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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砚台,你在哪里?快出来,别闹了。”
云层里传来深情的呼唤,随著声音逐渐接近,一柄黑色的大剑正在种满了奇花异草的御花园里到处飞窜。
“完了完了,到底躲在哪里好呢?树上?不对,那是绿色的。草丛里?不对,那也是绿色的。啊,这个花盆还不错。妈的,怎麽这麽小啊,插下去还露头,不知道那混小子的眼睛尖吗?”大剑一边快速的飞窜著,在他周围就响起低低的自语声。
这种情况是非常诡异的,一把可以自己飞行的飞剑如果还不算很稀奇的话,那麽有灵识躲避的飞剑就是很少见了,而这种边飞边说话的飞剑,那就更加难得,除了少数的几个大神外,没有人能拥有这样高明的飞剑。
没错,这把叫做砚台的飞剑,就是雾隐山上草龙妖的剑,因为妖精头头黄牛找到了炼制灵识飞剑的特殊方法,所以砚台和他其他的十一个兄弟都具备这种“超能力”的灵识飞剑。牛牛也曾经断言,以这些飞剑的灵性,他们将来想要修成人形,也不是不可能的。
论理说,这样的飞剑,主人宝贝还来不及,怎麽会放任他在御花园里被一声呼唤追的四处逃窜呢?草龙妖又去哪里了呢?唉,说起这个话就长了,砚台那是满腔的辛酸血泪无处倾诉。
话说当初砚台在虚空中,热烈的盼望著龙宝宝出世,满腔热忱的想要参与到龙宝宝龙墨的成长史,在对方那注定伟大的一生中留下辉煌的一页,为此,他还因为草龙如墨没有及时把自己从虚空中召唤出来看龙宝宝而闹了别扭。
但是,砚台怎麽也没料到,自己这一出来,就是剑入龙手,再也回不了头了。龙宝宝龙墨,在好奇的看了他几眼後,就伸手把他抓进了手中,从此後吃饭抱著睡觉搂著玩耍抓著,不肯和他有片刻的分离。
可怜的砚台被龙墨缠的都快吐血了,三番两次要求如墨把自己送回虚空中去,并且发誓说自己进去後再也不出来了。可是想也知道,面对自己的兵器和儿子,如墨会偏向谁。
所以,砚台直到现在,还没有脱离龙墨的掌控,他这一把一把的辛酸血泪,也一直都没有机会向虚空中的弟兄们诉说。
至於此时的砚台是怎麽脱离了龙墨的掌控,这事儿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砚台正有气无力的被龙墨抱在怀中,想跟著他一起午睡的时候,就听见门外脚步声响,接著龙展和如墨就挑帘子走了进来,连连催促龙墨起床。
龙墨坐起身,用小手抓抓脑袋,不满道:“爹爹,娘亲,你们干什麽啊?砚台好不容易被我玩到没力,要和我一起午睡,你们就又过来凑热闹。”
如墨听见儿子的话,惭愧的低下了头:呜呜呜,砚台,主人我对不起你,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开心,我竟然自私的牺牲了你,呜呜呜,我不是个合格称职的好主人,砚台你不要怪我。
龙展皱了皱眉头,在儿子粉嫩嫩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道:“臭小子,越来越放肆了,和爹娘这样说话。好了,你赶紧起来准备一下,苏里国那里有十一条恶蛟作乱,导致连绵阴雨,你负责去平定他们,否则下界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们龙宫失职呢。”
“为什麽要选我?我还不到两岁啊。”龙墨怀疑的瞄著自家老爹:“哼,你别想骗我出门,然後你和我娘亲两个偷偷跑出去玩,我才不会上当哩。”
“少来了,你是不到两岁,但上次把人家修炼了三千年的鲨鱼精的鳍割掉,给你的砚台熬鱼翅汤喝,你当这事儿我不知道呢?实话告诉你,鲨鱼精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你说你割鳍就割鳍吧,你还把人家最大的尾鳍给割了,害的那鲨鱼精边修炼边往这里游,中间愣是因为没有尾鳍而迷失了好几回方向,不行,这一次说什麽都不能姑息你了,立刻给我去收服十一条恶蛟,不然就不让你吃饭。”
龙展声色俱厉,对这个宝贝儿子,他是真的没招儿了。
不到两岁,已经到了让修炼千年的水族们看见都要发抖的地步。他就纳闷了,难道是自己的神龙基因传到了儿子身上,让他一出生就有神龙的潜力了?可那也不对啊,自己出生那会儿,老爹也是龙王,自己可没遗传到半点儿老爹的厉害,都是後天自己努力修炼的啊。
“不吃就不吃。”床上的龙墨撇撇小嘴,因为修为了得,他早就不用吃东西了。再加上他的天资实在太聪颖,也难怪可怜的鲨鱼精没有办法报仇,只好到龙太子面前告御状。因为再怎麽练,也永远比不上龙墨进步的速度啊。
“墨墨,你去吧。”一旁昏昏欲睡的砚台忽然来了精神,在龙墨的怀中上蹿下跳,不住的怂恿著,那副热情劲儿,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干什麽?你想趁机将我支走,然後让娘亲把你送回虚空中去,是不是?”龙墨点漆般的眼珠一转,轻易识破了砚台的心思。
砚台现在很庆幸自己是一把剑,一把由稀有材质制成的飞剑,没有冷汗这种东西会泄露自己的心中所想。他扭了两下身子,假装愤怒的道:“哼,我是为了你好,想让你不要骄傲自满,出去历练一番,没想到你胆子这麽小,既然你不敢去,那就算了吧。”
龙墨哪能禁得住砚台这样刺激自己,豁然站起道:“开玩笑,少爷我会怕那十一条恶蛟?再来十一条我也不怕。只是砚台,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才不做哩,哼,如果我把那十一条恶蛟收拾下了,你拿什麽东西来感谢我?”
