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不说,就说你父亲,你心里最清楚,他有多少女人,公开的,不公开的,而我有多少?一共只有四个,当初舞衣的玉奴想嫁我,也被你硬撮合给了雷万春,这也就罢了,现在我是亲王,不仅如此,还能按东宫的礼仪册封女官,可我做了吗?我现在只有一个儿子,你知道我心中的压力有多大?这些,你作为王妃,你觉得不惭愧吗?”
李庆安的话说得极重,这也是他成婚以来。对妻子态度最严厉的一次。
“你、你胡说什么!”
泪水从明月的眼中涌了出来,她感到自己委屈之极,哽咽道:“我怎么没考虑,我若没考虑,我会答应让婉儿嫁给你吗?”
“那是因为你想照顾裴家的利益,你眼中除了利益还有什么?”
李庆安愤怒得脖子都红了,他第一次有些失去理智了,不等明月再说什么,他重重哼了一声,抓起衣服快步离开了书房。
“大郎,你听说我说啊!大郎……”
明月追着喊了几声,李庆安却已经远去,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从明月眼中扑簌簌滚落,她只觉心痛如刀绞,她的一番良苦用心,丈夫非但不理解,却还深深地伤害了她,她腿已经软得走不动了,一下子坐倒在软榻之上,捂着嘴,呜咽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李庆安怒气匆匆从府门出来,翻身上马,猛抽一鞭,战马向怀远坊方向疾奔而去,今天李庆安确实有些气恼了,杨玉环一直便是他的梦,一个男人的贵妃梦,从他第一次进宫教杨玉环投壶开始,这个梦便在他心中悄悄地生根了,多少年过去了,这个梦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那个女人成了他心中的禁胬,成了他的逆鳞。
但今天她的妻子却毫不客气揭露了他,还威胁要将杨玉环嫁人,这无疑触犯了李庆安的逆鳞。
李庆安一路抽马疾奔,他的三百名亲兵紧紧跟随,没有人敢多嘴一句,这些跟随李庆安多年的亲兵都看出了主公眼中的震怒,只得警惕地保护着他。
李庆安风驰电掣般地冲进到了怀远坊,此时坊门刚刚关闭,不等李庆安开口,他的几名亲兵冲上去喝骂道:“快快开门!”
“军爷,坊门已经过时间了。”里面传来战战兢兢的声音。
亲兵大怒,拔刀便劈砍向坊门,大骂道:“赵王殿下有军机大事,你再敢耽误,诛你九族!”
坊门开了,一名看门老者见是李庆安,吓得他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请罪,李庆安面沉如水,一催马向坊内冲了进去,怀远坊一片黑暗,绝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睡了,他来到了怀远方西南角的一条小巷前,翻身下了马,快步向巷子内走去,亲兵们不敢跟进,只在周围警戒,其实安全没有问题,这条巷子的周围布置有七名女护卫,任何外人进来都会被发现。
巷子约深二十丈,里面是一座独院,杨玉环便被李庆安深藏在这里,李庆安上前敲了敲门,片刻,门上的缝隙透出了亮光,有脚步声传来。
“谁呀!”是杨玉环侍女雪娘的声音。
“是我,李庆安!”
院内脚步忽然加快,‘吱嘎!’一声,门开了一条缝,雪娘探头认出了李庆安,她连忙将门打开,有些紧张地问道:“殿下,你、你怎么来了?”
“嗯!你主母睡了吗?”
“刚才还在织纱,现在不知。”
“雪娘,是谁啊!”屋内传来了杨玉环的声音。
“阿姊,是赵王殿下。”
“啊!”屋内传来一声低低惊呼,杨玉环随即一阵风似的跑出来,她穿着睡袍,头发披散着,脸上充满了激动,李庆安心中泛起一阵甘甜之意,从她这些细节反应,他便知道了杨玉环对自己的真情,她是盼望着见到自己,杨玉环一头扑进了李庆安的怀中,相思蚀骨,她已经不顾侍女在一旁了。
雪娘满脸通红,她连忙关上门,慌慌张张地向屋里跑去,李庆安将佳人搂在怀中,他抬起她的下颌,侧头吻住了她的唇,两唇交濡,香舌抵触,一霎时,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杨玉环‘嗯!’地一声回过神,她满脸晕红,低了头,眼中却充满幸福和喜悦。
“你、你怎么来了?”
李庆安心中欲火燃烧,他一言不发,将杨玉环横抱起来,大步向房内走去,杨玉环心中怦怦直跳,她又是期盼,可心中又有点害怕。
走进里屋,李庆安将她轻轻地将她放在床榻上,一边低头吻她,手开始在她玉体上抚摸,杨玉环的情欲也渐渐被他挑逗起来了,但她头脑中还有那么一丝清明,她忽然想起来了,今天不是李庆安两个妻子从安西回来吗?他怎么来找自己了,她心里立刻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不!七郎,不能!”
