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刀母夜又立即迫不及待的道:“那么解药就在这个锦囊内了?”
甄小倩毫不迟疑地道:“都在里面,你和佟玉清仔细一看就会发现,”
说此一顿,突然又急切地道:“薛女侠,还有一个要求,解药可以放进水里,酒里,甚至菜汤莲羹里都有效,但请你们千万不要让江少爷知道,如果他知道我对他用这么强烈霸道的春药,他会记恨我一辈子的。”
鬼刀母夜叉叹了口气道:“为了这件事而能解除了你和老妹子之间的仇嫌,总算还有一点点儿收获……”
话未说完,洞中的甄小倩已经惭愧的黯然地道:“佟玉清虽然杀了我继父甄武能……”
鬼刀母夜叉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急声问:“你是说,作恶多端的甄武能不是你的生父?”
甄小倩叹了口气道:“我是随寡母带过甄家之后,就由继父作主嫁给古宇霸,如今,虽然步入了先母的命运,但我已不再怨恨佟姑娘,她不但饶过我一条命,我还曾伤害过她的眼睛,只是,这次受了金毛鼠宇文通的唆使,作下了劫持元台大师的傻事,业已悔之不及了……”
鬼刀母夜又听得心中一动,突然想起甄小倩是劫持元台大师的首脑人物,因而为难焦急地道:“可是,俺今天将你私自放走,将来武林各派或少林寺向俺要人,俺可拿什么向他们交代呢?”
洞中的甄小倩一听,再度叹了口气道:“俺的傻大姊,从今以后,江湖上再没有我甄小倩这个人了,宝剑、头发,所有毒药的锦囊都在你的手上,你可以对他们说我已被你钉了,也可以对他们说我被你逼下了深涧悬崖……”
鬼刀母夜叉焦急的道:“可是,他们要是问俺断崖深涧的位置呢!”
洞中的甄小倩一听,不禁有些无可奈何的说:“武当山的悬崖绝壁不下百处之多,加上晨雾浓量,还不任由你说?”
鬼刀母夜又一听,也不由无可奈何地道:“好吧俺也只好这样骗他们了……”
洞中的甄小倩深怕时间一久,再有人找来,因而焦急地道:“你快去看佟姑娘吧,她现在不知道怎样了。”
鬼刀母夜叉听得心头一震,立即恍然急声道:“好好,俺这就去!”
“去”字出口,倏然转身,展开轻功,直向百十丈外的那片竹林前驰去。
***
这时朝阳已经升起,晨雾几乎散光了,但是,山中的清新空气中,仍有几分凉意。
鬼刀母夜叉一面飞驰一面在想,不知佟玉清这时怎样了?
但是,她敢肯定,这时的佟玉清必定恨透了甄小倩。
其次,她不知道佟玉清这时的情形怎样了,果真像甄小倩说的那样,此刻的佟玉清应该仍躺在床上。
果真如此,她鬼刀母夜又就这样放走了甄小倩,必定遭到老妹子的呵叱。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如果佟玉清到了不能走路的地步,方才盟主江玉帆的长啸声听来会那么愉快吗?
再说,佟玉清是他江玉帆最心爱的人儿,他会忍心抛下她不管就走了吗?
心念间,眼前光线一暗,业已到了竹林前缘。
鬼刀母夜叉再不迟疑,飞身纵进林内,绕过西屋与北屋之间,立即焦急关切地低声道:
“老妹子,你还在吗?”
说话之间,发现中央的房门仍开着,立即奔了进去。
也就在她奔进房门的同时,左间卧室内已传出佟玉清的急切埋怨声音道:“大姊,你怎的才来……”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奔进了室门内。
鬼刀母夜叉一看,只见佟玉清衣服已穿着整齐,只是秀发鬓角有些散乱,正坐在一张大木床上暗自流泪。
看了这情形,鬼刀母夜叉的面色大变,不由将甄小倩的头发宝剑等物丢在大木床上,急忙紧张地奔至佟玉清的面前,双手握住佟玉清的玉臂,焦急地问:“怎么样?还能不能走动?”
佟玉清一听,娇靥通红,直达耳后,不由羞急地嗔声道:“哪有那么严重?真是的!”
鬼刀母夜叉仍有些不放心地道:“你觉得怎么样?”
如此一问,佟玉清的娇靥更红了,不由挂着泪珠含笑嗔声道:“什么怎么样?哪有这样问话的?”
鬼刀母夜叉被叱得一愣,知道佟玉清情形没有甄小倩说的那么严重。
是以,急忙挨着佟玉清坐在床缘上,继续关切地问:“盟主怎么说?”
佟玉清见问,羞红着娇靥,忍笑愉快道:“玉弟弟神志清醒后发现真的是我,高兴得不得了,缠着我不放,还想那个……”
说至此处,娇靥红如喷火,不由羞躁得低头含笑,不说了。
鬼刀母夜又一见,宽心大放,不由也愉快地笑着道:“既然盟主很满意,而你又是江堡主和八位夫人心喜的儿媳妇,那你还有什么难过的呆在这儿哭?”
一谈到这些,佟玉清娇靥上的欢笑立逝,一双明媚大眼睛中,再度涌满泪水,晶莹的泪珠也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
鬼刀母夜叉看得神色一惊,不由急声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嘛?”