砚台也愤怒了,绕著龙墨转著圈子叫道:“为什麽是我为什麽是我?明明是你爹派你去灭恶蛟的,为什麽要我拿出东西感谢你?你看看,我就是一把飞剑而已,身无长物,你除非把我拆了,或许还能给你合成之前的稀有材质,否则我有什麽可给你的?”
“你有啊。”龙墨忽然绽开了笑容,贼兮兮的看向砚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有可能修炼成人形的,嘿嘿,砚台,我不用你拿什麽东西来感谢我,我老爹宝库里的东西我都看不上眼,岂会来压榨你。恩,你只要答应我,我们打赌,如果我灭了十一条恶蛟,你就在十年内修炼出人形陪我,如何?”
“做一把剑挺好的,干什麽要修炼出人形啊?你要人形的我干什麽?”砚台在心中皱眉,一边看向自己不争气的主人,心想这个成事不足的如墨,你怎麽能把这种机密告诉你儿子呢?
如墨低了头,下一刻,他听到自家那异常早熟的儿子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干什麽?砚台,你真傻,我要你修炼出人形,当然是要让你做我的亲亲娘子啊。”
砚台一个跟头从半空中摔下来,如果他有眼睛,现在一定是死瞪著如墨了:你这个败事有余的主人,你到底教了你儿子一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他才多大?知道娘子是什麽意思啊?老天啊,我怎麽能摊上你们这一家子人啊,我……我太倒霉了我。
如墨想哭的心都有了,他举起手,对著自己心爱的飞剑发誓道:“砚台,你相信我,我没有教过他这些,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来的啊。”
然後他转向自家的儿子,气势不足的低声吼道:“你……你这个小家夥,你还不到两岁你知不知道啊?竟然……竟然就想著什麽娘子了,还……还要染指砚台,不行,这绝对不行……”
可惜小小的龙墨根本不把自家娘亲放在眼里,撇撇嘴,他把头转向砚台:“怎麽样啊砚台,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要是收拾了恶蛟,回来你就努力修炼成人形好不好?十年的时间喔,放心,有我陪著你,这绝对不会是什麽艰难的任务了。”
砚台心想我不怕艰难,我就怕不艰难。我更怕的是我修成人形之後的命运。
不过再想一想,如果龙墨这次出去了,就可以让如墨将自己送回虚空中,从此後除非如墨遇到危险,否则任凭他怎麽召唤,自己都不出来了。那龙墨总不可能追到虚空里去吧,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追去了,只要自己发动其他的十一把飞剑兄弟,虚空又是他们的地盘,不管怎样都可以将龙墨赶出去的。
砚台想到这里,越发觉得自己应该赌一把。他知道那些恶蛟不会是龙墨的对手。但他现在要的,就是一个离开对方的时机而已。
因此砚台想了又想,剑身方在地上重重的一顿,出声道:“好了龙墨,我答应你,和你打这个赌了,你要是杀了恶蛟们,自己还毫发无伤,我就在十年内修炼出人形。你要是受一点儿伤,我立刻就叫如墨送我回虚空中去。”
龙墨大喜,一把将砚台抓在手中叫:“好,既然这样,砚台你就和为夫一起前去苏里国,看看我降伏那些恶蛟的英姿吧,我也答应你,连根儿头发丝都不会少的,不然以後就再也不缠著你了。”握著砚台的龙墨绝对是豪气干云,别说十一条恶蛟,就是一百条恶蛟,现在也不放在他眼里。
砚台吓得都软了,声音都变了调,大声叫道:“凭什麽要我跟你去?我才不去看你的英姿,你……哼,我在旁边,你就会意气风发,这和作弊没什麽两样,我要留在这里,要你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去降伏那些恶蛟,我不去,不去不去不去……”
龙墨虽然还不到两岁,但那是多精明的孩子啊,双眼只是轻轻的一转,立刻就明白砚台打的什麽主意了。暗暗的点了点头,心道我说砚台这一次怎麽答应的如此痛快,原来是想和我玩儿阴谋诡计啊,嘿嘿,行啊,老是把他压在下风,弄得他看见我就害怕,也不是恩爱之道,不如就先放他一马。
想到这里,龙墨放开了可怜的砚台,收拾了几件兵器就离开了龙宫,临走的时候,他把龙展叫过去,也不知说了些什麽,反正等他走後,龙展就黑著一张脸回来了。
而处在极度兴奋中的砚台则扑棱棱绕著如墨不停转圈儿,一个劲儿哀求他把自己收回虚空之中,那语调的哀戚连龙展都有些不忍心听了,更不用提心软的如墨了。
於是如墨看了自家的夫君一眼,颤巍巍伸出手,含泪道:“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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