她挣扎着推开了李庆安的手,李庆安却有些粗暴地抓开她的手,刷地撕开了她的睡袍,雪白无暇的玉体顿时呈现在李庆安眼前,曲线丰满,美不胜收,他眼前顿时一阵迷醉,就在他迷醉的这一瞬间,杨玉环裹起了睡袍,翻身躲开了他。
李庆安一动不动,半晌,他才冷冷道:“你不给我吗?”
这时,杨玉环坐在他面前,抚摸着他的脸庞,轻轻摇头道:“七郎,我愿意给你,我的心都已经给你了,只是不是现在,我不想成为你发泄怒火的对象,我要你好好地爱我。”
李庆安低头长叹一声,心中欲火消退,他颓然坐到椅子上,半晌才问道:“明月来找过你了?”
“明月?”
杨玉环一愣,“没有啊!她什么时候来找过我?”
李庆安也有些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月不是明明给自己说,她已和杨玉环谈过了吗?
“你没有骗我吧!”他有些怀疑地望着她。
“我怎么会骗你,她确实没有来找过我。”
杨玉环也听出了一点端倪,她有些紧张地问道:“七郎,明月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吗?”
李庆安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是谁泄露,她今晚盘问我了。”
“她怎么说?”
“她没说什么?但我和她吵了一架,我骂她管我太多,骂她太自私,以致我现在只有一个儿子。”
杨玉环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她立刻便明白了,她走上前轻轻从后面搂住李庆安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道:“你这个大傻瓜,她是为你好,你懂吗?她是害怕你私藏我的事传出去,影响了你的名声,她如果真的是嫉妒,她早就悄悄把我送走了,压根就不会告诉你。”
这时,李庆安也渐渐冷静下来,自己好像是有点误会妻子,没有听她说完便负气而走,他默默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呢?你会怕影响我名声而离开我吗?”
杨玉环慢慢走到李庆安面前,双手握住他手,凝视着他的眼睛道:“我告诉过你,杨贵妃已经死了,死在华清宫的大火之中,我现在只是一介民女,长得略有点像她,我不会离开你,也绝不会影响你的名声,七郎,我现在已经改名叫冰娘。”
“可是……”
“没有可是!”
杨玉环用食指堵住了李庆安的唇,“我昨天去卖丝时看见了三姐,她的马车就从我旁边缓缓驶过,但我没有叫她,你知道吗?我连她都没有理会,那就说明我真的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你知道我在哪里?”
李庆安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伸手握住她丰满而圆润的乳房,轻轻地抚摸它,“冰娘,今晚我睡在你这里。”
“不行!”
杨玉环极力控制着自己被挑起的情欲,劝他道:“七郎,你现在要立刻回去和明月澄清误会,就算为了我,否则她将来不会容我,还有舞衣和如诗,今晚你应该陪她们。”
李庆安也知道今晚不太可能了,他便不再勉强杨玉环,只和她温存了片刻,便离开了小院,走出巷口,亲兵们立刻将他的马牵上来,李庆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向半空中招了一下手,一个黑衣人立刻从墙上跳下,她身材苗条,明显是个年轻女子。
“参见大将军!”女护卫单膝跪下给李庆安行礼。
“好好看护住她,若她有离开的迹象,立刻通知我!”
“是!属下明白。”
李庆安不再多说,他翻身上马,催马离开了怀远坊,返回了王府。
……
“王爷回来了!”
李庆安一进内府,便有丫鬟惊喜地喊道,李庆安闷闷地答应一声,直接去了内书房,内书房里,明月已经离开了,李庆安一下子坐在宽椅中,只觉心中空空荡荡,这时,他忽然发现桌上的参茶还袅袅冒着热气,他用手背试了试,参茶滚热,应该是刚刚才换过,李庆安叹了口气,妻子的细心让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愧疚。
他想去找明月道歉,可面子又有点放不下来,这时,门开了,明月的修长的身影出现了地上,她目光幽幽地望着丈夫。
“进来吧!”
李庆安苦笑了一下,“刚才是我失态了,向你道歉。”
“你……见到她了?”
明月走了进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心中如镜子一般,如果丈夫没有去见她,以他的脾气,绝不会向自己道歉。
“是!我去见她了,你并没有找她,对吧!”
明月点了点头,低声道:“大郎,是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你的子嗣,以后我不会再限制你了,你可以按照东宫的礼制纳妃,多生子嗣。”
“别说傻话了,我的女人已经够多,如果裴婉儿不是因为裴家的关系,我也不会娶她,刚才是我错怪你了,一时头脑发热就乱说你和裴家怎么样,我向你道歉。”
明月听丈夫向自己道歉,不由心中委屈,眼睛一红,又险些掉下泪珠,李庆安拉住她的手,把她搂在自己怀中,坐在自己腿上,给她擦去了泪珠,笑道:“别委屈了,再哭可伤了腹中的孩子。”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明月的泪珠儿更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落下了,明月趴在丈夫的肩头,呜咽着哭出声来。
李庆安将妻子搂在怀中,让她哭泣,过了片刻,明月擦去了眼泪,用食指在他额头上一戳,娇嗔道:“你这个鲁莽汉,也不听人家把话说完。”
李庆安知道妻子的气已经消了,便涎脸笑道:“你说吧!我好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