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堂堂的龙太子,想要纳几个妃子也属平常,那条草龙母凭子贵,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丈夫的爱分一些给别人,又有什麽关系呢?
正想著,就听那前方又传来爽朗的大笑声,接著一个浑厚低沈的声音响起:“好好好,不欺负你了,不就是三十条小鱼吗?看看你急的,鼻尖儿上都冒汗了,至於吗?慢说三十条小鱼,就是三百条三千条三万条三十万条,你若想要,我还不立刻给你弄来麽?”语气宠溺无比。
这下子魔风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心想夫妻之间才不会有这样甜腻的对话呢,像皇兄和皇嫂那样的怪胎,这世上能有几对啊?看来果然是新纳的妃子了,否则焉能宠成这样?
再回头看看龙墨和砚台的脸色,就觉隐隐的发青,心想也难怪龙墨生气,父亲对娘亲之外的人如此亲热,自然抱不平,只是这也平常,将来你自然也是这样的。
他因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对海蛇慑昭抱有的感情,所以反而认为一心一意的感情不正常,强者拥有三妻四妾才是天经地义的。
正想著,就见前方假山石後已经转出两个人。魔风看见左边一人高大威武气势惊人,自然便是龙展无疑。右边那个人却是娇小美丽,脸上漾著幸福无比的笑容,显然就是那个新纳的妃子了。暗道难怪这人能让龙展宠爱,的确是讨喜漂亮的很,虽不是尤物般的性感,但自有一股清新美丽气质。
“咦?墨儿,砚台,你们回来了?”在龙墨砚台黑脸无语的看著自家爹娘的同时,龙展和如墨也看到了他们。一惊之下,如墨便欣喜的扑上来,先是给了自家儿子和飞剑一个大大的拥抱,接著方道:“怎麽去了这麽久?都快想死娘了。”
“你有一点儿思念我们的样子吗?”砚台抬眼望天,心想我们不在,你和龙太子殿下玩的多麽高兴啊,人家是乐不思蜀,你是乐不思子,哼!
魔风撇了撇嘴,心想这就是为人妾室的悲哀了,不管怎麽讨好丈夫的儿子,却始终是讨不了好的,母子连心,人家自然是站在母亲的那一边,看你又怎会顺眼。
“砚台,你……你怎麽能这麽说呢?我每天做梦,都梦见你们呢,不信你问展。”如墨急急的分辨,然後又拉著龙展上前,眼巴巴看著爱人,就盼他给自己做个见证。
“墨儿,这位是……”龙展却没有如爱人的愿,他双目射出凌厉的精光,上下打量著魔风。
这是一个魔族强者,实力不比魔恪低多少。只一眼,龙展便下了判断。目光再转回儿子身上,心想难道是墨儿的朋友吗?可似乎不像,这人浑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冷淡气质,属那种面冷心冷血亦冷的人,怎可能和墨儿倾心结交。
“爹,娘,这是我在魔界的朋友,也是魔太子魔恪的弟弟,他叫魔风。“龙墨微微一笑,然後从袖子里拿出一串明珠递给如墨:”娘,这是我在魔界给你买的魔湖揽珠,夜晚会发出和夜明珠一样的光芒,我和砚台觉著你会喜欢,所以就买来送给你了。”
“啊,好闪亮哦,天啊,这麽圆润,一点儿都不比我们东海的珠子差,啊啊啊,墨儿,娘爱死你了。”如墨高兴的叫著跳著,他虽是草龙,却也和大多数龙族一样,喜欢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
可怜的魔风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鹅蛋,还好他的定力已经被章渝锻炼出来了。一接触到龙展的眼神,便连忙自动恢复常态,只是眼神中仍然透露出无比的惊愕。
“龙墨……你……你说这……这是……是你娘?就是……那条……那条草龙吗?”魔风怔怔的看著如墨捧著珠子傻笑的样子,很清楚的听见从自己心里传来的哀嚎声。
“不是他还会有谁?”龙墨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也在哀嚎,暗道爹啊爹娘啊娘,你们可真够给我现眼的,刚刚我还和魔风拍胸脯保证呢,你们倒好……算了算了,是自己错了,就不该为了面子说大话,自家爹娘恩爱起来是什麽德性,又不是不知道。
“是魔族的客人啊,来,我们去大厅里坐吧。”如墨热情的邀请著,一边带头往前面的大厅走,一边笑问道:“你们的太子妃你认不认识啊?那是我和龙展的好朋友,这一转眼,又有很长时间没见了,著实想得慌,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如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自动忘记了龙墨介绍魔风是魔恪弟弟的事情。
“他现在很好,应该比之前你们见他的时候又胖大了不止一圈吧。建议你们再见他的时候要做好心理准备,否则很容易被吓昏过去的。”魔风向天上丢了个白眼,提起那条贪吃又笨笨的章鱼皇嫂,他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不至於这麽夸张吧?”别说如墨,就连龙展都惊讶了:“那条章鱼精是贪吃又有些笨,不过在龙界,他还算有节制的,怎可能会……会变成这样子。”
“太子殿下也说了,皇嫂在龙界有节制,可他到了我们魔界後,就没什麽节制了,我皇兄宠他都宠到了天上,就算他要吃我皇兄的肉,都会割给他,还会割腿上最好的那块肉,何况别的吃食呢?以至於他现在变回原形不一会儿,就喘不上气了。”
魔风恶劣的吐槽,这些话憋在他心里很久了,偏偏不敢在皇兄面前说,和其他的兄弟又没有什麽来往,如今终於离开魔界,总算可以一吐为快。
龙展和如墨都无语了,不过转念一想,两人又十分高兴,暗道那魔皇子果然实现了他的诺言,对待章鱼精如此之好,我们也可放心了,当初将他送去和亲果然没有错。
一时间来到大厅上坐下,仆人们奉上茶水点心。砚台就忍不住问道:“如墨,海蛇去哪里了?”
