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帆不禁感慨地道:“这只万艳杯,自从去年初春在太湖柳堤落到小弟之手中,可说得了它不少好处,但也为我们惹来不少的麻烦,如今,仙霞宫的五人妖,九玄娘娘,还不都是为了这只‘万艳杯’!”
话声甫落,简玉娥突然恭声道:“盟主,属下想起一事,愿提供给盟主作为参考。”
江玉帆和声道:“有话请讲,大家一起商讨。”
简玉娥见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俱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愈加慎重地道:“傍晚时分,永青和方坛主被人点倒之事,属下有两点看法……”
江玉帆微微颔首道:“你说说看!”
简玉娥继续道:“第一点,如果我们根据那位华姑娘返回大厅时,面带不悦之色,就认为是她下的手,也许是错误的。因为,很可能永青两人跟踪她时不慎被她发现,因而心中不快……”
陆贞娘立即关切地问:“简姑娘是说,点倒王坛主和方坛主的就是方才点倒前阁警卫侍女的那人,因而使我造成了错觉,是不是?”
简玉娥颔首道:“是的,如果说,确是华姑娘下的手,那么华姑娘就是方才下手点倒女警卫的同路人,我们现在可以下手捉她了。”
佟玉清接口道:“也就是说,方才隐身在摘星楼伪称她是华馥馨,要盟主多看一眼她妹妹华香馨的女子,也就是华香馨的同路人。”
黑煞神一听,不由抓抓后脑,懊恼道:“你们这一求证,倒把俺给搞糊涂了,照你们这么一推测,加上半空中发话的九玄娘娘,岂不是一下子来了四五个……”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断然道:“没那么多,就她们两个!”
话一出口,不少人惊异地发了声轻啊!江玉帆剑眉微蹙,却也不解地问:“那么方才用千里传音吓走霞煌真人的那个中年女子,她不是自称九玄吗?”
一尘道人风雷拐两人,也同时道:“应该千真万确的是九玄娘娘,否则,霞煌真人五人,当时听了那女子的声音,为何亡魂丧胆,转身狂奔?”
佟玉清却正色的道:“你们两人敢肯定的说,以九玄娘娘的辈份之尊和在武林中的崇高地位,她会装作华香馨发话,她会偷偷摸摸前来连云阁,她会暗施弹指神功遥空点倒七八个警卫侍女吗?”
如此一问,风雷拐和一尘顿时无话可答了。
因此,凡是稍具头脑的人,都会说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鬼刀母夜叉却也持反对意见,道:“难道霞煌真人这五个老贼,在仙霞宫习艺二十多年,朝夕听她口授秘诀,暗中监督他们五人苦练武功或指点错误,他们会听不出九玄娘娘的声音是真是假来?”
佟玉清微一颔首道:“当然,即使他们五人此番前来,企图趁乱杀了玉弟弟,以免把骂九玄娘娘老虔婆的话传到仙霞宫去,甚或还可以一举抢走‘万艳杯’,但是,他们也不能说辨不出九玄娘娘的嗓音真伪呀……”
独臂虎突然插口道:“这么说,还是九玄娘娘来了!”
佟玉清却止目定的道:“根据各种迹象和事实,应该说是九玄娘娘无疑,但是,我们可以根据爷爷对她的谦和,甚或只有爷爷才知道九玄娘娘是华夫人……”
秃子突然关切地问:“不知她这个华夫人,是否就是华天仁老前辈的妻子?”
江玉帆接口道:“要照霞煌真人五人前来中原,代为寻找‘万艳杯’一事来判定,九玄娘娘就是华天仁老前辈的夫人!”
陆贞娘突然似有所悟的道:“这么说獠牙妪前辈的昔年情敌尉迟春莺,可能就是九玄娘娘了?”
江玉帆则不以为然地说:“这也未必尽然,也许华天仁老前辈除九玄娘娘和獠牙妪外,还有另一位夫人!”
韩筱莉却提醒似地道:“可是万里飘风赵竟成的信上,曾提到万一尉迟春莺重返中原,武林无人可敌的事!”
江玉帆凝重地道:“当然,根据种种判断,尉迟春莺很可能就是九玄娘娘,但是,如果说另有一位夫人,也远居海外边陲,也并非无此可能!”
如此一说,自是没有人会反对,因为没有人知道,昔年华天仁老前辈的风流事迹,以及他究竟娶了几房妻室。
再说,她们都学习了华天仁老前辈的武功,她们的武功当然同样地高绝骇人。
佟玉清却继续道:“现在大家既然知道了九玄娘娘,也是华天仁老前辈夫人,我们就会因此而发现更足令我们震惊的事!”
如此一说,不少人惊异地噢了一声,纷纷将目光移向佟玉清。
佟玉清继续正色道:“我们根据獠牙妪前辈的那封信上,知道她仅为华天仁老前辈生了一个女儿,那就是华馥馨……”
说至此处,朱擎珠和阮媛玲,几乎是同时恍然脱口道:“小妹想起来了,这么说华香馨就是九玄娘娘为华天仁老前辈生的第二个女儿了!”
如此一说,悟空等人也恍然纷纷称不错。
佟玉清继续道:“大家可曾注意到华香馨姑娘今年多大年纪了?”
如此一问,不就脱口惊啊,几乎都惊呆了!
简玉娥不知详情,不由茫然地道:“华香馨姑娘,娇小玲珑,美丽端庄,看来仅有十七八岁,最多也不会超过双十年华!”
