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分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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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分析师-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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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盼望——她的夜,属于父亲,也属于母亲,然后就是她自己。她是夜空中最闪亮的星星,她要自己是。
  “为什么呢?你不要我来爱你的父亲吗?”朴华茜耐性很好,她懂得此时的退让是一种机会。
  “不想,真的,他的内心不需要你,知道吗?”蓝波忽然转过头来,她那小小的头,大大的眼睛,给人震颤的感觉,她是一个富有情感和能量的女孩子,她这个人就是一团火,可以把接近的人烧化,也许,还是熔化。
  这句话冷得直逼朴华茜内心,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让。她注视着她,说:“你的父亲需要我,不是吗?”
  “不,他只是在戏弄你,就像他戏弄那些女人一样,不是吗?”蓝波像在自言自语,她托满天星星为她的同盟军,所以,她的言语轻飘飘云游于天际之间。
  “你这个人太偏执了,在你那儿,难以有理性的存在。”朴华茜浅浅地说,把她当做成人。
  “呵呵,是我父亲太偏执了。你不知道过去的他,是个多么强有力又不敢去爱的男人,他真的需要另一个女人吗?并不,他只是厌倦了。”
  “呵呵,他内在的感情被我点燃了!”朴华茜不示弱。
  “你会死得很惨的,就像他曾经的那些情人一样。”那个女孩提到“死”这个字,非常轻松,似乎易如反掌。
  “你别那么残忍,好吗?请允许爱情的存在吧!”朴华茜不喜欢她提到死,对她来说,现在,苏无海无可挑剔,他就是全部!
  两个女人的对峙,分不出高低,就像月亮和星辰各在其位。朴华茜从没想过讨好这个女孩,当她发现她似乎是个对手,她有一点不安。她们都同样自恋,相信自己的感觉,而现在,她们却是在争夺同一个男人。对于蓝波来说,她只是不想另一个女人来破坏自己和这个男人经营了许久的一份关系。
  “哈哈,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朴华茜仍然有她的老道之处。
  “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蓝波说,“但是,他爱我,从来都只爱我一个,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她走出去,走到她父亲身边。她把双手放在父亲肩上,自己坐上了他的膝盖。那个已经有花白头发的男人接纳了她,接纳了她所有的天真任性,甚至她内心那一份私藏的情感。她看到他吻她的耳朵,很用力地,就像吮吸一朵花蕾。蓝波发出老鼠一样的笑声,火辣放纵。
  她可以公然在父亲面前脱掉裙子,穿着里面的胸罩,然后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诱惑他,这似乎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游戏。苏无海此时只是煞有介事地欣赏,他俨然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为她放音乐,他如此喜欢她的胴体,具有某种野性的迷人魅力。她走起路来就像水蛇,动作又像模特儿——她可以比得过那些时装大品牌的模特儿,因为她天然的骄傲、粗犷,那种小坏蛋一样的本质,又有着女妖精似的破坏性——她如此喜欢这种游戏,开始剧烈地舞蹈,父亲为她放起电子音乐,她把他拽下舞池。两个人对舞,做出稀奇古怪的动作。
  蓝波的眼睛不时朝朴华茜这边看,她看到她只是在那儿漫不经心地饮茶。但是,她还可以表现得更过分一些,她开始扯父亲的衣服,她就像他的小情人。
  朴华茜继续喝茶,然后走到一个古筝旁弹奏起来。
  那边的声音渐小,古筝的声音反而空远而响亮起来。那里面有疑惑、不解及彷徨,她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局,一个有些恐怖和危险的局。
  第四章
  盛世离恨
  经过长途奔波,Felix被带进一个黑屋子里,他感觉那是在海边。一切谜底尚未揭开,他感觉边缘状态的绝望。海风在不断呼啸着,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夜晚,在他三十来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失控的感觉,他活得始终正常而压抑,这一次,他开始觉得有些什么在解体了。
  Felix看着苏慕把自己关进来,然后,她进来了,叼着一支红色雪茄。苏慕穿得仍然很性感,犹如过去在他的咨询室里一样。然而,她的目光却和在治疗室时有了天壤之别,她不再像悲伤的小鹿,也绝不是发春的母猫,而是变成一种残忍的样子,似乎是人格分裂的产物。
  她死死地看着他,那种看法,有点像是要把人逼入绝境。他也看着她,有点无助,有点恐慌。她过来,把他口中的棉花摘掉,这样,他就可以说话了。他看到她低低胸衣的边儿,那儿滚动着两个大的、令人刺激的圆球,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次,他真的被她控制了,而且是在一个不知名的海滩上。她到底要干什么,不得而知。
  “你为什么不问我要把你怎么样?”苏慕脸上是那种令人郁闷的笑容,她左胸上的蝴蝶标志赫然在目,给人眩惑的魅感。
  “不问你,是因为我早已知道你的企图和动机。”Felix说。
  “你知道,哈哈哈!”苏慕笑道,“其实你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聪明,要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Felix看着她的脸,发现了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扭曲感,他能看到她内心的东西。于是他说:“我能看到你受的伤,真的。”
  “什么伤?奇怪,我有什么伤?”苏慕很是不解,“我只是一个喜欢绑人的小疯子,这是我的乐趣,真的。知道吗?在你之前,我绑过好些人了。”
  “你是不是要打我?那就打吧!”Felix不愧为心理咨询师,他好像知道她的内心机制和行动机制,于是平静接受该要到来的风浪。
  “你毕竟是心理医生,还是知道我的动机。但是现在,我却不打你了,我就想这样绑着你,给你好看。”苏慕说,“你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什么,一切我都不会说。我就是想绑你,折磨你,然后体验那种快感,谁叫你那天和我上床呢?”