“你是问慑昭吧?哦,他这些日子都闭关呢。自从知道你们去魔界後,这家夥也格外用功起来,大概是想重回魔界。”如墨喝了一口茶,悠闲的回答。
龙墨和砚台不自禁的就对看了一眼,心想不会吧?难道那海蛇竟然猜到了我们去魔界是为了请他的对头对付他?所以编个谎儿逃走了?
这样想著,又忍不住看向魔风,果然见他脸上现出不耐神色。两人正要说话,忽听门外一个熟悉的嚣张声音响起:“哈哈哈,老子终於练成麻花神功了,就算那个该死的对头来了,老子也不用怕了,嘿嘿,龙展,如墨,快大摆筵席替老子庆功。”
龙墨和砚台心想这叫什麽?这就叫正宗的顶风而上啊?嘿嘿,这下好了,有好戏看了,那魔风正愁找不到你呢,你倒自己撞上来了,这可和我们半点干系也没有啊。
一边想著,那眼神便都带了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看向大门口。因为魔恪的一番话,他们知道这魔风对慑昭其实是有情的,所以对於把魔风招来压制慑昭,两人是一点愧疚都没有。
龙展摇头道:“这海蛇的性子真是一点都不能改变,闭多少次关都没用。”话音未落,便见慑昭兴冲冲的冲进门来。
如墨正要迎上前去,却见那本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慑昭猛然就站在了门口,一双眼睛瞪得都快凸出了眼眶,两只手如同僵尸般抬起,颤抖的指著座中魔风,一张嘴也好像是抽了风似的,只一个劲儿的“你你你你你你你……”一连说了几十个“你”字,方终於把那句话说全了:“你怎麽来了?”
魔风淡淡的一笑,眼角余光往上一挑,充分显示出他对慑昭的鄙夷和不屑,一边慢慢道:“我是随朋友过来龙界游玩的,顺便看看老朋友是否在这里,没想到还不等去寻找,我那老朋友倒自己来了,慑昭,一段日子不见,你比从前热情了不少啊。”
龙墨和砚台听了魔风这段话,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对望了一眼,心想难怪慑昭在他手底下总吃亏,别看这魔王子殿下平日里不言不语,这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气死人啊。
再看慑昭,只见对方的眉毛都飞起来了,但那气愤的神色中,却是更浓烈的惧怕之色。
“咳咳……这个……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不和某个冷血魔物一般见识。”慑昭强迫自己昂头挺胸,又在心里打了半天气,方能说服自己提著颤抖的脚踏进门去。
没事的慑昭,这里不是魔界了,这里是龙界,看没看见,坐在主位的那个人,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是龙太子啊,魔风再强,能强的过他吗?最多也就是打个平手,到时你在背後抽冷子给他几下,不但不会吃亏,说不准还能把过去的仇给报了,这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啊。
慑昭一边这样的说服自己,一边强迫自己来到龙展下首坐下,还好还好,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头始终是抬著的胸膛始终是挺著的,更没有掉头就跑,虽然他曾经数次升起这个念头,但是他最终战胜了自己,这让他由衷的感到骄傲。
“慑昭,你怎麽了?我头一次看到故友重逢会欣喜到颤抖的,一般来说,最顶级不过也就是喜极而泣吧?你这条海蛇还真是处处都与众不同。”
如墨好奇盯著慑昭两条细细抖著的腿,脸上堆满的好奇显示出他的毫无机心,连魔风都忍不住被他逗得笑了。
“就是啊慑昭,真的这麽欢喜的话,就去和你的故友拥抱一下,发泄一下心中的情绪嘛,省的这份狂喜被你强憋在心里,憋坏了就不好了。”龙墨翘起二郎腿,盯著头一次落了下风的海蛇精嘿嘿笑著。
“你这家夥,真不厚道,明知慑昭现在逃都来不及了,还让他去拥抱魔风。”砚台也忍不住笑,凑到龙墨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副亲昵的神态更是让慑昭恨得牙根儿都痒痒。
到现在,慑昭要是还不知道今天的局面就是面前这两个臭小子搞的鬼,他也不是慑昭了。
但是能有什麽办法呢?他在魔界和魔风交手几十次,无论是斗智斗勇,都不是那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家夥的对手,导致现在一看见那混蛋,本能就先升起了一股恐惧之情,怎麽告诉自己镇定都没用,现在他还能端正坐在这里,已经该偷笑了,哪还有余力去反驳龙墨。
等著吧,你们这两个狡猾的坏蛋小辈,这笔账我记住了,将来我要不让你们俩深刻认识到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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