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君笑梧仍旧不明白,不能变身的原因是什麽,他不知道,但现在他要知道。
〃这孩子原本身子就亏损的厉害,可自从得知自己受孕之後,便化作兽形,以保存肚子里孩子的健康。用了药,自然是要毁掉孩子的。〃不得不用到针灸,来缓解风云佟身上的痛苦,年轻大夫一边解释,一边完成自己的救治。
男人的话让君笑梧惊讶,却在瞥眼的瞬间,正看到傅宁亚得逞的笑,心里的火气更甚,他忘记了身边还有自己的宝物,径自走向傅宁亚跪著的方向,在众人惊呆的眼神中,狠狠地,一脚踢向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
〃你混蛋,你怎麽能这麽伤害他?你他妈浑蛋!〃二十多年的教育,都没有让家教甚好的他说脏话,如今在这个满肚子脏水的男人面前,他把他所知道的脏话统统说了个遍。
然而,心里并不因为这样的发泄,而将疼痛掩埋,仿佛看不到地上男人痛苦的脸,更加看不到那人脸上一脸的血,只是不间断自己脚上的动作,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杀了他!
〃公子。。。。。。〃身为影卫的遮脸男人早已惊呆,他是留下来告诉君笑梧尚书府情况的人,却没想到来了这里看到的,是那样的情景,更没有想到能够看到这男人,这麽失常的模样。
〃公子,够了,再踢下去,小侯爷就没命了。〃
不能眼看著情况恶劣下去,他出手制止,其他人看到他有了动作,也纷纷拦在君笑梧和傅宁亚面前。
可君笑梧怒红的双眼,哪里看得到他们,动作反而因为被人阻拦,而越加凶狠起来。
直到年轻大夫的一句话,挽回君笑梧失常的神志,他是站在君笑梧和傅宁亚之间说的,没有别的意思,对於傅宁亚的手段,他更加痛恨。
〃没办法了,孩子和大人,只能留一个。〃
76
男人的话让君笑梧惊呆,逐渐平静下来的头脑,更加空白起来。
只能留一个?
只能留一个!
他不是不在乎孩子,可他更加知道,这个孩子对於风云佟有多重要,他是要为了他的宝宝而不能要那个孩子,但是如此一来,只怕他的宝宝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怎麽能够忘记,前次那个孩子的丢失,风云佟是如何的伤痛欲绝?!
他又如何能够忘记,这一次,只是刚刚知道自己怀了宝宝,风云佟便让自己化作兽形?!
也许他原来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如今他怎麽还能不知道?!
〃没,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的心颤抖著,语句都无法连贯,仿佛每一句话,都要重重喘一口气,才能说出口。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没有吗?
他不忍,也不能,让经历如此磨难的宝宝,再失去这个孩子。
〃这。。。。。。〃年轻大夫低头沈吟著,不是他不想,只是形势如此,他就算手段再高明,医术再了得,也没有力挽狂澜的本领。
〃大夫。。。。。。〃君笑梧的声音里透著恳求,如果这个人需要,他会跪下来求他。
只要。。。。。。只要能够不让他的宝宝伤心,让他做什麽都可以。
〃嗯。。。。。。梧梧。。。。。。〃睡梦中的风云佟,不安地扭动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熟悉的体温,嗅闻不到熟悉的气味,就算被人用针制止了自己的行动能力,他仍旧不安。
〃宝宝。〃听见了叫唤,君笑梧快步走到床边,将只有头能够活动的风云佟揽进怀里。
〃嗯。。。。。。梧梧。。。。。。呜。。。。。。怕怕。。。。。。〃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到熟悉的脸孔,风云佟乖顺地依偎著,不安定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怕?
