔的胖子哈哈一笑,再次打圆场,“梁小子一紧张就好一口,都忘了我说过厉老大不吸烟了。梁小子,你不是嫌牌局小吗?这几个钱都受不了还想去公海啊。”
梁少把烟一收,把身边的筹码全推了出去,“开玩笑,跟了。三哥,您还跟吗?”
厉三哥指尖在牌桌上轻点,刚想说话,身后黑衣人的电话响了。简单的铃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的刺耳异常。
他指尖一顿,没动。梁少和秦五表情微变,都看向厉三哥。
我也看着厉三哥的脸色,心道这黑衣大哥怕是活不长了。
铃声响到第二声时,黑衣人把电话接起来了。一声娇媚的女声立马从里传出,“老板,包小姐吗?都是正经大学生,还有高中生哦,包处,不见血不收钱。浦东地区上门服务。还开正规发票。喂,老板?不喜欢这个?我这里还有家常菜,小学生……哎呀,我明白了,我这里也有小哥儿的,全都调教过……”
梁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五嘴角抽搐了两下,看了眼厉三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后,摸摸默子把脸别到一旁。
黑衣大哥按掉电话。头垂低了。
厉三哥目光凌厉的扫了眼我和何丽,把手边筹码推出去,“开。”
秦五叔一扣牌,不跟了。
开牌,三条q对三条a,桌子中间的筹码全归了梁少。
梁少搓搓手,对厉三哥说了声客气,继续下注。
第二局开始没多久,黑衣大哥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一口蹩嘴普通话的男人。
他大着舌头道,“喂,你儿子在我手上,要想我放人,准备二十万。不然……”
梁少又一次没忍住,喷笑出声,“……他不嫌粘手?”
这回,秦五叔都忍不住了。
我和何丽不应该笑,可此情此景……
我们俩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厉三哥摆手让黑衣人把电话挂断,赌局继续进行。秦五扣牌,厉三哥再次输给了梁少。
又玩几把,皆已厉三哥输为结局后,秦五叔扬手止住,“我这心脏有点不舒服。”
梁少正在兴头上,虽有不愿,不过也懂得见好就收。不过这两人刚站起来,门就被敲响了。
阿容走进来,伏在厉三哥耳边低语几句。厉三哥手指敲在桌面。嘴角微微挑起,“还挺巧。”说着站起身来,跃过秦五叔和梁少走了出去。
我看向门口,和秦五叔彼此打量几眼的功夫,外面传来笑声。说笑间,厉三哥重新进来,回头道,“这次回海市待几天?什么时候走?”
“还不知道,看心情。”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余扬的身影出现在船室里。白衬衫白西裤,白色外套拎在手中。这一身白,和穿了一身黑的厉三哥成鲜明对比。
我心一颤,握住何丽的手攥紧了。
他怎么会在这?
两人寒暄中,穿着一袭红色裹身裙的女人够在余扬手臂上进来。那面容,赫然是近日火起来的新星林敏儿。
林敏儿伸出手,与厉三哥轻轻相握,眯眸一笑,“厉总,久仰。”
梁少对余扬伸出手去,“展少,好久不见。不对,我是天天在电视上见到你。怎么,身边美人又变了?上次还是个青菜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