  “这也是我的责任吗?你不觉得那天挺好的吗?我们那么自然。”Felix说。
  “所有男人都这么说,但是他们都在骗我,不是吗?欺骗我的感情,我要让他们好受。你也是其中一个,Felix,你和别的男人没有两样,所以,我依然会不让你好受。”
  她扬起了她手上的鞭子,对她来说,此时的痛苦,只有通过抽打来化解,不然,她会感觉眩晕,那种愤怒、被遗弃感、被忽略感久久萦绕在脑海里,逼迫着她。她的情感是如此孤立,那样的孤独、无依无靠,没有什么是可以依附的,她觉得自己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那种失去全部安全感的记忆让她恐惧,她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会如此残暴无情。
  在那些被虐待的岁月,父亲把她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拿着鞭子守在外面,如果她想跑出来,就给她责罚。当时她并不知道,父亲是以此来发泄对母亲的愤怒。父母经常因为不合而吵架,母亲常常不理父亲,也不给他爱。父亲太伤心了,他是一个孤独的、不被理解、也不被爱的人,他要把这种情感发泄,传染给他的女儿。
  那些日子,母亲因为不能原谅父亲的粗鲁而频频离家出走,小苏慕就成了父亲对付的对象。她总是害怕,害怕父亲会用什么方式责罚她,或者语言,或者行为,她都是他施虐的对象——他貌似强大,实则渺小,至少在心灵上,他的脆弱昭然若揭,于是他要惩罚比他更脆弱的孩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脆弱。不,他并不强大,而是可怜虫。
  “你这个可怜虫!”苏慕打在Felix身上的鞭子越来越急,她把他当做父亲的化身,她的身体猛烈抽搐,强烈的移情让她不能自拔,只有不断地重演这个场面。
  “可怜鬼!我终于可以还手了,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她的言语就像诅咒,所有精力定格在那个六岁时的夏天,她被父亲脱光了衣服,跪在地上,父亲也是用同样的手法对待她,他口里高叫着这样的话,他甚至可以置她于死地。他的精神偏执如此明显,所以母亲要远离他,让他更加难以感受爱的存在。
  她如此后悔自己是他的孩子,她以他为耻,以他为自己的恶性来源。多少年来,她努力挣扎,也逃脱不开那段岁月的凄惨遭遇。她没有得到他的好言好语——反之,他变本加厉地欺负她。他无法善待女人,因为他母亲太过溺爱他,而让他看不起女人。
  苏慕并不是很了解这里面的心理机制,她只是觉得自己一再地在感情里受伤,最大的理由就是父亲没能让她体会到跟异性在一起的良好的感觉。他没有给过她温暖和安全感,而是让她感到自己不被爱,不被关注。他从来没在外貌或者内涵上夸过她一句,就算周围的人都夸她,他也是鄙视她,不喜欢她的,好像她不该被生出来,如果不是她,他就可以逃避这段不愉快的婚姻,重新有自己喜爱的女人,拥有一份平静一些的生活似的。
  苏慕并不明白父亲是在借此释放他与母亲不良感情的悲伤。是的,他可能爱过母亲,但是他却没有爱的方法,也没有爱的尊重。她常常看到母亲被父亲辱骂,赶出房间,他无法说一句软话,无法道歉。母亲在门外长久地哭泣,那样无助。
  父亲性格坚硬,似乎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做得不对,仿佛对女人这样理所当然。有可能他父亲就是这样对待他母亲的,觉得女人就该逆来顺受。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很不喜欢女人,甚至对女儿,他都没有放在心上,他不觉得女儿需要爱,就得给她该有的满足,方法上要尽量温柔,他不知道。
  苏慕还在打Felix,但意念里是在和父亲作战。她要打掉内心一直潜藏的那种悲观、无助、愤怒和哀愁。她要自己被重视,希望获得自由,能够好起来,但她却一再重复跟男性的不平稳模式,总是祈求太多的安全感。
  鞭打完后,她虚弱地跪倒在地上,面容有些扭曲。她做了努力,也为自己的悲剧稍微做了平息和反抗,现在她似乎好一些了。
  但是,Felix已经昏了过去,他在这次炼狱般的折磨中,仿佛又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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