反应不过来风云佟说的话的含义,怕?怕什麽?都没有说,只是颤抖的身体,确实透露著自己的情绪。
就仿佛那一次,大皇子将还不能转变成兽形的风云佟虏走,对他用了那样的手段,也只有在看到君笑梧的时候,他颤抖的小身体,才渐渐安定下来。
〃不怕,不怕,宝宝,我的宝宝,不怕。〃声音近乎呢喃,然而屋子里的人都能够听得见,那双刚才因为狂怒而烧红的双眼,此刻浸透得都是浓浓地对怀里人的温柔,和爱恋,以及心疼。
〃嗯。。。。。。〃尚不能清醒的风云佟,只是短暂地恢复了意识,很快地,在感觉自己已经安全了之後,他放松了身体,重新进入温暖的睡眠。
屋子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回荡的都是成年男人的痛哭声,那是君笑梧自责的痛心的哭泣,无关男人的颜面,无关男人的自尊。
现在此时,他只有用这个方法来发泄自己心里的痛苦,不能保全自己最爱的人的痛苦。
良久,久到屋子里的人都忘了自己该做些什麽,方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淡淡地说著。
〃或许。。。。。。〃
才刚说了两个字,整个屋子,除了昏睡的风云佟,除了被打晕过去的傅宁亚,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说话的男人。
那个神秘的不知道身份的年轻大夫。
〃还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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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15年十二月,皇帝扮下诏书,封二皇子风云修为太子,同时御封护国将军上官年又为太子妃,至此大韦皇朝有了两位男妃,更有一个是皇後。
朝臣早在先封的皇後那一次,便闭紧了自己的嘴。这一次这样的安排,众人虽然私下里说三道四,却无一人敢於上奏弹劾,轮到老百姓口中,也只能言,咱们的皇帝是与众不同的,因此作出来的事情,也是与众不同的。
皇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封太子妃典礼,该有的礼仪,包括祭祀包括祭天,一样也没有少。
这也是在上官年又产子後,身子逐渐恢复了,才敢这麽折腾,若不然,风云修也会不舍得。
皇宫一角的重韵宫里,强壮的身子穿著严实地靠在俊美男人的怀里,脸上是说不出的甜蜜,眼睛看著地上一个一岁大小的孩子,和孩子旁边篮筐里的小毛球。
〃怎麽?又不老实了?〃君笑梧捏了一下风云佟笑得正酣的脸颊,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想些什麽了。
风云佟先是疼得咧了咧嘴,而後傻傻地笑,脑袋刚抬起来没一会儿,又偎进君笑梧的肩窝。
几个月前,多亏那个神秘大夫的帮助,风云佟方才能够醒转过来,最重要的,是能够留住那个差一点就流失的孩子。
还记得那一夜,那男人每一句话都让人惊心动魄,他说,大人和孩子只能留一个,君笑梧只记得自己在听到那句话後,正颗心都有种抽离的疼痛。
那男人说,还有一个办法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都是禀住呼吸的,仔细的,认真的,听著那人说的每一个字。
然而,事实上,并不需要再说些什麽,男人在转过身的瞬间,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中,割开自己的手脉,殷红的血液映得人眼晕,但那些血又是不能够浪费的。
君笑梧就那麽眼睁睁地看著,看著那些风云佟最讨厌的猩红,汩汩流进他的肚子里。
他想阻止,却只换来男人的一句话,随後,他便安静的,担忧地看著面色越来越红润的风云佟。
男人说,你要他们都活命,就老实待著。
他问,为什麽?
男人说,远古时期,衍生了圣火麒麟这种生物,他们强壮、骁勇,征战沙场而无敌,却是这世上最厌恶血液的人,可造物主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为了培养圣火麒麟对於血液的嗜好,给他们的饲料从来都是生食,有的时候,更是直接饮血。
在这样的喂养下,圣火麒麟这才嗜血,不过好在,天神中的一个人看不惯这样的事情,他偷走造物主的一根头发用以许愿,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让圣火麒麟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愿望实现了,造物主的大肆追查,都没有查到圣火麒麟的下落。原因很简单,那个人在那个愿望里加了一条,圣火麒麟生於圣火,本应死於圣火,但情势所逼,就让他们生活在这世上最寒冷的地方,终生都落个清静。
时间久了,造物主逐渐忘记了这件事,也就不再查了,但让他怎麽也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救了圣火麒麟的人爱上了那群本性温驯善良的猛兽。
强烈的爱恋得不到回应的前提下,他又偷走了造物主的头发,这一次的愿望,是让圣火麒麟里只有雄性,并且只能由同种族或者其他种族的雄性来完成交配。
他的愿望实现了,这一次造物主却没有饶过他,将他彻底地扁为凡人,并且忘记了有关圣火麒麟的所有事情,从此平庸地生活下去。
但造物主还是没有找到圣火麒麟,长期以来的玩具没有了,他是懊恼的,曾经他也自己下过咒语,但因为诅咒的对象并不在面前,而无法全部实现。
最後只有一条,成了圣火麒麟终生的禁锢,受孕的火麒麟不能变身,若强行变身,只有饮血这一途径,方可保命,但又不是随便谁的血液都可以,只能引用同类的血液,纯度越高的血液越好。
故事很简单,但又很复杂,这其中的痛苦和挣扎,不是君笑梧,他这个後人能够参透的。
他只能问男人一个问题,你是什麽人?
男人说,很不走运,我就是那为数不多的纯血火麒麟,因为那个老不死的老顽固改朝换代了,所以,我们能够溜出冰窟,过自己需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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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大剌剌地打开,顿时一股寒气吹了进来,风云佟受不了地缩了缩自己的身体,他身上已经穿了很多衣服了,可是之前一次又一次的耗损,还有这冬天的寒气,他还是没有办法适应。
〃你开门的动作就不能小点麽?〃君笑梧的语气并不好,看著那个搂著人径直往屋里走的男人,见对方并没有理会自己,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随後抱紧怀里的身体,给予对方温暖。
进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时候相貌有些其貌不扬的神秘大夫,如今的这人也不做神秘,他告诉君笑梧,他叫方儒。
君笑梧一直觉得这麽秀气的名字,一点也不适合进来的这个男人,看男人那冷漠甚至可以说冰冷的态度,对谁都爱理不理的,当然也许可以除了某个比较特别的人。
这人正是和他一起进来的男人,有著和方儒差不多的身材,应该说更结实些,相貌也是一样的没有特别明显的特点,这人是方儒的妻,名唤方诚林。
从姓氏上就可以知道,这两人有点亲戚关系,事实上,也确实是。
方诚林和方儒一样,都是纯血的圣火麒麟,这也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