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车也赶了过来,郭嘉下了马车看着地上万分狼狈的几个人,挑了挑眉:“啧啧,果然只要是乱世,哪里都不会太安全。”
被救助那位童鞋在缓过气后走了过来:“在下徐福,多谢两位相助。”
徐福……?郭嘉打眼扫过面前有些狼狈的人问道:“徐先生可是出自颍川?”
徐福眼中闪过警惕之色,却依旧点头道:“在下的确是颍川人。”
“子龙,去给徐先生拿些金创药。”
赵云依言去取金创药,徐福拱手道:“多谢这位先生,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与徐先生同出一地,先生在豫州地界遭到劫匪严格说起来亦可算是我之过失,倒是当不得徐先生这一句谢了,在下颍川郭嘉。”
颍川郭嘉……徐福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先生,金疮药。”
“多谢这位将军。”
看着徐福在那上药,郭嘉问道:“先生此番欲往何处?”
“我自出颍川之后便到处寻师访友,前几日突然想去许昌看看,就来了,不想半路会碰到名满天下的郭奉孝,当真失敬。”
“那的确是巧了,不如先生便与我一路同行吧,嘉此番亦要回转许昌。”
徐福却有些迟疑,郭嘉笑问:“先生可是有顾虑?”
“军师……”
郭嘉打断了徐福的话:“徐先生唤我奉孝即可。”
徐福一顿,郭嘉年少盛名,曹操治下百姓受其德政之惠不知几何。徐福自有侠义,又嫉恶如仇,虽素厌恶曹操却不妨碍对郭嘉的好感,如今又见郭嘉没有丝毫令人讨厌的感觉,便不由道:“说来惭愧,我出颍川其实是为避难……若与奉孝你同行恐会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郭嘉嗤笑一声:“先生不就是在颍川杀了一个豪门恶霸么?此等败类便是先生不杀,嘉也不会轻易纵容。”
徐福一脸呆滞的看着郭嘉:“你知道我是谁?”
“嘉像是那种会随意邀陌生人同行的人么?先生原名徐福,现名徐庶,子元直,颍川人,不知嘉说的可对?”
“不错,在下正是徐庶、徐元直。”说罢便对郭嘉行了礼。
“元直先生,现在不知可否一起同行?”
“奉孝之请,庶不敢不从尔,请。”
两人上了马车后,徐庶问道:“奉孝何以知我姓名?”
郭嘉理所当然的道:“嘉出自颍川,颍川名士、侠士嘉自然知之甚详。”
徐庶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复又问道:“奉孝这是从何处来?”
“荆州南阳。”
徐庶再次惊愕,随即佩服道:“奉孝真是艺高人胆大……”
郭嘉笑笑,两人便在马车上聊了起来,这一聊几天,便聊到了许昌城外。“
马车停了下来,赵云打开车门道:“先生,丞相在城门口。”
郭嘉探头一看,哟嗬,不远处的城门口可不就站着曹操么,自己来就算了居然还带了不少人。
徐庶‘呵呵’一笑:“奉孝你还真得曹丞相重视,还未进城便有如此隆重的迎接。”
“啧啧,是啊,如此隆重,嘉真是受之有愧啊,元直可要与我一同下车?”
徐庶一脸的谢绝不敏:“这种礼节只有你享受的起,我还是算了吧。”
郭嘉耸肩:“那便让车夫直接送元直去我府邸好了。”
“甚善。”
郭嘉下了马车,一步一步缓缓往前走去,不多时便走到了曹操面前。
“嘉,见过主公。”
依旧是最三十度弯腰的行礼,依旧是那张清雅俊容,时隔一年却让曹操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曹操上前两步握住郭嘉的手,带笑的声音却透着一丝恍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操盼奉孝你归来多时了。”曹操真挚的语气,欢欣的笑容仿佛一年之前与郭嘉之间的不愉快都似不曾出现过一样,他们依旧是最让人称羡的主臣。
郭嘉对此不置一词,脸上带着笑容,口中亦对众人说着应景的话语。
站在曹操身边的曹昂则在没有看见想见的身影时,眼中略过一丝失望,却又将之很好的掩饰住了。
后面的荀彧细细的看着郭嘉,一年的休养,在没有政务、军务的操劳下,几乎不曾动过武的郭嘉此时的身体状态乍看之下已如常人一般,荀彧放下了悬着一年的心,却又不免有些怨恨这个无情的人离开时走的那样洒脱,连一点音讯也不曾留给自己。
☆、58议战袁绍
从城门到马车;从马车到丞相府,曹操那只握着郭嘉的绿爪就一直没有放开过。郭嘉对此只作不觉,显然以他对曹操了解,现在不牺牲一只手,一会没人的时候指不定要怎么炸毛。
果然曹操见郭嘉一路行来都不曾有一丝想要抽手的意向,眼底深处便略微柔和了几分。
一入丞相府;众人便一同来到了议事厅,如今袁术已亡;而他在临死之前将玉玺送至了袁绍处,这次议政的主题便是袁绍。
议题开始;荀彧第一个开口发言:“丞相,攻打袁术我军虽未有过大的损耗,然去岁一年丞相治下有不少地方出现了蝗灾,兼之又收容了不少其他地方的难民,我军储粮已是不够,若轻启战端,恐我军届时会出现粮草不继的情况,还望丞相三思。”
程昱捋着自己的胡子道:“丞相,文若虽言之有理,然我却不甚赞同。袁绍去岁出兵征伐袁术损兵之数远超我军;更兼其吞并公孙瓒之地,又收其兵,若现在不除,恐日后更加难以撼动,丞相万不能纵其成虎为患。丞相手中握有天子,那袁本初必会寻找战机以图丞相,而我军刚逢天灾,这便是战机,让袁本初先出兵,还不若我军掌握主动权先他一步发兵攻打。”
在座几人大多支持程昱之论,曹操看着地图沉吟半晌随后拿眼去看郭嘉。
郭嘉也不赘言,就淡淡的吐了一个字出来:“战。”
曹操有些疑惑的看着郭嘉:“嗯?就这么简单?”
