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正桐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正色说:“饿了不大紧,店里的伙计已经升火啦,我老人家刚吃了一碗什锦烩大饼,另外还喝了一壶竹叶青!”
如此一说,简直听得“黑煞神”几人口水直流!
江玉帆关心的是朱擎珠,无心再听下去,因而有些不高兴的问道:“外公……”
话刚开口,邓正桐却突然指着他的俊面,以恍然想起的口吻,急声问道:“哦,玉儿,你珠妹妹呢?你见到她了没有?”
江王帆一听,满腹的怒火和懊恼一齐爆发了,只气得俊面铁青,目如寒星,不由大声说:
“我正要问您老人家!”
他心中虽然懊恼,但终究是受过良好家教,知书达礼的少年人,当他话一开口,顿时惊觉失礼,虽然声音稍高了些,但最后赶紧加了一句“您老人家”。
邓在桐一听,毫不介意,反而吃惊的说:“你们没有看见她?这就怪了,没关系,你们先回店去我去找她!”说罢,就待向山口奔去。
江上帆一见,立即懊恼的说:“外公,算了,不要去找了!”
刚走了两步的邓正桐一听,立即回头郑重的说:“记着,她是你爷爷的‘顺气丸’,也别忘了,这几个月你小子闯的祸可不少啊?”
一谈到“爷爷”,江玉帆顿时无话可说了,爷爷年逾九旬,爹娘和全家上下,俱都事事讨他老人家的欢心,他这个唯一孙子怎能惹他老人家生气呢?
陆贞娘见江王帆不语,赶紧走至邓正桐身前,关切的问:“老爷子,你看珠妹妹会不会一气之下跑回九宫堡去?”
邓正桐见问,立即正色说:“她敢?我是如来佛,她是孙悟空,我老人家叫她往西,她不敢往东!”
洛玉清心中一动,突然认真的说:“可是这一次你老人家叫她往西,她却偏往东了呀!”
邓正桐不知是计,立即不服气的正色说:“她敢?舍诉你,珠丫头虽然很得江老爷子的宠,出了九官堡,不得我老人家的许可,她还是不敢随便行动……”
说话之间,发现佟玉清悄悄的站在那里抿嘴忍笑,顿时知道中计,不由忍笑生气的说:
“好哇,你这个鬼灵精丫头,动心眼动到我老人家头上来了,害得我老人家当众出丑,大露马脚,走吧,回店啦,珠丫头我老人家也不去找了啦!”
说罢回身,在陆贞娘和“悟空”等人的欢笑声中,大步向镇前走去。
江玉帆一见,心里高兴,知道朱擎珠早已回到了客栈里,但他怕邓正桐真的生气,立即向着佟玉清施了个眼神,示意她赶快向老人家道歉两句。
邓正桐一听,立即举起杯来,劝酒道:“来,大家干了这一杯,来,也许咱们这一杯酒刚喝下去,珠丫头已由院门外走进来了。”
大家无奈,而且肚子也真的饿扁了,只得纷纷举杯,将甘醇辛辣的酒饮了去。
只有江玉帆没有动杯,他蹙眉沉吟,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道:“奇怪,她会到那里去呢?”
邓正桐一听,立即宽声笑着说:“傻小子放心,你珠妹妹虽然性情坏,脾气怪,遇事撒野不讲理,但她绝不敢不听我老人家的……”
江玉帆一听,立即没好气的道:“可是她到现在还没回来呀!”
邓正桐立即宽慰的说:“你放心,‘七阴叟’虽然老好巨猾,但遇到珠丫头,他老小子同样一筹莫展,吃完了饭,我老人家马上去找她……”
江玉帆立即不高兴的说:“你老人家不是刚刚吃过了吗?”
邓正桐一听,立即正色解释说:“我怕你听说珠丫头还没回来,酒饭吞吃不下,所以陪你小子喝两杯!”
说罢起身,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同时无可奈何的说:“好吧,你小子等着,我去把珠丫头给你找回来!”
说罢,迳向厅门走去。
江玉帆没想到邓正桐说走就走,陆贞娘等人一见,纷纷落杯起身,有的相送,有的劝阻……。
就在这时,厅左角的客室内,突然响起一个少女的清脆急叫声:“不要让他老人家走!”
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听得心中一惊,觉得少女的声音有些耳熟,于是,飞身向客室的房门扑去。
到达户门前,江玉帆第一个掀帘奔了进去!
进门一看,顿时呆了,只见一身黑绒劲衣,娇靥凝霜神情焦急的朱擎珠,正仰面平躺在他日间休息过的漆床上。
仰而倒在床上的朱擎珠,原本焦急的望着门帘,这时见江玉帆一个人奔进来,其他人等都留在门外,立即闭上眼睛,将头转向里面。
江玉帆急忙一定心神,不由惊异的急声问:“珠妹妹你怎样了?可是负了伤?”
说话之间,发现朱擎珠自腰以下,似乎已经完全麻木了,因而走到床前,就待伸手捏朱擎珠的双膝。
朱擎珠一见,芳心大急,娇靥通红,不由用两手“劈劈啪啪”拍着床褥急声说:“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快把邓老爷子找回来!”
江玉帆被她拍打的吓了一跳,不由焦急的问:“我外公怎样了?”
朱擎珠既委屈又生气的说:“他老人家点了我的穴道!”
