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六合剑阵的六个中年道人,闻声也本能地飞身暴退,目问惊急地望着佟玉清两人。
涤尘老道则惶急地怒声问:“你们两人又待怎样?”
佟玉清慎重地提醒:“请道长不要忘了,在杀死宇文通之前,必须问出元台大师的下落!”
阴刁狡黠的宇文通一听,目光一亮,诡计立生,不由抢先厉声道:“元台大师的真正下落何必问老夫,涤尘老道比谁都清楚……”
武当群道听得面色一变,个个大怒,纷纷挥动着手中宝剑,齐声怒喝,再度作势欲扑。
涤尘老道先是惊得一愣,接着面色铁青,恨恨指着场中的金毛鼠,厉喝道:“宇文通,你就是含血喷人也没人相信……”
岂知,金毛鼠宇文通竟冷冷一笑,道:“笑话,当初老夫动手时,邛崃派的灵鹤仙长曾向你暗示,是你默许的!”
话未说完,老涤尘已是面色如纸,冷汗油然,神情如狂的挥舞着宝剑,厉吼怒喝道:
“卑鄙,无耻,给我杀,给我杀——”
武当群道早在四周挥剑呐喊,六个中年道人的剑阵也早开始了!
佟玉清关心的是元台大师的生死下落,万一武当群道一怒之下杀了金毛鼠,而对面林中又传来逐渐远离分散的吆喝声,显然没有捉住甄小倩,如找到捉住甄小倩的机会,又不知要等多少时日了。
是以,一见剑阵开始,立即脱口娇叱道:“住手!”
六个急扑猛攻的中年道人一听,再次停止阵势,其余道人,也停止愤怒吆喝。
涤尘老道震惊的望着佟玉清,有些惊惶失措的愤怒急声问:“佟玉清,你是十一凶煞中最讲道理的人,坦白地说,你也是武林世家九宫堡的未来少夫人,很可能是武林未来的领导人物,你不能做错一件事,也不能对任何一件事遽下断语。”
说此一顿,特的上前一步,放缓了一些声音,愤怒地问:“佟玉清,你该不会把老贼宇文通的话信以为真吧?”
佟玉清听了九宫堡未来的少夫人,立即想到深深爱着她的檀郎江玉帆,同时,也不由想到未来轰轰烈烈的事业和美好的远景,因而芳心深处突然涌上一丝幸福甜意。但是,她并没有因为快慰地幸福感,以及涤尘老道对她的恭维而让步口因为,金毛鼠字文通这么说,很可能是狡黠之计,以图暂保一时再找逃走的机会。但是,也很可能事前涤尘老道的确受到灵鹤老道的暗示。
是以,淡然地一摇螓首,郑重地道:“我当然不信,但是,如果道长急切地想杀他,就有灭口之嫌了……”
涤尘老道听得神色一惊,未待佟玉清话完,已望着场中群道,厉吼着道:“捉活的,不杀他,不准杀他——”
武当群道一听,再度齐声呐喊助威!
但是剑阵刚待发动,娇小美丽,一身黄绒劲衣的阮媛玲,突然又娇叱道:“慢着!”
涤尘老道一听,不由气得又望着阮媛玲,无可奈何的厉声问:“两位姑奶奶,你们又要作什么?”
阮暧玲一听,知道把个贼性刚烈急躁的老涤尘给气惨了。
她喝慢着的原因,是因捉拿宇文通在佟玉清来说,只是举手投足之事,并不大难。
但是,如果武当群道用剑阵来擒他,不但费时费力,闹不好还要赔上一两条人命。
这时见老涤尘气得神情激动,有些语无论次,笑既不敢笑,说也不便直说,只得婉转的正色道:“我觉得字文通乃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但为了求得公允。玉姊姊和我觉得不应该让贵派独力捉拿老贼……”
话未说完,已经会立息地老涤尘,已猛的一挥左手,厉声道:“用不着!”
喝声甫落,六合剑阵已经开始,围立四周的武当群道,再度呐喊助威。
被困核心的金毛鼠宇文通,自认今夜必死,没想到突然间又捡到一条活命。
虽然如此,他仍不甘就缚,仗着武当派不敢杀他,使出浑身解数力拼。
当然,在力拼之中,他依然伺机准备冲出剑阵。逃亡在外,总比被关在暗室里等死好。
佟玉清一看这情形,知道金毛鼠迟早会被捉住,但她担心的是玄尘率领的天罡剑玄洪等人截不住甄小倩。
是以,轻轻一拍阮媛玲的香肩,低声道:“玲妹,我到那边看看,你待在这儿监视着宇文通,这一次绝不允许再让他逃脱了。”
阮媛玲听得心中一惊,因为北面林中已没有了任何喝声和动静,是以,不由担心的急声道:“甄小倩可能已被他们捉住了……”
佟玉清立即不以为然地道:“捉住了便没有这么静……”
阮暧玲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吃惊的道:“姊姊是说又被她跑掉了?”