“主公还想听什么?”
曹操看着郭嘉一脸你想听什么,我就准备说什么的样子一瞬间有些蛋疼:“文若和仲德他们说了那么多,你就不详细说下为什么要战,如何战,如何取得胜利什么的么……?”
郭嘉一脸无辜的看过去:“战与不战的理由,文若和仲德两人已经说的十分详细了,嘉实不知还有何处能做补充。至于如何战,主公心中已有腹案,又何须嘉来多言?”
众人一默,荀攸无奈的对郭嘉道:“奉孝,你还能再懒一点么?”
一脸澄澈的郭嘉摊手道:“那公达可还说的出战与不战两种意见里任一条需要补充的理由么?”
荀攸一噎,默默坐在原位开始检讨自己没事找事的行为。
曹操清了清嗓子后说道:“那依奉孝之见,我与袁本初之战胜负如何?”
郭嘉抚着自己下颚暗道:嗯?莫非要自己说历史上那个十胜十败么?十胜十败什么的……母星,求百度场外支援……
曹操见郭嘉不答眉间蹙了起来:“奉孝,因何不答?莫非胜算不大?”
郭嘉甩开脑子里莫名其妙的乱入,一派从容的笑道:“论将,主公有天下第一武将,论智,主公身边智者云集。袁本初为人主公比嘉清楚,其人外宽内忌,其下谋臣亦多相争,上下非同一心,为战之大忌,主公还有何不放心的?”
曹操表情略松:“照奉孝所言,我军能胜?”
郭嘉笑容一变,从清雅从容切换到了虚无缥缈:“若天命不顾,胜的再多,下场依旧犹如西楚霸王。若得天命所眷……”郭嘉没把话说完,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曹操。
天命,在曹操的地盘上,最能体会天意,最能代表天意的唯有一人,那就是郭嘉。
曹操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郭嘉:“天命在我?”
看着已经明显脑补完毕的曹操,郭嘉眼中微现睥睨之色:“郭嘉所选者,便是天命所眷之人,袁本初也不过是主公你行往天命之路上一个必须除掉的障碍而已。”
荀彧收回在郭嘉说话时便一直注视着他的目光,对曹操道:“丞相,兴兵之前可用天子之名下诏,令其归附前来许昌觐见。”
曹操听罢哈哈一笑:“就依文若之言,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退下吧,奉孝留下。”
“诺。”众人依言退下,荀彧动作微顿,亦跟着退了下去。
人被清空,曹操走到郭嘉面前,冷笑道:“我以为你从此天高任鸟飞,不曾想你还舍得回来。”
郭嘉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十分随意的笑道:“主公这是想要过河拆桥么?”
“奉孝这话倒是来的莫名了。”
“主公不罪嘉延回之罪,果然有容乃大,嘉心中甚是感激。”
曹操一顿,恨恨一笑:“郭奉孝,你也会有感激这种情绪么?”
“没有。”
如此干脆的回答,让曹操的太阳穴狠狠的跳了跳。谁知这还不算完,接着他又听到郭嘉凉凉的说道:“主公可要好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若是因区区郭嘉而头疼欲裂,恐怕会笑死袁本初的。”
曹操眼中的阴沉和怒色显了出来,他觉得若是再让郭嘉说些什么出来,指不定自己就要吐血了,于是便决定用最有效的方法去堵住那张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嘴。
可惜曹操刚向前跨出半步,郭嘉手持着折扇抵住了曹操的身体:“主公,似乎有一句话一直忘记和主公说了。”
曹操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那把折扇,深吸一口气:“你说。”
“嘉并无断袖之癖。”
曹操冷笑:“这话,你和荀彧说过么?”
郭嘉笑容不变:“郭嘉的意愿,荀彧从不忍拂逆。”
“不忍不代表不会。”
“所以主公是想告诉嘉,其实主公也是满心不忍,却没办法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么?”
“你!”曹操再次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别动气,可惜那双怎么压抑不住怒火的眼睛早已说明他在自欺欺人,曹操冷冷的回道:“我似乎也忘记和你说一件事了。”
郭嘉收回自己折扇轻轻抵在了下颚,嗤笑道:“主公,你不会是想告诉嘉,你也没有断袖之癖,只不过是刚好对嘉生出了那种男女之间才有的喜爱之情吧?”
曹操此刻的眼神,若是让郭嘉形容的话,那就是像在看妖孽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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