佟玉清立即接口道:“我们就算她二十岁好了,那么华馥馨姑娘今年又有几岁了呢?”
说着,并游目看了一眼陆韩朱阮四女和悟空、一尘等人。
因为这些人,大都见过华馥馨一面,尤其韩筱莉和江玉帆。
秃子和哑巴曾经潜入仰盂谷盗回“万艳杯”,他两人也是对华馥馨看得最最清楚的人。
但是,秃子刚要开口,认人目光精锐的哑巴,已抢先嘿嘿啊啊两手一阵比划。
秃子见哑巴说的年龄和他差不多,只得望着佟玉清,解释道:“方坛主说,看来至少也有二十一二岁了!”
佟玉清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正色道:“我们还都清楚的记得,在獠牙妪前辈的信上,曾经告诉华馥馨姑娘,她不但晚年生女而且还是一位遗腹女……”
江玉帆也恍然道:“是呀,獠牙妪前辈曾经说,华天仁老前辈仙逝时,华馥馨姑娘尚未临盆,这么说来,这中间实在令人费解!”(前情请详看拙作《金斗万艳杯》。)
风雷拐也在旁凝重地道:“这真是一个令人苦思不得其解地谜,不管怎么说,华香馨姑娘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岁。”
韩筱莉突然道:“这么说,华馥馨当真不是獠牙妪前辈的亲生女儿了?”
阮媛玲不解地问:“姊姊是根据獠牙妪前辈那样凶狠对待华馥馨姑娘?”
韩筱莉摇首道:“不单只这一点……”
话刚出口,神色迟疑,突然又住口不说了。
朱擎珠却关切地问:“还有一点是什么?”
韩筱莉本待说,以獠牙妪前辈那么一幅容貌,似乎不可能生出那么美丽高雅的女儿来。
但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鬼刀母夜叉和憨姑时,突然警觉,这话说不得,因而住口不说了。
这时见朱擎珠催问,只得凝重道:“另外一点是,所谓母女连心,华馥馨姑娘如果真是獠牙妪前辈亲生女儿,她听了母亲病危的消息,能不转回仰盂谷去吗?”
如此一说,不少人点了点头。
但是,江玉帆却凝重地道:“现在我们无法和仰盂谷取得连络,一时间闹不清虚实,也许华馥馨姑娘,现在已经回到獠牙妪前辈的身边了!”
韩筱莉本是违心之论,这时一听,娇靥微红,只得诚恳地说:“但愿如此。”
独臂虎一看这情形,不由急切地道:“照您们五位盟主夫人这么说,就算华香馨是九玄娘娘的女儿,前来有所图谋,甚至欺骗老堡主,咱们也不能捉拿她了?”
鬼刀母夜又立即沉声道:“那是当然,不管如何,她总是华天仁老前辈女儿,咱们盟主怎好下手捉她?”
黑煞神却讥声道;“你怎么知道华香馨是华天仁老前辈的女儿?说不定连华馥馨也是九玄娘娘生的呢?”
话声未落,不少人脱口轻“啊”!
韩筱莉也正色道:“所以我说华馥馨姑娘,不是獠牙妪前辈生的,并非没有可能。”
陆贞娘却正色道:“我们可以根据华馥馨和华香馨两人的容貌和名字,可以断定她们两人确是姊妹无疑,再根据她们都以华为姓,自然也是随的父姓,只是她们两位究竟是谁生的,倒是值得我们探讨的,因为这不但关系着华馥馨姑娘的终生幸福,也许能揭开华天仁老前辈仙逝的年月日,以及他老人家是否仙逝在西域!”
如此一说,纷纷颔首称有道理。
朱擎珠和阮媛玲突然道:“方才爷爷不是呼九玄娘娘华老夫人吗?我想爷爷昔年一定见过九玄娘娘……”
佟玉清立即问:“两位贤妹是说,如果爷爷见过九玄娘娘,而两位华姑娘的容貌又长得和九玄娘娘一样,定可以断定谁是两位姑娘的生母了?”
朱擎珠和阮媛玲立即颔首道:“小妹正是这个意思。”
佟玉清继续问:“如果爷爷说九玄娘娘,和现在的华香馨的相貌并不一样,而他老人家又没见过华天仁老前辈呢……”
说至此处,江玉帆突然道:“小弟想起来了,雪山圣母姜锦淑姜前辈,她拜在华天仁老前辈的座前习艺多年,她当然见过华天仁老前辈,甚或见过九玄娘娘,而且,很可能也知道华馥馨两姊妹的身世和秘密。”
韩筱莉却有些失望地道:“可是,姜前辈已负气回去西域了呀!”
佟玉清曾清楚的记得獠牙妪是随华天仁前去纱帽峰采药,在服了雪参汁而发生男女关系的。
但是,这种话她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再说,即使有了“关系”,也未必就怀孕有身孕,甚或发生那件事的当事人不是她獠牙妪,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以,她虽然有此假设和联想,却不敢轻易说出口来,怕的是损伤了尊长的声誉,辱蔑了夫婿敬重的长辈!
室内出奇的静,大家显然都在为此事沉思。
摘星楼方向已没有了猜拳行令高呼干杯之声,但内堡各院中,却仍不时响起仆妇侍女们的欢笑。
就在这时,灯火辉煌的室外,突然有了急促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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