江玉帆一听,不由直觉的说:“你的两手不是活的吗,你不会自己解?”
朱擎珠立郎倔强生气的大声说:“我自己能解开早跑了!”
江玉帆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同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恰在这时,门帘外已响起“青鸾”的声音道:“表少爷,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江玉帆听得一楞,不自觉的说:“什么?信?”
说话之间,急步走向门前,“青鸾”已将信封由帘缝里递了进来。
江玉帆一面接信,一面关切的急声问:“青鸾,是谁给我的信?”
“青鸾”在窗外恭声道:“是邓老爷子给你的!”
江玉帆一听,不由自语似的说:“奇怪,什么事不能当面告诉我?”
说话之间“嗤”的一声,将信口撕开了。
江玉帆一面在信封里抽出一张纸条来,一面在心里笑着说:“我这位老外公真有意思,遇事总爱
耍噱头,制笑料,有什么话不好当面讲,还要神神密密的留个纸条!”
心念间,已把纸条打开了,只见上面潦草的写着;“傻小子,我老人家可把珠丫头给你逮着了,能不能把她留住就全看你的了。老人家老了,没有力气跟着你们乱跑,我先回九宫堡了。”
第十七章
江玉帆看罢,不由摇头愉快的笑了?
倒身床上的朱擎珠,高嘟着小嘴,一脸的娇嗔,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注视若江玉帆脸上的表情,这时见他笑了,不由生气的说:“有什么好笑的?”
江玉帆没有理她,兀自将纸条叠好,收进信封内。
朱擎珠一见,不由关切的嗔声问:“邓老爷子的信上怎么说?”
江玉帆漠不关心的说:“我外公回九宫堡了!”
朱擎珠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撑起双肘,焦急的说:“他老人家走了,我的穴道谁来解呀?”
江玉帆毫不迟疑的正色说:“当然是由我……”
话未说完,朱擎珠已又气又急又委屈的说:“他老人家用的是特殊手法呀!”
江玉帆故意一扬手中的信封,有些得意的说:“没关系,他老人家都告诉我了。”
了字方自出口,朱擎珠已忍笑瞠声说:“拿给我看!”
说话之间,右手虚空一招,“卜”的一声,竟把江玉帆手中的信封,以“虚空摄物”的绝妙手法,引了过去!
江玉帆没料到朱擎珠竟具有他们九宫堡的不传绝学,心中一惊,也虚空一招,“波”的一声轻响,信封应声被扯得粉碎。
由于两力相引,信封经不住双方相反的劲力,因而被扯得粉碎。但是,江玉帆的功力深厚,扯碎的纸片依然纷纷回到江玉帆的手中。
朱擎珠见江玉帆神情震惊,显然大感意外,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她却哼了一声,理直气壮的嗔声说:“发什么呆?是爷爷叫江伯伯教给我的,又不是我要学的。”
说此一顿,举臂扬腕,照准窗前仍燃着的红烛,纤指一弹,“卜”的一声,火苗应声而灭,同时,继续说:“还有这一招!”
烛光一灭,窗纸发白,这才知道天光已经亮了。
江玉帆的确看楞了,他不知道朱擎珠还具有了他们九宫堡的什么奇技绝学,今后和表妹等人施展“传音入密”的功夫时,说话还真得小心点儿。
当然,朱擎珠在爷爷那儿那等得宠,爷爷命爹教她几项绝技,那是很有可能的事,因而,他也恍然大悟,朱擎珠何以敢单身独闯“毒鬼谷”。
站在门帘外的陆贞娘,见江玉帆久久不语,赶紧圆场,笑着说:“玉表弟,快给珠妹妹将穴道解开呀,她的穴道被制恐怕有半个多时辰了。”
话声甫落,朱擎珠己急声要求说:“陆姊姊,请你来给找解嘛!”
门外的陆贞娘一笑道:“我的傻妹妹,邓老爷子用的是特殊手法,姊姊怎的解得开呀?”
朱擎珠依然倔强的说:“不,我不要玉哥哥碰我!”
话虽如此说,但她却娇靥含春,樱口忍笑,一双明目含情脉脉的望着江玉帆,似在给个郎鼓励,又似给个郎诱惑。
江玉帆看得心中怦然一动,俊面倏然泛红,再度楞了,这副青春少女的宜嗔宜喜图,果然给了他极大的诱惑。
正待举步走向床前,房外担心把事闹僵的陆贞娘,已再度催促说:“表弟,快一点吧,‘悟空’大师诸位还等着珠妹妹一起吃饭呢!”
话声甫落.立即响起“悟空”等人的谦声说:“不急不急,不饿不饿!”
江玉帆一听,会意的“哦”了一声,急步向床前走去。
朱擎珠自觉已是江老堡主亲口答应的孙子媳妇了,而且也得到师祖“金狒盲尼”的许可,可说已是九宫堡名正言顺的少堡主夫人了。
但是,当她兴冲冲的赶到九宫堡,檀郎已经离开了,等到千方百计的找到他,只见他身边已经有了美女四五个,看在她的眼里,简直气昏了。
瓦解了“毒鬼谷”,她木来决定转回九宫堡,甚或央求祖师“金狒盲尼”为她视发,当一辈子的尼姑,终生不下梵净山了。
经过了邓正桐的恼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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