佟玉清一面翻腕收剑,一面望着北面寂静无声松林深处道:“很有可能……”
阮媛玲觉得让佟玉清一个人去大危险了,因而正色道:“甄小倩逃走了岂不更好?反正玉哥哥和陆姊姊他们都在崖下等着她。”
惶玉清立即摇头道:“不,甄小倩机警多智,轻功不俗,玄尘道长率领着那么多弟子都捉不住她,足见她对附近的山势非常清楚,玉弟弟他们碰不上她,也别想将她捉住。”
说此一顿,特的又压低声音道:“再说,万一玄尘老道将她捉住,秘密审问元台大师的下落,结果如何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武当派是绝对不会告诉我们的……”
阮媛玲知道佟玉清去意已决,而且,她也怕佟玉清笑她一个人不敢留在此地,是以,会意的连连点头,但仍亲切地叮嘱道:“姊姊可要小心!”
佟玉清急忙点头道:“我晓得!”
“得”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飞高约数丈的松树梢上。
一直注出息她们两人讲话的涤尘老道和武当弟子们,神色一惊,纷纷仰头。
只见半空中亮影一闪,接着是向北疾射的一道亮线,眨眼已经不见。
佟玉清在与阮媛玲说话时,早已注意到涤尘和武当群道的目光和神色,她为了阮媛玲的安全,不得不趁机炫露轻功绝技,以示震赫。
事实上,面前群道围立,她也不便绕至他们的身后离去。
最重要的还是对怀意不善,心存敌视的人,不必深藏隐实,故施谦虚,这样足以鼓励他们向你侥幸一试,突加攻击。
佟玉清一飞上树巅便发现东方已现鱼肚白,知道天就要亮了。
是以,疾展轻功,踏枝掠树,直向正北驰去。她已完全了解立身的武当山势。
往东看,一座相接一座的金碧道观,朱漆琉瓦,画楝飞檐,梯形蜿蜒,直达半山的解剑岩。
武当派的各处观院实在建筑的富丽堂皇,雄伟壮观,不愧天下圣迹,武林第一大剑派的发源地。北,西,南,三面俱是绝壁断崖,仅正西有一处似是相连,但实际却有一道天险山隙相隔开。
佟玉清见正北百丈以外已没有苍郁松林,断定那里就是悬崖边缘。
为了隐蔽身形,便于侦察,就在距崖边林缘尚有二三十丈距离处,娇躯一闪,疾泻而下。
光线一暗,就在她双足踏实林内地面的同时,不远处突然暴起数声大喝:“在那里了!”
“师叔祖快来,在那边!”
佟玉清听得心中一惊,凝目一看,只见昏暗的松林内,就在北面七八丈外的林隙间,正有四个手提宝剑的青年道人,飞身向这面奔来。
就在佟玉清凝目打量间,西边林隙间也飞身纵来数名提剑道人。
人影问处,风声飒然,身前的四个青年道人已飞身到了近前。
只见四人一到,立即扇形站开,个个神情紧张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横着长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佟玉清的娇靥,深怕一眨眼佟玉清就跑了似地。
佟玉清镇定卓立,也不撤剑,仅淡淡地道:“我是佟玉清……”
话未说完,四个青年道人已齐声怒喝道:“我们找的就是佟玉清!”
话声甫落,一阵风声响动,由西面闻声赶来的数名道人也到了。
只听其中一个紧张的声音,嚷着道:“不错,就是她,我在星子山断头崖下见过她,她就是佟玉清!”
佟玉清闻声转身,只见数名灰衣青年道人,个个神情紧张,俱都瞪着眼睛,每一柄宝剑的剑尖都指着她,看不出方才发话的是哪一个人。
佟玉清只得微一点首,淡淡的说:“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是真正的佟玉清了吧?”如此一问,八、九个青年道人俱都一愣,乍然间无法听懂佟玉清的话意。
佟玉清一看,气得瞠目娇叱道:“我这个佟玉清是真的,方才那个蒙面的是假的,懂不懂?”
话声甫落,风声飒然,一阵人影闪动中,响起一声含有愤怒意味的无量佛。
同时,身后也响起玄尘老道的愤怒沉声问:“佟姑娘,方才可是你本人?”
佟玉清闻声回身,只见满面怒容,面有气急懊恼神色的玄尘老道,以及天罡剑玄洪,地癸剑吴德性,以及松明松高等人,俱都怒目立在数丈内,每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懊恼,怨毒。看了这情形,佟玉清只得淡然一笑道:“道长问的方才,不知指的是多长时间之前?”
玄尘老道见佟玉清并未撤剑,而自己这面数十弟子,个个如临大敌般,老脸上觉得十分难堪。
但是,到了这般时候,也不能大顾颜面,只得沉声道:“就是片刻之前!”
佟玉清冷冷一笑,道:“片刻之前,本姑娘刚为贵派截住了武林重犯金毛鼠他趁那两颗磷火弹相撞的刹那间,趁乱冲向断崖……”
话未说完,满脸羞红的地癸剑吴德性,突然瞠目厉声问:“武当后山,乃本派禁地,你怎可违犯武林规矩,任意侵入窥看?”
佟玉清又转首望着目光怨毒,满面怒容的吴德性,淡然道:“武林重犯在此,人人均可逮捕,我为什么不能来此?”
天罡剑玄洪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怒道:“你是说,你曾看到有人潜入此地?”
佟玉清为了握住正当理由,只得淡然道:“没有看到,但在崖下绝谷中发现了一套道姑衣服,因而断定甄小倩又来了此地!”
玄尘老道等人也断定那个放火的白衣道姑,就是方才面罩白巾的女子,但却都不知道那女子是谁。
这时一听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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