佟玉清流着泪道:“这虽说是事非得已,但因此而害得玉弟弟不能进入九堡宫的万象古墓瞻仰他祖母璇玑玉女的遗容,岂不是一大憾事……”
鬼刀母夜又听得大吃一惊,不由震惊的道:“真的?”
佟玉清流泪继续道:“这样一来,我和玉弟弟都不能进入万象古墓,今天发生的事,想必也不能报告江爷爷和八位夫人知道了!”
鬼刀母夜又一听,神情也不由凝重起来。
因为,由于江玉帆和佟玉清的不能在结婚大典的前夕进入万象古墓,很可能引起江老爷子和八位夫人的不快和生气。
是以,不由望着泪珠不断的佟玉清,关切地道:“这是盟主说的吗?”
佟玉清立即轻摇螓首,幽幽地道:“不是,这是我听到许多人都这么说。”
鬼刀母夜又立即埋怨道:“你为什么不问一问盟主呢?”
佟玉清立即噙泪正色道:“他当时那么愉快,我怎好扫他的兴?再说,如果让他想起了这件事,他必然终日愁眉不展,心神不安,以后还要不要领导着‘游侠同盟’去办事,就是陆姊姊她们知道了也会怪我的……”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叹了口气道:“照你这么说,你和盟主今天的事,总有一天会让陆姑娘和韩姑娘她们知道的!”
说此一顿,突然又关切地道:“你和盟主不能进入万象古墓的事,你是听谁说的?他们怎么说?”
佟玉清噙泪正色道:“江湖上人都知道,他们都说必须童男璧女才可进入万象古墓,因而才有结婚大典的前夕,进入古墓瞻仰璇玑玉女江老夫人遗容的规定!”
鬼刀母夜叉立即不解道:“照你这么说,江天涛堡主和他的八位夫人结婚后,再没有进入过万象古墓了?”
佟玉清被问得柳眉微蹙,神情迷惑,乍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答复。
鬼刀母夜又继续道:“还有,逢年过节,清明祭祀,也只在摘星楼外烧个香,叩个头就算了喽?”
佟玉清无法答复,只得含糊的道:“也许就是这样的!”
鬼刀母夜叉立即不解地问:“那么江堡主和他的八位夫人结婚前入古墓时,又是谁引导着他们进去的呢?”(强情请看拙作《绣衣云鬓》)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说:“听说是老爷子和老总管镔拐震九州马云山等人……”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立即抓着漏洞,正色地道:“是呀!难道他们还都是童男?”
鬼刀母夜叉又似有所悟地压低声音道:“还有,听说江堡主在结婚前就和彩虹龙女萧湘珍怀了咱们盟主呢!”
佟玉清一听,立即正色否认道:“不,这绝对不确实,玉弟弟今年才二十岁,而江堡主和八位夫人的结婚大典是二十二年前的事。”
鬼刀母夜又为了安慰佟玉清,只得正色道:“可是,谁又敢说江堡主在婚前没有和八位夫人中的一个有过鱼水交欢之事呢?”
佟王清一听,娇靥上果然绽出了笑容。同时,她嫩白的面颊上也不由涌上了两朵红云。
但是,她旋即又羞红着娇靥,有些忸怩地道:“这件事虽然放心了,可是,还有呀?……”
鬼刀母夜又听得一愣,不由关切地道:“还有什么?”
佟玉清见问,久久才羞红着娇靥,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低头焦急地笑着道:“万一有了喜可怎么办嘛?……”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又已忍不住失声笑了,同时笑着道:“哪会那么巧,傻妹子,你放心好了,只要今后不让盟主再碰你就好了……”
佟玉清一听,立即抬头瞪大眼睛,焦急的正色道:“不行啊!大姊,他会的,方才他还一直缠着我不肯离去,是我骗他陆姊姊她们会找来,他才离去,大姊,你看这可怎么得了?”
鬼刀母夜叉毫不为意的道:“怕啥,你不要单独和盟主在一起不就得了!”
佟玉清立即焦急的央求道:“大姊,你总得替我想个办法呀!”
鬼刀母夜叉一笑,无可奈何的笑着道:“好啦!今后我注意你们小两口的眼神就是啦!”
说此一顿,突然发现了身后床上的宝剑和头发,于是,急忙一整脸色,郑重地道:“噢,你看到这些了没有?”
说着,转身指了指床上的宝剑和锦囊。
佟玉清这时也恍然想起,正色问:“这是哪里来的?好像是甄小倩的东西。”
鬼刀母夜又毫不迟疑地颔首道:“不错,正是她的……”
佟玉清听得一惊,不由急声问:“你把她杀了?”
鬼刀母夜叉不答反问道:“你看老姊姊有那份本事吗?”
佟玉清一听,立即佯装生气地道:“哎呀大姐,到了这般时候你还卖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鬼刀母夜叉见问,立即把发现甄小倩躲进洞隙里整理衣服,以及她赶去的全般经过说了一遍。
佟玉清听罢,愣愣地望着甄小倩的宝剑、头发,以及装满了各种毒药的锦囊,感叹异常,久久不知道说什么。
鬼刀母夜叉山儿即凝重地问:“你看该怎么办?”
佟玉清抬头望着鬼刀母夜叉,担忧地道:“你看我们说把甄小倩逼下悬崖,陆姊姊她们会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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